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彼此试探
公交车来到了水井巷。同样，下车的时候只有江望一个人。这地方还是上次来的那么荒凉。这下子，江望很快就找到了19号的小门，推门进去了。
院子里传来了昆曲《单刀会》，还是老式收音机里放的，这首算得上昆曲中难得的元杂剧遗存，听着铿锵有力的唱腔，江望听出来是北方昆曲大事侯永奎和儿子侯少奎演唱的无疑了。
收音机摆在石桌旁边，而石桌上已经是一盘摆好的楚河汉界，白教授正晃着腿悠然的等着江望呢。
白教授叫江望来自己身边，自然也是为了了解他，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方法就是把他拴在身边，朝朝暮暮，除非他有司马懿的老辣，否则都会流露出一些信息的，何况这个未经世事的少年。这正是白教授的用意。
江望答应来打杂，一方面是报酬满意，另一方面他也想了解这个白教授！你是主场，这是你家，就不信没有蛛丝马迹可寻。
一老一少，互相吸引，各有目的，分量完全不同，却坐在了楚河汉界之滨。
“来，杀一盘先。后生，你先。”白教授说道。
正好，收音机里传来【驻马听】：好一个年少的周郎，恁在那何处也？不觉的灰飞烟灭……
这哪是下棋，这是下马威啊！
江望故作犹豫，这中国象棋自己在游戏里玩的多了，段位也不低，但此刻不想跟他下棋，他想进屋，屋子里才能看出更多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只会五子棋。”江望说道。
白教授心里一顿鄙视，五子棋也叫棋？果真是少年无知又无品啊。
“这是京剧？”江望又指指收音机。
白教授心凉半截。这少年完全没有艺术修养。
“厨艺大赛上你表现不错。”白教授缓缓说来，“等会你就负责做菜了。”
江望的心也凉了半截，还是做男保姆来了！
“其实我比较擅长煮方便面。但是一般又嫌麻烦，就直接洒了调料干吃。教授你肯定没吃过，不信你试试，很特别的风味哦。”
“咱们还是煮吧，正好学学你的刀工。我看比赛那晚你切的简直是行云流水，极具美感，今日我想再欣赏一次。万物皆美，但很少有人的眼睛能真正体察到万物的细微之美，真是太遗憾了。”
江望看出来了，扯了半天，这白狐狸是对百刃之刀有怀疑。这老狐狸眼睛还挺贼。总能看到不同之处。
“行。”江望也不反对。
这时候，白教授又拿出当晚茶楼江望给的那张写满符号的皱皱巴巴的纸。
“你确定没写错么？”白教授问，他仔细观察着江望的面部表情，试图从微变化中判断真假程度，或是捕捉到某种有用信息。
“原件都给你了，你说呢。”江望指的是大头现场雕刻的石头。
“这石头和玄鸟你是怎么得到的？”
“英雄不问出处，行行规矩都一样。”
这时候，微风吹过，一棵不知道什么乔木花树上的花下了一朵，正好在棋盘上，水粉色的花瓣，充满春天的柔色。
这院子真好，江望心想，自己以后和江鸢有一个就真的满足了，再没人追债就更好了。
两人进屋。江望帮白教授整理一些刚收来的古董，江望小心翼翼，万一砸碎了一个真的赔不起，一一摆在置物架上。
大厅里江望看遍了，但没有看到玄鸟。整个大厅的软装和附合这个中老年男人附庸风雅的癖好，挂着一些真假难辨的字画啊，古董啊什么的。
阳光洒在柚木楼梯上，那里有个窗户，楼上什么风景可不是江望知道的，狭长的楼梯，滋生着一种让人一探究竟的心愿。
一楼大厅再往前就是厨房了。
白教授把江望领到这里来了。
“平时都是小女煮饭烧菜，这个点她还在你学校呢。只好有劳你了，江望。”白教授倚在门上，压根没有走的意思。
“另外两名胜出者，他们的厨艺你尝过么，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江望也想了解一下龙黑和棒球帽少年是什么来路。
“今天吃冠军。”白教授回答。
江望一看这厨房里还真是食材丰富啊，这里采光好，还通风，是储存食物的好地方，这老家伙还真是个吃货。
案板正对面的瓷砖上还贴着一面镜子，让空间显得更开阔了。
方便面没找到，江望就煮了点挂面，打了两个荷包蛋。
切了些葱和小青菜进去，白教授皱眉看他切菜的手法和刀工，绝对和比赛那晚不是一个人啊，可那晚他看的真切，就是几乎捉不到影子的一只手在挥舞旋转，现在再看起来，天壤之别。
“你再切点萝卜丝吧，提鲜。”白教授丢过来一只白萝卜，自顾的出去看书了。
江望先切片，再切丝，又粗又糙，形状也不规整，反正在江望的概念里只要熟了，能吃就行，什么美不美的完全没有要求。
那白教授虽然拿着一本书，可里面却是手机，手机屏幕上出现江望切萝卜的场景，这种切法还不如家庭主妇，真是亵渎了萝卜，白教授一个劲蹙眉，这家伙咋看都不像有刀工的样子，那晚究竟怎么回事呢？
江望切着，切着，一条萝卜丝蹦到镜子上，他想啊，一会收拾厨房也是自己的活，还是还是趁着没有凝固先擦掉吧，当江望手指触摸到镜面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呀，这镜子有古怪啊，手指甲和镜子里的手指甲之间竟然没有缝隙，是紧挨着的！以江望看刑侦小说的经验立刻做出判断——这是一块双面镜！
那头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在做什么，虽然白教授在大厅里，可那头若是装了摄像头，他直接手机里就能看到了！
陷阱！江望更谨慎了，说不定哪里还有陷阱！
不过没关系，自己不摆弄手机，也不提取东西，任凭他参观吧。
随后打开冰箱，拿出泡发好的海参，包装上写的是俄罗斯野生红参，还有格陵兰的鲜虾，还有一些看样子是贵货又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一起下到挂面里去了，青菜挂面顷刻间华丽转身成海鲜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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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摆在石桌旁边，而石桌上已经是一盘摆好的楚河汉界，白教授正晃着腿悠然的等着江望呢。
白教授叫江望来自己身边，自然也是为了了解他，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方法就是把他拴在身边，朝朝暮暮，除非他有司马懿的老辣，否则都会流露出一些信息的，何况这个未经世事的少年。这正是白教授的用意。
江望答应来打杂，一方面是报酬满意，另一方面他也想了解这个白教授！你是主场，这是你家，就不信没有蛛丝马迹可寻。
一老一少，互相吸引，各有目的，分量完全不同，却坐在了楚河汉界之滨。
“来，杀一盘先。后生，你先。”白教授说道。
正好，收音机里传来【驻马听】：好一个年少的周郎，恁在那何处也？不觉的灰飞烟灭……
这哪是下棋，这是下马威啊！
江望故作犹豫，这中国象棋自己在游戏里玩的多了，段位也不低，但此刻不想跟他下棋，他想进屋，屋子里才能看出更多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只会五子棋。”江望说道。
白教授心里一顿鄙视，五子棋也叫棋？果真是少年无知又无品啊。
“这是京剧？”江望又指指收音机。
白教授心凉半截。这少年完全没有艺术修养。
“厨艺大赛上你表现不错。”白教授缓缓说来，“等会你就负责做菜了。”
江望的心也凉了半截，还是做男保姆来了！
“其实我比较擅长煮方便面。但是一般又嫌麻烦，就直接洒了调料干吃。教授你肯定没吃过，不信你试试，很特别的风味哦。”
“咱们还是煮吧，正好学学你的刀工。我看比赛那晚你切的简直是行云流水，极具美感，今日我想再欣赏一次。万物皆美，但很少有人的眼睛能真正体察到万物的细微之美，真是太遗憾了。”
江望看出来了，扯了半天，这白狐狸是对百刃之刀有怀疑。这老狐狸眼睛还挺贼。总能看到不同之处。
“行。”江望也不反对。
这时候，白教授又拿出当晚茶楼江望给的那张写满符号的皱皱巴巴的纸。
“你确定没写错么？”白教授问，他仔细观察着江望的面部表情，试图从微变化中判断真假程度，或是捕捉到某种有用信息。
“原件都给你了，你说呢。”江望指的是大头现场雕刻的石头。
“这石头和玄鸟你是怎么得到的？”
“英雄不问出处，行行规矩都一样。”
这时候，微风吹过，一棵不知道什么乔木花树上的花下了一朵，正好在棋盘上，水粉色的花瓣，充满春天的柔色。
这院子真好，江望心想，自己以后和江鸢有一个就真的满足了，再没人追债就更好了。
两人进屋。江望帮白教授整理一些刚收来的古董，江望小心翼翼，万一砸碎了一个真的赔不起，一一摆在置物架上。
大厅里江望看遍了，但没有看到玄鸟。整个大厅的软装和附合这个中老年男人附庸风雅的癖好，挂着一些真假难辨的字画啊，古董啊什么的。
阳光洒在柚木楼梯上，那里有个窗户，楼上什么风景可不是江望知道的，狭长的楼梯，滋生着一种让人一探究竟的心愿。
一楼大厅再往前就是厨房了。
白教授把江望领到这里来了。
“平时都是小女煮饭烧菜，这个点她还在你学校呢。只好有劳你了，江望。”白教授倚在门上，压根没有走的意思。
“另外两名胜出者，他们的厨艺你尝过么，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江望也想了解一下龙黑和棒球帽少年是什么来路。
“今天吃冠军。”白教授回答。
江望一看这厨房里还真是食材丰富啊，这里采光好，还通风，是储存食物的好地方，这老家伙还真是个吃货。
案板正对面的瓷砖上还贴着一面镜子，让空间显得更开阔了。
方便面没找到，江望就煮了点挂面，打了两个荷包蛋。
切了些葱和小青菜进去，白教授皱眉看他切菜的手法和刀工，绝对和比赛那晚不是一个人啊，可那晚他看的真切，就是几乎捉不到影子的一只手在挥舞旋转，现在再看起来，天壤之别。
“你再切点萝卜丝吧，提鲜。”白教授丢过来一只白萝卜，自顾的出去看书了。
江望先切片，再切丝，又粗又糙，形状也不规整，反正在江望的概念里只要熟了，能吃就行，什么美不美的完全没有要求。
那白教授虽然拿着一本书，可里面却是手机，手机屏幕上出现江望切萝卜的场景，这种切法还不如家庭主妇，真是亵渎了萝卜，白教授一个劲蹙眉，这家伙咋看都不像有刀工的样子，那晚究竟怎么回事呢？
江望切着，切着，一条萝卜丝蹦到镜子上，他想啊，一会收拾厨房也是自己的活，还是还是趁着没有凝固先擦掉吧，当江望手指触摸到镜面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呀，这镜子有古怪啊，手指甲和镜子里的手指甲之间竟然没有缝隙，是紧挨着的！以江望看刑侦小说的经验立刻做出判断——这是一块双面镜！
那头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在做什么，虽然白教授在大厅里，可那头若是装了摄像头，他直接手机里就能看到了！
陷阱！江望更谨慎了，说不定哪里还有陷阱！
不过没关系，自己不摆弄手机，也不提取东西，任凭他参观吧。
随后打开冰箱，拿出泡发好的海参，包装上写的是俄罗斯野生红参，还有格陵兰的鲜虾，还有一些看样子是贵货又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一起下到挂面里去了，青菜挂面顷刻间华丽转身成海鲜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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