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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 楚珝入京

    曲风城在门外连滚带爬的进来,“属下在!”

    “看好了你们三爷,他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会要了你的小命!”慕轻烟眯着眼睛看着三九,狠声下了命令。

    她知晓三九脾气,若不这般,没得三五日他又要妄动。

    曲风城一叠声的应下。

    慕轻烟唇边一抹极冷的笑,三九觉得比虎王的千年不融之冰还要冷上三分,不由自主的微微点头。

    “你留在此间养好了伤就回京城,我游龙信阁不养废物!”慕轻烟声音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关怀之情却滴滴渗透而出。

    三九动容,“属下明白,请主子安心!”

    慕轻烟又瞄了三九一眼,扯着秦衍衣袖,“回去吃饭!”

    暮色将至时,两骑出城。

    唐天烈立在城头,抿着嘴角看着慕轻烟骑在马上的瘦削单薄的身形,微微的心疼;不知何时起,那个倔强而执着的女子已然入了他的心。

    唐家虽是东楚氏族,却是西唐分支。慕征当年对南宫盈月的甘愿退让,心仪的便是这唐家女儿,西唐国的长公主,唐泠。

    当年,西唐皇室四王夺嫡,长公主为保住一母胞弟唐潇,只得带他外逃。隐姓埋名匿在东楚,而后遇上了慕征,两人几乎是一见钟情,可唐泠为自身安全有意隐瞒了身世。慕征战场归来时,她早已失去踪迹,无处可寻。

    这期间慕征经历了婚变,也经历了解甲退朝。直到一年后他途经梁州城,竟又遇上。

    慕征凤凰城练兵,亲手为唐泠在城外种下紫竹林,并安顿了她们姐弟。

    年少的慕征,可谓是东楚的风云人物,慕家夫人之位自然炙手可热。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最终却娶了个江湖女子,且并非世族中人。

    十年国乱,西唐国皇位最终归于唐渊之手,一个寄名养在唐泠母后名下的皇子。他撒尽皇家密探最终寻到了唐泠与唐潇,可二人都不愿再回皇室。

    当年,西唐皇被刺杀身亡,本该太子唐潇继位。可上有三位已经封了王的皇子对那至高无上的帝位虎视眈眈,太子年幼,保命尚且不及,只能外逃避祸。

    唐泠深知唐渊多疑,怕幼弟回国再遭荼毒,果断的拒绝了唐渊之意,留在了东楚。

    唐渊倒也没有强迫她二人,许以大量钱财,便放开手了。

    如今东楚的唐家已是三代族人,鼎盛于梁州城。可家主唐青不知从何时起热衷于权位之争,妄图以助楚璃夺位来成就他心中返回西唐的大梦。

    唐青屡次派唐天烈往返于水月山庄,以共图大计为名联络慕征,却次次无功而返。唐天烈冷眼旁观,直到慕轻烟找上他,他知是该唤醒梦醉之人了。遂暗中勾结了唐青那个于他有意的小妾,一步一步引唐青入了陷阱。

    这许多年,他给人的印象皆是刚正不阿、宁折不弯的。可唯独慕轻烟,一眼便瞧出了他的本质,那深藏于胸的心机。以至于唐天烈每见她一次便闹上一回,却没有一回讨到便宜过。

    “你来送我的?”慕轻烟糯着声唤向城楼上的唐天烈。

    唐天烈又怒了,她那该死的甜腻声音,分明就是嘲讽。

    他看向她身边并骑而行的男子,那一身难掩的不羁混着骨子里的贵气,真真让人过目难忘。心头极不舒服的叹息,却又不得不承认: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送你一程!”他敛尽所有情绪,一脸正气。

    慕轻烟笑得腰也弯了,“我就爱看这样子的你,装得真象那么回事!”

    唐天烈深吸一口气,“不知虎王大驾临城,有失远迎。”他在城墙上拱手,“唐某有守城之任,不便远送,保重!”

    秦衍淡漠的回看他一眼,拱手还了礼。

    直到二骑走得踪影皆无后,他才吐出堵在心窝处的那口闷气。郁郁的下了城墙,心中忧虑着要如何安置已入疯癫困于府内的唐青,他的亲大伯。

    一夜疾驰,秦衍与慕轻烟于天明后进了太平镇,二人在镇上的福来客栈用了些简单的膳食后歇人歇马。

    睡梦中被雨打纱窗的声音吵醒,慕轻烟从秦衍的怀中探头往外观瞧雨势,不由得蹙眉。

    “再睡一会,夜间纵马反倒快意。”秦衍暗暗庆幸此时不在路上,她身子经不得凉,上一回淋雨便病了数日,至今都未大好。

    慕轻烟一歪身子又倒回床上,“唉!”她长叹一口气,“今年雨水如此密集,汾水、渭水北至松江,怕是都要闹洪灾了。”

    秦衍剑眉低锁,不舍的将忧虑的她拥入怀中,“叶恒已亲往各处巡视去了,他带了精兵五万,筑堤坝、通河道、堵疏漏,是备足粮草立下了军令状才走的。”

    慕轻烟一骨碌爬起来,“珏哥哥倒有先见之明,这件事办得好极了!”

    秦衍不愿她嘴里喊出别人的名字,特别是楚珏,听着格外堵心。“你且再睡一睡罢,骑了一夜的马也不累吗?”

    “我骨头都散了!”她嘟着嘴小小的抱怨着,看着窗外倾盆的雨势,无奈的又倒回秦衍的臂弯,掩着口打了个哈欠,“你听着雨,我若睡着了你喊醒我。”

    秦衍轻轻的应了一声,将她揽回怀中,又睡了。

    直到入夜,雨才堪堪停住。

    二人用了些简单的热食,收拾又上了马,放蹄狂奔,往雨花郡去了。

    一日夜,两骑已至郡外。

    慕轻烟勒住马缰,喃喃自语,“不能靠近,需找个地方藏了马匹悄悄的进城去。”

    秦衍回身看向官道不远的村庄,“那处庄子倒也不远,过去瞧瞧!”他当先驱马下了官道,踢踏着上了小径。

    慕轻烟亦随在他身后拨马前行,走不上百米,忽见秦衍停住了马。

    “怎么不走了?”慕轻烟忙勒住马缰问道。

    “这小径不对!”秦衍飞身跃下马背,借着暗淡阴沉的夜色指着路上被踩倒了杂草,“古人有言,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

    慕轻烟也跃下马背,顺着他的目光往小径尽头极目望去。果真如秦衍所说,这条小路上人马纵横的痕迹太过明显,杂草新枯,将死未死的歪在泥泞中。

    秦衍直起身四下里巡视了一回,“这处应该是个田庄,此时并非收获的季节,庄子上最多不过一两个守房看田之人。”他抬手一指庄上半明半灭的灯火,“深夜仍亮着灯,非庄户习性。”

    “秦衍,我们到那处藏起马来,去庄上瞧瞧罢!”慕轻烟看向不远处几颗零星生长的树林,牵着马小心的绕过田埂,将马拴在树下。

    秦衍将流星亦拴在她的坐骑旁边,又将周围仔细打量了一回,追着慕轻烟身后向亮着灯的庄上去了。

    二人身法虽不同,可轻功都已到极致,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来到了庄院外。

    “小心些,或有暗哨!”秦衍凝神于寂静中仔细分辨着。

    慕轻烟闭上眼睛稍听了一回,轻巧的翻过了墙去。

    庄院不小,前后三进院落,两侧配有耳房。第一进收放着种田一应农具,西厢有马匹咴咴的声音,无人。

    顺着碎石小路进了第二进院子,有酒气散在夜色里;一大一小两只狗趴在廊下,警觉的立起耳朵看向二人进来的地方。

    慕轻烟本能的往秦衍身后躲去,贴近他的脊背低语,“有狗呢!”

    秦衍竟不知她怕狗,顿觉不可思意。他摘了两片花叶,一抖手,花叶如暗器疾飞而去。两只看家的狗连一声吠也未吠出,便歪在了廊下。

    他轻笑着凑在她耳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慕轻烟气得竖起眉捶了他一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悄着脚进了二门。

    那亮灯的房间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传出,二人贴在窗台下未动。不过片刻,只听得有人说话:“不行,本王有些不放心,还是让人进梁州城探探去罢!”

    “珝王请稍安勿躁,既然安庄主未有预警便是最好的消息。梁州这几日正处于城乱之中,珝王只需在此等待即可。”苍老而沉稳的声音耐心的劝慰着。

    秦衍与慕轻烟对视了片刻,皆微微点头。

    已陷入暴躁的人不停的在地上重重的踱步,“三日前就说六哥的人马已经准备停当,安井然搞的什么鬼,至今仍不送信与本王。”

    “那批人马过太平镇后要由您亲自统领进京,也难怪珝王会着急。如今龙泉镇往京城的路上偶有流民出没,也不知是何故。”女子的声音,略显粗嘎。

    苍老的声音低沉的开口,“今日京中已得了消息,两日后往梁州去的兵马便会路过太平镇。珝王,楚州可准备好了吗?”

    “国师无需担忧,二皇兄亲自在楚州行事,万无一失。”楚珝强压急躁,恭谨的对话。

    秦衍牵了慕轻烟的手,示意她随自己离开。

    慕轻烟白了他一眼,背贴在窗台下摇头。

    秦衍又听了一回房中的交谈,毫无征兆的抱起慕轻烟,施展开狂歌翻过了院墙,往来时路上疾驰而去。

    “秦衍你放我下来!”出了院子,慕轻烟怒目瞪向秦衍。

    秦衍依她所言,放她下了地,“国师武功不弱,不可久留!”

    慕轻烟自言自语,“我说怎么珝王称病在床呢,原来是到这处来了。”随后又怒了,“没鬼用的东西,我让你去看着楚珝,你连他离了封地也不知,留你何用!”

    秦衍牵着她的手在小径上行走,“楚珝的封地极远,想来也费了不少功夫,才能躲避开各种视线进了京城。”

    “还有楚玥呢,秦衍你说楚璃许了他什么好处?他们两个为了皇位不是争得死去活来吗,怎么到如今却联手了呢?”慕轻烟不解的蹙眉。

    两人走到拴马的地方,解了缰绳归于大路,秦衍才开口,“心有不甘!不管皇位落在了谁的手里,其余对皇位有执念的人必将同仇敌忾。”

    “都活腻了吗?”慕轻烟唇角带起一抹讥讽,“还是嫌太平盛世过于安逸?几只小蚂蚱也妄想撼动大象,走着瞧罢!”

    秦衍瞧了瞧着天色微亮,柔声询问,“可还进城吗?”

    “进,为何不进?我们不但要进,还要光明正大、耀武扬威的进!”慕轻烟一挑眉头,“秦衍,你这马不妥。”

    秦衍点头,“流星是宛马,松江府骆家所赠,天下无双。”他摸了摸马鬃,解了缰绳。

    “放它自行还家?”慕轻烟解读着秦衍的意图。

    他点头,“不是第一回了,它知晓如何回去。”说着话凑近马耳,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流星在秦衍身边绕了一圈又一圈,低垂高傲的头颈摩挲着秦衍的肩颈,半晌后放蹄甩尾,狂奔而去。不过瞬息,已消失在路的尽头。

    秦衍飞身越上慕轻烟的马背,将她纤细的身子揽进怀中抱着,接过她手上的缰绳一抖,“走罢!”

    离雨花郡不足五里,慕轻烟依从在秦衍的怀中,从身上的百宝袋中找出一些零散的东西,在自己脸上随意的混抹了一回,人也随之变得没了精气神,病病怏怏软弱无力。

    随后便小心翼翼的在秦衍的脸上东涂西抹了一阵,不由得笑出声来。

    秦衍任她小手在脸上忙碌,见她笑得放肆便知不是好事。他也不计较,但凭她胡作非为,拍马进了雨花郡。

    时辰还早,只有几家零星的晨烟袅袅。郡城的早点铺子倒是开了门,每家门前都围了许多人,颇有供不应求的意思。

    慕轻烟懒洋洋的偎在秦衍怀里,声调极冷的开口,“权利真是好东西,就连几辈子习武的大帮大派也难免追逐。”

    “我愿与你浪迹江湖!”秦衍淡淡的声音却极坚定。

    慕轻烟抬高眼眸斜了他一眼,心中虽甜却仍不免戏谑他,“原来冰山真的会融化,堂堂虎王也会讲情话了,孺子可教也!”

    秦衍不理会她的调侃,只将她拥紧了些。

    二人骑在马上从郡城北头走到郡城南头,引来无数观望的眼神,有摇头也有叹息。

    秦衍低声在她耳边问道:“你将本王如何了?”

    慕轻烟看了他一眼又笑,“挺好的呀,就是有点吓人,哈哈!”百镀一下“锦约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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