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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病娇白五

    有句话叫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说的就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肚子特别不顶饿,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吃很多的东西,身体需要足够的营养。

    于是一群人喊司机停车。

    下车买了几份钵钵鸡。

    钵钵鸡用小竹签穿着。

    拇指大的食材,烫熟后淋上红油,酱料,蒜蓉,芝麻,闻起来特别香,吃起来也特别好吃。

    当然价格非常“美丽”

    拳头大一把的钵钵鸡,卖她们四十块钱。

    公主王子们家里不缺钱。

    但觉得当冤大头贼生气,一边吃着好吃的钵钵鸡,一边吐槽钵钵鸡的贵。

    太贵了!

    宰人呢他们!

    吃完钵钵鸡,几个人没事干,闲聊起来。

    “杆杆,你怎么那么怕你五叔啊?”

    宁宁嘴巴里叼着一根竹签,咀嚼签子上,拇指大一点的贡菜,脆脆麻麻的口感,撒上炒得香喷喷的芝麻,除了价格贵点,没别的毛病。

    白杆杆低头在钵钵鸡的碗里挑呢,找了半天,最后挑中了一块牛肚,嗷呜一口吃掉牛肚,然后回答宁宁的问题。

    “其实我五叔的脾气挺好的,对家里人特别和善。”

    张曼雅插了一句话:“对家里人特别和善,不是好事吗?我看刚刚你都要吓哭了,还以为你们家五叔欺负你呢。”

    “对家里人特别和善。”

    坐在后排的楚狳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加重语气词:“家里人,懂了吧?”

    三个小姑娘,一头雾水,两眼茫然:“不懂。”

    白杆杆赶紧解释:“我五叔对家里人是无原则,无底线的宠爱,俗称护肚子,还是老母鸡似的护犊子。但是他对外人吧……”

    他一时找不到那个形容词儿。

    最后决定找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你知道我七叔吗?”

    “知道呀,特别和善的一个人。”

    宁宁举起手,语气愉快的回答。

    白七现在就住在他爸爸的庄园里面,前天去爸爸庄园玩的时候,她发现白七叔叔居然和老虎做了朋友,两人还约好下个月一块去漠北那边处理一桩事情,白七邀请了老虎来助拳。

    “和善?”白杆杆嘴角一抽:“他只在自己人面前和善而已。我五叔在外人面前比起七叔来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厉害。”

    白杆杆就提起了很久以前,他有一天晚上睡不着觉,闲得没事干闹离家出走。

    “你啥时候离家出走过,还不带上我们?”

    张曼雅嘴一撇,不高兴了。

    白杆杆连忙叫冤枉:“我们又不在同一家幼儿园上学。”

    张曼雅哦一声:“你继续说。”

    白杆杆同学继续往下讲,他的叛逆期来得格外的早。

    打小白杆杆同学的父亲就不在身边,他的母亲又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与父亲分居两地。

    所以家里的叔叔们轮流带着孩子,体验了一把单身汉带娃的艰辛。

    三岁以前的小白乖巧懂事,三岁以后的某一天,小白的叛逆期就到了,那天开家长会的时候,有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欺负小白,把他堵在墙角,故意找茬:“你妈呢?怎么不见你妈?你是不是没有妈呀?你怎么是个没妈的孩子?我懂了,你是个没妈的野孩子。”

    白杆杆小朋友一听火冒三丈,一边柔弱无比,哭哭啼啼地抹眼泪珠子,一边拎起小沙包一样的拳头,把欺负他的几个男同学全部干趴在地上。

    “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家长。”

    几个挨了打的小男孩又气又难受。

    明明是自己先动手霸凌的,最后挨打的还是自己。

    不过白杆杆把他们的话放进心里。

    回家后,白杆杆询问几个叔叔自己妈妈在哪儿?

    几个叔叔不是缄默不言,就是摇头叹气,死活不愿意开口回答。

    最后生气的白杆杆决定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的小孩,背着自己的书包,跑了两里地,就被人绑架了,结果没等他嚎两嗓子,又被自家七叔救出来,逮回家里。

    论叔叔们的行动力。

    七叔背着他,走在茫茫夜色里,从停车场一直走回家里。

    虽然白杆杆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可他这几个叔叔就是他的爸爸妈妈。

    白七是有洁癖的。

    甚少与人接触。

    可白杆杆却是他亲手带大的。

    从嗷嗷坠地的第一泡粑粑,到喝的第一口奶。

    白七人生第一次捏着鼻子洗尿布,学着冲奶粉。

    曾经的白七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心甘情愿地给一个孩子洗尿布垫子。

    那孩子冲他咿咿呀呀地笑,没有长牙的小嘴巴,呼噜呼噜,吐着奶泡泡。

    当那个笑容在他眼前灿烂地绽放时。

    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白七爷,乖乖地拿着脏兮兮的尿布垫子,放到热水盆子里洗了起来。

    洗得甘之如饴,洗得心甘情愿。

    “七叔。”

    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隐隐约约地哽咽,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他们说我是没妈的野孩子。”

    “你有父亲也有母亲,还有我们。”

    白七声音很冷,有种彻骨的寒冷。

    帝都幼儿园的老师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自家孩子在学校受了欺负,白七朝旁边的属下侧眸。

    那个下属跟了白七很多年。

    有时候只需要白七一个颜色,就能猜到白七的意思。

    他弯腰将手按在胸口:“明白,七爷。”

    说完匆匆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等白杆杆上学,那些被白杆杆揍过的霸凌者,连同他们的家长一起消失在这个城市里。

    哦,别误会。

    他们只是被公司或者企业下放到了某个偏僻的乡下而已。

    这辈子都无法回来帝都了。

    白杆杆靠在白七背上打呵欠:“回去以后又要被五叔叔唠叨了。”

    青年扶住他的小短腿,往背上托住一下:“你既怕他的唠叨,还敢离家出走?也不怕他生气?”

    白杆杆不敢吱声,吐了吐舌头,奶声奶气地说:“五叔叔脾气好,才不会生我气呢。”

    白七的眼神暗了暗,勾着嘴角:“只有你觉得他脾气好。”

    灯火通明的院子离他们越来越近。

    一丝丝腥甜的味道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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