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

    换了好几个地方,梁清语身后都始终跟着个讨人厌的家伙,她的心情也一同被破坏。

    最后在她走到溪边的时候,身后的脚步依旧亦步亦趋,她有些受不了了,停下转身看他。

    “谢厉程,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有跟着你。”

    谢厉程看着她,淡淡回道。

    梁清语真是要气笑了。

    “我不想跟你在这胡说八道,总之,你别跟着我,真正需要你的人不在这。”

    梁清语有些生气,转身就要离开,就在她扭头的那一瞬间,谢厉程像是看到了什么,瞳孔微缩,抬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等等,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女人白皙的脖颈上有着大约半个食指长度的纤长口子,虽然没有流血,但红吱吱的,和周遭的皮肤有鲜明的对比。

    之前因为头发遮挡,他并没有发现。

    “跟你无关。”

    梁清语想要挣脱,却被男人紧攥着不放。

    这时,占听夏看到这一幕,快步跑了过来。

    “谢厉程,你又想对清语做什么?”

    谢厉程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她受伤了,你们都没发现吗?”

    “受伤?”

    占听夏有些意外,跑过来的易沉听到也有些惊讶,旋即眼眸浮现担忧。

    占听夏:“清语,你哪里受伤了?”

    梁清语并不想事情闹大,何况她并不觉得自己的伤有什么大不了,除了一开始渗了点血,并没有什么好张扬的。

    “我没事,就是刚被刮了一下。”

    “真的吗?”

    占听夏有些不放心。

    “真的。”

    梁清语重复,而后不高兴地看向旁边的男人,“快放开我。”

    “你跟我去诊所处理伤口,我就放开。”

    “我不去。”

    “那我也不放。”

    “你!”

    梁清语再一次见识了男人的不要脸。

    怒火从心底快要爆发,但她还是在极力克制自己,她不想在别人的面前显得歇斯底里,尤其在自己的合作伙伴面前。

    她深吸一口气,冷眼看着面前的人,“谢厉程,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现在就放开我,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谢厉程手上力道加重,嗓音浸着寒意,“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恨透了女人要跟他撇清关系的种种。

    “我们同床共枕三年,怎么就什么关系都没有?”

    梁清语耳边好像有着轰鸣声在响,隔开了周遭所有的声音。

    她曾经有多么珍惜这三年,现在就有多么厌恶。

    她的脸色铁青,冷声道:“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句,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无权再来干预我的生活!”

    占听夏原本听到谢厉程说他和梁清语同床共枕三年时,脑袋就开始短路,现在再听到这爆炸似的消息,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转动着,再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种种,心里突然如明镜一样。

    她想都没想,就上前强行将两人分开,然后一脸谴责地盯着谢厉程,“我之前说你渣,现在看来,你不仅渣,还坏,我真是看透你了!”

    占听夏的插入让两人的对话无法再进行下去。

    梁清语也有些累了,她垂下眸子,声音有些低,带着疲惫。

    “我先回房间休息了,晚些时候再陪你们玩。”

    这话是对占听夏和易沉说的,至于谢厉程,她已经不想理会半分。

    随后,她匆匆离开,回到了住所,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每次都在尽力避开和谢厉程有关的事情了,最后还是总能和他纠缠到一块。

    这个人就像是个魔咒一样。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

    梁清语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又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清语,你睡了吗?”

    是易沉。

    梁清语心口一松,起身走到门后,拉开门。

    “学长,你找我有事吗?”

    易沉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仔细看了她一会儿,才有些担忧道:“你还好吗?”

    梁清语笑笑,“恩。”

    “如果你觉得在这里待得很累的话,可以从公司调其他人来接手这个项目,我看占听夏那边已经决定将项目交给梁氏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你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也避免和——”

    “不用了。”

    梁清语否决了这个提议。

    “学长,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不过我已经答应了听夏,这些天会留在村子里,再说这次项目的策划是我从头追到尾的,我希望能有始有终,也是对自己的一次锻炼。”

    她并不是那种一开始就坐在高位上的人,也不是那种对各项业务都很熟练的人。

    她已经脱离了职场将近三年。

    她需要这些机会。

    见她这么说,易沉虽然有些失落,但没有继续劝下去。

    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确认。

    “清语,你和谢厉程之间是确定已经彻底分开了吗?”

    之前因为离婚诉讼的事情,他和梁清语之间关系密切了很多,虽然后面隐隐也有了一些好的结果,但始终没有一个准信。

    这一次,是梁清语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这么说,他的心情很难不起伏。

    梁清语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诚实点头。

    “恩,我们已经彻底分开了,离婚证已经在前些日子领了。”

    协议签完后的第三天,虽然谢厉程没有到现场,但还是领到了。

    “那就好。”

    易沉眼中的笑真切了许多。

    “你好好休息,等晚上的篝火宴会开始了,我来喊你。”

    “恩。”

    房门重新关上,梁清语考虑到身体原因,简单地睡了个下午觉。

    或许是因为孩子的缘故,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身体还是很乏。

    易沉来通知她篝火宴会要开始时,见她还在打哈欠,忍不住道:“你如果还想睡的话,就继续睡吧,我去和听夏说一声。”

    “不用了。”

    梁清语不想因为自己扫朋友的兴致。

    “我洗个冷水脸就好了,你等我一下。”

    不过一会儿,两人一同下楼,顺着村民的指引到了村子的广场上。

    已经给他们留好位置的占听夏对两人招了招手,他们便走过去,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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