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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斗龙 第五十五章 冰与火

    两征三夺平安定,四书五经寻长安。

    一位穿着龙腾踏蟒服,头戴六川乌冕旒,一手握龙胤剑,一手拿着记历官新呈详记,抬头看着新做好的龙踏九蟒碧玉屏风,叹了口气道。

    “故遥,孤要是想去游历一番,能走的脱吗?”

    跪坐在高台下的,黑白双色卷风服饰的男人,微微一笑,轻声道。

    “佑国太平盛世已始,百官分掌所驻地,再加上还有通广将军各地巡查,一时半会真的没什么事情。”

    “那就起旨一章,询问凤凰城那个拿着无事牌,纸醉金迷的货色,有没有兴趣与孤同道,再见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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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五,龙飞天,两人从新金城,骑马出发,向源安出发。

    守边将士,看到一个身穿紫檀袍玉带男子和一个身穿桃花袍玉簪,没有停下的意思,向自己冲来。刚想去拦,只见那紫檀袍男人,抽出腰间宝剑,高举于顶。定睛一看,差点没吓死过去。

    “龙……龙胤?快快!搬卡放行!”

    两人头也不回的驾马冲关,往一望无边的草原奔驰。

    那有一个刚上任和守关将才认识不久的副官,抬头望去两人已经走远,这才说道。

    “怎么了?举剑放行?”

    那守关将,二话不说拔刀就让那个嘴快的副官,人头落地。

    “没人知道!不可议论!听到没有!”守关将把刀放回刀鞘,双手扶后看着其他已经缩作一团的士兵吼道。

    只见那守关将,将面甲拿下,面带微笑的看着已经看不清身影的两人,这才看见,那将军,深不见底的独眼里,还有一丝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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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一,紫袍换上了最为平常不过的衣服,在夏,蓼边界最后的城池,一处酒楼里,接见了,那个善解人衣的夜叉。

    “敬长安,现在深陷新夏旧番最后的博弈,臣以为……”

    “不用,孤只是去找他聊聊天,能帮就帮,不帮则退,倒是你们,别伤到了。”左廖示意起来,一举一动都有睥睨天下之风。

    阿善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昔日好友说话,总是感觉面前人,透露出来的气势太过于大了些,让自己有点不舒服。

    “我说,左帝您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你看看把掌柜弄的多拘束,来来来,坐会!”佑国恐怕也只有路小乙不惧怕左廖的气势,他有点无奈的说道。

    “孤又这样了?”左廖自从学了那本将军岭的赠书《叩心门》,武学精进不少,还会收放威压,武学上三路的还行,低于下三路之人,只会心慌气短,不战自降。

    “还有就是改口可以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一国君主?听这位姐姐的意思,夏国乱成一锅粥了吧!你可是答应我见见东源女子,没有我回去了!”路小乙茗了口茶,歪头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阿善,故意说道。

    “知道了!改口改口!”左廖连连点头称是,闭上眼睛,用着老道士才会的吐息方法,缓缓睁开眼睛。路小乙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有阿善感觉胸口舒畅很多。

    “没什么事,你回去吧!”左廖笑着端起身旁的茶杯,也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天还早,要不要赶到下坡盏?”路小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看着街上零星几人,询问道。

    “那就走吧!”左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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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天苑一场大火,让路小乙烧掉了一身最好的衣裳,左廖好不容易留出的胡子,也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前者哭的不行,后者笑的开心。

    “就不应该和你来,多好的衣裳啊!”路小乙坐在当铺旁的茶馆里,难过的抹着眼泪说道。

    “行了,我到时候赔你就是。”左廖看着那个委屈像孩子的路小乙,白眼说道。

    “啊!这可是你说的!你是那个人,知道吧!”路小乙马上变得正经起来,还不忘伸手指了指天。

    “你就是在等着我的吧!”左廖脸上的嫌弃越来越多,无奈的说道。

    “我听华女说,灯都的节日快到了,咱们还是去那边吧!”路小乙说完,眼神黯淡下来,那个能说会道,两眼有神的华女,随着大火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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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牌楼倒了,这次灯都的大会,往后推迟了半个月,有人欢喜有人愁,左廖和路小乙赶到灯都的时候,路小乙到处打听,摸不到头绪。

    “奇了怪,喝花酒的地方都没有,什么鬼地方啊!”路小乙陪着左廖在十二里灯街无聊踱步,看着街上那些裹的不能在严实的良家妇女,小声埋怨道。

    “你离开那个地方就活不下去了?信不信我回去以后……”左廖正在看着两侧高悬灯笼上的提字,一听路小乙一直在埋怨,便侧身,挑眉说道。

    “别别别!这多没意思,您也体谅我一下,习惯了啊!这突然……哇!这才像胡人女子,您看看,这身材!”路小乙连忙摆手,他真的觉得灯上的诗句,说实在话确实太欠火候,根本看不下去,又想起来身边的人,是九五之尊,有些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便赶紧安抚一下,左廖,扭头的余光看见了,一个穿着让人眼睛一亮的姑娘,马上变了味道说道。

    “确实不错,可圈可点,不过你仔细看一眼,她旁边是有伴的,你还要去吗?”左廖顺着路小乙的眼望之地,看了过去,也瞧见了那个女子,不过看到她与身边一个人,交谈甚欢,便笑着说道。

    “我明白!可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走吧!给你耍个绝活!”路小乙将衣服整理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扇子,对着左廖抛了个媚眼,意气风发的快步走了上去。

    左廖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一会路小乙玩砸了,给人家道歉,可前提是,人家能够听懂两个人蹩脚的番语才行。

    金簪缨和柏温两个人逛灯街,柏温肚里墨水不多,可金簪缨不想和敬长安一起同路,再加上何不谓和蒋玉明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便磨着柏温给自己解释灯上的题字。

    “姑娘小生不才能否问询一下,这灯上的字义。”路小乙用木扇轻轻拍打了一下,金簪缨,对着她指了指她正在看的那灯上的文字,笑着说道。

    金簪缨眉头微皱,看了眼柏温,柏温打量一下路小乙,就知道应该是个他国来的花花公子,番话蹩脚不说,还有模有样。柏温点了点头,金簪缨直接用胡语说道。

    “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狗东西,油嘴滑舌?老娘不搭理你!”

    “额!不会说番话吗?”路小乙有点尴尬,他一个字都没听懂,再加上金簪缨笑着和自己解释的,一下犯了难。

    “她的意思是说,她也不知道!”柏温强忍着笑意,他听了个大概,最起码那句狗东西听明白了,便笑着用番语说道。

    “这样啊!这诗中有龙凤,曲前明光来,我自己认为是说,诗和曲子都有大智慧,如同黑暗前突来明光。不知对还是不对!”路小乙了然,便用最朴素的语言解释道。

    “无聊,老娘也知道,你刚才不是不知道吗?突然猪脑子呲花出来了?”金簪缨满意的点了点头,依旧微笑着说道。

    路小乙还看向柏温,柏温忍的很艰难,他掐着自己后大腿肉,微笑着解释道。

    “她觉得你很厉害!”

    “有没有兴趣,咱们去喝一杯?这在往前走就没了灯,我从后面来的时候,看见一处酒楼不错,人挺多的,不知道能不能赏个脸?”

    左廖在他身后一直没说话,心想

    “这叫什么绝活,我自己都快尴尬死了。”

    柏温微微侧过身子,看到路小乙后面的人,感觉他有点问题,可又说不出来什么问题。

    “好啊!这句我是懂了的!”金簪缨直接用番语点头道。

    让路小乙有点别扭,不过这样的野性妹子,路小乙是第一次见,能喝酒,就可以了,至于别的,路小乙也没想那么多。

    几个人准备离开,从另一边走过来的敬长安看见了,还在挠头的柏温,一路小跑赶了过来,笑着说道。

    “我右边都看完了,你们怎么这么慢!”

    左廖走在最前面,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过来,开心的笑了起来。

    “长安!好久不见!”

    柏温和敬长安皆是一惊,通国语,敬长安抬头一看,眼马上红了起来,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左廖说道。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寻刀!就不能抱抱我吗?”路小乙也走到敬长安面前,轻咳一声道。

    “哇!路大掌门!您也在!”敬长安兴奋的跳了起来,也给路小乙抱了起来说道。

    “那个谁!你认识他们?”金簪缨双手环胸,看着敬长安,好奇的问道。

    “对!有名的情圣路小乙!和这个……和我兄弟!”敬长安激动的拉着金簪缨的手,一一介绍道,当说左廖的时候,左廖摇了摇头,敬长安连忙改口说道。

    “他……他……他!”柏温马上明白这个通国人是谁了,一脸震惊的结巴道。

    左帝,佑国的九五之尊。

    “放开!我还没原谅你呢!”金簪缨脸一下就红了,直接把手从敬长安手里抽了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你和她?她和他?她你他?”路小乙一阵颤抖,惊讶道。

    “没什么,路掌门,她是夏国唯一的女校尉,金簪缨,她旁边的是我的得力兄弟,柏校尉!柏温!”敬长安明白路小乙的意思,摆手笑着说道。

    “好吧!我肚子饿了!懂我意思吧!寻刀兄弟!”路小乙长呼一口气,揉着自己的肚子,眨眨眼睛说道。

    “懂!这灯街后面,有家酒楼!我就住在那里,路掌门的爱好独特,我只能想办法给你准备一下,不过,只能喝酒!”敬长安看着路小乙期待的眼神,认真的说道。

    “走吧!等什么呢?”路小乙把扇子收进袖子里点头说道,大步向前。

    敬长安对着后面一脸惊讶的柏温,和面红耳赤又有些疑惑的金簪缨招了招手,和左廖一起向酒楼那边走去。

    “柏校尉?怎么了?”金簪缨也跟了上去,回头一看柏温脸上汗水直流,折返回来,小声询问道。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柏温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

    “什么啊!怎么了?”金簪缨越听越糊涂,便拉着柏温询问道。

    “没事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我以前的朋友了!”柏温搪塞掉,快步走了过去。

    “什么啊!”金簪缨生气跺了一脚,埋怨道。

    何不谓和蒋玉明两个人,实在熬不住了,便早早回来休息,收获颇丰,不管这赌坊挣了多少银子,两个人一人一百两银子,美得不要不要的。

    从早上一直睡到现在,这才因为实在太饿,准备在二楼吃点好东西,毕竟啃馒头两个人是再也吃不下去。

    包了个大桌子,七荤八素,反正是有钱之人,敞开吃。

    酒楼生意兴隆,酒水一直送不上来,何不谓便想着自己下楼拿,还没走到楼梯口,第一个上来的人,让自己眼睛一亮。

    “路小乙?我去!”何不谓惊讶道。赶紧上去想要说上几句,紧接着上来的人,直接把何不谓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左……左……左廖!”何不谓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往自己的那桌坐了下来低下头。

    “酒呢?”蒋玉明吃着一只烧鸡的腿,满嘴是油,一看何不谓都快钻桌子底下了,拍了一下他屁股笑话道。

    “你你你,往那看!”何不谓用余光看着楼梯口在找位置的二人,用手指了指颤声说道。

    “什么能把你吓成这样?我……”蒋玉明顺着何不谓手看了过去,话说一半呛的不行。

    蒋玉明虽说没见过左廖,可跟在太子身边,佑国的新帝画像,可是见过的。一眼就认了出来,也和何不谓一样,蹲了下去,用余光看着那还在原地来回找位置的二人。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来了?亲征?蓼国完了?”何不谓脸色苍白,用胳膊顶了顶,还在捂着自己嘴咳嗽的蒋玉明询问道。

    “你能不能别说话!能死吗?”蒋玉明小声说道,头上青筋直蹦,紧张地打量着周边的食客,以为身边肯定有佑国的护卫。

    “我询问柜台说我们一行人,有人点了东西了,跟我来吧!”敬长安从楼下上来抱了三坛酒,对着路小乙和左廖笑着说道。

    两个人笑着点头,跟着敬长安一起往何不谓和蒋玉明这边走开。

    “咦?你们蹲地上干嘛?”敬长安把酒放在桌子上,看到桌子靠墙的地上两个撅着屁股的人在那里,蹲下一看,笑着说道。

    “啊?没事!没事!”何不谓马上起身,头上冷汗直冒,强捏着自己大腿内侧,笑着说道。

    “我以为我东西掉了,没事没事!”蒋玉明一手捂着自己额头那还在使劲蹦跳的青筋,一手也掐着自己大腿内侧,强行微笑的说道。

    “我介绍一下,一位是我的结拜兄弟,何不谓,一个是太子殿下的亲军校尉,蒋玉明。他们是来自佑国的,泼水郎君路小乙,和我大哥,左青松!”敬长安示意各位坐下,给双方介绍一下。

    “久仰久仰!”何不谓一看敬长安很平静,便直接放开了身子,拱手道。

    “额……久仰久仰!”蒋玉明实在放不开,手臂都有点僵硬,还是拱手行礼道。

    “嗬!吃的这么好!”金簪缨上楼一看,几个人都落座了,小跑过来直接坐下说道。

    “快来啊!柏温!”敬长安对着走路有点扭扭捏捏意味的柏温招了招手。

    柏温点了点头,绕过敬长安,坐在何不谓身边,微笑点头。

    “不对啊!人呢!寻刀!”路小乙一看这算什么,六男一女,喝个屁啊!对着敬长安眯着眼睛说道。

    “你看我这脑袋!等等啊!”敬长安一拍脑袋,往楼上走去。

    “你们怎么了?怎么怪怪的?”金簪缨看着面前的三人,有些拘束,便歪头询问道。

    “没事!没事!”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可声音都能听出来,有些不自然。

    “别想太多!我只是来见见敬长安,你们如果放开了的话,以后别来佑国玩!”左廖深知三人是怎么了,略带生气的说道。

    “好好好!”三人如释重负,脑袋点的一个比一个勤快。

    “哈哈哈!你们三个真有意思!”路小乙看着那三个人的孬样子,哈哈大笑道。

    敬长安上了楼,来到了百湖和千山的房间,轻轻敲门道。

    “没有睡吧!”

    “没呢!”百湖连忙起身开门,千山也站在了一旁,只是没有出声。

    “我兄弟从大老远的地方过来看我,咱们一起吃个饭吧!喝点酒什么的!快点啊!”敬长安笑着特别开心,对着两个人说道。

    “好的!”百湖点头答应,从柜子里开始拿出自己托店跑堂,给买的衣服,开始换上。

    千山也跑到了柜子前,开始给自己梳妆打扮。

    “咦?想开了?妹妹?”百湖笑了起来,看着那个正在打扮自己的千山说道。

    “没有!我只把它当任务!”千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敬长安下了楼,路小乙一看什么都没有,便寻问道。

    “你带什么下来了?”

    “你就这么急?就不能等等吗?我可是把我手下都叫过来了!排场大着嘞!”敬长安坐在柏温身边,拍了拍柏温颤抖的腿,笑着对着路小乙说道。

    果不其然,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从楼下缓缓下来,周边的食客,基本上一下就全部定住了。

    百湖温热乖巧,千山冷艳高贵,两个人看向路小乙,施了个小万福异口同声说道。

    “给两位原来客人请安!”

    “这……这……”路小乙痴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女子,况且他路小乙认识不少女子,这次让心都停止的感觉,是人生的第一次。

    左廖也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他根本无法将眼神从两个女子身上移开。

    柏温、何不谓、蒋玉明,只觉得嘴巴一温,有血从鼻子里流出来。

    只有敬长安和金簪缨不为所动。

    金簪缨心里有些不服气,

    “一定是胭脂搞得,怎么会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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