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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自家人

    乌鹭的秘密杨志不会说,当初双龙会的人盯上乌鹭,肯定有汴梁或者西军的奸细帮忙,要不然杜寒和庞稷怎么能那么精准地找到乌鹭,在这些事情没查清楚前,杨志不会彻底相信任何一个人。人与人之间大部分都是同路而已,在很多利益上一致,也不代表在每一件事上都是一致的。

    石摩劼等人本身没有问题,但是无法保证他们的心腹、家人不会被人利用,更无法保证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相。石摩劼笑了起来:“钦宗登基后,皇城司就解散了,我只是奉你命建立网络时,重新招募了李衮。”

    杨志和石摩劼交往已久,晓得石摩劼说的基本上都是实话;沈冲不以为然地说:“石大人,以后你掌握的这些情况,应该除了杨大人,还要多一个上司知道,免得被人诟病。天下迟早会是太平的,我们既然付出了努力,就不能被人陷害。”

    杨志和石摩劼会意地点头,沈冲的话是肺腑之言,不管宋徽宗还是赵楷,都不会允许他们掌握这样的一个情报网,尤其是像杨志两人这样连换几个地区的大员,真要是在里面做点手脚不要太方便;就算杨志什么都没做,其他人也不会相信,现在在太原议论的人已经不少了。杨志点头说:“就让铁钱司来协助吧。”

    沈冲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这件事对杨志很重要,牵扯到的人很可能被贴上杨志的标签,导致日后仕途艰难;沈冲不在乎,从古桐园一路过来,沈冲心里有自己的底线和准则,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三个人似乎忘了燕青、张始恒等人在场,说话毫无顾忌,但燕青是个机灵鬼,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自家人,倘若自己是唯一外人大大不妙,并且燕青佩服杨志的所做所为,愿意成为杨志的下属,急忙陪笑着说:“杨大人,我也不想再过漂流的生活了。”

    杨志问道:“你想不想做官?”

    “不想,但我希望过自由自在的生活,鲜衣怒马,追逐嬉戏,我需要钱。”燕青坦然说道。石摩劼苦笑了一声,看着杨志说:“看到没有,大人物的影响力就是不一般,我原来还想着燕青来帮我,谁知道他没有兴趣。要钱也只有你能做到,我不管了。”

    杨志微笑道:“别摆出一副分忧不成的架势,按照现在我们和西夏的战况,很快就不再是现在这般模样,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和平时期,不给那些鬼魅之徒不会有肆意妄为的机会,燕青就算帮我做事,也是在替你解决难题。”

    石摩劼嘿了一声,斜眼看着杨志说:“你还真想着和平,根本就没有去想一想这后面的事情?是你忽略了两边主战派的意思,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去管,听说润州御史们正在喧嚣着要收复夏州、灵州。”电子书屋

    杨志也知道这件事,现在润州的情绪高涨,御史们上万言书,都说宋金谈判眼看就要成功,正好解决西夏,都要宋徽宗下旨,命赵楷继续打下去;好在宋徽宗还是比较稳重的,也知道定北军不会完全听自己的,一直在这方面施加压力,但是议和的诏书也迟迟没有到。

    杨志沉默片刻说:“眼下宋夏两国都很有意思,上不了战场的都是主战派,我一不是忽略了,而是不愿意管,跟着他们纸上谈兵,最后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一动不如一静,眼下既然有了和平的指望,为什么还要想着继续打下去,毕竟我们没有灭掉西夏的本钱和实力,如果老百姓过不好,大斌部这些部落还是会造反,为了有口吃的活下去,他们才不会你是管西夏还是大宋。”

    满屋沉默,大宋或许有灭了西夏的本钱,但是在陕西的杨志没有,如果没有钱没有粮食,杨志管辖的区域自己会崩盘,哪还有什么能力继续打下去;这件事背后可能有康王赵构的影子,但是宋徽宗迟迟不做决定,何尝不是抱着同样的希冀,只不过赵楷不同意,全权处置就是稳住战果。石摩劼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你还是凡事求稳,不肯冒险。”

    “石大人,西夏新败,我们不用冒险;按照杨大人的法子做下去,说不定兴州那边哪天就会出现天大的漏子,到时候借势而为,岂不是强行冒险要好。”沈冲神色平静,看着石摩劼侃侃而谈;杨志点了点头:“如果出问题,就只能是出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的很多事情没有做好;要是润州的援助不像现在这般,自然便如大部分人希望的那样,逐步推进战线,缓缓图之,但陕西置抚司做不了这件事,最起码要等到来年的秋收以后,到那时,还不知道中原是什么变化。”

    燕青仰起头来,大声道:“杨大人,你是怕与西夏一旦相持不下,金国出兵攻打河东,说不定定北军便会坠入别人算计之中。”

    杨志笑起来:“正是如此,到时候河东、汴梁如果有失,必定引起人心动荡,希望我们去出力,但是世上没有铁打的人,疲惫之师一个不好,就会失手,那才是真正的悲剧。与其到时候为难,不如未雨绸缪,对西夏就不能指望快刀斩乱麻。”

    “明白了。”石摩劼知道杨志决心已定,只能无奈的点头。定北军的这一次出征,决策起源于陕西置抚司,但是太原主导了后期的行动,从环州的丢失到宥州的占领,大宋和西夏两国经历悲欢的大场面;但现在的结果,却与每一个人的希翼都有些相反,似乎从一开始,就有一种看不透的东西。

    石摩劼是个天生的悲观者,他看到了徐徽言和杨志两人各自走了一步险棋,让王禀战死在疆场;石摩劼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情况只能是在双方都怀有戒心的情况下才能出现,这可是定北军的内部。根据石摩劼的经验,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有人想动杨志,结果把王禀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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