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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冢篇二十七)带伤凯旋

    不知是因为老天相助,还是因为南宫亓玥继承了其父的英勇智谋,总之,收服姜壬一战进行的极为顺利。

    在历经两个月零七天的一边倒的战役之后,姜壬国主终于向南宫亓玥递交了降书,同意归顺。

    所以这一日,当南宫亓玥带着部众以及姜壬前来送降书的使臣刚一进入京城,就被夹道欢迎的百姓吓了一跳。

    “看!快看!是南宫将军回来了!”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这南宫将军年纪虽然不大,打的仗也不多,但是这一次能这么轻易的让姜壬投降,真是厉害啊!”

    “就是就是!如南宫将军这样的人才是真英雄!大英雄!我决定了,南宫将军以后就是我的偶像了!”

    此起彼伏的称赞声不绝于耳。队伍最前面的一匹红色战马上,南宫亓玥一身银甲,面露自豪之色的听着百姓们对自己的肯定。

    而这时,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南宫亓玥凯旋的安平侯谢园伯和丞相蔡平章坐着马车来到了南宫亓玥面前。

    “侯爷,丞相大人!”

    见到来人,南宫亓玥并未下马,而是直接坐在马背上微微颔首给谢园伯两人问了个好。

    对于他的这个举动,谢园伯自然是觉得没什么的,可是一直与南宫亓玥不和的蔡平章却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南宫将军得胜回朝,功勋卓著,怕是以后见了将军,连我等都得给将军磕头见礼呢。”

    “哈哈,丞相大人哪里的话?”

    明白蔡平章是因为南宫亓玥没下马给他行礼所以心里不痛快,所以谢园伯笑道:“先皇曾有令,得胜回朝者,可免跪拜之礼。所以南宫将军此时就算是见了皇上,也是可以不用下马行礼的。”

    “哼。”

    谢园伯说的这些蔡平章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他看到南宫亓玥这毛头小子此时这么嚣张心里不舒服罢了。

    所以不屑的瞥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对的南宫亓玥一眼之后,蔡平章才慢悠悠的说道:“皇上体恤南宫将军此去万分辛苦,况且今日天色已晚,所以今日可以先不必进宫面圣,待休息一晚,明日再进宫吧。”

    “明日皇上会在宫里给将军和众位将士设庆功宴,此次平了姜壬,将军功不可没,皇上甚是开心啊!”

    听到蔡平章故意简化了皇上的口谕,但在这个场合当着那么多百姓和士兵的面儿也不能跟他正面起冲突,所以谢园伯在蔡平章说完之后接着说道。

    “好,亓玥谢过皇上体恤,谢过侯爷和丞相。”

    “哼。”

    轻轻甩了甩衣袖,蔡平章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而谢园伯则摇头看着蔡平章的马车慢慢走远之后,才走到南宫亓玥身边说:“亓玥啊,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受伤了?”

    “多谢伯父关心,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利索的跳下马背,南宫亓玥站在谢园伯面前,笑着说道。

    “真的?”

    看着南宫亓玥虽然笑着,但是眉头却微微皱起的样子谢园伯对他的话明显不怎么相信。

    “走吧,你先跟我回安平侯府。公主还在宫里,你那将军府里也没个能照顾你的人,你回去我也不放心。”

    “哈哈,好。”

    扭头示意自己身后的副将郭延壑去安顿下进城的士兵和姜壬的使臣,南宫亓玥牵着马慢慢的跟着谢园伯往安平侯府走去。

    ……

    “哎呀,亓玥你这小子总算是回来了!”

    待到了安平侯府,南宫亓玥跟着谢园伯刚一进侯府大门,就被匆匆跑来的谢言风抱了个满怀。

    “你……咳咳咳,轻点儿!”

    感受着谢言风在自己背后很用力的“啪啪”拍了两下,南宫亓玥的面容不禁一阵扭曲。

    “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感觉到南宫亓玥忽然绷起的身体和他略含痛楚的声音,谢言风赶紧放开自己的胳膊。

    “谢言风,快去叫大夫!”

    “啪”的一声在谢言风脑袋上打了一巴掌,谢园伯怒道:“你没看亓玥脸色都变了吗?”

    “哎,我这就去!这就去!”

    知道刚刚是自己没有注意南宫亓玥的异常,所以这时谢言风也顾不得谢园伯的那一巴掌了,他“嗖”的一声把折扇一收,就赶紧跑着亲自去找大夫。

    “亓玥,先去屋里坐着吧。”

    仔细看了看,谢园伯发现南宫亓玥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所以他赶紧扶着南宫亓玥往大厅走去。

    这孩子也是自己从小看大的,他从小就坚强的很,现在如果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不可能会表现的如此明显的。

    “咳咳,好。”

    捂着自己的小腹,南宫亓玥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屋里挪去。

    就在这时,谢润竹也快步走了过来,可当他看到南宫亓玥额间的汗珠和渐无血色的双唇之后,关切的问道。

    “亓玥,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可是身上有伤?”

    “嗯,不过……不碍事的。”

    闭了闭眼将小腹传来的痛感压下,南宫亓玥勉强一笑。

    “还逞强!跟你爹年轻的时候是一模一样!”

    站在一旁的谢园伯看到南宫亓玥明明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骂道:“疼就是疼,说出来能死吗?”

    “伯父!”

    听着谢园伯满是心疼和关心的话语,南宫亓玥笑道:“本来也没多疼的,这点儿伤……早就习惯了。”

    “哼。”

    冷哼一声,谢园伯白了南宫亓玥一眼,然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不断地朝门口张望着。

    “言风这臭小子平时做事儿不是挺利索的吗?让他去找个大夫,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

    “爹,不如我去看看?”

    知道谢园伯此时非常担心南宫亓玥的伤势,也知道南宫亓玥此次定然是伤得不轻的,所以谢润竹说完就欲往门外走去。而这时,恰好谢言风拉着一个须发皆白、背着药箱的老者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哎,我说公子,您……您慢一点儿!老朽……老朽这半条命都要跑没了!”

    “快点儿!等着您老去救命呢!”

    三两步将老者拉到南宫亓玥面前,谢言风喘了几口气之后,道:“你……你快给他……给他看看,伤得……重不重。”

    “咳咳咳……好……”

    那老者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喘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给谢园伯、南宫亓玥和谢润竹行了个礼,然后给南宫亓玥诊了诊脉,诊过脉后,他拱手向南宫亓玥道:

    “将军可否去了上衣,让老朽看一看伤口?”

    “好。”

    反正现在在场的也没有外人,况且南宫亓玥也素来是不拘小节的人,所以他大大方方的脱了铠甲,然后解开了中衣。而直到这个时候,谢园伯几人才看到,南宫亓玥白色的中衣上已经是血迹斑斑。

    “这……”

    看着白色中衣上点点斑斑的血迹,谢言风惊讶的说道:“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说只是皮外伤?”

    “哼,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见到那么多血迹,谢园伯虽然心疼的不行,但还是冷声叱道。

    “真的是皮外伤。”

    有些心虚的看了或坐或站的三人一眼,南宫亓玥低头不言。润竹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的表情已经明显是在指责自己了。

    “将军这伤,看起来可不轻啊!”

    将南宫亓玥的中衣脱下后,那老者又将他伤口上缠绕的绷带解开。这绷带一解,一条横亘在南宫亓玥腹部、足有三寸长,并且看起来极为骇人的伤口便出现在几人眼中。

    “嘶——这……”

    只看了一眼南宫亓玥的伤口,谢园伯就气的说不出话了,只有谢言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亓玥,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从姜壬长途跋涉回来!佩服佩服啊!”

    “滚!”

    怒瞪了语气中略有些调侃之意的谢言风一眼,谢园伯对老者道:“怎么样大夫,他这伤可好痊愈?”

    “回侯爷,这伤口虽然看起来吓人,但确实只是皮外伤,若想痊愈倒也不难,只不过因着伤口在小腹,平时或坐或站或走,都会牵动到伤口,所以若想伤口恢复的快一些,接下来几个月,将军最好是卧床休整。”

    “卧床休整?”

    听了老者的话,南宫亓玥道:“没有那么严重吧?我还得去军营练兵呢?”

    “都这个样子了,还练什么兵?”

    南宫亓玥话音刚落,谢园伯就斥道:“练兵练兵?命还要不要了?”

    “伯父,我……”

    “亓玥,你现在得尽快养好身子。”

    冲正要发火的谢园伯使了个眼色,谢润竹接着道:“公主还在宫里等着你接她回将军府呢,你若是这个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她肯定是会担心的。”

    “这……”

    谢润竹的话说到了南宫亓玥的心坎上。这次自己之所以带着伤日夜兼程的回到京城,就是想赶紧去把歌儿接出来,以她的性子,这两个多月被关在皇宫里,怕是要闷出病来了。

    所以这样一想之后,他点了点头。

    “好,那就有劳您了。”

    “将军客气。”

    听南宫亓玥同意卧床静养,谢园伯等人便放了心。那老者冲几人行了礼之后,便也赶紧去写方子、抓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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