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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闻香教开疆拓土

    突得一股热乎乎劲风扑面,惊得她低呼一声,身形后仰的同时,脚下移动,身体靠着船栏上,不待看清来者,对方已经一个纵跃,双臂齐出,居高临下狠狠向她脖颈处砸来,她只得身形沿着船栏转动,躲过凌厉一击,寻机一脚飞踹对方后背,那人听见背后风声,却并不躲闪,而是一个转身曲双臂去挡,女子一脚踹在他的手臂上,那人趁机反手

    “嘭”的一声,将她脚腕拿住,女子顿感脚腕处寒气袭骨,惊异之下,急于脱身,另一只脚凌空直踹他胸口,那人只得腾出一只手臂硬生生接了她一脚,另一只手还是死死抓住她的脚腕不愿撒手,女子心急,身在空中,转瞬之间连连又踹出几脚,那人身形抵在船栏上,躲无可躲,只能凭借单臂硬接,被她连环几脚踢得身影晃动,堪堪不支,就在此时,旋梯旁又是黑影一晃,挥一条长臂斜袭女子的腰部。

    女子悬空连踢几脚后,身形不免下坠,突然又被人侧击,一只脚还被人抓住,抽身不得,立时危机异常,她无奈之下,双手瞬间自背后抽出一对儿柳叶弯刀来,一刀斜着去迎对方偷袭的手臂,一刀直刺拿住自己脚腕的那人的手腕。

    月光之下但见两道寒光闪出,偷袭的长臂旋即撤回,抓住她脚腕之人也撒开了手,女子身形落地,来不及喘息,两个黑衣人的四条长臂分作上下,又前后同时袭来。

    女子手腕翻转将两口刀舞作寒光灿灿的刀轮一般,将自己身体封住,见俩个黑衣人攻势稍稍迟滞,女子将右手刀瞬间刺出,那人急忙躲闪,她却不再进击,而是在他面前抖了一个刀花,脚下盘旋,身形一个飞转,手中单刀化作两道凄厉的寒光一前一后,直刺左边的黑衣人。

    黑衣人抓住船栏身体平出,躲过了她的双刀,同时一个翻越已经到了她的身后,脚下很踹船栏上的横木,身体借力如箭,双臂直扑女子后背,女子听见风声,急挥左手刀来挡,谁知只觉脚下一热一冷两股气息袭来,原来是另一个黑衣人趁机攻她下盘。

    女子心有余悸,担心脚腕又被他抓住,急忙腾身一个侧翻,身体已经跨上船栏。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机会难得,挥双臂,一个纵跃飞身直袭她胸口。女子立在木栏上,腾挪不便,忙舞双刀格挡,刚刚将对方逼回,正欲转身跳下,只觉双脚脚腕,一热一凉,她情知不妙,不自主往后急撤,双脚踏空,身体直往黑黝黝的海面上坠落下去。

    一旦坠入大海,夜深人静,无人即时施救,而大船周围又有许多跟船觅食的鲨鱼,定是必死无疑,生死关头,她一时情急,急把双刀狠狠用力插入大船船身,借助这一股阻力,双臂抓住刀柄一用力,身体腾空而起,双脚落下时又正踏在双刀刀背上,又是一个连环飞纵,只见夜色里,白群飞扬,她就如一只翩飞的蝴蝶,身形已经贴到了船栏,她急忙探手一把将木栏抓住,欲再借力翻身上船,头顶一股巨力压来。

    原来其中一个黑衣人见她竟然落到大船半腰又飞纵上来,惊诧之下,急贴着木栏挥双臂猛砸。

    她身体腾空,双手抓着木栏,毫无招架还手之能,急抓着木栏,双手交替,快速往旁边闪躲,她手扒着木栏,来回移动,那个黑衣人则追着她来回猛砸,好在她身形极其灵动,一时也伤她不到。

    双方正僵持不下,女子料想自己全身腾空,靠双手悬吊,又要反复躲避对手来袭,时间久了,要么被他打落,要么自己稍有疏忽,双手一滑,便会落入海底。

    因此,她一边躲避,一边开始大声呼救。黑衣人听见她喊,不觉有些慌乱,一个依然追着她猛打,另一个却翻身过了木栏,学着女子的样子,双手扒着木栏,追着女子抬脚飞踢,妄想一脚把她踢下大海。

    女子被他们二人上下夹攻,逼得越来越近。她刚刚向一旁躲过头顶的双臂,旁边也吊在船栏上的黑衣人已经到了身边,一脚飞出,女子眼见着一脚踹到,却竟然毫无躲避之法,心道必死,谁知耳边听见一声惨叫,只见那人撒了手,直坠入大海里去了。

    随即上面探下一根紫光荧荧的竹棍来,女子一把抓住,不待用力,已经被竹棍挑起,随轻飘飘落在船舷上。

    这时,大船各处已经人声喧哗,楼上楼下许多人往这边赶来。其中一人一个急闪,自船尾已经到了女子身边,一把将她揽住道:“蕴儿,你还好吧?发生了什么事情?!”陆蕴儿只觉得筋疲力竭,倒在他怀里喘息了片刻才道:“肃羽哥哥,刚才有人要害我!其中一个已经落水,另一个你把他捉住,别让他跑了!”肃羽抬眼望望对面道:“他就在那里,已经被你点了穴道了,跑不掉的!”蕴儿听得奇怪,急忙强打精神回头去看,果然见那人呆呆地立着,一动不动。

    联想刚刚被人施救之事,不觉心内一动。此时,船上众人都已经纷纷赶至,陆蕴儿打起精神,把刚才之事一一说了,吩咐何庆何礼各自取来两只灯笼,照在被点住的黑衣人眼前。

    何庆上前一把把他的面罩撕下,众人一看,顿时愣住。众人不约而同都把猜疑防范的目光移向了人群中的一个人。

    只见那人满脸铁青,一双细目满含杀机,分开人群,大步来到黑衣人面前,二话不说,一掌拍出,那人

    “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立时气绝。他这才转身冲着陆蕴儿深鞠一躬道:“蕴儿姑娘,你对我们几人有救命再造之恩,项宏一直心怀感激,不知如何报答,却不曾想今日我的手下竟然出手差一点伤到姑娘!我虽然并不知情,但必定有约束手下不严之过,他虽然被我处置了,但我亦难辞其咎,项宏知罪,愿任凭姑娘责罚!”陆蕴儿见他这样,冷笑道:“好一个西夏小王子,我们好不容易把他活捉,你若真不知情,就该给他解开穴道问个清楚,如今你一掌把他杀了,还有谁能说的清楚呢?不知你是真不知情还是想杀人灭口呢?”项宏低头缓声道:“项宏刚刚一时气愤,因此才将他打死,绝非有意隐瞒什么,既然蕴儿姑娘如此怀疑在下,项宏随问心无愧,却也无从解释,这一切皆是我下手轻率所致,项宏既然无法向姑娘自证清白,只好在姑娘与众英雄面前,已死谢罪!”说罢挥掌就往自己头上打去。

    肃羽大呼一声:“不可!”正欲拦阻,早有一人窜出,将他的手挡开,众人看去,只见她一身七色百衲衣飞舞,粉面涨红,双眼含嗔,摆动着一头小辫子,冲着陆蕴儿道:“这个确实不管他的事!是……我让他们做的!”众人瞬间哗然,凌九天在旁边皱眉道:“猗猗,你救人可以,但不可以乱说!蕴儿对我们丐帮有恩,我们丐帮向来恩怨分明,你怎么可能去害她嘛!快不要乱说!”肃羽也忙道:“凌帮主说的是,猗猗你虽然是一个重义气的豪气女子,但这种事可不能往自己身上揽的!至于小王子因蕴儿一时气恼所说的话,你也不必介怀,此事倒地因何而起,我们来日再详查就是!”项宏点点头,不再说话,而凌猗猗却依然立在那里道:“肃羽哥哥,此事不必查了!确是我凌猗猗做的!因为陆蕴儿她屡次对我出言向讥,还逼得我饿肚子,我心里恼她,我又不想让爹爹与通天炮他们知道,而小王子的几个手下感激我在岸上出手相助,因此他们便答应我教训一下陆蕴儿!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们要打要罚,冲我来就好!”众人都听得面面相觑,凌九天瞅着自己的爱女,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叹息。

    肃羽也没了话,只得瞅着陆蕴儿。蕴儿望着凌猗猗又扫眼瞅瞅小王子,料想凭凌猗猗绝没有如此心肠,其中必有缘故,一时也不好说别的,只得冷冷道:“好啊!凌猗猗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我们也就不必查了!自此后,我与你势不两立!”说罢,头也不回往自己卧仓去了。

    众人也都纷纷散去,只留下凌猗猗手扶栏杆迎着清凉的海风望着水天相接的远方发呆。

    身后脚步声响,一个人来到她的身后,立了片刻,才沉声道:“猗猗,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我凌九天的女儿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你不要瞒着爹爹,跟我如实说来!”凌猗猗顿时泪奔,一头扎在爹爹怀里大哭起来,等她哭声稍止,才哽咽着把与陆蕴儿斗嘴,以及自己绝食,小王子给自己弄吃的,又要帮她出气之事一一说了。

    凌九天听罢,叹口气道:“听你所说,此事确实因你而起,因为假如当时你不答应项宏,他自然就不会派自己手下对付陆蕴儿了!你主动承担,避免让项宏为了你陷入窘境,也算是有担当!只是那两个人因你与陆蕴儿一点小孩子间的摩擦而死,岂不是可惜吗?唉!”凌猗猗低头不语。

    第二日,天色刚明,项宏便亲自来到肃羽与陆蕴儿居住的房间告辞,只道此处已经距离仰天山不远,自己需前往山中办事,就此告别。

    陆蕴儿自然知道他因昨晚之事,急于脱身,而她心里也是盼着他们赶紧离开,因此假意客气几句,便答应下来。

    随后有肃羽相陪,何庆何礼二人在船尾处,放下一条小船,项宏让其中一个手下背负着另一个重伤未愈的手下,二人腰里系上缆绳被缓缓放到小船上,他正要也抓着缆绳上小船,却突得想起一桩事情来,随即冲着肃羽拱手道:“我心里有事,一时竟然忘记了与凌帮主和猗猗姑娘以及通天炮,罗汉腿二位仁兄辞行,实在有失礼数,恳请肃羽兄与何庆何礼二位兄弟少待片刻,我去去就来!”肃羽应道:“项宏兄尽管去,我们在此等候就是!”说罢,项宏已经大踏步去找凌九天与猗猗。

    没过多久,就见凌九天大步走来,他的身后是通天炮搀扶着罗汉脚,猗猗与项宏并排走在众人之后。

    肃羽看见,以为是他们来给几个西夏武士送行,忙迎过去与几人见过。

    众人来到缆绳处,凌九天冲着肃羽一拱手道:“肃羽兄弟,我父女承蒙你与蕴儿打救,心中甚为感激,今日已经远离大都,正好小王子要走,我们也就此别过,你们的救命之恩,多日讨扰之谊,凌九天以及丐帮众人都铭记在心,有朝一日定当报答!刚刚我已经与蕴儿辞行,就此与肃羽兄弟告辞!愿肃羽兄弟路远山长,好自珍重!”肃羽有些差异,忙道:“凌帮主,项宏兄到此不远的仰天山中办事,因此我不便阻拦,可是你们又无事,何必走得这样匆忙呢?再说通天炮与罗汉腿二位仁兄伤情还没有痊愈呢!路途颠簸,万一耽搁了如何得了呢!依我看,凌帮主还是在大船上呆上几日,等他们伤情好了再走不迟!”不等凌九天开口,通天炮道:“肃羽兄弟好意我们领了,不过我们丐帮之人,走南闯北啥罪没受过,啥伤没得过,这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罗汉脚也道:“对!算……什么呀!还没有狗……咬的重……呢!几天就好了!”二人说罢已经各自缠上缆绳,冲肃羽拱拱手,缓缓落下去。

    待他们在小船上站稳,两个女子又把缆绳用绞盘绞了上来,凌猗猗低着头将缆绳系在腰间,也不看肃羽,便往小船坠去。

    急。紧接着项宏也冲着肃羽一拱手,系了缆绳下去,凌九天随即也系好了缆绳,肃羽一时竟有些语塞,只拱手道:“凌帮主,保重!”凌九天也一抱拳道一声

    “保重!”随着缆绳下去。眼见众人都已经上了小船,何礼将竹篙在大船船身上用力一撑,那小船晃晃悠悠离开大船往海岸上飘去。

    凌猗猗始终不曾言语,直到此时,她抬眼只见距离大船已经渐渐远了,船上肃羽的身影已经笼在一片淡淡的水雾中,若有若无。

    她不觉眼泪夺眶而出,抬头冲着那依稀的人影喊道:“肃羽哥哥,猗猗走了!你好好保重!若有需要我之时,别忘了来找我!”肃羽正依依不舍地目送他们离开,却听见水雾深处有猗猗的声音传来,只是断断续续听不明白,心中不免感慨。

    正在此时,陆蕴儿缓步走来,走到肃羽旁边,挽住他的手臂笑道:“肃羽哥哥,你看猗猗对你难舍难分的,要不你干脆和她一起走吧!嘿嘿”肃羽看她一眼道:“蕴儿,我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猗猗是一个好姑娘,你何必要针对她呢!”蕴儿撅嘴道:“我针对她,不过是逗逗她玩儿罢了!可她却找人害我呢!你不知道吗?”肃羽转脸望着小船离开的方向,此时小船早已淹没在滚滚雾色里,没了踪迹,他郁郁道:“猗猗为人爽直,义气深重,行事又光明磊落,她断不会做那种背后害人的事情!至于她因为一点儿小事存心害你,我更是不信!”却听见蕴儿幽幽道:“肃羽哥哥,你了解猗猗,难道我不了解她吗?其实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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