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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疗伤的茶香

    谭杏儿回过头,冲着茶舍大喊:“爷爷,你快来啊!我的花扎伤别人了。”

    茶舍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紫色汗衫的老人走了出来。他应该非常老了,满头银发,脸上也全是皱纹,还留着一丛雪白的胡子。可他的一双眼睛却很年轻,很明亮,就像阳光下的海水,清彻又湛蓝。

    他是个奇怪的老人。脸上老的像是有几百岁了,眼睛却又年青的像个孩子。他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很独特的气质,充满了慈祥、智慧、豁达,还有一种他这个年级不该有的俊郎和挺拔。

    看到老人走了出来,谭杏儿立刻跑了过去,拉起了老人的手。“爷爷,你快来看看他是怎么了。”

    “你的花居然会扎伤人?”老人走到韦思阳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年轻人,你感觉怎么样?为什么无刺的昙花也会扎伤到你。”

    “不但是扎伤了。”韦思阳苦笑着说:“而且疼得整条胳膊好像都快断了。”

    老人拉起了韦思阳的手,看着他掌心上那些鲜红的斑点,眼睛里带着一个沉思的表情。“是被哪一株昙花扎伤的?”老人回头问谭杏儿。

    谭杏儿一直在关心的看着韦思阳,听见爷爷问她,就用手指着刚才韦思阳抚摸过的那株昙花说:“就是这一棵,这棵无雪。”谭杏儿边说边用手学着韦思阳刚才的样子去抚摸那株昙花“他就是这样摸了一下,就疼成了这个样子。”

    那株昙花是整个花圃中最高大茂盛的的一棵,别的昙花好像都在围绕着它。老人皱起了眉头,“是无雪?这株从来都没开过花的无雪?”老人眼中沉思的表情更浓重了。

    韦思阳对这个老人有种莫名的好感,可手上的疼痛却越来越重。“它叫无雪?它好像一点也不喜欢我。”韦思阳说:“我只不过轻轻摸了它一下,它就把我扎了个半死。我觉得我应该赶紧去医院看医生吧,我真的快疼晕了。”

    老人忽然笑了,他的笑容温和又慈祥。“你去和医生说什么?说你一大清早被一朵没刺的花差点扎死?”老人抓紧了韦思阳的手腕,“跟我来吧!喝杯茶就好了。”

    茶舍里摆设的比门外更古朴,七张形态各异的青藤茶台摆放在四面,所有的茶壶、茶杯都是用淡褐色的木头雕成的。烧水用的竟然是一樽小巧玲珑的红泥小火炉。一片淡淡的茶香缥缈的流过韦思阳的鼻端,韦思阳的心忽然静了下来。手掌上依然隐隐作痛,却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的撕心裂肺。

    谭杏儿一直默默的跟在韦思阳身后,看到韦思阳的表情安静了下来,她眼中的焦虑也淡了许多。“对不起。”她忽然轻声的说:“我不应该让你碰我的无雪,把你扎的这么疼。”

    韦思阳回过身,看到谭杏儿俏丽的脸上那份浓浓的关切,心里一团温暖,又有一些心疼。“我这会一点也不疼了。”韦思阳把双手背在背后,努力装出一幅很轻松的样子,“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疼了。就闻到这里的茶好香。嗯嗯,好香。”

    谭杏儿看他在那装模作样的胡说八道,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长长的睫毛勾成了两弯新月。“别装了,疼就疼吗!不过爷爷会有办法的。”

    走进茶舍后,老人让韦思阳和谭杏儿等着,自己就去了里屋,一直都没有出来。韦思阳忽然想到刚才爷爷和孙女的对话,就奇怪的问谭杏儿。“对啦,你刚才说扎我的那棵花叫什么……无雪,你的花都有名字吗?”

    谭杏儿摇摇头。“那株无雪,是我从小种到大的,它四季常青,二十年啦,不论风霜雨雪,或是从南方移植到北方,它连叶子都没掉过一片,可是,它却从来没有开过一朵花。所以,我才叫它无雪。”

    韦思阳叹了口气。“无雪呀无雪。你不开花就算了,干嘛还要扎人?”他学着谭杏儿的样子也摇了摇头“扎人就扎人吧,被扎的人疼的快跳河了,却连个管管的都没有。可怜啊!”

    谭杏儿又笑了,轻抿的红唇边梨窝轻浅。

    “爷爷。”她用银玲般清脆的声音向里屋喊着:“这儿有个人说疼的要跳河了,你能管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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