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不知何来，不知何去
“筑基的感觉怎么样？“顾尘问道。
“果然是一重境界一重天。之前炼体时虽然也能感受到真气，但那如无根浮萍不值一提，战斗中更多还是靠肉体力量。而筑基以后，真气就彻底扎下根，真气的作用就凸显出来。“沐羽一边放下长剑一边回答。
“难怪能砍下猛虎堂三当家的手。“顾尘站起身。
“那三当家不过炼体巅峰，只不过靠着天生比别人多几分力气当上了三当家，我都筑基了，能砍他一条手不是太正常。“沐羽一边吃点心，一边回答。“也是，不过听说你还受了他一掌。“顾尘走到窗前，面无表情说道。沐羽看着他的背影回道:“嗯，要不是他那一掌，他就不止留下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了，不过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答应我，别再对他出手，把他留给我。能欺负你的可就只有我一个。““好。“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受包厢里气氛感染，不再慵懒，多了几分肃杀。
“什么时候去杀他。“沐羽皱了皱眉问。
“不知道，早着呢，我现在才炼体小成，怎么能打过他，他胳膊可比我大腿还粗。“顾尘回过头，夸张的比划了下。看着他做怪的样子沐羽无奈的剐了他一眼。
“还在练那个功法？“沐羽眼神一闪，突然问道。
“嗯。“
“还练他干嘛！一点效果都没有，简直是浪费时间！“听到这个回答，沐羽一下子生气了。
“谁说没效果的，我都炼体小成了。“顾尘嬉皮笑脸企图蒙混过关。
“小成！这都七八年了才小成！以你的资质。。。“看着他这幅没正经的样子，沐羽更加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看着她一副炸毛的样子，顾尘无奈出声打断。
“你要是想进灵华宗我可以帮忙的。“
“你不是还没当上香主吗？“顾尘有些疑惑，之前沐羽一直说当上了香主就可以帮他去灵华宗了，现在还没当上香主怎么就有把握让他去灵华宗。
“帮主收了我做记名弟子，让我再历练一段时间。“沐羽回道。
“才记名弟子？“顾尘很惊讶，沐羽现在可是临安城最年轻的筑基啊，这等资质做关门弟子都绰绰有余了。
“我不愿意放弃家传武功。“沐羽垂下眼睛，有些沮丧，显然想起了父亲。
“理当如此，你的家传武功又不比他的武功差，没必要学他武功。不过你都筑基了还让你历练，看来不想让你接手青华帮啊，他准备让你上灵华宗？“顾尘点了点头，发现沐羽不开心，连忙转移话题。
“对，毕竟我是个女流之辈，能当女侠，能当仙子，但当帮主不行，还况且也没有传承他的衣钵。“沐羽说这话时语气轻松，显然对帮主之位没有想法，宁愿做一位女侠。
“也好，你可不能困在这一个小小的青华帮。“发现转移话题成功，顾尘偷摸松了口气。
“不说这个了，你真的不愿意？我能帮你的。“
“不，我已经感觉到那个瓶颈了，想再磨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突破，而且也不想接受你的帮助，可能是男人奇怪的自尊在作怪吧。“顾尘苦着脸回道。
“突破？小成突破到大成？你连那个功法名字都不知道，还练那么起劲！“沐羽看着顾尘，好像看着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何况这堆烂泥其实是个宝贝。
顾尘转过身，看着沐羽的眼睛，“相信我。“
“从小时候认识你到现在，你一直都有事瞒着我，你不说我怎么帮你。算了，随便你吧。“沐羽叹了口气，知道他只要做了决定就算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于是低下头继续吃点心。
顾尘转过头看着窗外，内心复杂，怎么说？说自己虽然资质好但身体其实如满是裂纹的瓷器，随便一碰就可能碎得稀烂，说自己其实随时可能死？
这么多年都是靠着那个不知名的功法撑着，不然。。。你是我为数不多在乎的人了，不想让你每天都为我担忧啊。
自己的事就要由自己承担，何苦劳烦他人，使他人担忧，自己既然是悄悄来到这座城，自然有一天也会悄悄离去。
不知何来，不知何去。
气氛越来越沉闷了，沐羽显然不再想搭理顾尘了。
诶，早就猜到可能会这样，还好我留了一手。“咳咳，沐仙子，你看这是什么？“顾尘眼睛一转，像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一个酒壶。
“难道是~“沐羽看到酒壶一下子睁大眼睛，有点不敢置信。
“没错，就是雪岭的梅子酒。上次托人带的，这次给送来了。“顾尘看着她的惊讶的样子，微微一笑，把酒递了过去。
沐羽马上打开盖子，深深吸了口酒香，一副陶醉的样子，一双眸子也化成了弯月。
顾尘拿出酒杯，给两人都倒了一杯“来，干杯。庆祝我们的沐女侠筑基，希望将来沐女侠将来驰骋江湖时别忘了提携小弟。“
“咳咳，那是自然，放心只要我有一口肉吃就有你的汤喝。“沐羽刻意粗声粗气，模仿江湖莽汉回道。
“谢大王，小的必定一直追随大王。“顾尘也尖声尖气，活像个狗腿子。
“哈哈哈哈哈，干杯！““干杯！“
顾尘一饮而尽，看向沐羽，却发现她没有都喝完，而是一口一口慢慢的品，还斜了顾尘一眼，这一眼的意思大概是这等好酒你却如此牛饮，真是粗人一个，不懂欣赏。
顾尘看着她这副做派，哑然失笑，她酒量小的不行，又哪里懂酒，只是这梅子酸酸甜甜，而自己托人带的又是最柔的那种，小孩也喝得，所以她不过是喜欢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真是小孩心性。
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沐羽的脸颊，而沐羽还在摇头晃脑，小口喝着酒，脸愈来愈红，眼神却愈来愈亮。
顾尘悄悄出去，不打扰她慢慢享受了。客人渐渐多了，他也该干活了。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了，顾尘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坐在床上正在烫脚。至于沐羽，一直待到了晚上才回去。别误会，他们可什么都没做，而是沐羽喝醉了，直到晚上才醒过来。
顾尘想起沐羽那丫头，嘴角不禁轻轻上扬。他出去之后就一直在忙，好不容易抽空端了菜，给沐羽送去，却发现沐羽趴在桌上睡着了，酒壶也空了，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顾尘不禁有些无语，一壶梅子酒，就醉成这样。
他把桌子收拾了下，放下菜。跑去厨房好不容易让已经忙的脚不沾地的老罗做了碗醒酒汤。结果等顾尘把醒酒汤送去发现沐羽已经不见了，只留一锭银子在桌上，想必是顾尘走后她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喝醉睡着了，不好意思，匆匆离去了。要让临安城那些仰慕沐仙子的青年才俊看到沐羽这副做派不知要惊掉多少眼睛。
顾尘不再想那个傻丫头，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冥想，运转起无名功法，慢慢感受到黑暗中出现许许多多的五彩光点，顾尘运用口诀小心翼翼的将光点吸入体内，将它引导至那些表面不存在实际上就在顾尘身体内的裂缝中，裂缝光芒一闪，微不可察的被填满了一点。这些裂缝自丹田起一直绵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现在好多裂缝都已经被填满，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只剩下胸部一下丹田那一块还是黑暗的。
其实顾尘一次可以吸引很多光点，但他不敢，第一次练这功法时，他全力而为，本来就满是裂纹的身体差点因为这一次冲击直接彻底碎裂，那种身体仿佛被撕成一块一块的痛苦，顾尘永远无法忘记。
即使现在他吸取光点，碰到裂缝时，也好像那块身体被砍了一刀那样疼。但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习惯，神情平静，仿佛疼痛不能加诸于他身。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疼着疼着就习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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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重境界一重天。之前炼体时虽然也能感受到真气，但那如无根浮萍不值一提，战斗中更多还是靠肉体力量。而筑基以后，真气就彻底扎下根，真气的作用就凸显出来。“沐羽一边放下长剑一边回答。
“难怪能砍下猛虎堂三当家的手。“顾尘站起身。
“那三当家不过炼体巅峰，只不过靠着天生比别人多几分力气当上了三当家，我都筑基了，能砍他一条手不是太正常。“沐羽一边吃点心，一边回答。“也是，不过听说你还受了他一掌。“顾尘走到窗前，面无表情说道。沐羽看着他的背影回道:“嗯，要不是他那一掌，他就不止留下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了，不过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答应我，别再对他出手，把他留给我。能欺负你的可就只有我一个。““好。“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受包厢里气氛感染，不再慵懒，多了几分肃杀。
“什么时候去杀他。“沐羽皱了皱眉问。
“不知道，早着呢，我现在才炼体小成，怎么能打过他，他胳膊可比我大腿还粗。“顾尘回过头，夸张的比划了下。看着他做怪的样子沐羽无奈的剐了他一眼。
“还在练那个功法？“沐羽眼神一闪，突然问道。
“嗯。“
“还练他干嘛！一点效果都没有，简直是浪费时间！“听到这个回答，沐羽一下子生气了。
“谁说没效果的，我都炼体小成了。“顾尘嬉皮笑脸企图蒙混过关。
“小成！这都七八年了才小成！以你的资质。。。“看着他这幅没正经的样子，沐羽更加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看着她一副炸毛的样子，顾尘无奈出声打断。
“你要是想进灵华宗我可以帮忙的。“
“你不是还没当上香主吗？“顾尘有些疑惑，之前沐羽一直说当上了香主就可以帮他去灵华宗了，现在还没当上香主怎么就有把握让他去灵华宗。
“帮主收了我做记名弟子，让我再历练一段时间。“沐羽回道。
“才记名弟子？“顾尘很惊讶，沐羽现在可是临安城最年轻的筑基啊，这等资质做关门弟子都绰绰有余了。
“我不愿意放弃家传武功。“沐羽垂下眼睛，有些沮丧，显然想起了父亲。
“理当如此，你的家传武功又不比他的武功差，没必要学他武功。不过你都筑基了还让你历练，看来不想让你接手青华帮啊，他准备让你上灵华宗？“顾尘点了点头，发现沐羽不开心，连忙转移话题。
“对，毕竟我是个女流之辈，能当女侠，能当仙子，但当帮主不行，还况且也没有传承他的衣钵。“沐羽说这话时语气轻松，显然对帮主之位没有想法，宁愿做一位女侠。
“也好，你可不能困在这一个小小的青华帮。“发现转移话题成功，顾尘偷摸松了口气。
“不说这个了，你真的不愿意？我能帮你的。“
“不，我已经感觉到那个瓶颈了，想再磨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突破，而且也不想接受你的帮助，可能是男人奇怪的自尊在作怪吧。“顾尘苦着脸回道。
“突破？小成突破到大成？你连那个功法名字都不知道，还练那么起劲！“沐羽看着顾尘，好像看着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何况这堆烂泥其实是个宝贝。
顾尘转过身，看着沐羽的眼睛，“相信我。“
“从小时候认识你到现在，你一直都有事瞒着我，你不说我怎么帮你。算了，随便你吧。“沐羽叹了口气，知道他只要做了决定就算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于是低下头继续吃点心。
顾尘转过头看着窗外，内心复杂，怎么说？说自己虽然资质好但身体其实如满是裂纹的瓷器，随便一碰就可能碎得稀烂，说自己其实随时可能死？
这么多年都是靠着那个不知名的功法撑着，不然。。。你是我为数不多在乎的人了，不想让你每天都为我担忧啊。
自己的事就要由自己承担，何苦劳烦他人，使他人担忧，自己既然是悄悄来到这座城，自然有一天也会悄悄离去。
不知何来，不知何去。
气氛越来越沉闷了，沐羽显然不再想搭理顾尘了。
诶，早就猜到可能会这样，还好我留了一手。“咳咳，沐仙子，你看这是什么？“顾尘眼睛一转，像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一个酒壶。
“难道是~“沐羽看到酒壶一下子睁大眼睛，有点不敢置信。
“没错，就是雪岭的梅子酒。上次托人带的，这次给送来了。“顾尘看着她的惊讶的样子，微微一笑，把酒递了过去。
沐羽马上打开盖子，深深吸了口酒香，一副陶醉的样子，一双眸子也化成了弯月。
顾尘拿出酒杯，给两人都倒了一杯“来，干杯。庆祝我们的沐女侠筑基，希望将来沐女侠将来驰骋江湖时别忘了提携小弟。“
“咳咳，那是自然，放心只要我有一口肉吃就有你的汤喝。“沐羽刻意粗声粗气，模仿江湖莽汉回道。
“谢大王，小的必定一直追随大王。“顾尘也尖声尖气，活像个狗腿子。
“哈哈哈哈哈，干杯！““干杯！“
顾尘一饮而尽，看向沐羽，却发现她没有都喝完，而是一口一口慢慢的品，还斜了顾尘一眼，这一眼的意思大概是这等好酒你却如此牛饮，真是粗人一个，不懂欣赏。
顾尘看着她这副做派，哑然失笑，她酒量小的不行，又哪里懂酒，只是这梅子酸酸甜甜，而自己托人带的又是最柔的那种，小孩也喝得，所以她不过是喜欢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真是小孩心性。
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沐羽的脸颊，而沐羽还在摇头晃脑，小口喝着酒，脸愈来愈红，眼神却愈来愈亮。
顾尘悄悄出去，不打扰她慢慢享受了。客人渐渐多了，他也该干活了。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了，顾尘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坐在床上正在烫脚。至于沐羽，一直待到了晚上才回去。别误会，他们可什么都没做，而是沐羽喝醉了，直到晚上才醒过来。
顾尘想起沐羽那丫头，嘴角不禁轻轻上扬。他出去之后就一直在忙，好不容易抽空端了菜，给沐羽送去，却发现沐羽趴在桌上睡着了，酒壶也空了，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顾尘不禁有些无语，一壶梅子酒，就醉成这样。
他把桌子收拾了下，放下菜。跑去厨房好不容易让已经忙的脚不沾地的老罗做了碗醒酒汤。结果等顾尘把醒酒汤送去发现沐羽已经不见了，只留一锭银子在桌上，想必是顾尘走后她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喝醉睡着了，不好意思，匆匆离去了。要让临安城那些仰慕沐仙子的青年才俊看到沐羽这副做派不知要惊掉多少眼睛。
顾尘不再想那个傻丫头，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冥想，运转起无名功法，慢慢感受到黑暗中出现许许多多的五彩光点，顾尘运用口诀小心翼翼的将光点吸入体内，将它引导至那些表面不存在实际上就在顾尘身体内的裂缝中，裂缝光芒一闪，微不可察的被填满了一点。这些裂缝自丹田起一直绵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现在好多裂缝都已经被填满，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只剩下胸部一下丹田那一块还是黑暗的。
其实顾尘一次可以吸引很多光点，但他不敢，第一次练这功法时，他全力而为，本来就满是裂纹的身体差点因为这一次冲击直接彻底碎裂，那种身体仿佛被撕成一块一块的痛苦，顾尘永远无法忘记。
即使现在他吸取光点，碰到裂缝时，也好像那块身体被砍了一刀那样疼。但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习惯，神情平静，仿佛疼痛不能加诸于他身。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疼着疼着就习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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