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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有这么一个完全不懂眼色的“第三者”在,陆小郡王只能依依不舍的看了楚辞一眼,然后凄凉的上了第二辆马车,楚辞和宜婴则是上了第一辆。

    三人上了马车,车子便哒哒的往前跑去。

    车厢里,宜婴紧紧的抱着楚辞的胳膊,靠在她的肩头,想着孟璟刚才的神情语气,不由激动道,“姐姐,摄政王刚才真的好霸气哦!”

    “霸气?”楚辞侧头看宜婴。

    宜婴用力的点头,“对,就是霸气!特别霸气!……不过,对付这些专使阴谋诡计的人,就是要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拳打爆他们的头,让他们根本没有再使诡计的机会!”

    楚辞听她这般说着,一直遮在她眼前的迷雾,像是突然被一只手掀开了一般。

    宜婴说得对,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他们与其来来回回的跟那些躲在背后的蛇虫鼠蚁缠斗,还不如什么都不管,直接先将人干趴下再说。

    而靠在楚辞肩头的宜婴,久久没有等到人应和,不由坐直身子,看了身边的楚辞一眼,问道,“姐姐在想什么呢?”

    楚辞被她问得回过神来,扯出一丝笑意,道,“没什么。”

    “哼!”宜婴嗤了一声,又靠回到楚辞的身边,换了个话题道,“姐姐打算什么时候把我的长寿蛊还回来呢?”

    “等京城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吧!”楚辞拍了拍她的后背,“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回趟南疆,还你一只长寿蛊,再祭拜一番你的爷爷。”

    宜婴听楚辞提到已经过世的爷爷,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楚辞感觉到她的不开心。又在她背上拍了两下,道,“之前还没问过你,古堂是怎么伤了你的?”

    听到古堂,宜婴一下只有气愤起来,“哼,那个死臭虫,竟然用活人养僵尸蛊,我不小心被那个僵尸蛊给抓到了,就伤着了……不过他也没落好就是了,我不但让青四哥哥把长寿蛊给我偷回来了,还把他的本命蛊也给偷回来了!”

    “本命蛊?”楚辞不解。

    宜婴看着她点了点头,“是啊。这个蛊连着他的本命,受他的心血滋养,我若是杀死这只蛊,那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杀了这只蛊?”楚辞换了个问题。

    宜婴狡黠一笑,“不急,等我玩够了再杀!”

    “嗯,随你!”楚辞抬起手,在她光洁如玉的脸上捏了捏,眼底含笑,一派纵容的模样……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楚宅外停下。

    下车后,宜婴还想再缠着楚辞,跟她一起就寝。可是话刚说出口,就被楚辞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她看了眼后下车的陆小郡王,道,“今晚不行,你先回房去,我还有事情要跟你姐夫商量。”

    宜婴也回头看了陆小郡王一眼,气鼓鼓的,“他一个纨绔公子,姐姐跟他有什么好商量的,还不如跟我商量……姐姐你说是吧?”

    楚辞:“……”

    她怕伤到小女孩的心,只好随口编了句瞎话,一脸认真道,“我们要商量的是什么时候要二胎。”

    宜婴听着,微微变了脸色,打哈哈道,“姐姐你好,姐姐再见!”说完,便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陆小郡王离得远远的看到这一幕,不由冲楚辞明媚的笑了一笑,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她的面前,问道,“娘子,你跟她说了什么,那个丫头跑得那么快?”

    “也没什么。”楚辞淡淡的笑了笑,“只是告诉她天凉夜深,女孩子要早睡早起,才会漂亮。”

    “唔——”陆小郡王含糊的应着,一脸不信。

    他抬起手,揽住了她的腰,正要带她回房休息,可还没走两步,身后又传来一阵急急的拍门声。

    楚辞停下脚步,皱了皱眉,“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谁还会登楚宅的门?”

    陆小郡王听她这般问着,低头道,“那要不娘子你先回去歇着,我去看看?等问清楚了,再回去告诉你。”

    “不用!”楚辞摇了摇头,“直觉告诉我应该是大事,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说着,拔腿就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到时,吴伯已经将门打开了,外面一脸焦急站着的却是南郡王府陆管家的侄子陆棋。

    陆棋看到陆小郡王,立刻冲他拱手喊道,“小郡王,您快回府去看看罢,郡王妃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腹中的小公子已经没了,郡王妃也不怎么好,郡王爷特意派奴才来请您回去!”

    “你说什么?!”陆小郡王一听说南郡王妃流产,大人也不怎么好,立刻怒了,直接冲上前去狠狠抓住了陆棋的脖颈子,质问道,“你这个杂种,你说什么!我娘怎么会摔倒,她怎么会不好,定是你这个杂种胡言乱语,是不是!”

    陆棋被陆小郡王拽住衣领子质问着,脸都憋红了,情急之下,他只好看向楚辞,焦急道,“世子妃,奴才说的都是真的,您快劝劝小郡王,现在策马赶过去,说不定还能见到郡王妃最后一面!要是晚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混蛋!狗奴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敢诅咒我娘,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陆小郡王见陆棋还敢说,气的更狠了,打的陆棋近乎抱头鼠窜。

    楚辞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这副场面,到底还是忍不住去拦了陆小郡王一把,道,“相公,你且冷静下,陆棋到底是府里的奴才,我谅他就是再胆大,也不敢拿郡王妃扯谎,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若是无事的话那是最好,若是有事的话,那相公你也能再见郡王妃最后一面……”

    “你够了!”陆小郡王听楚辞这般说着,脸气的更红了,情急之下,就是巴掌都扬了起来。

    不过,在触及到楚辞清澈如水一般的眼神时,到底还是没有打下去,他恨恨的一甩袖子,直接朝屋里走去。

    楚辞看着他的背影,眼中一片无奈。

    而她身后,陆棋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子,还欲开口,可楚辞却懒得听他再说,她直接唤出一个青龙卫来,让他将人绑死了关起来。

    随后又吩咐青四去南郡王府走一趟,看看南郡王妃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青四得了吩咐,当即如一阵清风一般旋了出去。

    楚辞又让吴伯关了大门,然后才拖着一身疲惫往寝房走去。

    等她走到寝房门口时,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住了。

    她试着去叫门,可陆小郡王就像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

    她无奈之下,只好先去了药房。

    等青四再回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他进门后,问清楚楚辞在哪,便直直的朝药房走去。

    “怎么样,那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楚辞将青四叫进来后,站了起来,看着一身青色戎装的他,声音颤抖的问道。

    青四点了点头,顿顿,又道,“卑职赶着回来禀告主子,别的并没有仔细去查问,只看见郡王府内确实是挂起了白幡。”

    楚辞身子一晃,险些站立不住。

    末了,还是青四上前扶了一把她的胳膊,她才勉强站稳。

    跟着,又缓了缓心绪,她二话不说,拔腿又朝谢辞居走去。

    到了寝房门口后,她又试着去推门,只听吱呀一声,这次门倒是推开了,不过里面却没有陆小郡王的身影。

    “陆邑风!陆邑风……”楚辞发了急,大声的叫着,可是却没有人回应她。

    最后,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去问守在楚宅外围的青龙卫,这才得知,陆小郡王是从后门离开的,解了匹马骑着走的,至于去哪里却是没人知道,

    “姑娘,你说姑爷会不会是去了郡王府?”折夏见着楚辞的面色越来越差,忍不住小声猜测了一句。

    楚辞听她这般说着,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你随我先去郡王府,找人的事让青龙卫来!”

    “是,姑娘!”折夏答应一声,回屋陪楚辞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衫,两人便出门去了。

    一路上,马车又是一阵狂奔。

    等赶到南郡王府,在福康院寝房看到陆小郡王的身影,楚辞才松了口气。

    她默默的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跪下。

    床榻上,那股子血腥味似乎还没有散去,不过南郡王妃却已经换了寿衣,脸色青白,看着就渗人的厉害。

    寝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这样的沉默,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陆小郡王突然站起身朝外走去。

    楚辞见他离开。想追上去,可跪了太久的腿脚到底不利索,刚挪动了下,身子就如倒栽葱一般往前摔去。

    关键时刻,还是跪在她后面的莲子扶住了她。

    楚辞承了莲子的情,回头朝她感激一笑,“谢谢!”

    莲子红着眼圈摇了摇头。

    楚辞回头看了眼床榻上南郡王妃的尸体,又问莲子,“郡王妃出事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莲子听她这般问,咬着嘴唇,犹疑了片刻,才道。“……傍晚的时候,娘娘用完膳,闷得有些厉害,便去大姑奶奶的洛神苑,睹物思人,顺便帮大姑奶奶整理整理旧物……然后过了有半个时辰左右,娘娘有些累了,便打算回福康院,然后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摔得很重吗?”

    莲子回想当时的情景,道,“算不上很重,因为有奴婢反应过来。拉了娘娘一把……”

    “那为什么还会这么严重?”

    莲子低了低头,眼圈更红了,“一开始,奴婢还以为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见红了,就给娘娘喂了一丸世子妃给的保胎丸,可是没想到,保胎丸吃下后,娘娘……娘娘的肚子更疼了……然后,等被下人抬回福康院时,娘娘整个人已经像是血人了,还没等到大夫来,就、就……就不行了。”

    “我知道了!”楚辞点了点头。她缓缓的站起身来,正要朝前走两步,检查下南郡王妃的尸体。

    可是,还没等她碰到南郡王妃,一声怒喝突然就响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楚辞别吓的一个哆嗦,然后回头朝面色铁青的南郡王还有她身后的陆小郡王看去,缓了口气,诚恳道,“父亲,相公,我怀疑郡王妃的死另有隐情,所以想检查一下她的……身体!”

    “不用!”南郡王听她这般说。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

    他的目光冷冽,像看仇人一般的看着她,“你婆婆她性子柔和,善良敦厚,这么多年从未与人结怨……你这个儿媳妇是唯一与她不对付的人,也是她最厌恶的人。”

    “她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同意要你这个儿媳妇,倘若她当初没有松口让你进门,那么今天……我们家兴许还是和和美美,健康常在的。”

    “父亲!”楚辞没有想到南郡王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眼圈不禁泛起红来,“父亲的意思是,郡王妃是因我而死?”

    “难道不是吗?”南郡王反问。“你敢说我们家这一桩又一桩的祸事,难道不都是因你而来的吗?”

    楚辞眨了眨眼,强行将眼泪逼了回去,越过南郡王,看向他身后的陆小郡王反问,“相公也是这样想的吗?”

    陆小郡王眼中痛苦弥漫。

    他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楚辞一眼。

    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冷的别过头去。

    如果说,上一次,兆华被凌辱的事情还有弥补的余地的话,那这次他娘的一尸两命,简直就是无可补救。

    那两条命,就像他们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一般。横插在两人之间。

    此时此刻,他真的没有办法再站在她那一边,替她说话,维护她了!

    楚辞将陆小郡王的抗拒看在眼里。

    她缓缓的垂下头去,无声苦笑,“原来到最后,错的只有我一个……原来陆家的家破人亡,全是因我而起,原来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我!原来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四个原来吐出,南郡王面色如常,陆小郡王却生生的变了脸,他动了动嘴唇,想对楚辞说些什么。可还未开口,楚辞却已经越过他直直的朝外走去。

    “娘子!”陆小郡王心一慌,转身欲追。

    可脚下步子还没迈出去,南郡王用尽全力的一巴掌却先甩在他的脸上。

    “都到现在了,你娘的尸体都摆在哪里了,你还只想着女人,是不是全家人你都不在乎了,只要那个女人!”

    “陆邑风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敢见那个女人一面,我就死给你看!”

    “爹!”陆小郡王震惊的叫了一声。

    他想说,他娘的死并不只是因为楚辞。

    可南郡王却懒得再听下去,他抬手一指,看着南郡王妃床榻底下的位置。道,“你给我过去,好好的跪着!在灵堂搭建起来之前,一步都不许动!”

    陆小郡王抬起头,看了眼床榻上已经没有呼吸的南郡王妃,心中一痛,最后到底没敢违逆南郡王的话,走了过去,直直的跪下!

    南郡王见他听话,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然后才转身离开。

    另一边,楚辞出了福康院,便朝南郡王府外走去。

    折夏跟在她的身后,满腹的疑窦。

    可是看着楚辞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又不敢问。

    到了停马车的地方,她也没有上去,而是顺着眼前漆黑的长街,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

    走到最后,天上有冰冷的雨丝,点点的落下。

    折夏再忍不住上前,压低声音劝了一句,“姑娘,下雨了,我们还是上车吧……冬天的雨寒,容易染上风寒!”

    “不,我不……”楚辞侧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烁着悲伤和倔强,“我不坐车,我就要走着……”

    折夏没办法,只好脱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去帮她遮雨。

    楚辞走了这么久,脚下的绣鞋已经有些磨损,不过她并没有在意,而是跌跌撞撞的继续朝前走着。

    后来,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一丝烈酒的香气突然窜进她的鼻端。

    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干脆冲着那股子香气摸索了过去,最后停在深巷里,一家还未打烊的酒馆外。

    “姑娘要喝酒?”折夏皱了皱眉,看着二楼被雨水打湿的酒旗。疑声问道。

    楚辞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对,我就是要喝酒!听说一醉解千愁,我倒要试试,是不是真的!”说完,她抬脚便朝酒馆走去。

    进了酒馆,里面的酒香气更浓。

    楚辞随意捡了一个座位坐下,马上又店小二上前来,笑着道,“姑娘是第一次来小店吧?不知道想喝点什么酒?我们这里有特别适合女子喝的,能养颜美容的桃花酒,梅花酒,栀子酒。还有各种各样的果酒……”

    “我要最烈的酒。”楚辞瓮声瓮气的说。

    “啊?最烈的酒?”店小二一脸的懵逼。

    楚辞“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烧刀子罢!或者比烧刀子更烈的酒!”

    “我们这里最烈的酒是一步倒……姑娘确定能喝吗?”店小二看着楚辞潋滟如三月桃花一般的容貌,有点不信。

    “能!”楚辞拍了下桌子,“就要你说的一步倒,先来十坛子!”

    “那行!”店小二见楚辞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也不再劝了,回头就给楚辞上了几坛子。

    楚辞用力的扒开坛封,先给自己倒了一碗。

    嗯,这酒的确是香飘十里的好酒。

    她闻够了,端起来正要一口闷了,一醉解千愁。可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楼梯上传了过来,“楚姑娘?”

    楚辞一愣,放下酒碗,抬起头朝楼梯口看去。

    只见定南侯萧镇云一脸诧异的看着她,问道,“楚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说话间,他已经翻身从二楼跃了下来,走到她面前来。

    楚辞仰着头看了他半晌,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侯爷也是来此处喝酒的?”

    定南侯迟疑片刻后,朗然一笑,“是!”

    “那不介意一起喝吧!”楚辞直接将自己倒好的一碗酒推了过去,“侯爷,请!”

    定南侯看了眼那碗酒的色泽,又是一笑,问道,“一步倒?”

    楚辞点了点头,“听店小二介绍,说是这个名,闻着倒是好酒,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一步倒!”

    “所以,楚姑娘是在拿本侯做实验了?”定南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问道。

    楚辞忽然一笑,“侯爷说是那就是吧!请!”

    “楚姑娘如此盛情,那本侯就不推辞了!”定南侯在她旁边落座,又看了她一眼后,端起面前的酒碗,扬起头一饮而尽。

    喝完后,还将酒碗倒了一下,以表示自己没有作弊。

    楚辞又称了一声“侯爷海量”,然后另外拿了一只空碗,重新满上两碗酒,两人一人一碗,“我敬侯爷一杯!”

    “好!”定南侯朝楚辞举碗。

    楚辞跟他碰了一下后,端起酒往唇边送去。

    辣!着实的辣!比她吃过最辣的辣椒都要辣!

    酒一入口,楚辞就皱起眉来。

    可碍着对面的定南侯,她又没办法说不喝,只好硬着头皮,闭气一饮而尽。

    一碗喝完后。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忽起来了。

    面前的定南侯也变成了两个、三个、五个……

    她放下酒碗,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笑道,“定、定南侯,你怎么变成五个,八个了!”

    定南侯听她这般说着,哪里看不出她已经醉了。

    他笑了笑,温柔的看了她一眼,道,“楚姑娘,你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说着,他转身便要叫人!

    可楚辞却拼命的摇头。拍着桌子大叫道,“我没醉,我才喝了一碗这劳什子一步倒……武松都能喝十八碗三碗不过岗,我就算比不上武松,也得喝上三五碗才能倒!来,我们接着喝!”说着,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又要去倒酒。

    定南侯看着,也没有阻止她。

    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数着:三、二、一……

    一字落下时,楚辞身子突然一晃,接着便朝桌面上倒去,竟是真的一步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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