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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家

    她是刻意不去回忆过去那些痛苦的记忆,又不是失忆,怎么会连自己的家都忘了呢?

    “你什么意思?”陆遥垂下眼帘,脸色一沉。

    “上去看看吧。”他握住她的手,握紧在手里

    他知道她心里大概是个什么心情,可是他不在乎,他认为只要她跟自己上去看一眼,她就明白了,明白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陆遥冷漠的甩开他的手,对着他冷笑连连:“这里早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是没有关系,我已经……”

    “十年前,我把房子抵押给了银行,拿钱给陆匀买了个墓,剩下的钱全拿去跑路了。”其实还有一部分钱她没花自己身上,但她知道事到如今再提那些都已毫无意义。

    “我知道,”他重新握住她的手,拇指指腹轻擦着她手腕上凸起的地方,“现在我又把它买回来了,它还是我们的家,阿遥,等我们结婚后,我们可以搬回来住,毕竟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他从十三岁开始就住在这栋楼里,和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那六年的时光,曾经是他生命中最为珍贵的东西。

    后来的所有仇恨和差一点的生离,就像一双躲在暗处看不见的黑手,用力把他推进了一个名叫“陆遥”的漩涡里,让他没有任何挣扎的堕落其中无可自拔。

    而现在,他想要疼她爱她想要照顾她,想要像撕开当初那颗他挚爱的糖果的包装一样,慢慢的揭开她层层叠叠繁繁复复的心。

    美好的东西就应该延续应该长久,他为什么不能再次得到这种美好呢?所以他逼着她留下,留在自己身边,他相信只要陆遥愿意,他们一定能像过去一样。

    所以就这一次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放开她的手!

    “还记得这个吗?”路君峰把一样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陆遥手心里,他的一双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陆遥低头看向自己手心里冰凉的东西,那是一串银色的钥匙,不过已经磨得掉了色露出里面的铜锈,她的眼底渐渐陇上点怀念之情。

    陆遥记得有一次自己丢了家里的钥匙,没有钥匙她连楼底的大门都进不去,她去医院找陆匀,可陆匀不在,回家的路上她被倾盆大雨浇了个透心凉。

    学校里有补习课的路君峰回家晚了,快走到楼底时才看到从头到脚湿透了的陆遥抱着肩膀坐在楼底下能避雨的台阶上,看到他后竟然还有力气冲他冷笑。

    路君峰想把自己手里的钥匙给陆遥,陆遥没要,但从那天之后陆遥再也没有进不了家门的时候,因为路君峰永远会比她先回家。

    只要她敲门,他便会出现在门后,那把陆遥丢失的钥匙,她没再配过新的。

    再后来,就是他离开时把钥匙留在了门边的鞋柜上。

    陆遥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收入不低的路医生会住在一个老旧的连电梯都没有的小区里,因为他买下了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

    这个小区坐落在S市的黄金地段,推开窗就可以纵观S市那条把城市划分为东西两岸的“母亲江”,这里在当时已经是最贵的景观黄金楼盘了,即使过了十年,以它的地理位置和周边正在改造的地铁、市政项目,它的单价也绝对在S市的楼盘中靠前。

    而这里,曾经是她的家。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她曾经也有过的,虽然妈妈太强势,陆匀又太唠叨,还有路君峰,一个被她欺负得没了边儿却还是围着她打转的傻小子。

    即使这些人后来一个一个的都离开了她,她也还是顽强的守候过那个“家”,不管他们说什么骂什么怎么对她,她都不在乎,只要每天晚上她还能回到这个曾经的家,她便可以流着泪睡着的。

    只是可惜……最后连这个小小的港湾也不再属于她。

    陆遥觉得,其实如果痛苦这件事它有尽头的话,她是愿意等的,愿意等到灯火通明等到他回到她身边的那一天!

    可是,十年前的她没能等到,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阿遥,你知道我爱你,一直都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只能爱你了。小时候我总是在想,你那么好,我该拿什么去配你?也许你不信,直到现在我依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手里拽着冰凉钥匙的陆遥抬起头问他:“你不恨我了吗?不恨我们家了吗?”

    “我不在乎。”

    “不在乎?”陆遥擎着一抹冷笑,“看来我还得要谢谢你的不在乎了,可是不好意思,我在乎。”

    “阿遥,你很清楚你是爱我的。”路君峰下意识里不想和陆遥聊这件事,这件导致他们分离了十年的旧事。

    “是啊,没错,就算我爱你,可是那又怎样呢?难道这就是你囚困我的理由?”陆遥甩着白眼“呵”了好大一口气。

    路君峰原本是做好了她抵死不认的打算,可却意料之外的听到她亲口承认!

    “不是。”路君峰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他不喜欢她总是翻白眼,女孩子家家的显得很没有“家教”,而她的那些“家教”是他教的。

    “你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遥,我想给你一个家。”

    “一个家?那你认我做干妹妹好了……不对,不能做干妹妹的。”陆遥突然反应过来,两人今天一整天在酒店的床上不知羞耻的各种Play,现在突然说干哥哥干妹妹的,这不是又给自己挖了个坑嘛!

    她悄悄的抬眼观察路君峰的眼色,只看一眼就差点想把自己舌头给咬掉!

    果然……这个衣冠禽兽!

    “等一等!”陆遥抵住他凑过来的脸,正色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结婚吗?我是说法律意义上的那张纸。”

    路君峰刚才只是想替她解开安全带而已,车已经熄火了那么长时间,她不觉得勒得身上不舒服吗?可她现在是什么表情?难道他以为他想在车里对她做什么?

    被贴上“衣冠禽兽”标签的路医生眼角扫过宽敞的车后座,嘴角上挑。

    嗯……感觉确实会挺有趣。

    路君峰的喉结不动声色的上下翻滚了一下,手上尽量从容的替她解开安全带,“我想要的当然不仅仅是一张纸,可是如果我问你要,你愿意给吗?”

    最后一个字说完,他伸手一揽,兜头兜脸的把她圈在了怀里。

    路君峰的身上没有唐斐文质彬彬大少爷范儿的木质香调,只有一丝使劲闻才能捕捉到的一股清新的洗涤剂的味道。

    陆遥闷声道:“不是都给了吗……”

    他把她抱得更紧,情不自禁在她耳边落下细密的吻,“不止这些,我要的不止是这些。”

    贪心不足蛇吞象。

    从想要得到她的另眼相待,到希望她眼里只有自己,想让她爱他,想得到她的人,最后的最后,他最想要得到的,是一颗原本已经义无反顾的剖出来交给他,却又被他狠狠踩在脚下的心。

    可是他早已没有信心能再讨回那颗心,所以他急需要一份安全感,即使他明白那些都是虚妄的东西。

    他当然比谁都清楚那样一张薄薄的纸没有任何的意义,也知道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那圈银白的金属更没有留她在身边的魔力,可是他没有办法,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他也不会自欺欺人的用这些东西以求得内心的一份安心。

    “如果没有我,你依然是六院混得风生水起的路医生,你不喜欢潘佳佳那种矫揉造作的大小姐,你可以找一个没有心机善良单纯的女孩。当你累了乏了回到家,会有一个人为你煮上一碗面,晚上不加班的时候,你可以去接她下班然后一起去看一场电影,或是找一个双休日开车去周边的山里度过一个闲适的周末。等你们有了孩子就忙了,你那二十个专家号可能不够了得再加几个……你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等孩子大了你也老了的时候,你可以告诉他……”

    “告诉他如果在你十岁时遇到一个女孩,如果在你的眼里她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同,那么爱她就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他接口她的话,在“他的女孩”的眉心郑重的落下一个吻。

    “阿遥,你不用再想方设法的说服我,你了解我,我认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不管你是爱我恨我,无论你心里有没有我,还是……你和我结婚只是为了敷衍我为了能离开我,我都可以不在乎。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理由,你就当我还恨着你,你还欠着我,只有留在我身边才能赎你的罪,这是你欠我的,是你们陆家欠我的,你必须要还我。”

    陆遥一直以为自己的心眼比谁都多,总以为自己一眼便能从你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沟沟壑壑蝇营狗苟,可她在看穿别人的时候却不防着自己,她对窥探别人秘密时所摆出的态度也同时暴露了她的所思所想。

    她突然的放软姿态,主动勾引自己,循循善诱的引导自己的想法,无非是在放松自己的警惕,她是想趁机拿回护照还是想通过“予取予求”让自己减轻一些对她过重的执念?

    她的想法是很好的,方向也正确,为此采取的各种方式方法他更是颇为享受,可是她看问题总是看表面,她太急功近利,其实她只要肯花一点时间去看一看他的心,她便会明白无论她做什么都不可能撼动得了他。

    陆遥不置可否,她知道自己大吵大闹没用,讲事实摆道理也只是自取其辱,她把手里的钥匙还给路君峰,为难道:“钥匙和以前一样由你保管,我怕被我弄丢了。”

    “好。”他收起钥匙正准备下车被陆遥拉住了衣袖。

    陆遥嗫嚅道:“我们还是下次再来看吧。”

    陆遥觉得也许有一天,路君峰会明白在这世上,总有一些无法抵达的地方,无法靠近的人,无法完成的事,无法占有的感情,无法修复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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