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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恩怨情仇

    白须金钩老祖三十多岁方在君山娶妻生子,老大人称浪里蛟白胜,随后又得一子,他自是心中大喜。

    由于是老来得子,那自是宠爱有加。

    那白胜也争气,习得一身好本事,为人公道,深得帮众爱戴,俨然已是当家之人。

    白须金钩老祖也就乐得清闲,便将洞庭会交与他打理。

    二子水里鳅白赢,为人勇猛而性急,使能使二石之弓,左右开之,五十步箭无虚发。

    白胜探得有三批税款走洞庭湖过,那可是一郡一年之收入,数目何其大,哪里能忍得住不打主意?

    父子便商量道:“年前天下大乱,朝中自顾不暇,而兄弟们在此江湖之上,终不是个安身之处,何不做了这一单,隐退江湖?”

    父子皆以为然,便带领兄弟们在江夏境内安了水鬼,放第一批过去,劫了第二三批。

    时下洞庭湖上还有漕帮一股势力,帮主任省,年不过三十,生得孔武有力,手下力夫千余人,打手三百之众。

    也是时常想着如何发达,听说有两批税款被劫持,便想着黑吃黑,架着船在洞庭湖上四处寻找洞庭会的踪迹。

    白胜自知敌不过官兵,怕事情泄露,所以不敢与漕帮大战,一路向南逃来。

    本想入青草湖中藏身,无奈是楼船,体积太大,无处藏身。

    只得将货物转一部分用小船,由白须金钩老祖带着藏进青草湖中的芦苇荡中。

    自己带着帮众,便朝墨家码头而来。

    两家在离码头二十里的地方相遇,大战一场。

    两家帮众由船上战到岸上,一番厮杀下来,便是各有伤亡。

    有探子报与吴颖,吴颖来车马店见公子,公子便带众人朝大战之地而去。

    行到离事发之地还有五里的一座山头之前,公子止住众人,藏好马匹,徒步上山去观战。

    但见两边杀个昏天暗地之时,却有一队官兵杀入,三方混战,各有死伤。

    公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摇头道:“如此杀下去,只怕是一个也活不了。”果不其然,杀到黄昏之时,战场上就没个能站得起来的了。

    公子带着众人在此守候三天,不见有人来此,又是黄昏之时,才命吴颖化妆,全着夜行装备,前去清场,将数艘战船全部搁浅,但要能修复,财物不动,众人不解何意。

    公子笑道:“原本我也是想吃了这批财物的,可是仔细想来,却是抢不得的,一抢便再无出头之日。先将这船搁浅在这里,过段时间再来看,要是能动再动,目前不宜,要防有黄雀在后。这样的话,就要做到现场务必做到现场没活口,有活口要带回来。”

    吴颖带着三十名游侠便朝战场而去。

    马静突然小声叫道:“少爷请看那边,还有一个身受重伤之人,朝岸边爬去。”

    公子接过望远镜,顺着马静所指的方向望去,但见一汉子,浑身是血,吃力地朝湖边慢慢爬去。

    他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对黑子道:“你换身夜行衣服、蒙了脸,去把那汉子救回来吧。”

    吴颖依计行事,也不动那些人和物,带着众人把船开了岸边搁浅,也不回车马店,便直接分批撤回山里去了。

    黑子换了行头便将那汉子救回,你道救的是何人,原来正是白胜。

    见那伙计伤势及重,便交给马静看伤势,公子又皱眉问:“能救得活不?”

    马静点了点头道:“救活是没问题,只怕是双足就废了。”

    公子对白胜道:“我等来晚了,本想救君一命,却没想到伤势过重,只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不知道足下不怪我等不?”

    “都怪小可贪心,眼下在下是朝廷要犯,各位英雄能收留,在下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大恩大德了,何来怪罪一说?”

    白胜在水里泡久了,又有伤在身,一脸惨白,此际已是声若游蚊。

    于是公子便命人将其带到车马店的地下层中,悉心救治。

    韩茹诗到了白云山,本想去祭祀白发师太,可才到山下,便遇着巡寨的喽啰兵,只得下山去打听。

    她在这边本来就熟,很多人家认得她,也不知道她是长沙太守之女,只知她是白发师太的弟子。

    因此她很快便打听到了,白云山这边是上不去,但吴家大小姐还在天岳山中。

    南方山越建寨,那本是司空贯见之事,她也就没当回事,再说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想惹事,便朝天岳而来。

    这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曾跟着师父不知道来了多少回,便舍了马匹,徒步上山,行里余便到一山坳之中,又见到树林之中隐藏着寨墙箭楼。

    韩茹诗心思,这又不是山越,难道这墨家也要造反不成?

    或者是说墨家也学山越的了?

    远看静如无物,鸦雀不惊,近观却是杀气贯日。

    她留观半日之久,只见换一次岗,再无异常情况发生,这是何人有如此本事,将这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莫非是那公子哥儿不成?

    她左看右看,看了半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太阳已经偏西,心思这还是下山去再说,于是潜下山去。

    下得山来,好不容易摆掉跟踪她的尾巴,又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忙朝山中小路跑去,行里余找着一个隐蔽的地方。

    藏好马后走山顶抄近道去探看这马队到底是谁。

    她找好藏身的位置,远远便看到公子骑着那黑马不紧不慢地朝山中而去,直到目送公子回了天岳山寨,这才瘫坐在地上,差点失声痛哭。

    这山寨拔地而起,明显是要造反,或者说这公子是山贼,那可是她父亲的敌人,可自己要去向父亲告密,带着人来剿他?

    想到剿杀公子,她眼前似乎已经可以看见那血淋淋的场面,她又于心何忍?

    想到一这辈子再也再不到他了,她便觉得于坠冰室。

    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却不曾懂得,原本还不太在意这什么破公子的,正要去面对,特别是面临着在他与父亲之间选择,却是如此的艰难,这是为何?

    她更明白,那公子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这一厢情愿的心思,所有设计的结果,都很有可能只是她的自以为。

    心头苦闷,却不知与谁诉说,仰望明月,明月无情,冷辉相映,不曾言语。擦罢泪眼,恨悠悠地长叹一声,到山中牵马朝长沙而去。

    对她来说,此际不是寒冬,却是胜似寒冬,更有多情后人题《冬夜》叹曰:

    露自晶莹月自明,晴风惊浪野舟横。

    夜深独把阑干拍,谁共澄潭照影清。

    回山不久,吴颖想着安排个暗桩子到洞庭湖去看看,一怕长沙郡军队走水路来征,二想探探看有没有有用的消息。

    本想调昊顺去,可昊顺却被公子安排到长沙方向去了。

    眼下她才开始训兵不久,也不知道哪个可靠,这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正愁眉不展。

    那徐韸在校场上见吴颖愁眉紧锁,便献殷勤道:“将军有什么事情,不妨与小的说,愿为将军效劳。”

    吴颖突然眼前一亮,心思这小伙子是本地人,自己这边对他又有恩,他又有些武功底子,当上探子应不成问题。

    再说去探个路,看看有没有军队走汨罗江进军,这个不难,是可以去的,于是让他单人独马去了。

    徐韸在洞庭湖边骑着马,晃了数天,心思在这也无所事事,便将马儿放着吃草,自己在湖边闲逛,看起风景来。

    如此过了数日,他发现在洞庭湖边挡密探,只要定期传回一些消息就成,至于去不去进行侦探活动,人在干嘛,本身就是个没人管得了的事。

    他再次来到湖边,以等船为名,便找了家人家,给点钱财在那里住了下来。

    这小子本身长相得不差,又是读书人,也有些武艺,伶牙俐齿的,甚是惹人喜欢,竟先后将东家二女骗上床来,不久之后,其姐妹皆有身怀六甲。

    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这可愁煞这小子了,他明白这纸可是包不住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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