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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承恩御上,群臣恭贺

    司空瑶轻抿朱唇,将那薄唇上的酒水抿尽,柔声道:“痛快痛快。”

    儒服男子望着这青裙少女,双眼痴神,心中暗忖:“此女子酒量惊人,便是男子中亦然是魁首。”

    自己虽然先行干净碗中酒水,此时却是酒意上头。先前陪着那群臣痛饮,约有个五六分醉意,此碗下肚,却有个八九分了。

    虽然面上强撑立着,自己几般斤两却是了然于胸。

    这女子却好像没事人一般,望着自己,倒让自己觉得颇羞。

    凌风素来儒雅,不愿失礼与人,持礼道:“吾奉姑娘之令,奉酒相陪。日后若有相见,再切磋音律。”

    少女见他虽然醉了,倒不似连城一般,只爱嘴上逞能,便是不能喝也要干尽,心中不免敬佩几分。

    少女并不是不会醉,这玉梁都的酒水太淡,司空瑶并不爱喝。

    北关寒冷异常,将士多要饮酒暖身,不然寒夜值守多有冻伤之人。

    北关酒坊酿造的酒水颇为浓烈,爹爹颇爱饮。

    少女席间也小嘬一番,渐渐地爱上了此种滋味。

    叔叔廉无悔曾诗情大发写下一首:“冷夜铁衣冻,心暖思故都。但为社稷故,一心入行伍。烈酒伴寒空,长夜北风凶。君子戍边隘,对月饮愁哀。”

    一首诗将那北关将士所处心境表露无遗。少女平日里被这些豪情熏陶,性子也豪放起来。若是个男儿,怕早就出入行伍了。

    少女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方知自己先前鲁莽,不觉红晕上脸,星眸中似透亮如水。

    少女并不拖延,弱柳之姿行礼柔声道:“公子见笑,小女无知。吾再不言赌斗之事。”说完星眸望起不过瞬息,又急忙低下看桌上凤鸣琴。

    凌风见她变换语气,不似先前,微笑道:“既如此,那吾先告退了。”那昳丽修长的身影转头,拜了上位皇后,身形径入后堂。

    少女星眸望着那人而去,缓步走回自己的座位。纤指青葱划过凤鸣蚕丝琴弦,一阵悦耳之音叠出。

    皇后母仪天下,宫中女子更是万千,如何不知此中意味。便是在座的列位嫔妃,妇人具都瞧在眼里。少女茫然回座,不知其后如何?

    凌风一路穿过先前所来的雕廊画壁,单手在袖间轻抚那玉笛。似在回味先前的音律。

    宫、商、角、徵、羽,男子一一谱来,心中默默记住,犹恐忘了。索性不回前殿,出了正和殿后门往东边而去。

    殿外平日侍奉的小太监还想上前问,却被他按住身形,沉言道:“莫要跟着吾。尔少顷自回去”留着小太监呆在原地,良久才问高声道:“殿下何往,吾何处去寻?”

    这呼喝消失在这月圆之夜,直到看不见凌风。

    那小太监挥洒着佛尘,急的直蹬脚。

    凌风行了约莫片刻,这月光洒在他面上更显白皙。月色如许,秋风徐徐,吹拂在男子面上。

    酒力微发的汗珠被秋风吹凉,凌风心神恢复许多,更加快脚步往那御书房而去。

    只见一座百尺之阔的小楼,金瓦飞檐,碧砖红墙。

    小楼若是在平常处,怕是一座豪宅,在这皇城之中却略显平常。此时宫中之人具都去正和殿忙活,御书房只有两名侍卫值守。

    二人见着来人是大殿下凌风,赶忙开门。

    凌风对此十分熟稔,男子与自己那不爱读书的弟弟不同。男子自幼饱读诗书,十五岁时便无需博士教授。自己治经研书,将那圣人之言,累世之作熟读。

    凌风平日无事,不是在御书房熟读经典,便是在自己宫内研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现来了这御书房,却是为寻一本书。

    《大韶全律》乃是儒门乐艺之典著,共分上下两册。上册所含乐器指法吹奏的细节之类,共分为“金、石、土、革、丝、木、匏、竹”等八音,而这八音所含乐器却有琵琶、二胡、编钟、箫、笛、瑟、琴、埙、笙和鼓等十类。下册所含却是先贤所纳曲目,具是阳春白雪,曲高寡和。

    男子初看此书时,因无有下册,自己只可在上册注解处旁征博引,一窥下册之梗概。

    今日听闻司空瑶弹奏其中一曲《高山流水》。自己借着上册古琴指法的举例,听着女子所弹,推测出的音律。

    男子秉着烛火,在那这汗牛充栋,浩如烟海的书架上寻着。所幸自己尚记得大致,不多时便在架上找到本《大韶全律》。

    封面一如旧时,玄色孤本自右打开,目录寻着古琴章节。

    只见男子将书本烛火放在书案上,取出米白宣纸。凌风一手研磨,一边闭目沉思,待墨研好,取一只兔毫。

    凌风一时对着书本翻阅,一边回想一手在纸上写个不停,不到一刻放笔。却已经将那《高山流水》之曲回忆誊写下来。

    素日下笔轻柔,一篇小楷写就,好生晾干。那纸张折了数次夹入书中,于怀中揣好书本。

    凌风吹灯灭烛,出了这御书房,心中所念却是怀中所物。

    凌风原路而回,方才自己没有细细看着月景,只顾着去御书房。

    此时圆月挂长空,皎洁明亮的月色如同白玉。这天上的嫦娥怕也无女子般绝色,今日得遇此姝,三生有幸。

    凌风一路行去,伴着这月光而行,更富诗情画意。行到正和殿后门,那小太监见着他回来了欣喜万分,急忙上前道:“殿下只管差遣杂家,何须自己亲去。”

    凌风初时还想自己送去,却听闻亥时钟声起来。

    这佳宴即将结束而,自己早早离席甚是不恭,此刻若不回正殿有违礼数。忙叫来小太监,自衣襟中取出那书塞在他手上,急言道:“尔却去偏殿门口候着,待那碧玉青裙女子出来,将此书送给她。若有误,吾定不轻绕。”

    小太监难得见凌风如此庄重神色,忙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道:“殿下所言,杂家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凌风放了下心,急忙入后门,绕过偏殿,自画廊穿回正殿。所幸现在佳宴虽已结束,众臣无有帝王之命,只敢端坐饮茶等着,不敢像之前那般热闹。

    凌风看见如此,急忙上前请罪道:“儿臣耽误多时,望吾皇恕罪。”龙袍帝王摆摆手道:“无甚碍事,尔且快坐好。”

    司礼太监见大殿下回来了,登时松了口气,生怕误了时辰,提了提嗓门高声呼道:“宴毕,上酒,陛下致词。”

    众人急忙起身持礼相待。那茶酒司排出,将一杯杯清酒端上来。

    华服帝王接过司礼递上的白玉酒杯,身形挺直站起,双眼精光环视众人。

    只见他绕过桌案,踱阶而下,望着左右臣工。

    帝王将那酒杯托着,约距离胸口一尺之遥,身形微胖的帝王朗声曰:“朕继位二十余年,功微名弱,无有建树。七年前龙云之危。有赖诸臣一心,不使江山动荡。安国公之神勇,荡平异族贼寇。吾等今日欢饮,莫忘昔日艰难。”

    帝王言语时看着弯腰持礼的司空御,却是对着满朝文武高官而言,将那杯中酒水饮尽。“朕今日谕令,封嫡长慕容凌风为太子。司空御之女司空瑶,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值此女待字闺中,尚未婚配。特旨将司空瑶许配太子慕容凌风,位为正妃。礼仪如旧,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华服帝王亲身宣读旨意,双眼盯着司空御。司空御早就料到会有此日,爱女昔日在病榻旁劝慰自己,倒是一下成长许多。

    一旁的慕容凌风先是惊愕这突如其来的恩旨,看了看帝王,又看了看司空御。这中秋夜宴竟是自己订婚的宴席。心知上命难违,儒服青年出坐跪倒言:“儿臣叩谢父皇隆恩。”

    此时帝王在群臣面前宣旨,却是逼自己做个表率。奈何身陷,岂有悔路?

    司空御饮尽杯中酒水,跪在帝王面前:“臣领旨谢恩,愿世代护佑靖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是略带哭腔,不似往日豪情,这初老汉子的头上鬓角微白,泪水盈眶。

    这殿上的众臣只以为他是欣喜万分哭了,只有司空断方知,爹爹是心疼妹儿如自己一般身陷宫中,从此便是一人凶途。司空断却并没有发现连城的异样。

    众人饮尽杯中之酒,纷纷谢恩祝贺。

    华服帝王笑意盈盈扶起司空御:“往后吾等就是儿女亲家,安国公可别见外啊。”却又转身而去,坐在那龙椅之上。

    那司礼太监早就准备好,见人声渐止宣道:“陛下亲赐聘黄金二万斤,纳采鴈璧乘马束帛,一如旧典以供成婚。司空御之子司空断,随侍宫中数年有功,封为南宫卫士令,秩俸六百石,夜缴宫中。”

    司空断见爹爹跪下之时便出座跪下了,此时听闻旨意。朗声曰:“司空断叩谢皇恩。”那殿上众人方知,这黝黑少年原是司空御之子,纷纷回首来看。此子前途坦荡,众人纷纷记下样貌,以期后用。

    众人只觉耳畔风声作响,却是一黑服少年奔走而去。留下黑服背影。

    司礼太监瞧了瞧帝王,只见他眉头稍蹙,转瞬舒展,便放下心来。

    司空断抬头见连城奔来,思及殿上礼仪,忙起身用手拦着,却被连城一掌拨开身形。

    慕容连城怒气冲冲,起身飞出殿外,留下满堂惊愕。

    司礼太监见群臣纷纷,清了清嗓子道:“晚宴毕,诸臣谢恩。”堂上众人醒悟过来,连忙持礼谢恩,不敢再前寻思。

    倒是司空断谢恩了,一个箭步跨出殿门门外,往慕容连城飞去的方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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