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 皇极御剑 > 第三十四章 殊途同归,情缘匪浅

第三十四章 殊途同归,情缘匪浅

    女子将那少女扶坐起来,解开腰间丝带。

    云传不解此中因由,不愿让她如此,奔来想要阻她。一手护着少女,一手拨开那青裙女子的双手。

    女子见他如是而为,不愿理他,一掌运力砸落在云川腹间,云川旧患突遭此袭,如遭电击,浑身蜷缩,倒地不起。

    女子抽出软剑,一下划开云川腹部的衣服。又一剑抵在云川脖子上,二指运使,从他身上剥下那翠绿色的薄贴。

    云川疼的冷汗直冒,却不敢稍动,只恐剑锋入喉。婉如凤眼冷哼:“此物与你甚是可惜,可怜我妹儿伤重却被尔耽误。”不理云川倒地疼痛不已,一丝青巾洒落,盖着云川的双眼。

    自己将那女子身形扶坐好,后背处一个暗红掌印,女子细抚少女后背,心疼不已。自己将那薄贴洗净,又塞入瓶中,摇了摇,觉得差不多了,才倒在少女背上。

    只见翠绿的液体遇到伤处,化成掌形稳稳贴住。婉如理好她直裾衣物,这才又放她安卧。

    云川担心女子安危,疼痛微缓便以手揭开少女蒙在眼上的青巾,见那女子身上贴上薄贴,才知自己谬断,原先此女曾医治过吾?。

    一双星眸望着月亮,腹部疼痛只要不去触碰,便无甚大事。伤口尚在愈合,丝线缝着的创口险些破裂开来,那女子方才并未下重手,若是单掌全力施为,莫说皮开肉绽,便是肠子流出来亦然可能。

    自己此时望着天空,不敢随意乱动。

    “树林间有一处小屋,或可遮蔽风雨,尔等且去吧。”却是云川望着天空自言自语,星眼微闭,不敢起身。

    婉如平复心神,气力恢复过来,抱起女子便行。临走时丢下一瓷瓶,声音轻柔言道:“此药可暂缓疼痛,尔数日后方可行动自如。”

    云川不疑有它,直取来干吞下肚,伴着这湖边夏日微风睡去。

    林慕白飞了半个时辰,将那女子远远抛下。此时腹中虽然疼痛,却无噬咬的痛苦,显是没了那鼓儿,号令不得群虫。

    林慕白停住身形,思索前后。自己不可再回王舟亵玩,若回家中,恐那女子寻来暗算,想寻个地方躲匿起来,想了片刻。

    只见林慕白改换方向,身子往那西边飞去。

    十五年,仇于琼身死江上,剑川城归入南秦,都护王渊起屯兵驻守此处,安定民心。

    北靖萧蔷之乱平息,新帝继位见南秦夺了重郡,失了一统天下的要地,命细柳营主将率军征讨,主将吴楚行久习剑法,自入伍来颇得名师教诲。

    这营内主将领了兵符,率军到了剑川河北岸,望江兴叹,上书言:“船坞宝船具失,无有渡河之策。”

    这剑川城在南岸,这船坞水军先前具屯扎在北岸,南岸只设码头渡口,以防剑川城陷落,无有后撤之地。

    林仕隐助王渊起夺了剑川城,又只身一人入南岸劝降水军。众将皆有妇孺在城,不愿死战,虽然恨林仕隐,却又无可奈何。

    杀他一人甚易,可怜的是家中老小再不复存,遂议定举营而降,不愿降者自去。

    王渊起收了水军残存兵马,将那北岸船坞营寨悉数毁了,移军南渡,于东南处再建水军营寨。

    北岸再无大船供北军南下,以此防备靖朝兵马来袭。

    细柳营主将吴楚行本是玉梁都人士,不愿奉新帝谕令,在这剑川河北岸屯兵半年,奈何督令雪花片的洒下来。

    吴楚行奈何不得,只好渡水强攻,毕其功于一役。

    王渊起早就察觉北地将士无有战意,不忍残杀士卒,徒增杀虐,待到吴楚行乘新造小船渡江而来。

    这江上围而不攻,却放火箭毁了北军营寨,在这江上围困了数日,北军弹尽粮绝。

    这些士卒多是北地人士,惯不会乘船渡河,数日来不曾安眠,犹如惊弓之鸟。

    待到这第五日,却是王渊起亲身劝降,放开了南北两处缺口。言道:“降者南入饱食,余者北去自理。”

    北军被此言扰乱心神,早无战意,吴楚行无可奈何,只好降了南秦。

    王渊起亲自设宴迎接,不携一刀一刃,一兵一卒,此举善意感化北地士卒,众人痛饮酣畅淋漓。

    王都护亲自上表,表吴楚行为剑川兵马都督,将此细柳营安驻在剑川城上游,至此剑川城水路兵马具备,再不怕北朝军马来袭。

    屠万秋临阵脱逃,伤亡水军兵马无数。南秦帝王弱冠之年,被他挟制了十数载。

    此时逮住机会,虚夸他之战功,擢为太尉,夺了他实权,不到半年下狱治之。一举捧杀屠万秋,朝廷大权尽数收归于己。

    一改往日谦卑懦弱之貌,颇有剑指四方之气势。

    初时吴楚行还忧心王渊起尚有后手,待到这郡守林仕隐携子来拜会。

    言小儿驽钝,需请名师教化,望吴将军收留小儿在营,教化一番,他日将军也好留个后路。

    吴将军看此子约莫十二岁,样貌还算清秀。将军望着这林仕隐道:“吾等具是降臣,若是交往过甚,恐朝廷见罪。”

    林仕隐抚着清瘦脸庞,似有备而来:“正因为吾等具是降臣,共事一主,若是全然没有交往,于情于理说不通。倘若心中无私,将军自然无惧,若是上面见罪,查无实证,又有何忧?”

    吴楚行料到林仕隐是为寻找外援,平衡这城内南北势力。

    王将军仁义,自然不会思及此事。这南朝群臣如有流言蜚语,二人首当其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林仕隐翌日在家中设宴延请吴楚行,特请了王将军做见证,命小儿行拜师之礼。吴楚行坦然受之。

    林慕白至此拜在吴楚行门下,修习剑法,半月习武,半月学文,十年来剑法颇有小成。

    若说这营内千军万马,不好寻人不提,便是那魔女敢来此处,恐怕死无葬身之所。自己藏匿在营中,躲个一时半个月,怕也无妨。

    此时林慕白大摇大摆的走入营中,左右士卒多有相识,不曾阻拦。只见他步入一处营房,那些个**见他来了,甚是高兴,一人笑言:“林公子又来关照吾等了。”

    原来这林慕白惯爱赌斗,平日里爱拾掇钱财银帛前去豪赌,赌技不如剑法,每次不输个精光不曾下台。倒是这赌品甚好,从不拖欠,亦不赊账借钱,众人大都爱与他赌斗。

    营房里每日晨操暮练,甚是无聊,又不得脱逃出去玩耍。士卒们只好以此行乐。

    往日空暇时,具是林慕白坐庄,众人仗着赌技杀他个精光。今日见林慕白精神不佳,不曾理会众人,忙过来关切问询。

    只见林慕白躺在床上,一人急忙脱了他的靴子,好生伺候。

    林慕白抬了抬脚,示意他们走开,卷起被来呼呼大睡。

    众人方醒悟过来,许是昨日操劳太甚,皆一脸羡慕的看着林慕白,带着骰子小碗,躲到别处营房行乐。

    细柳营本是北靖强军,多年来历战苦寒之地,陆上军威无可匹敌。

    来到这南方,十年来更替迭换,不断有剑川富家子弟充入营房。

    水军平日里操练甚是辛苦,具是亲力亲为,无有偷闲之处。

    宝船虽大,比不上陆地广阔。骑马射箭,围猎训练也比水上撒网捞鱼快活多了。

    吴将军虽然有心整顿士卒,却奈何不得众人,自己一员北将,难以辖制众人。

    富家子弟应招入伍,多有行贿之举,为的是分至岸上。因此,这穷苦人家的孩子多在水军历练,这细柳营的战力每况愈下,坊间多有笑言。

    云川在湖边睡了一夜,翌日清晨微风拂面,吹醒过来。

    腹间伤口痛绝消散,云川心念:“此药或有阵痛止血之功效,又服了一粒。饮了些湖水”将那玉瓶药丸好生藏入衣襟中。

    向那林中木屋缓步行去,想看看昨日那二位女子是否还在此处,先前多有误会,被人教训一番,所幸姑娘仁慈,非有歹意。

    此刻云川只想负荆请罪,以求那人原谅。行到木屋处,见屋门紧闭,深知男女有别,不似自己在岛上那般轻松。

    云川轻叩门扉,敲了三下。见屋内无有声响,不知二人是否离去。少年以手推动,见房门未锁,进屋而来,只见黄衣丽人躺在床上,似睡梦中一般,甚是起伏平缓,似脱离险境一般。

    云川见细柳剑尚挂在床首,取下来放在桌子上。自己亦坐在桌旁,望着衣服处发愁,这衣服被女子划破,若是出去,笑话倒是不怕。

    只是万一遇到那人,见自己伤势未愈,再来抢夺宝剑,可如何是好。幼时衣物破了具是阿娘亲自补缝,娘亲绣艺卓绝,缝补之后看不出衣物破损过。自己今日又无针线,不知如何是好。

    只好茫然四顾,瞥见床上的女子,愈发熟稔,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此女子。

    云川端详起这少女,这模样身形,像极了当时之人,那日自己不曾细看,加上事态陡转,风云突变。

    今日却在此处遇到,甚是巧合。立在床边,正想着试试能否唤醒此姝,却听见屋外脚步声响起,一女子迈入,身形柳姿翩翩而来,夹杂着这特有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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