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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二章 噩梦

    这只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噩梦!

    这个梦,半个月来她已经做了八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然有原因。

    她也知道原因,一切都源于半个月前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噩梦。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底里突然升起一股硬邦邦的绝望,也许她将一辈子为那件事所累,被它钉在良知与负疚的耻辱柱上,永远不得超生。

    她找不到解脱的办法。

    它就发生在半个月前,确切的说是4月15号,星期五。晚上9点半。

    那是一条挺长的街道,两边是些破旧的居民楼,荒凉惨淡。刚下过雨,路上有些湿滑,再加上没有月亮,天黑得厉害,如果没有那几盏奄奄一息的路灯,眼前的一切肯定都得像被泡在墨汁里一样。

    这个时间,这种地方,加上又是雨后,这条路上几乎已断绝了人迹。

    林晓骑得很小心,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紧张地盯着前方,两只手都放在车闸上,如果有情况,就捏闸。

    她刚做完家教回来,那个孩子脑子有点儿慢,一道题得讲个五六遍才能勉强记住,第二天再问他,又忘了,还得再讲五六遍。给他讲题,有点像希腊神话里被罚每天滚石头上山的西西里弗,天一亮,石头又掉到山脚去了。

    做这份家教,她倒不是纯粹为了钱,林晓家里条件并不算差,主要还是为了经受些锻炼。打工增加人生阅历,摸黑骑车练胆量,还捎带着挣零花钱,一箭三只雕,多好!

    为了获得最大的锻炼效果,她不许陈铭宇去接她。

    本来定好的时间是晚上6点到8点,两小时80块钱,但今天雇主家包了饺子,非热情的请她吃了再走,盛情难却之下她只好吃了,一吃,就耽误了时间,9点了。

    离学校十几里,得骑30分钟。

    学校10点关大门,得抓紧。

    林晓的车技不高,虽然也骑了七八年的自行车了,但还是面得很,一看到对面有人或是有车,车把就会不争气地左右乱晃起来。

    这是很多刚会骑车的人的通病。

    再转一个弯就能望见学校大门了,结果就是这个弯,像绳子一样套住了林晓。

    那个女人就像故意迎着林晓一样。她转弯,她也转弯,她们都骑着自行车,转弯前互相看不见,等看见时也晚了,一声轻响,是车把与车把碰撞的声音,接着是哗啦,啪啪,两车两人一起摔在坚硬冰冷的水泥路面上。

    如果早五秒钟,或者晚五秒钟,她们肯定在一条直道上擦肩而过了,谁也不认识谁,可能一辈子没有交点,彼此无关。

    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连一秒都不差。

    这就是命运。

    如果那个女人和林晓一样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也就没事了。

    可她偏偏就是个孕妇。

    老人和孕妇,走在路上的话,所有的人都会加倍小心,尤其是骑车和驾车的人,都怕碰到,碰到就可能出大麻烦。

    结果这个麻烦让林晓碰到了,而且碰了个正着。

    那个女人躺在路中间,捂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腹部高高隆起,看上去小孩离出生并不太远,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应该出门,更不该骑自行车,她自己、她的丈夫和家人都有责任。

    可现在任何人都没责任了,责任全是林晓的了。

    林晓爬起来,有些懵。她的手心,还有膝盖都火辣辣的,然后疼痛的感觉开始一点点地泛上来。肯定破了。

    她来不及检查自己的伤口,第一个念头,她想上前搀起那个女人,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这时,她看到女人的肚子一鼓一鼓地动起来。血,林晓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血,很粘稠,很鲜艳,好像一下子出现的,在她身边流开,就像水盆接满后溢出来的水一样,流淌开来。

    林晓大脑失控了,一片空白,她心里想,应该送她去医院,应该救她。

    她弯腰,但她的手却没有去扶那个女人,而是神差鬼使地扶起了自行车。她推着跑了几步,慌张地跨上车骑走了。她骑得歪歪扭扭,像逃命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本能。

    那个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风卷起地上的灰尘扑到她身上,她的呻吟声好像停止了。

    林晓不敢回头,在那个时刻,她忘掉了一切,满脑子只有一件事——蹬车。

    她没敢走正门,绕到西边的小角门,逃回寝室。

    第二天上午,她去了那个撞车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连血迹都已经不见了。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死了?还是被人送到医院去了?孩子呢?能不能平安的生下来?她不得而知。

    她一连提心吊胆了很多天,设想了很多结果,但半个月过去了,没有人找她,没有巡捕,也没有受害人家属,她的生活一切如常,并没起任何波澜。

    除了一件事——

    梦!!

    从那天起,她就开始经常梦到一个婴儿,梦见他从厕所的下水道爬出来,从窗户爬进来,从床底下爬出来,从讲台后面爬出来,带着寒气爬到她的身上,阴森森地找她要妈妈。

    女生楼107寝室,林晓住了整三年,从大一到大三。

    住了三个人,除了她,另两个是陈小雪、夏萱。其实本应住四个,刚入学时确实也是四个,但开学刚三个月,那个姓白的女孩就退学回家了。于是就四减一等于三了。

    夏萱是个娇小的女孩,皮肤白皙,留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她从不像其他女孩那样去染头发,是个带有些古典气质的南国少女,五官虽不及林晓那样精致,但也颇为耐看。

    都说漂亮的女孩不共戴天,但她们两个关系却还算亲密,这大概全因为陈小雪的存在。

    陈小雪的家就在本市,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个不折不扣的怪胎,她像是从冰窟窿里爬出来的,对谁都是一副冷若寒冰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冷酷得不带一点感情,看到她,林晓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只孤独黑猫的形象。

    她难以接近,从不正眼看任何人,也包括林晓,也包括最帅的男生,她谁都不看,她也不看她自己,她从来不照镜子。

    一个月,她俩甚至说不上三句话,当然,是陈小雪不搭理她。

    一个知情的同学透露说,陈小雪本来不是这样的,她高中时还是个蛮开朗的女孩,但高三时她父母出了场车祸双双去世,那以后,她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应该是心理创伤。

    陈小雪的冷漠客观上促进了她和夏萱之间的关系,有一段时间,她俩甚至形影不离,直到去年林晓认识了陈铭宇,并成为他的女友,也许是因为呆在寝室的时间少了,就从那时起,她们的关系一下子疏远了。

    但她和陈小雪之间还是那样,她们本来就很远。

    这些天,她总是在噩梦中尖叫着醒来,夏萱很关切地询问了好几次,这让她备感温暖。

    但她感到陈小雪看她的眼神却有些古怪,与一贯的冰冷还不同,似乎夹杂了其他的一些东西。

    那种东西很锋利,很激烈,很坚硬,好像恶狠狠的。

    她说不好,这仅仅是感觉,一种女孩的直觉。

    周六晚21点35分。

    休息日。大部分人都出去HaPPy了,宿舍楼里基本没什么人了。

    林晓走在漫长而昏暗的走廊里。她的鞋跟敲击着地面,发出一连串节奏分明的脆响,有些像午夜里水龙头断断续续的滴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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