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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没溜的老阚

    那天是北京最热的一天,我提着水果汗流浃背寻找106房间,刚到门口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气,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我看到房门半开着,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有人爆粗口:“滚出去,说一万遍了,不准碰我的东西!”

    紧接着,寒光一闪,从里面飞出一件东西,只听一阵“叮当”乱响,一只不锈钢碗从我身后的走廊墙壁上弹到地板上,旋转几下,落在我脚边。

    然后,女管理员黑着脸从屋里出来,擦着我身体风一样走过去。

    老头脾气够火爆的。

    这时我抬头看到对面房间开着门,一眼瞥见满屋子书,一个消瘦老头走到门口,冲我怪诞一笑,随即把门关上。

    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感觉这家敬老院好像有点诡异。

    我在门口略微停顿一下,敲响106房间门。

    老阚从一本破书上抬起头来,脸上怒气未消,看见是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我知道,你会来的。”

    “老阚,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给我挖这么大一个坑?”说着我把水果放在桌子上。

    老阚嘿嘿一笑:“何家兄弟,什么坑不坑的,只能说咱兄弟有缘,啥也别说了,你来了就好,推我出去透透气。”

    我只好推着他的轮椅出门,刚出房间门,他让我帮他把门锁好,我才发现他的门锁是为他调整过的,位置比一般门锁低。

    我还发现,别的房间都是敞开门的,即使没人也不会锁门,唯独老阚随手锁门,难不成屋里有什么贵重东西?要不本身就是个防范心很强的人。

    前面走廊上,一个年轻女管理员掺着老太太扶着靠墙扶手慢慢走着,我推着老阚经过她们身边时,老阚出其不意地伸手摸一把女管理员的屁股。

    女管理员惊吓地侧头一看,是老阚,嗔怒骂道:“死老阚,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要打过来。

    老阚大喊一声:“快跑!何老弟。”

    我看到女管理员的凶悍表情,条件反射地跑起来。

    女管理员不敢扔下老太太,只气得跺脚大骂:“老流氓,断子绝孙的玩意儿!”

    我推着老阚经过大厅,冲出宿舍楼,找一块树荫喘息。

    老阚很兴奋,我也莫名的兴奋,好像自己摸了一把女人的屁股,不过,心里越发琢磨不透,一个六七十岁的半瘫痪老头,还如此放荡不羁,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不好玩,兄弟?”老阚回头看看我。

    我说,你平时没少这么干吧?

    老阚嘿嘿一笑:“所以没有自愿者愿意陪我玩,你能来我今天很高兴,中午喝一杯。”

    我似乎有点明白老阚给我挖坑的用意了,但是也不至于害一条人命啊!

    好像没这么简单吧?

    “你是不是感觉我老不正经?兄弟,敬老院很枯燥的,没有一点点乐趣,我早早晚晚会疯的。”

    好吧,每个人都有放纵自己的理由,这是我几十年后才会考虑的问题,我眼前烦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女友莫名其妙的失踪,记忆被莫名其妙删除,接着又被人莫名其妙的下套……

    后来由黑桥的环形铁路扯到地铁的话题,我说您是老北京了吧?一号地铁线最西头的总站是苹果园站,这个您该知道,但是,苹果园站前面还有两个地铁站,它们编号分别是52#福寿岭站和53#高井站,从69年建成后,从来没有对外开放,网上有很多关于这两座消失地铁站的传说,您知道吗?

    老阚无声的冷笑,满脸鄙夷地说:“切,这算个球!还有更邪乎的,那些傻叉就更不会知道了!”

    老阚给我的初步印象,是个忒没溜的人,他这副夸张的表情,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相信他。

    老阚看到我不信,一脸正经地说:“小子,不信?告诉你吧,最离奇的要数修建福寿岭站时发生的井喷事故,当时就有三个铁道工程兵失踪,至今没有找到尸体,更邪乎的是,多出了一副滴血的棺材。”

    我还是一脸不信:“真的假的?”

    老阚的脸色一变:“骗你干球,我当年就在现场!”

    我吃惊地看着老阚,心说这老头儿不会晃点我吧?

    老阚看到我吃惊的表情,得意地说:“上烟!”

    我意识到这老头儿要开吹了,立马上烟,点上火儿。

    老阚深深吸一口烟,眯缝着眼睛,进入了他的故事。

    1965年7月,北京西郊。

    挖掘机在二十多米深的地下轰鸣着,声音撞到两边的坑道再度反弹回来,简直就是天然的音箱,声音被无限放大,震耳欲聋。

    “停”王排长大吼一声。

    挖掘机的铲头停在半空,驾驶员直勾勾的看着王排长。

    其他二十几个士兵也围上来,看到王排长的表情,谁也不敢说话。

    “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声?”王排长压低声音问。

    大家摇摇头,空气顿时紧张起来,都竖起耳朵,捕捉王排长所说的什么声音。

    王排长轻手轻脚走向坑道井壁。

    那个年代挖地铁隧道,不像今天这么高效,巨型盾构机从地下轰隆隆钻过去,直接一体成型。而当年采用的是最传统的敞口明挖法,顾名思义,就是从地面直接向下开挖,像开膛一样简单粗暴,做好隧道浇注然后再回填。

    敞口明挖法的特点是,挖到一定深度后,为了防止土石塌方,坑道必须像矿井一样,挖开一段,由木板木桩加固一段。而正在挖掘的坑道壁这一段还没有固定,所以是相当危险的。

    王排长小心翼翼走到坑道壁下,把手放在耳边,附耳聆听。

    难道坑道壁里的泥土里有什么怪声吗?

    这一刻坑道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噗——”

    不知道谁没有忍住,偏偏在这个时候放了一个罗圈屁。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空气凝固了一般。

    标段开工前就听老兵说,京西这片荒凉之地,在古时候就有很多墓地,官家的,民间的,更多的是一些无主野坟,他们可能殁于瘟疫,饥饿,凶杀甚至极刑,反正都不是好死的,所以处处透着凶险和戾气。

    偏偏在开工前,发生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故。

    六七十年代,我们跟美苏关系都搞得很僵,两个核武国家随时都可能秒杀我们,所以修建这条地铁主要是战备为主,民用为辅。

    既然是战备工程,保密是必须的,所以尽量选在夜间开工。

    其中一件事故就发生在夜里。

    当时,车辆、人员和设备刚开始进场,打头的就是三连二排。这里交代一下,这个三连就是32535部队76分队,这是部队番号是对外的,也是出于保密的考虑。

    行军途中,最前面的几辆车突然熄火了,修了半天也没找到毛病。

    一个俘虏过来的南方老兵老丁,问王排长几点了。王排长看看表说正好12点。老丁跟排长说,这车坏得邪门,有句老话说,阴走三,阳走四,一声鸡哭分生死,现在正是三更天,我们占了死人的道,让部队往路边靠靠吧。

    王排长是党员干部,哪能听这套,邹副排长也是南方兵,就劝排长:车一时半会儿修不好,让部队靠路边休息一下也好。

    王排长勉强答应。

    邹副排长告诉部队靠边休息,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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