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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天启帝命悬一线,朱由检冒死进宮(求追订月票)

    看着一脸惊愕的朱由检,多铎赶紧解释道:“皇后娘娘这些年为了防止被魏阉加害,也学习了不少医书,陛下的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病情不容乐观,已经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对此陛下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故而才提及皇位继承之事!”

    自己的皇兄才22岁,虽然目前皇子全部夭折了,不过毕竟还年轻,说实话朱由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有机会继承皇位。

    他说道:“皇兄还年轻,虽然目前身体有恙,但是总能恢复的,本王不敢觊觎皇位!”

    多铎说道:“其实陛下的身体几年前就开始出问题了,这几年来除了任皇贵妃诞下皇子之外,并无任何嫔妃有孕的记录!”

    “这次大爆炸受惊又经历了丧子之痛,本已加重了病情;这次落水后更是雪上加霜!”

    “魏忠贤为了让陛下有后,将来好挟持幼主,居然不惜给陛下服用催情之药,使得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

    “皇后娘娘让奴婢转告信王殿下,您继承皇位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目前魏忠贤正在千方百计说服陛下让殿下外出就藩。为了殿下的安全,您务必要在魏阉面前表现出很希望就藩的样子,好让他放松警惕。一旦有机会见到陛下,殿下则一定要想办法留在京中。到时候无论是朝中的正直大臣,还是皇后娘娘都会想办法助殿下一臂之力的。”

    朱由检并没有表态,以他的城府自然是不会表现的很兴奋。

    他只是淡淡地回了句:“魏阉胆大妄为,祸乱朝纲,有负皇兄的信任,本王定不饶他!”

    天启六年对于“九千岁”魏公公来说绝对是一个多事之秋。

    除了天启皇帝朱由校身体越来越差之外,他更是遭遇了内忧外患。

    铺天盖地的舆论全是指责阉党擅权乱政的,这些舆论的威力也开始逐渐显现。

    内阁之中自己的义子首辅顾秉谦、义侄魏广微先后递交辞呈,加之此前自己一直依仗的冯铨之前就被革职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手下的文人有些不够用了。

    而不断被自己打击的东林党就如同一片疯狂生长的荒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孙承宗仗着自己帝师的身份颇受陛下的器重,如今首辅辞职,他这个次辅实际上已经成为了首辅。

    而且他手里有朱由校的令牌,可以在宫中通行无阻,自己还真奈何不了他。

    要来硬的,孙承宗这个兵部尚书还可以调遣羽林营。

    真是冤家路窄,好巧不巧两人在乾清宫外撞上了。

    虽说两人的关系势同水火,不过看到了总还是要打个招呼的。

    魏忠贤笑嘻嘻的说道:“孙阁老,走的如此匆忙可是有重要情报向陛下禀报?”

    孙承宗也说道:“本阁的确有重要的事情向陛下面呈,就先不同魏公公寒暄了!”

    魏忠贤说道:“想必王太医已经将陛下的情况告知孙阁老了,孙阁老确定以陛下目前的状态听了您的禀报后看病情不会加重?”

    孙承宗其实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收到了这个消息,不过当时陛下刚刚落水情况不稳定;加之这个消息事关重大,他也需要再次核实,以免闹出笑话。

    如今陛下已经稳定一些了,他自然是不能再不保。

    他有些不屑的看着魏忠贤,说道:“为人臣者,自然要对陛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岂能够报喜不报忧?”

    魏忠贤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孙阁老不必夹枪带棒,咱家为了陛下的身体的确有时是报喜报忧,孙阁老难道就不是了?”

    “今年四月初八,兖州船厂被白莲教余孽利用火油焚烧,导致船坞焚毁在建的巨舰尽皆报废,怎么没见孙阁老禀报陛下?”

    “羽林营在围剿白莲教的过程中伤亡惨重,孙阁老的奏报怕也是不尽不详吧?”

    孙承宗毕竟是个文人,被魏忠贤一下揭了老底,面子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他提高了嗓门说道:“下面的奏报总有些疏漏的地方,本阁自会详查给陛下一个交待。但这些不过是一些细节,魏公公坐拥东厂,却对辽东的情况知而不报,以至于如今辽东尾大不掉,酿成今日之患!”

    这帮东林党人向来是实行双标的,以圣人的品行来要求别人,对自己的过失视而不见,魏忠贤也早就习惯了!

    他说道:“咱家不过是坐在京师,可没有像孙阁老那样亲自深入辽东。就像您说的那样,下面人经常会有疏漏。”

    “可若非是孙阁老急于求成,怂恿陛下搞出一个‘辽西镇’来,又何至于酿成今天的局面?”

    魏忠贤这其实是有些冤枉孙承宗了,急于求成的并不是他,而是天启帝自己。

    他当初也不过是提议将山海关划到蓟州,结果朱由校直接搞出一个“辽西镇”把李献忠给逼急了。

    不过此事也确实是由他而起。

    而且李献忠提出的“以辽养辽”也是孙承宗将消息带回来的。

    见孙承宗不说话,魏忠贤继续说道:“咱家只是善意的提醒一下孙阁老,就算不考虑陛下目前龙体欠安,您可不要像上次那样,将事情越搞越糟!”

    李献忠早前在辽东搞的那套走私税收,魏忠贤早就知道了。

    虽说不合规矩,不过是多捞些银子而已,魏忠贤觉得并没啥大不了的。

    天下变着法子捞银子的多了去了,又不止他李献忠一人。

    李献忠既不吃独食,也不祸害大明的百姓,又切切实实消灭了建虏,稳定了辽东。

    仅凭这些就要比道貌岸然的东林党人强多了。

    他所追求的不过是“永镇辽东”罢了。

    有黔国公沐家的镇守云南的先例在那里,这其实对大明来说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以东林党人为首的文官倒好,三天两头,有事没事非要暗指人家想造反。

    你们想搞人家,又没那个实力,非把人家给逼急了。

    他知道孙承宗已经核实了漠南蒙古的事,可这事你告诉陛下又能怎么样?

    无非是加重了陛下的病情,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此前你们料定李献忠养不了那么多兵,可上个月李献忠又在辽东征兵三万,人家不但能养,还越养越多。

    如今辽东实际上已经是一个藩镇了,至少李献忠表面还听命于大明,每年还给朝廷上交价值60万两的铜。

    可惜这话他不能对孙承宗直说,不然又是一顶“谋逆”的大帽子甩过来。

    很显然魏忠贤的这番话还是对孙承宗有所触动的。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让孙阁老悬崖勒马。

    当孙承宗进入乾清宫的那一刻起,魏忠贤就直接派人去太医院通知“王神医”提前做好准备了。

    尽管落水之后,朱由校一度在床榻上呆了不少日子,不过在经过一番调理后目前已经恢复一些了。

    见到孙承宗到来后,他很高兴。

    说道:“朕已经准了顾秉谦辞去首辅之位,接下来就由孙阁老接任内阁首辅吧。”

    原本孙承宗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将漠南之事禀报,但陛下的这份信任,让他无地自容。

    很快他就跪在地上说道:“数月前兖州修建的战船被贼寇焚毁,如今兖州白莲教依旧没有彻底剿灭,老臣有负皇恩!”

    朱由校说道:“朕当是什么事,如今中原的白莲教已经尽数被剿灭了。兖州的王希范虽说仍在顽抗,但其主力已经基本被歼灭,如今不过是困守孤岛,已经掀不起啥风浪了。”

    “朕准备升任左良玉为总兵,曹文诏为副总兵。如今羽林营也接受了历练,由他二人统领羽林营朕还是放心的。”

    孙承宗说道:“老臣这就令左良玉率领羽林营回京。由山东总兵刘肇基率领剩余的1万官军继续围剿王希范的残部。”

    朱由校点了点头,颇为惋惜的说道:“原本朝廷甩掉了辽东的包袱,利用商税、辽饷同与荷兰人的交易攒下了200万两银子。”

    “朕是想再招募3万羽林营,将其规模扩大到6万人。”

    “奈何天不遂人愿,王恭厂一场大爆炸,不仅将燧发枪同火器作坊全部炸毁。更是将朝廷好不容易积攒下的银两都用来赈灾重修大殿了,此事也只能拖到明年了!”

    见到朱由校仍然在心系国事,孙承宗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

    他说道:“陛下当保重龙体,这些事情来日方长,不打紧的。秋收之后,今年的‘辽饷’就可以收上来了,届时新军便可以招募了。”

    “来日方长”,朱由校默念道这四个字。

    此刻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忧伤,不过这种神情一闪而过。

    很快他就振作精神,问道:“我听说这次大爆炸,辽国公夫人亲自出面给灾民施药救治,辽国公还真是‘有心’了。”

    “辽东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原本孙承宗还在思索如何将这件事情奏报陛下。

    既然陛下问起,那他正好和盘托出。

    他说道:“根据宣大总督崔景荣奏报,今年年初漠南蒙古草原上发生了一场大战。最后察哈尔部的林丹汗败走青海,内喀尔喀的台尔汗宰赛战死,其部众被吞并?”

    朱由校说道:“察哈尔同内喀尔喀不是一直在争夺漠南蒙古的控制权吗,如今他二人一个败走,一个被人吞并,是何人所为?”

    孙承宗说道:“根据反复核实,辽国公李献忠亲联合了科尔沁蒙古,以及“女真三卫”的骑兵参与了本次征伐,如今察哈尔部表面是由林丹汗的八大妃分别掌控,实际上漠南蒙古各部族皆臣服于辽国公,并尊称其为‘天命可汗’!”

    此时的朱由校双拳紧握,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愤怒的说道:“看来他李献忠是想学唐太宗做天可汗了?”

    “这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不过是口是心非,李献忠这个可汗怕是有名无实吧?”

    其实无论是草原还是辽东都盛传李献忠得到了前元的玉玺“制浩之宝”,这才是他们尊称其为“天命可汗”的原因。

    不过辽国公府和辽东巡抚衙门都已经公开辟谣说这是子虚乌有。

    孙承宗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将这件事情上报,毕竟没有啥证据,若是自己说出来只会将陛下推到两难的境地。

    他不表态又不行,但是朝廷向辽东宣布讨逆这将会引起一场大的浩劫,朝廷的军队根本就打不过辽东军。

    他的目的是让陛下注意到李献忠的动作,产生警惕,而并非是直接挑起朝廷同辽东的战争。

    孙承宗说道:“辽国公在分别在察罕浩特城、归化城、九原城三地驻军,并令人在河套平原兴建朔方城。看样子他是想要驻军漠南,并且实际控制阴山河套地区。”

    朱由校说道:“我洪武永乐皇帝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他李献忠可以做到?”

    “就凭他辽东一隅之地,民不过三百万,田不足5万顷,除了养活辽东的十万大军,还有余力实控漠南?”

    其实不止是朱由校,就连孙承宗也搞不明白。

    按照他们此前的估算,辽东根本就养活不了这么多的军队和人口。

    可李献忠如今不但没有横征暴敛,还能出击漠南,每年向朝廷上交大量的铜矿。

    孙承宗说道:“据说林丹汗的察罕浩特城藏有许多珠宝,想必辽国公应该是缴获颇多。不过河套距离辽东数千里之遥,长期供养肯定是难以为继的。”

    “李献忠此举是在消耗辽东有限的财力同兵力,赢了面子,输了里子,实在是不可取!”

    听到孙承宗这么说,朱由校的神情缓和了一些,他说道:“话虽如此,不过种种迹象表明李献忠已经有不臣之心了,朝廷还是不得不防啊!”

    “既然他李献忠都能驻军漠南了,朕有何不能编练新军的。”

    “传朕的旨意,从内帑中拨银200万两,即刻扩招3万羽林营,并配备最好的装备。传令九边各镇随时注意草原上的动向。”

    说完这一切后,朱由校再也支撑不住了,昏厥了过去。

    幸亏王化贞早就在殿外候着了。

    说实话王神医也正是倒霉,自己已经多次警告,陛下的龙体不能受刺激了,结果这孙阁老不听劝啊!

    他倒是表了忠心,又把陛下往鬼门关前推了一把!

    当然这次陛下受刺激并不是主因。

    主要还是几个月前魏公公给陛下服用了一次春药。

    “九千岁”知道陛下已经无法让嫔妃怀孕了,决定冒险让任皇贵妃假孕。

    他已经让客氏物色了十几个孕妇了,到时候再找几个孕妇在宫中备着,谁诞下了男婴就冒充是皇子。

    可想要假孕也没有这么容易的,陛下何时宠幸那都是有记录的,最起码伱要有被陛下宠幸过的记录吧。

    天启皇帝都已经很久没有宠幸过嫔妃了。

    最后魏忠贤只能让人给陛下下春药,然后安排任皇贵妃前去侍寝。

    就陛下这身体状况哪里还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自己只是神医,不是神仙?

    经过这二位一折腾,原本还说能有两年的寿数,如今有没有两个月都不好说了。

    很快王化贞就私下对魏忠贤说道:“启禀九千岁,如今陛下的情况很不好,恐怕只有两三个月的寿术了?”

    听完王神医的话,魏忠贤也是愣在了当场。

    尽管他知道给陛下服用春药的风险很大,不过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夸张。

    上个月任皇贵妃才爆出怀了“龙嗣”,要是陛下两个月后就加驾崩了,这皇子怎么赶也赶不出来。

    他说道:“有没有办法给陛下续命,咱家这就去找最好的千年人参?”

    王化贞摇了摇头,说道:“陛下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受补了,再用药也是无济于事的。”

    “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受到刺激了,不然随时都有驾崩的风险!”

    于是他借口陛下被孙承宗刺激导致病情加重,禁止孙承宗再私自入宫,除非有陛下的召见。

    并直接将这位孙首辅赶出了宫。

    除了孙承宗,信王朱由校也是一个大麻烦。

    于是魏忠贤找到了自己的同党,司礼监掌印王体乾。

    他说道:“信王那边还老实吗?”

    王体乾说道:“放心吧,信王那里有王承恩盯着。自从搬到了信王府,就没有大臣前去同信王走动。只有皇后张嫣派人将信王在宫中的旧物送了过去。”

    “信王也就每天在王府看看书,偶尔会在王妃的陪同下去逛逛集市。”

    魏忠贤说道:“上次听王承恩说信王嫌王府住不惯,想要就任外藩,可有此事?”

    王体乾说道:“确有此事,信王不止一次说过这种话。”

    自己曾经有意无意提起过让信王就藩的事,可是陛下总是不接话。

    看来如今也只有让信王自己上书要求就藩了。

    王承恩自小进宫,在朱由检五岁的时候就被东厂安排到了他的身边负责监视。

    此前在勖勤宫的时候朱由检最信任的太监是曹化淳,王承恩也只是曹化淳手下的一个跟班。

    不过之后曹化淳受到王安的牵连被赶到了南京。

    王承恩便逐渐受到了信王朱由校的赏识、提拔,变成了信王府的管事太监。

    王承恩从小看着朱由检长大,也对这位信王爷产生了感情,他从心底是希望信王朱由检继承大统的。

    自己虽然在宫中的资历也不浅了,算得上是司礼监掌印王体乾的心腹之一。

    但即使他帮着魏忠贤等人将信王赶出京城就藩,也无非是收到一些赏赐,还得跟着信王就藩,继续监视。

    但是如果他帮助朱由检登上皇位,自己的处境则会完全不同。

    所以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会站在朱由检这边的。

    他传送的情报也都是尽量替朱由检说话。

    不过他很清楚以东厂的行事风格,信王府中绝对不止他一个奸细。

    所以他很早就派多尔衮留意府中的太监。

    多尔衮虽然得到信王的赏识,但是他出场就得罪了魏公公的心腹,而且他这种行事作风不可能是东厂培养出来的。

    所以王承恩将这见事情交给了多尔衮。

    经过多方调查之后他们发现府中的膳监王文顷有重大嫌疑。

    很快二人就将王文顷偷偷押到了朱由检的面前。

    面对二人的指责,王文顷百般抵赖。

    最后王承恩一把扒开了王文顷的上衣,指着他右臂上的纹身说道:“不错啊,爬的挺快,入府才没有几年就已经混到了小龙辈。”

    最终王文顷只得全盘招认,自己是东厂派来监视信王的。

    朱由检大感意外,最终还是饶了他一命,让多尔衮将他押到柴房看管。

    此时王承恩说道:“奴婢也是东厂派来监视王爷的。”

    其实朱由检已经不意外了,如果王承恩不是他的同伙,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纹身的事情。

    他说道:“‘九千岁’有啥指示还请王公公直说吧?”

    王承恩说道:“如今陛下病重,魏阉一心想让王爷就藩,但是陛下不允,魏阉想让王爷自己上书请求就藩。”

    朱由检冷冷地说道:“要是本王不从呢,王公公会杀了本王?”

    王承恩说道:“奴婢早就心向王爷了,不然您与皇后娘娘私通这么多回,魏阉这么可能会发现不了?”

    “奴婢猜测,目前陛下肯定已经被魏阉控制起来了。所以无论是您还是皇后娘娘想要见到陛下都不容易,这次上书是一个机会。”

    “以陛下对王爷的感情,无论是否应允就藩,都应该会召见王爷,只有见到了陛下,王爷才有机会啊!”

    此前皇嫂也带话,要求自己一定要顺从魏忠贤,想办法见到皇兄。

    最终朱由检听从了王承恩的建议,上书自己的皇兄请求就藩。

    为表自己的诚意,朱由检一连上书了三次。

    终于过了一段日子,魏忠贤的心腹太监李永贞前来传旨,陛下宣信王入宫。

    虽然王承恩一路伺候着朱由检,但李永贞此时在身旁,王承恩根本就不能给信王任何提示。

    以魏阉的狡猾,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让信王见到陛下,恐怕还有试探。

    若是朱由检不能通过考验,恐怕会命悬一线,但此刻他已经帮不上忙了,一切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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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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