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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茫茫

天还未亮,他们便趁着那些人还未醒过来下了山,山下小镇破落又荒芜,事实上,在女娲出世以前,这里还如同京都那般繁荣昌盛,只不过接连半年的雪灾,再加上内忧外患的战争,连这里都荒芜萧条了不少,街上不少店铺关了门,其中大多是客栈,仅有的几家客栈都被挤得水泄不通,地里颗粒无收,仅靠着存粮维持生计,不少人连饭都吃不上了。

    除了粮食,其他东西更是物价飞涨,破败的酒馆门前,残破酒旗在夕阳中摇摇欲坠。

    天色渐晚,街上随处可见乞丐流民,厚厚的雪地上到处都是用草席草草裹了的尸体,常常有小孩和妇人伏在尸体上痛哭,还有零稀几人啃食着从雪地下挖出来的草皮树根。

    宫千竹只微微顿了脚步,便继续往前走,天色已晚,她得找个落脚之处,将刚刚取出来的蛇心用九璃盏精粹炼化才行。

    终于在天黑之前寻到了一处破庙,她不管墨子离跟没跟上来,兀自走了进去,将残破不堪的门板掩上,过了一会儿,破庙内紫光大作,九璃光华满室流动。

    墨子离在门外等了一会,见紫光弱了下去,却半天没听见动静,心里一紧,顾不得许多推开虚掩的破门,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

    满室紫色微光流动之下,巨大的九璃宫灯悬于空中,底部琉璃莲花缓慢旋转着,沐浴在九璃光华之中的是那颗刚挖出来不久的蛇心,一条巨大的银紫长蛇沿着九璃光华盘旋而上,每一片紫鳞都晶莹剔透如水晶,在满室光华之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蛇身优美修长,头部长着两边透明骨翼,轻薄纱幔一般的东西连接冰骨,位置有点类似于耳朵。

    墨子离惊异之下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就是她最初的模样吗?

    见她有些虚弱地要倒下去,墨子离脱口而出,“小竹!”

    强烈紫光狂扫而过,宫千竹在空中变回人形,浑身虚脱地掉了下去,被墨子离稳稳接住。

    见她面色苍白地闭着眼睛,想必是用法过度晕了过去,不知道刚刚是有多拼命,才会连女娲神力都承受不住,墨子离怅然而叹,小竹,在你的心里,宫玄月就那么重要吗?

    九璃盏变回原来的大小,缓缓在光华中送了下来,墨子离单手接住灯柄,琉璃般半透明的宫灯里,一颗神心宛然已经炼成了大半,他敛起复杂的情绪,将九璃宫灯放在供香的案上。

    还记得多少年以前,小竹还是那个小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手执宫灯在黑夜中前行,那时候灯不离手,他在听风台上远远地看着,只要她在,夜晚的九歌里,总有一处地方亮着幽紫的光,于是他便知道,她就在那里。

    墨子离不是天,不是神。这是多年前某个挚友对自己说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神,他也以为自己是神,无情无心,无痴无妄,可不知在何时他明白了,连真正的神都尚且不能绝情弃爱,他又如何能做到呢。

    回想看看,他们之间的回忆真的少之又少,刚把她接回来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去注意过她,后来他真的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真正的徒儿去看待时,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很多很多知心的朋友。

    低下头仔细端详她安静沉睡的容颜,虚幻到几乎不属于这个世界,曾经以为西王母是这个世上最为尊贵不可亵渎的存在,可其实还存在另外一种人,遥远又缥缈,像是倾城日光一般,看着会受伤,可若是没有,却又会冷。

    天生温暖的一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是现在这般薄情寡心的模样。

    第一抹晨曦透过残破的门窗照射在宫千竹的脸上,她揉着仍有些痛的脑袋起身,身上盖着的东西滑了下来,她抓起来一看,是墨子离的外衣,愣了愣,顿时清醒过来环视四周,宫灯形态的九璃盏还安静地放在香案上,破庙里除了她已经没有了别人。

    他走了吗?

    心中平静无波,竟然没有一丝情绪。她起身扔开他的外套,开始收拾东西。

    将九璃盏幻为夜明珠的形态收入袖中,她打开门,外面阳光照耀着白晃晃的雪地,她有些不适应地躲了躲目光,待再看时,难免有些不可置信。

    白得刺目的雪地里,一群刚刚总角的孩子围绕着中间的蓝衣男子欢喜地转圈,墨子离看着那群还不及自己腰高的孩子一脸无奈,衣袖被一个小女孩紧紧抓住不撒手,孩子们笑闹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地里显得有些空灵。

    忽然听见不远处轻微的开门声,墨子离抬眼望去,宫千竹刚刚打开门走出来,素净的白衣纤尘未染,满头银发随意垂在身前身后,一双银紫色的眼睛正发愣地看着他,似是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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