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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到来

    人声吵杂,空气里弥漫着酒精混着香精的气味,因为人太多,那本该属于酒精和香精的气味被掩没在汗水中,令人有些发呕,伴随着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笑声,实在令人倒胃口。

    “若你这般厌恶,离开便是。”

    君修寒见暮凝那厌恶之情,看着她道。

    “这种地方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出来吗?”

    暮凝看着君修寒的眼睛反问道。

    “暮凝,这世间你再厌恶之事也总会有人喜欢,当一个事物被多数人接受之时,你就算再厌恶,也无法根除它,它就算生长不在阳光下,也会偷偷在地下生根发芽。”

    “就算如此,也依旧令人恶心,你看那些男人,有些明明妻子在家里等着,却跑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君修寒看了一眼那些男人,轻轻笑了笑道:“这就是你方才说出那番话的缘由?可暮凝你要知道,感情永远都不是用制度来控制的,纵然今日南越不许开这落花院,仍会有千百男人想法设法寻欢作乐。”

    暮凝看了君修寒一眼,竟道:“臭男人。”

    君修寒看她的样子略带暧昧的笑道:“本王臭不臭你不知道?”

    千呼万唤使出来,在众人的期待中那花魁身着一袭红衣,头戴步摇,在众人的搀扶下向人们缓缓走来。

    只见她肤白胜雪,鹅蛋脸上是与之相匹配的精致五官,微微一笑温柔典雅,虽然身材稍微矮了些许,可反而让人觉得更有疼惜之感。

    下面的男人见此早已被她勾的七魂少了五魄,恨不得用眼神便生生扒光了她。

    只是暮凝看着看着,突然脑海里显示出一些画面。

    “姐姐,你是不怕了?”

    “姐姐,我叫阿奴。”

    “姐姐,乐儿想和姐姐一起活下去。”

    暮凝双眼开始红了起来。

    “暮凝?”

    君修寒见她双眼已然泛红,眼神木讷呆滞的样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她?是她?”

    暮凝看着君修寒问道。

    “谁?”

    她见她时她不过看起来只是像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如今快一年了,虽然身高并无太大的变化,可脸上,尤其是眼里的恐惧已经全然消失,到多了很多妩媚。

    怎么会是她呢?

    她们不该相见的,雪地里那重重的一掌让她一生难忘,若不是她这一切也许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她以为她们不会再见了,可,有些人终究逃不过。

    “伤我之人。”

    暮凝突然笑了笑对着君修寒道。

    暮凝虽然笑得有些云淡风轻,可眼里却被恐惧,落寞,甚至是愤怒填满。

    君修寒突然想到暮凝那日的杀戮之意,是他一直忽略了什么吗?

    也许她从来不像她看起来这般云淡风轻,她心里装了什么,他从未认真探索过。

    那一刻,他仿佛觉得自己根本没懂过她,他有些心疼,更有些愧疚。

    君修寒牵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在有些轻微的颤抖,她是怕的,虽然她不知道她在怕些什么,可她就算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仍旧掩饰不住她的恐惧,甚至愤怒。

    “别怕。”

    他安慰她。

    暮凝看着君修寒笑着道:“我没怕,我只是,厌恶。”

    曾经那么拼尽全力想要帮她逃出去,可她却选择牺牲自己来保全她的性命,边塞的一切本已经没有当初刚逃出来的恐惧与厌恶,可她的出现却在无声提醒她,有些事情,有些人,来过便是来过,怎么也抹不去。

    乐儿或许也看到了她,本来全是笑意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惊恐,像是遇到鬼一般。

    暮凝对她略带嘲笑的笑了笑,她刚想走,却被她那有些妩媚的声音叫道:“姐姐?”

    她怎么好意思还叫她姐姐?

    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却没有看见女人。

    还好,她今日身着是男装。

    她觉得无比恶心,便转身离去,君修寒也跟着她离开,顾连城见他们离开,看了一眼台上的女人,略带深意的'笑了笑。

    “老板,给我十个糖人。”

    暮凝一出门便在一旁的摊贩下买下十个糖人,君修寒默默给付了钱,什么话也没说。

    糖人再甜,却也抵不过心里的苦味。

    为什么有些人这般冷血?毫无人性。

    君修寒见暮凝嘴边都是糖渍,给她擦了擦。

    暮凝看着君修寒,眼里有些泪水,却又给憋了回去。

    “王爷,你说这天下为何会有人如此自私自利,毫无人性?”

    “自私?人性本就如此。”

    君修寒回答的风轻云淡,很是平常。

    “可是……”

    暮凝想与君修寒说起当日的情形,可片刻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也许君修寒说的没错,人性本就是如此,她不该如此愤怒,她没有理由要求乐儿是个不自私的人。

    “王爷说得对,人性就是如此。”

    她说完又咬了一口糖人。

    君修寒拿走她手里的糖人,咬了一口道:“可是无论是谁,也会有想守护的人,对于想守护之人,人性也就不自私了。”

    无论是谁?也包括乐儿吗?

    她也会有想守护之人,也愿意倾尽所有吗?

    正在暮凝沉思时,顾连城走了出来,仍旧是一副笑意的样子对着暮凝道:“本太子去看了那花魁,虽然生的的确美貌,可与王妃相比还是所差甚远,王妃不用担心你家王爷会移情别恋。”

    暮凝不想与顾连城争论,转身想离开,转身却又碰到出来的乐儿。

    “姐姐。”

    她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又道:“还记得我吗?”

    “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重要吗?”

    “对不起。”

    她低着头对她道歉。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是逼不得已的。”

    “呵。”

    暮凝冷笑了下,道:“你不用与我说这么多,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再见便装作不认识罢了。”

    暮凝不想与她说什么,转身便离开。

    乐儿看着暮凝离开,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只是……我只是想活下去。”

    她嘴里喃喃自语。

    顾连城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递给她手帕擦擦泪水。

    “谢谢公子。”

    “谢我什么?”

    “谢谢公子带乐儿出来见姐姐一面。”

    顾连城方才见暮凝决绝离开,有些好奇,便买下了乐儿让她出来找暮凝。

    “不用谢我,我不过是对这位南越王妃好奇罢了,我还是第一次叫她如此样子。”

    “南越王妃?”

    “嗯,不错,你口中的姐姐,便是这南越七王爷的七王妃。”

    “姐姐……”

    “怎么?你口中的姐姐没告诉你她的身份?”

    “我……姐姐……不,她不会认我的。”

    “你们究竟什么关系?”

    “关系?我与她没有关系……也许有点关系。”

    顾连城笑笑道:“既然你与这美人颇有关系,本太子到想知道你们这关系多深,如此你便随本太子回去。”

    乐儿一听顾连城自称太子,连忙跪下:“乐儿不知眼前竟是南越太子。”

    顾连城笑笑:“南越太子?你是说那个窝囊废,本太子像他?”

    “那?”

    “北国太子。”

    “北国?”

    乐儿看着顾连城,见他身材挺拔,气宇不凡,虽有些玩世不恭,却全然没有那些男人的混浊之气,反到风流倜傥,俊美不凡,不忍多看了他几眼。

    “乐儿既然是太子买下的,日后但凭太子差遣。”

    此时暮凝与君修寒已回了王府。

    暮凝躺在床上正在发呆。

    “还在想她?”

    君修寒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嗯。”

    暮凝有些郁闷的回答道。

    “王爷是想问关于她的事吗?”

    “本王对她的事不感兴趣,可对王妃之事确感兴趣。”

    暮凝轻轻叹了口气道:“她是我在边塞认识的人,那个时候我和她差点被那个妖怪给吃了,我背着她在冰天雪地里逃亡,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为了活下来把我推了出去,这天下竟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暮凝有些生气的道。

    君修寒走到床边有些笑意看到她道:“暮凝,我很高兴。”

    高兴?他高哪门子兴?

    “高兴你活下来了,更高兴你愿意与我分享。”

    暮凝看着君修寒有些呆住,是啊,她怎么与他讲这些关于她的事呢?

    他突然抱住她,将头埋在她颈间,低沉的声音道:“暮凝,日后由我来保护你。”

    她的过去他没法参与,可未来他会好好把握。

    暮凝的心蓦然的跳动了下,仿佛被阳光直射入心里,消散了不少的冰冷之感。

    有人愿意保护她吗?

    眼前突然闪现出过往重重,他的厌恶,他的冷漠,他的决绝。

    暮凝猛的推开了君修寒。

    君修寒看着她,摸摸她的头道:“睡吧。”

    她的故事,他要慢慢研读,不能着急。

    第二日清晨,君修寒坐在书桌上,看着萧然寄来的书信,信中写到。

    九尾狐之事已有眉目,中秋佳节速回复命。

    君修寒笑了笑,将书信烧掉。

    这天下之事但凡你做过,无论再精致,终究会留下蛛丝马迹。

    君修寒自从手好之后,府来来了很多不请之客,来意自然很明确,无非是为了投靠君修寒。

    暮凝自然是不能参与的,她和采薇来到这花园里赏着这如似真花的假花。

    她有些恍然,她真的是这忘川的花神吗?

    她真的是这里的人吗?

    “王妃在想什么?”

    采薇见暮凝趴在坐栏上发呆,有些好奇问道。

    “采薇,你信命吗?”

    “信,命是由天注定。”

    “可若不信呢?”

    “不信,那也由不得我们啊。”

    暮凝笑笑不说话。

    她该如何说?

    信,她又不愿,不信,有些事情却又实实在在发生,让你动弹不得。

    “王妃在想什么?”

    正在此时,苏沫走了过来。

    “没想什么,在看花,你也来看花吗?”

    “妹妹终日在这王府里呆着,没事便来看看花了。”

    “你天天在这王府里呆着不闷吗?”

    “闷?”苏沫笑笑:“也许吧,若是王爷能多陪陪我,就算呆在这里,又怎样呢?可惜……”她笑笑道:“算了,王爷对姐姐的心思,我们都明白,强求不得。”

    暮凝看着苏沫,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将一辈子搭在这里,虽然在外人看来锦衣玉食,地位高贵,可个中滋味又有谁明白?

    她的一生不过在这偌大的王爷府,从不到来的王爷身上耗尽一生。

    这样的荣华富贵当真令人羡慕?

    那她呢?

    她真的回不去?真的要永远留在这里?

    活成苏沫这般模样?

    不,她不信命,她要的人生她自己掌握,她不要将所有耗费在这毫无意义的王府里,把命运交给一个男人。

    她的人生,她要自己过。

    想到这,她起身便离开了。

    回到房屋里,她召唤出天书询问道:“天书,你没骗我,我真的是什么花神。”

    “我没骗你。”

    暮凝抱起桌上快枯萎的花道:“若我真是花神,我是否能将它枯木逢春?”

    “当然了,你试着摒除杂念,心里只想着这花重新枯木逢春。”

    暮凝照着天书的说法做,果不其然,片刻,那花竟然活了过来。

    暮凝看着枯木逢春的花有些呆住。

    “怎么,被自己的力量惊到了吧!这枯木逢春只是小小的力量,你身体的力量可是掌握这忘川绝大的花神之力,日后你封印破除,这天下的花草树木便会因你而生,源源不断。”

    “这花神之力如何去除?”

    正在天书高谈阔论之时,暮凝一句话打消了它的兴致。

    “你还是不想要这力量?”

    “不想要。”

    “为什么?这花神之力六界之内多少人想要却求而不得,花神是多么高贵的身份,你为什么不想要?”

    “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还有那个花神,我担负的起那么高的责任吗?要我断情绝爱,当个什么神仙,这跟当和尚有什么区别,我不想要,我就想安安稳稳过完几十年,开开心心就好了!”

    一直以来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伟大目标,伟大理想,她就想平平淡淡过完一生,没事和朋友出去玩一下,开开心心而已,现在落入这么一个时空中,还让她当什么神仙,她根本不想!

    “小主人,如若当年没有出现时空裂痕,你是断然不会被吸入时空裂痕中的,这一切不过是个意外罢了。你是花神娘娘唯一的女儿,你身上有她所有的力量,如今你若想离开,必然会带走所有的力量,可若你想将力量抽取,那么你也得香消玉殒。”

    “呵,这样说来倒是两难境地了。”

    “小主人,我知道让你一时改变思想很难,可是你不能丢下忘川,让六界再度陷入危机。”

    “好了!”

    暮凝有些伤感的道:“难道我的一生都要在这里度过吗?都要受着忘川规矩的束缚?天书,我也想要有我的人生。”

    “虽然神界的规矩颇多,可也对你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是主人身上的力量关系着忘川,难免会有些束缚,可也不会要求主人断情绝爱,当个和尚的。”

    暮凝不说话,一个人沉默着。

    “主人,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可你想想雪蚕花,那日不是你,会死更多的人的。”

    暮凝揉揉太阳穴,有些低沉的道:“对不起,天书,我不该这般,懦弱。”

    “没有,主人不是懦弱,不过是想有自己人生罢了,这点你跟花神娘娘到是一模一样,不过可惜花神娘娘没你幸运,为忘川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花神娘娘,我的娘亲吗?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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