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 剑尔 > 第一卷 长夜当空 第六十四章 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奇迹!

第一卷 长夜当空 第六十四章 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奇迹!

    轻轻的夜风吹拂着美人发梢,发梢微微浮动,长青此时离那美人很近,近的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中透漏着些许紧张。

    长青收敛气息以后,悄无声息的仿佛一块黑夜里的顽石,或者草甸上那些倒挂在野草上的露水。

    即使是近在咫尺,也仿佛远在天边,这是长青给她的感觉。

    于是她转头疑惑地看了看他,因为当她视线移开那一刻,身边这人仿佛就消失了,她见识过许多奇人异事,见识过许多年轻高手,知道这或许是这个年轻剑客的功法的神妙,想到这里,她内心竟稍稍平静了许多。

    远处有数条青石铺就的小道,将一片片花田分割成无数方块,月光轻柔地落下,每一朵花都折射着玄奇的光芒。

    但是再玄奇的光芒也不如长青身边这位的光彩夺目,特别是她双眸散发的光芒。

    对于长青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无礼目光,她已经有些习惯。

    此时那些花田与青石道上,闪过几道黑影,这也是为什么长青带着这女人躲在这座假山后面的缘故。

    那些人穿着夜行衣,一动一静之间十分轻盈,那些人确认四周无人以后,两两一组各自认定一个方向快速移动而去。

    长青确定了四周的确已无其他人,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女儿香,不由生出几分恶作剧的想法,轻轻靠近她的耳边,悄悄吹了口气。

    感觉到耳边的酥麻,她愤而转身,盯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可是看着长青单纯恶作剧的表情和清澈的眸子,她顿时火气消减了几分。

    “走吧,应该没事了。”

    她说完便不等长青,自顾自向一条青石道上走去。

    长青只能快速跟上,走在她身后。

    夜风吹过一株野草,拍落了几枚夜露,夜风吹过一棵高大的珍品杉树,光线出现丝丝褶皱,渐渐褶皱褪去,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衣袍里的人影缓缓出现。

    看着长青与那个人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

    身为神卫营的副将张骏自然有他自傲的资本,一把重达百余斤的精铁长戟在他手里轻若无物,可是靠着这样的重量也无法完全卸去那一剑的力道。

    他连人带马倒飞撞入路边的一处店铺,这是一家卖果脯的铺子,当他顾不得自己满手是血的狼狈模样,准备举戟再战时,手中精铁长戟已经断为数截。

    两把长剑在夜空中仿佛一道火光和一道青芒,每当有骑士要冲过这条街,便会被这两剑斩成碎片,神卫营的轻甲根本无法阻挡长剑片刻。

    此时神卫营骑卒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马上不断发射弓弩,飞蝗一般的羽箭插满那老人周身一丈外的地板。

    却无法近他一丈之内,如此充沛的气机只有一个可能性,肖有川身为一军统帅知道这老人是谁,那个被发配至北麓州,革去郡王身份的蓝毅的蒙学先生,有着桃李剑神之称的陆之礼。

    肖有川知道眼前这人的实力,他八百神卫营骑军未必是对方的对手,可是今晚他必须过去,必须到那个人身边,就像当年一样,因此,就算十个桃李剑神,又如何!

    肖有川深深吸了一口气,气流从喉腔里压缩后变成低吼而出的几个字。

    “神卫营!”

    “死战!”

    ……

    幽都外十余里,深夜的宽阔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向北城移动,驾车的是个年迈车夫,一手甩着鞭子,一手拎着酒壶猛灌。

    车里传来细微的咳嗽声,一道清冽的声音透过不严实的帘布传了出来。

    “酒鬼啊,你这样喝酒,我怕我到不了幽都啊。”

    那车夫打了个饱嗝,抽了抽被冻的有些生疼的酒糟鼻,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躺里面,我在外边,半夜又冷,不喝点酒我不凉嘛我。”

    “哎哟,您老可真不是一点酒,我估摸着你那壶里都没几口了,前面镇里刚给你满上一壶的吧。”

    车夫闻言,晃了晃酒壶,呵呵一笑道:

    “现在不喝,嘛时候喝,难道等你当了皇帝再喝吗。”

    马车内半晌没有回音,寂静的夜里,只有车轮碾压路面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里那人突然道:

    “所以不是让你快点赶路么。”

    车夫没有回话,但是手里的鞭子明显急了一些。

    ……

    长青已经不想骂这个笨女人了,既然你在逃命,那么你就好好逃命,何必要为了救一个宫女险些把命搭上。

    此时那宫女已经被一箭穿心,死的不能再死了,猩红的血液缓缓漫过几株野草,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已经将长青与那女人围成一个半圆。

    长青有些凝重地看着眼前那些人,十几个黑衣穿着特质的黑色劲装,一半手中持有短弩,另一半人人腰间佩有一柄短剑。

    此时那个笨女人好心提醒道:

    “这些人是我北幽两卫之一的犬卫,他们专门负责北幽内部事务的稽查与追踪……”

    长青缓缓抽出刺龙剑不耐地道:

    “你闭嘴,我不管他们是狗还是狼,但是挡道的都不是好狗。”

    原本因为长青的无礼再次生气的某人,突然微微一笑,他不知道长青究竟有多少本事,可是她突然不怕了,哪怕今天死在这里。

    嗖嗖的破空声此起彼伏,这种北幽犬卫的特质的短弩有着近距离杀伤力大,换箭快速方便,并且声音低沉的特点,特别适合他们行走在黑暗里的时候偶尔放出冷箭,杀死那些被他们盯上的目标。

    长青的剑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每当那些人以为这次肯定能射中那个女人,结果无一例外,短弩射出的羽箭仿佛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只是这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编织的,他就像一只蜘蛛,在那个女人身前织出一道蛛网,而羽箭则是苍蝇。

    七八名黑衣人在弩箭的掩护下,抽出腰间短剑,身影几个起落,已经离长青不足一丈距离。

    而在长青身后一丈处,便是那个神态沉稳的女人。

    长青要在这两丈间的距离内与人搏杀,并且保住那个女人。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嘲地笑了笑,就当那双眸子太迷人了吧,就当我疯了吧。

    于是长青侧身躲过胸前刺来的短剑,手中长剑顺势一撩,划过那人的咽喉,他能感受到手中长剑切开喉咙时的触感,更能感觉到那温热的液体喷洒在手背上的灼热。

    长青没有时间多做思考,以气机牵引长剑,长剑在黑夜中仿佛一条鞭子,随着他手腕抖动飞速掠出,在身前刚好一丈的空间内仿佛一条灵蛇,吐着蛇信,那些黑衣人不时有人断了手臂,没了脚腕,有人倒在青石地砖上,发出沉默的响声,也有人倒在同伴的血泊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八个黑衣人就那么躺在地上,整个过程这些人都没有吭过一声,哪怕被长剑斩断腿脚,他们便以身躯前冲,以剩下的手作为武器,最终被长青的剑峰划去头颅,这些人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死士。

    剩下的七人丢下手中短弩,同样拔出短剑,向长青掠来。

    长青向前迈出两步,随手一剑将冲在最前的一人连手带剑斩落,那人连犹豫都没有,任由鲜血飘洒,整个人冲撞上来。

    长青单手握剑改双手,体内气机疯狂滚动,一道磅礴的气机自剑锋倾泻而出,一剑千层浪。

    冲到近前的三人顿时被剑浪拍打在身上,令他们前冲的身形一顿,剑浪过后,三人身体飚出无数血箭,没有人知道那道剑浪里有多少狂暴剑气,又有多少剑气将他们的身体的刺穿。

    而最后的三名犬卫依然没有退却的意思,他们就像荒原上发现猎物的狼群,前仆后继要将眼前的猎物撕碎,同伴的死亡只会令他们更加无惧。

    三人转瞬已至长青身前,同样是转瞬之间,这些犬卫便倒在同伴的血泊中,失去了呼吸。

    长青抬头抹了抹脸上的血水,虽然这些血水并不是自己的,可被模糊的眼睛总是有些不舒服。

    就在长青以为可以略微休息一阵的时候,远处传来凄厉的破空声,那是一种锐器,以超出常理的速度刺穿空气时爆发的响声。

    他下意识一剑劈向空空如也的胸前,然后胸前二尺不到的位置便迸发出一串火星和令人牙齿发酸的金属摩擦声。

    那是一柄墨绿色的小剑,没有剑柄只有剑身,说它是剑,只是因为他还有些剑的模样。

    小剑一击无果,果断倒飞而回。

    十丈外的地方,原本只有草甸与青石路,此时却有一名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的男人缓缓出现。

    而他出现时,周身的空间仿佛有一种别捏的错位。

    北幽多异士,长青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不知是谁说的,但是真特么太对了。

    那柄墨绿小剑准确落入那人手中。

    仿佛抚摸爱人的身体般,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着剑身,另一只手轻柔爱抚。

    那浑身在黑袍中的男人缓缓说道:

    “你呀,有些本事,杀了我这么多幼犬,如果你肯入我犬舍,那么我就当没看见你做的事,只要你现在转身杀了你身后那个女人。”

    长青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人的脑子看来也不好使啊。

    “我呢,虽然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但是总好过做你那个什么牛逼轰轰的犬啊鹰啊的,再怎么牛,也就是个畜生,我何必不做人跟你做畜生呢。”

    原本站在长青身后的那位女官一听嗤笑一声道:

    “对,你说的没错,只不过是一条咬主人的疯狗罢了,竟还有脸让别人跟他做狗。”

    那浑身躲在黑袍的人竟也不生气,两根手指夹着那枚碧绿的小剑,淡淡地道: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你所有的仰仗都有人去盯着,包括那个风神将军,至于那个小子,你虽然有些本事,但要在我的飞剑下活下去,你只能等奇迹发生。”

    长青淡然答道:

    “我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所以我人生的每一刻,都会是奇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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