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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着手北方

    “噼里啪啦——”

    “轰轰轰!”

    又是一年过去,当永乐八年正旦节到来,整个大明都陷入了欢庆新春的氛围中。

    南京城的礼炮作响,而大朝会也如期举行。

    群臣百官并不知道此刻的郑和带兵攻破锡兰国都,生擒其国主,只是一如往常的作揖唱礼。

    金台之上,朱棣与朱高煦身穿冕服,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冕旒遮蔽了他们的五官,让人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难以揣测。

    “陛下,臣户部尚书郭资,有事启奏……”

    “准”

    朱棣开口回应,户部尚书郭资见状也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汇报工作。

    “去岁,朝廷岁入田赋三千五百万石,布帛十二万五千六百匹,丝绵五十二万余斤,绵花绒四十万余斤。”

    “金三万五千两整,银八十九万五千余两,铜一百九十五余万贯。”

    “杂项、商税、矿课、盐引、茶引折色二百三十万余贯,各项丝绢棉布折色一百五十六万七千余贯。”

    “经户部计算,去岁入粮三千五百万石,其它各类折色岁入七百余九万六千余贯。”

    “去岁支出三千九百六十余万石,钱八百二十五万贯,取旧库四百六十余万石,钱一百一十五万四千余贯。”

    “去岁天下户数一千四百三十四万七百五十五,口数七千二百四十六万九千四百二十七。”

    “去岁天下田亩数为五百四十六万七千九百一十九顷三十二亩六分。”

    在郭资的汇报下,永乐七年无疑又是吃老朱老本的一年。

    尽管大家对这都没有意见,不过总是吃老底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旧库现在还有多少钱粮?”朱高煦询问起了郭资。

    “尚有粮两千四百余万石,钱三百余万贯,钞七百余万贯。”

    郭资如实回答,朱高煦闻言颔首之余,也不由将目光放到了朱棣身上。

    朱棣感受到朱高煦的目光,也知道是自己开口的时候了,因此他开口道:

    “新朝七年时间,使天下耕地增加一百四十余万顷,而税粮不过增加了四百万石。”

    “今岁税粮定额三千五百万石,新增加的五百万石,分别划给安南二百五十万,辽东各一百万,贵州、四川、河南各五十万。”

    朱棣的定额规划倒是没有人反对,因为群臣都知道,过去几年无疑是辽东、四川、河南三省受惠的时期。

    至于安南和贵州,这两个新设立的省份,前者已经逐渐安定,可以将税粮纳入朝廷之中,后者也是同样道理。

    几日前,沐春已经捣灭思州城,田琛被俘,现在沐春兵锋向北转进印江,准备将田宗鼎也给收拾。

    在沐春的兵锋下,以及四面八方明军的包围下,宋氏、安氏这两個土司开始接受改土归流,而朱棣给他们的待遇也不差,正一品的散阶和武勋待遇,外加迁移成都府,赐庄田万亩。

    尽管说贵州的田地丈量和登籍造册还没有开展,不过就眼下来看,贵州耕地数量不太可能低于一千万,口数也不会低于四百万。

    四大土司被剿灭后,沐春还需要和李景隆配合剿灭、招抚黔南地区的诸蛮夷。

    相比较贵州四大土司,这些小鬼才是难缠的角色。

    黔南地形复杂,要剿灭他们无疑是一个长期工作。

    “如今播州、思州、思南、水西、水东等地土司大多接受招抚,贵州三司也可以着手设立了。”

    “传俺的旨意,将播州分为遵义府、平越府,将思州与思南拆分为思州府、铜仁府、思南府、石阡府、镇远府、黎平府、新化府,将水东水西拆分为毕节府、威宁府、盘州府、贵阳府。”

    “黔南之地,为虽然还没改土归流,但也先设下普安府、安顺府、都匀府。”

    “设贵州三司,设贵州十六府,另外六部商讨设置七十二县。”

    “贵州三司设立后,立即迁徙山中之民前往四川眉州、潼川、嘉定、保宁等地,由朝廷分发口粮、农具,派遣里长与粮长,带领他们开垦荒地,自给自足。”

    “四川、贵州田赋粮自留,湖广田赋粮调派四川。”

    “北直隶、河南、山西、贵州四地即日起执行新政。”

    朱棣说出了对贵州的一系列政策,并宣布了北直隶四地执行新政的事情。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众人还是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

    新政推行已然势不可挡,群臣都通过旁敲侧击获得了今年毕业的新政学子人数。

    二十四万六千四百三十二人,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目。

    现在要推行新政的,不仅有皇帝和东宫太子,还有新政体系下的上百万学子。

    要对抗上百万知识分子,这连皇帝都很难做到,就连朱高煦都是先从吉林城一步步巩固基础才能有自己的基本盘和群臣对抗,而群臣能不能拉出那么多学子与新政学子对抗?

    他们可以拉出来,但他们拉出来的学子,又有几个人看得上粮长、里长、吏员等这些刀笔吏的工作?

    儒学体系下的学子,目标都是参加科举,选中进士后平步青云。

    他们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们的祖辈都是书香门第,而新政学子不会。

    别说往前数三代,就是往前数七八代,新政学子的祖辈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

    对于大部分儒学学子来说,家里又是供他们上私塾,又是重金为他们结交人脉,所耗费钱粮数百贯,而他们怎么可能去做一个年俸折色才二十贯的刀笔吏。

    相较于他们,新政学子就没有这个顾虑了,对于他们来说,读书的成本并不大,除了书本费和口粮,其余都是朝廷支付的,而他们只要毕业达到标准,就能带领全家摆脱贫困。

    儒学学子们看不上的刀笔吏那二十贯俸禄,却是大明九成九以上百姓需要在田地里辛苦三四年才能赚到的财富。

    二十贯俸禄,以当下的米价都能买五十石米,是江南二十五亩田地的产出,是北方五六十亩耕地的产出。

    “一人从吏,全家吃饱”这句民谚便是从永乐五年,官学学子开始大批毕业的情况下开始传出的。

    以当下新政学子的毕业数量,任谁都清楚早毕业的人能早吃饱,毕竟吏员、教习的数量也是有限的。

    就单说今年毕业的学子数量,那足以填满四省的县镇教习、吏员,乡镇里长、粮长等全部岗位。

    今年如此,那明年呢?后年呢?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顶多五年时间,新政就会在大明全面推广,届时再毕业的学子数量不仅多,而且岗位还少。

    现在的新政学子等同和铁饭碗挂钩,只要毕业就有岗位,可日后就不一样了。

    新政学子们急,群臣比他们更急,因为新政在扩张的时候,儒学学子必然遭受挤压,因此礼部尚书李至刚忍不住走上前一步:

    “陛下,臣礼部尚书李至刚有事启奏。”

    “准!”

    朱棣回应过后,李至刚连忙道:“臣以为,新政官学不过仅五年就学时间,能培养出的学子质量堪忧,如果仅凭毕业就能担任教习和胥吏,这未免有些太简单了。”

    前些年的时候,官学学子担任胥吏没人反对,那是因为利益没有遭受侵犯,也没想到朝廷会以这种滚雪球的方式来推广官学。

    现在他们反应过来了,如果继续放任朝廷继续下去,那江南儒学还真就没有活路了。

    “相比较官学毕业的,眼下由地方担任的胥吏,恐怕才是真的简单。”

    忽的,一道声音响起,不过这道声音却不是从朱高煦口中说出,而是站在百官前三排的一名官员。

    见到这名官员,众人纷纷愣了愣,他们印象里并无这个人的记忆。

    不过他们没有记忆很正常,因为这个人并不在京城走动,或者说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回到京城。

    “户部右侍郎,韩州伯孙铖,见过陛下、殿下……”

    当孙铖开始自我介绍,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直在山东主持关外和山东新政的韩州伯孙铖居然就是眼前人。

    孙铖的入京代表着什么,群臣不用耗费脑筋就能想到,无非就是代表官学的全面推广。

    这么一想倒也正常,一口气对天南地北四个布政司进行新政推广,如果没有一个能臣坐镇,那的确很容易出岔子。

    在刚才皇帝宣布这件事的时候,不少大臣就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们没想到孙铖。

    尽管孙铖也是靖难的渤海派功臣,并且受封伯爵,可他的存在感确实低的吓人。

    如今他突然进入京城,群臣们不免心中升起一股焦虑感。

    “孙铖,你初到京城,不明白大朝会礼制,今日突然出口,念在你不懂礼制,便不追究你了。”

    “臣惭愧……”

    朱高煦忽然开口,看样子是在训斥孙铖,但实际上是在为他解围,因为李至刚作为礼部尚书,已经准备用大朝会礼制来压倒孙铖了,但现在却被朱高煦打断,差点一口气没能上来。

    “退下吧。”

    朱棣开口示意,孙铖也识趣退回位置上。

    在他退下的同时,五军都督府的张玉也主动站了出来作揖道:

    “陛下,去岁天下有三百七十二个卫,两千八百二十个所,另有二百一十六个守御千户所。”

    “天下军户数量为一百八十六万五千四百二十七,军屯田为八十二万六千顷,军屯籽粮二千三百七十二万五千余石。”

    大明的军户数量增多了不少,但这主要得利于旧港、吕宋、贵州、安南等地卫所不断设立的缘故,军屯田的增加也是这缘故。

    张玉已经六十六岁,按照张辅都能活到七十五的情况来看,他活到七十应该不成问题,毕竟就现在来看,他并没有什么伤病在身。

    瞧着张玉,朱高煦不免想到自己提前两年结束靖难而带来的蝴蝶效应。

    先是老朱攒下的本钱没来得及被朱允炆败光,故而被永乐朝用到了现在都还没用完。

    其次便是各地军团除了辽东和北平、山西遭到重创外,其余基本没怎么参加战事就结束了战争,大明军力充沛。

    这些各种蝴蝶效应,让永乐年间的局面比历史上好了太多太多,朱棣北征也是能拉出几名善于规划的将领给他,让他不用像历史上那样当一个北征路上的老妈子,什么事情都得他指挥,明军才能干好。

    这样的局面,让朱高煦不由骄傲自满,而接下来的夏原吉、黄福等人上疏更是增添了这种骄傲。

    运河疏通,黄河束水闸修建大半,泥沙比较五年前骤减大半。

    吴淞、黄浦两条江河泛滥次数减少,等待三年后修通就能让苏松等地百姓免于水患,粮产更加稳定。

    这一件件事的汇报,让朱高煦和朱棣两人因为徐皇后病情不见好转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直到朝会结束,父子二人接受唱礼退场在华盖殿更换衣服时,朱棣还不免自夸自赞道:

    “古今往来,还有哪对父子能和俺们俩相比?”

    “确实少有。”朱高煦骄傲回应。

    确实,古往今来的父子皇帝,有谁能向北开拓到奴儿干城,向南开拓到旧港,向西到俄力军民府,向东在日本建立市舶司的?

    更别提在位七年时间,耕地增加一亿七千万亩,人口增加一千二百多万人了。

    今年的朱棣四十九岁,朱高煦二十九岁,能在这个年纪做出和他们差不多功绩的父子,那是真的很少。

    “去了东宫之后,别忘记晚上去乾清宫吃家宴。”

    “儿臣记得。”

    朱棣在左右太监的伺候下换上常服,对朱高煦交代一句后便先走出了华盖殿。

    同样换好了常服的朱高煦走出了华盖殿,并在门口见到了等待的亦失哈和孙铖。

    “殿……”

    孙铖话还没说完,朱高煦上去便一个熊抱。

    对于身高不过五尺二寸的孙铖来说,他在朱高煦面前犹如小孩面对成人一般无力。

    他被朱高煦抱了起来,双脚还在半空中扑腾了几下。

    等朱高煦把他放回地面,朱高煦才道:“今日与我同乘金辂。”

    他牵着孙铖的手走上了金辂,亦失哈也笑着跟了上去。

    三人坐在金辂之中后,朱高煦这才询问起孙铖:“新朝八年你才入京,是我耽误你了。”

    “殿下哪里的话,臣能为殿下在北边做事,是臣的荣幸才是。”

    “换做旁人,还不一定会有这样的机会。”

    孙铖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朱高煦见状也开口道:“日后为你保个侯爵。”

    “臣谢殿下隆恩。”孙铖倒也没有婉拒,因为他清楚自家殿下的性格。

    见他应下,朱高煦也满意点头:“我在这京城被百官牵制,无法前往北边一探究竟,我的双眼除了西厂,便是你们了。”

    “现在我问你,那新政执行的到底如何,百姓的日子又究竟如何?”

    随着年纪增长,朱高煦也渐渐开始有些不安。

    他虽然拥有权力,可却没有能直接了解下面的能力,只能通过他人了解偏远地区的情况。

    这种局面下,他对自己的新政其实是充满了担心的。

    “殿下放心!”孙铖作揖道:“新政之地的百姓都安居乐业,按照去年情况来看,各省均田数量为山东七亩,辽东六亩,渤海十四亩,大宁九亩。”

    “均田政策没有变化,孔府被我派人监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压佃户和百姓。”

    “唯一的问题,主要还是学子毕业参与工作的年龄太小,因此面对许多诱惑时,他们的抵抗能力太低,被贿赂的数量……”

    孙铖没好意思说下去,但朱高煦却十分理解。

    新政毕业的学子,年龄大多在十五到二十之间。

    在过去的人生里,他们一年能吃饱饭就已经是最舒坦的日子,偶尔能吃肉的话更是神仙日子。

    担任胥吏后,即便他们的俸禄已经足够吃饱饭,时不时吃肉,但人的本性终究是得寸进尺。

    吃不饱饭就想着吃饱饭,吃饱饭就想吃肉,吃了肉就想天天吃肉,酒足饭饱就会想女人,想权力。

    这不是官学学子的问题,而是人本身就拥有这种欲望。

    能克制这种欲望的人是极少数的,不然宋代和清代高薪养廉也不至于失败。

    在朱高煦看来,贪腐享受美色都没什么,只要能把朝廷的政策落实,别搞什么苛捐杂税来祸害百姓,那就还能利用。

    可一旦他们没有执行朝廷的新政,那朱高煦就要准备换人了。

    每年二十几万的毕业生,足够他把新政数省的胥吏换个遍。

    毕业岗位紧缺的苗头已经出现了,如果下面的人连这点反应力都没有,那也不适合在岗位上继续待着。

    “硕鼠年年有,年年打不尽,此事是断绝不了的,伱不用内疚。”

    朱高煦坐在金辂上坦然开口,并指导道:“你要做的,就是在发现这些人与我们分道扬镳后,将他们裁换就足够。”

    “是!”孙铖郑重点头,朱高煦也微微颌首。

    他确实重感情,可他的第一身份是大明王朝的储君,第二个身份才是臣子们的殿下。

    他确实容易骄傲自满,可面对事情的时候却会能冷静下来。

    他在老朱手底下当了那么些年孙子,早就锻炼出来了。

    “北直隶、山西、河南这三地你走访过了吧?”

    朱高煦询问孙铖,而孙铖居然点头了。

    “臣秘密去的三地,所见的情况也让臣对当地的新政推行有了新的想法。”

    “说说来看。”朱高煦来了兴致,孙铖也沉思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开口道:

    “说实话,三地情况各有不同,其中以山西最为不同。”

    “山西由于在至正年间遭受战火较少,境内山脉较多,太原以北河流较少,故此耕地其实已经开发了八九成,继续开发也不会取得太大成果。”

    “臣去了山西的长子县,翻看了《黄册》和《鱼鳞图册》,内容基本都是抄旧的洪武二十六年,实地情况来说,增加的耕地并不多,而口数的话,以臣判断来看,长子县口数应该不低于六万,远超黄册上记载的四万七千口。”

    “臣走访其它地方,大多也是耕地增长较少,人口增长较多。”

    “据臣判断,山西的口数,比《黄册》所记载的四百万要多,最多能达到六百万口。”

    “以六百万口种四千万亩耕地,看上去是比较富裕,但实际上并不富裕,当地的乡绅富户和卫所兼并田地数量起码占据全山西的四成。”

    “这样的兼并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百姓人均耕地不足,好处就是便于稳定,容易收税。”

    “不仅是山西,在整个天下,臣的观点都是这两个。”

    孙铖的话让朱高煦点头,事实证明,地主兼并土地较严重的地方,确实容易稳定,例如晚明的江南就兼并土地严重,可除了崇祯年间江南海水倒灌而引发的粮食涨价导致社会短期不安定外,剩下的就是大顺攻陷北京后的江南奴变行为。

    这两种不安定因素,都建立在社会经济下滑的局面下。

    前者因为地主土地被海水吞没,佃户失去了收入来源,后者是因为被压迫太甚而导致的起义。

    奴变是因为明初制度没能继续执行,朝廷放任富户购买奴仆所致,这是可控的,而前者的佃户收入来源则是得做好准备。

    “山西这种地方,如果放任土地兼并,那能收容没有土地农民的便只有煤窑,而煤窑工人待遇偏低,整个山西百姓的生活环境除了这几年降低田赋而稍微舒坦些,前些年一直都不好过。”

    孙铖说着这样的话,并对朱高煦继续道:“相比较山西,北平和河南河流、湖泊繁多,许多两宋时期的耕地都因为人口不足而被荒废。”

    “臣特意去寻访过,许多农民即便粗放耕种田地,也顶多人力耕种十余亩,亩产不高且不提,干起活来也不比精耕细作轻松,只是到了年末收割时能多收割百来斤粮食。”

    “但即便如此,河南和北平还是有许多耕地荒废,这些耕地复耕容易,只是由于当地人口不足导致抛荒。”

    “如果能给山西百姓发开荒粮与耕牛,并迁徙他们前往北平和河南,那山西的环境能变好,河南和北平的复耕工作也能快速进展。”

    “偌大的河南,居然只有不足一千七百万亩耕地,这实在是极大的浪费。”

    孙铖如此说着,金辂也停在了东宫门前。

    朱高煦下了马车,同时对身后的孙铖交代道:“你稍许回去后拟个章程给我,我要详细看看、”

    “臣已经拟好了。”孙铖下了马车后将怀中奏疏拿出,朱高煦也接过走进了东宫之中。

    只有恢复北方经济,才能让北方从看江南脸色吃饭的身份,转变为平等的身份。

    因此,孙铖的这份奏疏十分重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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