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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超度亡魂

    轻移步,转朱阁,该是这样的心情吧,故地重游,踏上这栋在书生手里开始,在穆凝霜手里结束的千年阁楼,白芷一时千头万绪,酸楚无限。

    这该是第三次入此阁,第一次时,亲眼见证了穆凝霜的兽行,满心惶恐与愤怒,第二次是魂穿到千年前,跟着书生,也就是余念进了这栋刚刚修葺好的阁楼,陪他渡过了好一段美好惬意的时光……

    她不知道穆凝霜是存着何种思量,放弃自己大小姐的闺房不住,住进了这栋格外显少人烟的阁楼,也许是因为书生,希望他看到自己千年里,和他一样,不人不鬼,备受折磨,期望他能少恨自己一点……

    可她推开那间扔满破败花纹旗袍的房间,看着满地的错落凄凝,又觉得她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一件件将它们抱到阁楼前的空地,再把穆凝霜衣柜里挂着的几十件,一并带下去,让它们得以重见天日。

    满眼都是妖娆艳丽的花纹旗袍,她们都曾生而为人过,如今却变成装饰的绣纹,何其惨烈。

    ?白芷弯下腰,冲她们深深鞠了一躬,从怀里掏出那柄折扇,只求问心无愧,“把你们害成这样的穆凝霜,终是死了,摔落深崖,死相可能比你们还难看,这柄折扇,是她藏了千年的心意,代表着她仅剩的人性,我烧给你们,所以她的尸体,就让给博衍吧,好吗?”

    无人回答,只是近处的梅林,刚盛的树叶唰唰作响,像是无言的回应。

    白芷不懂,所以她又从衣袖里掏出可超度亡魂往生的彼岸花花瓣,那是纸片人们偷偷塞进她衣袖里的,取火点燃,掷进了满地的花纹旗袍里。

    只是瞬间,妖艳的旗袍,发出耀眼的火光,在晴空阳光下,炽烈又肆意地燃烧着,然后从冲天的火光里开出一朵朵各色的火花,花瓣盛开,长出一个个妙龄少女的倩影,对着白芷莞尔一笑,然后星星点点消散在微风里。

    白芷怔怔地,直到火光彻底熄灭,嘴角咸涩,她才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啊,这么多个世界,她唯一学到炉火纯青的,就是掉眼泪,无论是梨花带雨,泪流成河,眼角一滴,还是将落未落,蓄在眼底,泪光盈盈……几乎就没有她不会的,虽都是真情流露,但未免太爱哭了。

    这样吐糟着,果然泪意褪了许多。

    她回到阁楼,找到精美皙白的瓷器,将火光燃烧后的灰烬,一点点都存进瓷器里,掩紧盖,然后都抱到梅林里。

    又找了铁锹和挖铲,挖了几丈深的坟坑,把装了旗袍灰烬的瓷器,一一放进去,码地整整齐齐,然后细细填好,填高,便是一座尚算完整的坟。

    摘来桃花枝和梨花枝做碑,来年会在梅林开出别具一格的美。

    一切完成后,已经暮色苍茫,梅林被夜风吹奏出悲歌一样的吟唱,像是祭奠少女们短暂如花期的一生。

    白芷终于腾出手,擦拭满头大汗,看着简陋,却不失诚心的坟墓,轻轻地,“愿你们一生作花,一世美。”

    ……………………

    后来,穆夫人慕雅雪从后山崖底,在白芷的帮助下,搜回了穆凝霜和穆博衍,至死都紧拥着的一对血肉尸体,那些噬尽饲主生机的蛊虫,没了生机寄托,也便干瘪成长在尸体上的血色尸斑。

    穆夫人红着眼,扑上去,拼命想要将穆凝霜紧拥着自己儿子的双手掰开,“你这个妖妇,害人精,害我儿子误入歧途还不够,还毁了他的命……”

    可任她用尽全身力气,两人都纹丝不散,因为穆博衍用更紧的力道,把已经面目狰狞的穆凝霜,深深搂进了怀,恨不得关进身体里的那种至深。

    “把他们葬在一起吧,”白芷俯身,将穆夫人搀扶着远离这对尸体,“再坏,再怨,都已经死了,这幅样子比鞭尸还惨,好歹让他们如愿以偿吧。”

    穆夫人不甘心地凄嚎,“成全她,谁成全我啊?!”

    “我的家,我的爱,我的儿,供我维生的一切都没了,凭什么要她如愿!”

    “如果你不嫌厌,”白芷说,一本正经地,“这个家,我和你建,十年后,我们又是一家三口。”

    “只要我活着,就不会丢下你,孤独终老,你肯吗?”

    慕雅雪愣了愣,却哭地更悲戚了。

    后来这对超越血缘,超越人伦,无理至极,也绝望至极的情人,终究如了愿,合葬在穆家陵墓里,只有死离,再也没有生别。

    这世间,唯至高的爱,不可灭,不可辱。

    而整个偌大的穆宅,在白芷说出他们都可以自愿离开后,就空了大半,只剩下几个年岁已大的老人们,适应不了外面天翻地覆的花花世界,留守在原地。

    同样留守的,还有白芷和慕雅雪,白芷是为了守和余念的十年之约,慕雅雪就比较奇怪了。

    她明明有能力在外界活得更好,却愿意枯守在越来越寂寥,深藏她无尽悲痛的穆宅,既不为钱,也不同意白芷共建一家的提议,只是时不时找白芷唠嗑,道着她和已逝老伴说不尽的浪漫。

    祠堂久无打理,越来破败,只有前任家主的牌位,永远都一尘不染,光洁如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字迹都被擦模糊了。

    而白芷在穆宅越过越古风,将书房里无数的古籍古典都看了遍,学会了琴棋书画,还弹得一手极好的古筝。

    还爱上了春天看遍百花盛开,夏日树下纳凉听曲,金秋尝尽硕果累累,最爱的冬天,一袭白衣,一头墨发如云,坐在梅花烂漫的梅林里,采枝头的白雪烹茶,用梅香晕染,等茶的间隔,弹一首高山流水,亦或阳春白雪。

    那时,全宅仅剩的老人们,都会热情地过来,给她捧场,尝尝她的雪梅茶。

    恐怕不会有人相信,这片全城最昂贵的高级富宅区内,会是这样与世隔绝的画风。

    懒得出宅,白芷甚至还在自己住的院子里,种了一园收成极好的菜园,反正她爱吃素,吃什么,菜园转一圈,就有了食材。

    但她更多的时间,都花在了后山山林那渠越来越小的风水河,对着石碑,她会把自己的一天,都事无巨细地道来,似乎余念就坐在她面前,认真倾听一样。

    十年期限将至的最后一天,慕雅雪脑溢血,去世了。

    死前,拉着白芷的手,拜托她把自己和自己的丈夫葬在一起。

    无法,白芷只好任劳任怨地为她合葬。

    等她将一切丧事从简办完,天已经黑透了,半颗星子也无,月亮也藏进了云层,她抹黑往后山赶,决心等到天明。

    还没到,头就晕晕地涨疼,她揉着太阳穴,想着再坚持一下,快到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后仰倒去,地上的枯枝虽朽,但尖锐的一头好巧不巧对准她的后脑勺,一旦摔上,不是半死,就是脑瘫。

    怎么可以啊,她眼角一酸,又忍不住要掉泪,只差一步,她就等到余念了……

    可四肢酸软,无处着力,这一摔,已经无可避免。

    然而阴风骤起,她就跌进了冷香扑鼻的彼岸花丛里,艳然的花汁沾了她满身,白衣成了喜袍,欣喜四顾,周围围了一圈雀跃可爱的纸片小人儿,在她身上旋转跳跃,还用薄薄的脑袋,蹭她的脸,蹭地她满心柔软。

    接着,她惊呼一声,就被纸片人们故技重施,浮空抬了起来,往山林深处御风飞去。

    不过片刻,眼前就换了场景,漆火的彼岸花铺天盖地,照亮了整片夜空,普通的深山老树,被点缀成梦境里才会有的火树银花,围着她的纸片人,把她轻轻放到地面,然后摇身一变,换成喜气洋洋的红纸片人儿,嘴里“嗬嗬嗬”的小声惨叫,化为吹锣打鼓的喜乐。

    而她的余念站在夜色将至的微光里,一袭血雾凝成的喜服,清澈的眼里,像是揉碎了夜空里本该有的万千星辉,璀璨熠熠,冲她张开怀抱,冰雪铸成的俊美面容,笑起来光风霁月,“我的新娘,好久不见。”

    她这次好不容易,出息地忍住泪,飞扑进他的怀抱,抱紧了,恨不得融进他的身体里。

    他抱了她许久,又哄又道歉,直到她终于肯从他怀里抬起头,脸颊上的小梨涡清浅如花,嗔怪他,“你这是要重新来一次?我什么都没准备啊。”

    “当然,”余念笑,“那晚冥婚匆匆,但我偏偏记住了你一袭嫁衣,美地像是画中仙的模样,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和你完整浪漫地重新来一场冥婚。为这,我从十年前,就开始策划,终于到了实现的这天。”

    “可我什么都没准备,这还穿的一身白衣,”白芷无奈道,“怎么也不妥当啊。”

    “你低头看看自己,就知道多妥当了。”

    白芷便乖巧低头,然后发现自己被彼岸花汁晕染的白裙,渐渐成了如火的嫁衣。

    先是天边飘来一团云雾,凝成一片绯红的鲛绡,披在她的肩头,地上盛开的彼岸花,花瓣落下,沿着空中的轨迹,飘落到白芷的衣裳,然后形成好看艳丽的花瓣形状,还有些花瓣自我缝布一样,形成一顶红盖头,浮在空中。

    而余念轻轻抬手,一片花瓣落进他修长的指尖,被他递到白芷唇间,“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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