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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失败了?有帅哥擦药安慰哎

    沈宁在赌,赌真相不会被掩埋,赌李家的心狠手辣。

    可是,她没有料到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她这次失败了。

    在被村长通知李良才被释放,然后去了县医院治疗那断掉的手腕暂时不回家时,沈宁都感觉自己很冷静。

    她将那电话筒轻轻放在座机上,然后挥别了小卖部的老板,转头走向远处蟹塘旁的小房子。

    脚步也很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路上的小石头格外的多。

    在她第三次被石头绊到,就彻底摔在了地上,痛得她半天爬不起来。

    脖子上围了一圈纱巾,此刻却像是那命运的缰绳,此刻让她无比的憋气窒息。

    她狠狠扯下那丝巾,砸在了地上:

    “李良才!我不会放过你的!”

    丝巾丢掉,赫然露出一圈青紫吓人的手指印。

    死死围拢了纤细如白玉的整个脖颈,光是看着让人倒吸凉气。

    至少,在捡起丝巾的温酌言眼里,就是心里一沉。

    何教授惊慌失措,赶紧过来,就要去扶人。

    只是,比他更快的却是另一双保养得意骨节分明的手。

    是温家主?!

    何教授顿时一僵。

    温酌言将沈宁小心扶起,然后给她递了一块手帕。

    那低头看人的侧脸,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在。

    何教授捂住发慌的心脏,不去想,不去猜,只将眼神赶紧移开。

    一颗心跳的不行。

    沈宁,她是嫁人了吧。

    旁边,小王早就当自己不存在,一双眼睛安分的放在天空。

    哎呀(⊙ o⊙)!这天还真蓝啊。

    何教授:我恨你是个傻子!

    沈宁捡起手帕就往脸上擦,擦完了,将那失望的情绪一扫而空,再抬头时,却发现面前的人却是温酌言。

    他低头正看着自己,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温柔气韵,而且很专注。

    她不知怎么,心跳忽然就跳漏了一拍:

    “温老板,是你?哎,我刚才是不是很丢人?”

    温酌言摇头,没多说,只问了一句:

    “你饭有没有吃过?上次说请我吃饭,还跑了一趟县城,只可惜我不在让你白跑了。那今天,我有机会吗?”

    明明是主动的机会,却将选择权放在了沈宁的手上。

    沈宁更觉得不好意思,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上辈子那个临死前听见的声音。

    那个好心安葬她的人,会是眼前的温老板吗?

    可声音听起来,真的很像.......

    像到简直就是一个人的程度。

    温酌言的眼神依旧温和,虽然他感觉沈宁好像在透过他思考怀念什么。

    不过,都没关系,只要不要再哭了。适合笑的姑娘,就不应该弄哭她。

    沈宁眨了眨眼,暂时没去想李良才的事了,对上那双等待的眸子点点头:

    “好,我们就去县城里好好吃一顿!有什么事情不是一顿好吃的解决不了?一顿不行,就两顿,两顿不行,就三顿!肚子填饱,日子总会变好的。”

    沈宁刚收拾好那乱跳的心脏,然后,就看见对面站着的何教授和司机小王。

    两个人,一个望天,一个看地。

    沈宁下意识就去看温酌言一眼,不知怎么,脸颊哄得一下就烫的不行:

    “你们刚才就在?”

    小王打工人本能般疯狂摆手:

    “没没没,绝对没有!”

    何教授恨铁不成钢,这样子和说“有有有”不是一样?!

    个二傻子!

    瞧着沈宁已经害羞的都要钻地缝了,何教授赶紧补救:

    “我们就是刚来,小王陪我去看了下你的蟹塘。就不知道你和温老板怎么遇见了?现在是要去做什么,我们一道啊?”

    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小王一边感慨学习,一边感受着家主盯着自己那转危为安的眼神,顿时心头一松,背上那吓出来的冷汗才没了。

    沈宁只感觉脸上的热度降了下去,小声道:

    “我说请温老板去县里吃饭,大家一起啊。”

    温酌言也是邀请,真好像他和何教授小王刚才不是一道过来的:

    “小王,你去开车。”

    “好的,老板。”

    小王赶紧一溜烟跑了。

    徒留何教授在原地当成个电灯泡,他收回尔康手,在心里默默流泪。

    后来,坐上轿车时,硬是编了个晕车的借口,死活不下副驾驶,一路赖到了县里饭店。

    刚松了一口气,就瞧见沈宁捡了个他旁边的位子坐下,然后浑身一冷,赶紧挪座让给了盯他的人去了。

    沈宁看着一路都不太对劲的何教授,更是奇怪:

    “老师,你怎么了?”

    “哈哈哈,是吗?”何教授赶紧摆手:“没事啦。”

    温酌言看了他一眼:“可能是还在晕车吧,不知道旁边有没有药店。”

    “那是很难受。”沈宁直接起身:“那我去给老师买药吧。”

    何教授刚想拒绝,转头就瞧见温酌言跟上去了。

    何教授心里的眼泪水,都要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小王啊,温家奶奶如今是不是还身体康健啊。”

    “当然啊,天天盼着抱孙子呢。”

    小王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一句,就看见何教授捂着脸就开始哭。

    他有点蒙:

    “教授,你咋了?”

    何教授恨得捶胸顿足。

    啊啊啊,要是温家奶奶知道孙子喜欢上一个没权没势又是有夫之妇的女子,那不是拿他老头子祭天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啊,温家这情种的根什么时候断啊。

    可惜何教授此时还不知道,种花家有一句老话,叫上辈子的埋葬,这辈子的夫妻。

    前世的恩,今世还。

    两人的缘分只会越来越深,不会被轻易斩断。

    O(∩_∩)O~~

    此刻,刚出了饭店大门的沈宁,后脚就被温酌言哄去了医院。

    细致的检查后,他又仔细询问了医生,才将一小管却贼贵的药膏递给了沈宁。

    沈宁眨眨眼道谢接过,塞口袋,准备走。

    然后,温酌言就挡在了面前,眼神不太赞同:

    “应该先上药。”

    沈宁想说这伤已经几天了,瞧着很严重,不过是内里的瘀血在散出。

    现在除了说话有点疼,其实已经没多大感觉了。

    却还是架不住这可能是前世恩人的眼神,她低头将那药膏小心抹上。

    因为看不到地方,只糊了两手,位置却没抹对。

    温酌言一直看着,没主动帮忙,拜托了一个路过的护士。

    药膏刚一上完,小护士就匆忙走了。

    “等......”

    温酌言捏着还没来得及递出去的丝巾,没叫住人。

    他犹豫了下,回头看了一眼沈宁。

    沈宁还以为有事,赶紧过来。

    距离一近,那脖子上青黑一片的掐痕愈发刺目,他抿住了嘴角,没再避嫌和犹豫,小心的将丝巾去给沈宁纤细的脖颈绕上。

    避开药膏,打结系好。

    沈宁刚想说可以洗掉药膏,自己来,就被围住了丝巾。

    应该要推开的,可温酌言全程的动作都是轻轻,像是对待一个宝贵又易碎的瓷瓶。

    连着距离也很注意分寸,连着呼吸都没去打扰她一分。

    沈宁眨了眨眼,感觉氛围怪怪的,却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到底是乖乖听话,将脖颈伸长。

    却错过了温酌言此时那已经融化在暖阳下的眼神,他手里的动作更慢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与纤细的颈几下交叠,隔着一个毫无重量恍若无物的丝巾,那灼热的体温几乎透了进来,将她的脸颊都熏热了。

    .......

    出了医院,两人步行回饭店,不再是来时的一前一后,而是并肩而行。

    沈宁摸摸自己的脖子,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温老板,何教授是不是没有晕车?”

    温酌言低头笑了下,仿佛有一种被看穿的无奈:

    “对不起。”

    沈宁抿了抿唇,这事要是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她都要说句,心机深沉手段多端的臭男人。

    可看着这幅面孔,她却觉得骂不出口。

    温酌言被这种沉默难得弄得有些无措,主动开口解释道:

    “我是担心你的伤,又不想触及你的伤心事,才手段有些迂回,若你不喜欢,我下次一定注意。”

    “沈宁,那我现在还是你的......朋友吗?”

    最后三个字好像烫嘴,沈宁狐疑的瞅了一眼对面的人,温酌言赶紧一脸正气。

    她被逗得噗嗤一笑:

    “温老板,我还以为我们早是朋友了,到底是我这个养螃蟹高攀了。”

    故作伤心的模样,温酌言怎么看不穿,他却还是笑,眼睛里是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柔软:

    “那温某人就谢谢沈小姐的愿意.......”

    连眼神都变得郑重:

    “那下次若你有了事,可以联系我。”

    “我温某虽然没有小王的身手,可那能调用的力量还是有的,定能帮上你的忙。”

    沈宁的脚步就是一顿,可她最终还是闭了闭眼,果断拒绝了这个对于旁人来说很诱惑的条件:

    “不用。”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她这辈子只想靠自己。

    再说,李良才定罪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时间太久,证据早就被破坏了,连着尸体都被火化。

    她这次误判的一件事,就是她高估了现在的技术。

    毕竟现在还是在五年前,温氏科技没有横空出世,后世已经十分熟悉的各种帮助破案的DNA提取和鉴定,人脸识别,颅骨3D重建人脸等等都还没出现........

    以现在的技术能力,还远不能去抓住这个狡猾的李良才。

    剩下的,她该再次筹谋,等温氏科技出现后,再将这恶鬼再拉回地狱,送他去见佛zu!

    只是,不知还要等待多久........

    她低头想的认真,没了笑容后,整个人都被包在那种冷清清的壳子里。

    脖颈上雪白的皮肤上被丝巾围拢包住,可在温酌言的角度,他还是能隐约看见那一圈青紫的印子。

    他难以想象,沈宁之前是遭遇了什么,才会被人用这种近乎是杀人的手段对待。

    他只觉心惊肉跳,还没反应过来,巨大失控的情绪就已经让他去将摔倒的女子扶了起来,想要保护起来。

    然后,就落进何教授的眼里。

    当时何教授眼里的惊讶和不赞同,他不是没看见。

    只是,他是沈宁的.....朋友,他该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所以,他现在很理智。

    到了饭店。

    何教授没等到自己的晕车药,却闻见了沈宁身上的药味,重重的一声叹息他咽在了心里。

    吃完饭,小王开车将沈宁送回家,剩下两人回到住处。

    何教授直接拦住了温酌言:

    “温家主,族里的事情如今怎么样了?”

    这话很是不礼貌。

    可两人心知肚明。

    温酌言端坐在套房里主位的沙发上。

    此刻,他高坐华位,一身的气质将那十几万的沙发压制的一文不值。

    何教授只感觉喉咙干涩,被这气势压得冷汗直流。

    可他还是要开口,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烈火烹油中他的学生温酌言。

    “酌言,你不该对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姑娘动心。”

    “我老何只是你教了几天的老师,得你一声老师的称呼,已经是我老何的荣幸。所以,我今天才要本着一个为人师的职责,去好生劝告你!”

    “别人看你权势滔天,资本无数,可我知道你的难处,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你,不能在羽翼未丰的时候露出任何软肋!”

    “不仅是害了你,还会害了那孩子,你要清楚。”

    何教授只感觉周身压着的气势一轻,正惊讶的要去看主位上的人,就听一道声音慢慢响起。

    依旧平和安静,只是其中却多了一点淡淡的疲惫,那仿佛是一种对既定命运无法挣脱的倦怠和无奈:

    “老师,慢走.......不送。”

    何教授最终还是关上门走了,小王在门外一句话都不敢说。

    两人相顾无言,却都知道这件事要烂在心里。

    其实,小王很奇怪,这喜欢一个有妇之夫不过是一件小事。

    就算今后家族联姻或者如何,那就将这姑娘养在国外好了,其他人不都是这样干的。

    为什么放在自家家主身上,就要这样警惕惊恐?

    何教授闭了闭眼,将那一星半点的旧事死死压在肚子里,不敢泄露出一点,再出口就是深深的叹息——

    温家上代人的惨事终要在眼前重蹈覆辙,让人如何不心惊肉跳啊。

    此事要是被温家奶奶知道,沈宁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

    .......

    天光暗去,套房主位上一片漆黑。

    只有一点猩红色的火光,被捏在手里,停滞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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