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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冷白欢再进永巷

    也不知白欢在雕窗前头站了多久,苏令之在后头守着,见她身影憔悴,茕茕孑立,也有几分不忍。

    之前在孟丽,白欢也是这样,孤寂的好像在天上地下只有一条黑黢黢的影子属于她,这会儿又是这样。

    那双眼睛,黑沉沉的,清透难名,带着一股子彻骨的寒凉。什么都没有入她的眼,有好似她什么都瞧见了。苏令之想着白欢还没用早膳,心里不禁有些焦灼,当真是大着胆子,走上前。

    “女帝,该用早膳了。”

    苏令之在白欢跟前向来是能说得上话的,但是时常被她的威严吓到,纵使是满心满口的话想说,许多时候,也只能哑忍。

    “他来了么”

    “未曾。”

    白欢跟玉无望有约,可是对头是个孤寡之人,心里只有风长栖。跟白欢之间的约定,他也许不会放在眼里,来或者不来,全凭他自己个儿的心意。

    “哼,”白欢冷哼一声,“孬种。”

    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苏令之也不耽误,赶忙开了门。

    外头守卫重重,能进到白欢客房的,也就只有玉无望了。

    开门一看,果然是他,只穿着一身白袍,清雅异常,那张俊逸的面孔上,不骄不矜,不卑不亢,端的是个了不得的好人物。

    “宫里出事了。”他定定地看着白欢,“牵扯到了长栖,我放心不下,稍后便进宫看看,是以,女帝还请长话短说。”

    “出事了”白欢心里一紧,对风长栖她总归是带着无限制的关切,“什么事”

    “不知,”玉无望摇了摇头,“只听说跟孟丽有关,大抵是什么丑闻,是以宫里上下都被封锁的厉害,无有一人敢说出昨夜发生了什么。”

    白欢再也坐不住了,一门心思想着扑到云甯殿里头瞧瞧。

    “长栖可好”

    “不知,我要去看看。”

    玉无望已经有了离开的意思,若非白欢是风长栖嫡亲阿娘,他恐怕都不会过来走这一遭。

    “国师既然让我长话短说,那么,我只管告诉你,离我孩儿远些,你们之间的姻缘,早在两年前就断了。”

    玉无望听了,哈哈大笑。

    “断了我跟长栖之间的事儿,可不容女帝插手。你想方设法让长栖没了那些年的记忆,这事儿,你当就这么算了么”

    “你或许不信,这一切都是长栖心甘情愿的。”白欢冷哼一声,复又朝着苏令之瞧了一眼,“准备进宫。”

    苏令之一听,登时就被吓得不轻。

    这“进宫”的意思,她很是清楚。一旦是进去了,出来可就难了。风国国力雄厚,当初她也曾跟里头的禁卫军交过手,若非是速度快,她也不能脱身,这会儿白欢也要进宫,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女帝,万万不可。”

    “若是长栖有个什么好歹,我们的图谋,又有什么意义”

    玉无望并不理睬她们君臣二人之间的争执,带着开阳跟叱离,腾空一跃,登时就没了影儿。

    一大早就听闻昨夜宫里闹了一通,还跟风长栖有关,他这一颗心,一早就跳到了嗓子眼儿,这会儿来见白欢,乃是为了让她在其中也能周旋一二。

    毕竟,纵使是风长栖犯了天大的错事,看在白欢的面子上,风帝总不好赶尽杀绝。

    天气晴好,可是宫里还是昏昏沉沉的一片。他长驱直入,直接到了云甯殿。

    他一早就有风帝允许,可以自由出入后廷。之前为了避嫌,也少来了,今日为着风长栖的缘故,还是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

    奈莳嬷嬷被吓得不轻,看着门外的玉无望,忙不迭地行了一礼。

    “国师”

    “长栖何在可安好”

    “好,一切都好。”奈莳嬷嬷捂着胸口,一脸骇然,“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昨儿个夜里,宫里不是闹了一通”玉无望这会儿倒是愈发不懂了,看着奈莳嬷嬷这副模样,好似是昨儿个夜里闹起来的是宫外一样。

    “不错,可是跟我们公主没有多少干系,是昭公主的事儿。”

    玉无望喘息未定,听到这么一句话,仿佛是吃了一粒定心丸。

    可他还是惦记风长栖,非得见她一面不可。

    “长栖起来了”

    “起来了。”奈莳嬷嬷讪讪一笑,“只是这到底是在后廷,国师又是外臣,不大方便。”

    还没等奈莳嬷嬷说完,风长栖已经过来了。隔着温暖而冗长的光晕瞧着她,脸上带着浅淡的笑。

    玉无望眼里,天下万物都化为虚有,只剩下一个风长栖。

    “一切都好”

    风长栖点了点头,“师父消息真是灵通,昨儿个夜里的事儿,师父都能知道的这样快,一大早就过来了。”

    她嬉笑怒骂,好似跟两年前一模一样。

    只是想到方才白欢说的,拿掉关于他的记忆,全部都是风长栖心甘情愿的。

    当初他们情浓蜜意,只差一个婚礼。

    可是到头来,风长栖还是甘心舍了他。

    玉无望哪里想得通,只看着她,好似是要将她看穿。

    “进来坐。”风长栖朝着风长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她向来不拘小节,况且对玉无望,一直都十分亲近。可是这样的举动,彻底吓坏了奈莳嬷嬷,“公主,为了公主跟娘娘的名誉着想,此事万万不可。”

    玉无望也不管奈莳嬷嬷脑袋里头还有多少后廷规矩,玉无望瞬息之间就到了风长栖跟前,紧紧地搂住了她的纤弱腰肢,不过一个弹指,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开阳跟叱离愣愣地站在原地,跟奈莳嬷嬷大眼瞪小眼,实在是受不住奈莳嬷嬷那样无辜的神情,二人也赶紧溜了。

    玉府。

    几案上头隔着两壶花酿酒,芬芳四溢,风长栖只要闻着便觉着满足。

    天光晦暗,屋里还点着灯,这会儿正燃着昏黄的火光,微微闪烁,好似是要灭了。

    墙壁上倒映着溅出来的四溢抽搐的光影,看得久了,有点像是深潭之中的水荇,摇摆不定。

    风长栖看他一身白,不禁想到自己梦中常驻的那个瞧不见面孔的白衣卿相。

    那样纯粹的白色,连带着袍子的滚边都是银白的,冷冷清清,纵使是热了酒,也不觉着和暖。

    “我在孟丽的时候,常梦到你。”

    玉无望微微一顿,酒水撒了一桌,“嗯”

    “不知道是不是你,我瞧不见他的脸,只知道他爱穿白衫子。”风长栖耸了耸肩,“我只知道两年前我大病了一场之后,忘了许多事。可是阿娘跟祖云都同我讲,不必强迫自己想起来,能忘了的,都算不得要紧事。况且,在风国代表的是我的偶去,孟丽才是将来。”

    真会说话,玉无望冷笑两声。

    白欢是个狠人,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自己唯一的女儿,都够狠的了。

    开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如同一个影子,默默地用柴铜拨子拨开兽脑炉的一角,洒进了一些香料,也不知是什么香,很是静谧,叫人闻着再怎么浮躁的心,也都沉了下来。

    他也不叨扰,又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长栖,现如今,你还只把孟丽当将来么”

    风长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玉无望,双眼通红,“你让我生苦恼,在遇到你之前,我的日子过得好好儿的。祖云每天都有新花样逗我高兴,只要溜出宫我就能找到无数的乐子,可是自从遇到了你,我总觉得心里难过。花娘娘代我找了太医来瞧,他们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知道我心绞痛,痛得厉害。”

    玉无望紧紧地抱住了风长栖的身子,这一番话,叫他心疼又叫他无比欢喜。

    足以证明,风长栖心里,还是有他的,哪怕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影儿,也足够他欢天喜地很久了。

    ——

    皇宫,云甯殿。

    花珑怎么都没想到,白欢再回后廷,第一个见的人,竟然是她。

    她痴痴地看着面前贵气威严、明艳逼人的女子,连话也不会说了。当初在冷宫,白欢犹如一个老妪,昔日风姿,再也找不到了,可是谁知道,数年后,她风姿卓越,更甚从前。

    隐隐还能听到十余年前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隔着这些年的光阴,又窜到了花珑的耳朵里头,心里的凉意,从脚底窜到心尖,好似越过了茫茫雪海,连带着梅花暗香都一齐奔涌了过来。

    凄凉,寒冷且悲戚。

    白欢脸上的笑意一直都是淡淡的,缥缈朦胧,像是冬日里头的薄云,软糯的,模糊的,飘飘渺渺的。

    半晌,花珑只听到她说:“多谢你那些年代我照顾长栖,若非是你,长栖难以存活。”

    花珑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她在说着什么,摇了摇头。

    “长栖同你一样,很是聪慧,与其说是我保护她,不如说她在保护我。”

    白欢不吭声,脸上是寂静的笑。

    “我方才去了冷宫,跟以前又大不相同了。”言语之中,竟然还带有一丝丝的怀缅之意,“昨儿个夜里宫里生了什么大事牵扯到了长栖么”

    花珑这才明白白欢来意,摇了摇头,“不,是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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