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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花和尚讨茶喝

    院门外的狗狂叫不停,随即一和尚式样的人,大步走进来。

    振振有词的唱道:“日暮归径其远兮,峰回消逝无云。几程共山随水兮,自有明月随身。花影庭前未发兮,清风起雨露新。满园梧叶初芽兮,因雨几洗旧尘。有凤凰自东来兮,其鸣悦动星君。一盏香十里闻兮,未知可否赠人。”

    公子哈哈大笑,起身相迎,拱手作揖道:“好个风趣的和尚,大师想来喝盏茶,只管坐下便是,何必以歌相探邪?”

    那和尚倒不客气,起杯就喝,大笑道:“香入水,是为妙。”

    马静笑道:“香、甜、甘、苦、涩、津、气、陈,个中妙趣,如二八之美女,多一丝则肥,少一丝则瘦,我家少爷的手艺,过这村便没这个店了,大师不妨多喝一杯。”

    伊籍道:“少爷,此茶产在何处?为何学生不曾听说过?”

    公子笑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伊籍道:“还望少爷指教。”

    那和尚道:“此物非是本郡所有,想必公子也是高雅之人。”

    公子道:“大和尚深夜前来,不知道是有何指教。”

    那和尚道:“哪有什么指教,只是听到长沙郡中已在筹备兵马,洒家这便要赶回去,少不得要走夜路了,闻香至此罢了。”

    公子笑道:“剑指何方,还请大师言明。”

    那和尚皱起眉头来,将茶杯往案上一放,大声道:“洒家也不晓得那斯作甚,只知道调动频繁。汉昌县令去报,税款被劫,想来是要到汉昌来剿匪,那太守是个呆鸟,可公子却是个聪明人。言尽于此,洒家告辞。”

    说完又喝一盏茶,便大步而去,公子追到门口,本想问个姓名法号,那和尚却也没了踪影。公子本是洒脱之人,敢做那些个事,就不怕他发兵来战,入座只管泡茶便是。又将六大茶系是什么 ,为什么这边没有,等等告诉他。

    伊籍问这茶产自哪,为什么跟这边的不同。

    公子笑语,此茶产在南中,临沧勐库有一座著名的邦马大雪山,傣语称“扁岛”或“丙岛”。

    伊籍挑出数片叶底来看,叶特大,叶形椭圆、长椭圆或呈卵圆,叶质柔软肥厚,部分革质。嫩芽肥壮,茸毛张显。

    问公子道:“此茶敛性(茶气)特强,浓烈甘甜,应是上乘品种吧?”

    马静见这小伙子竟也识货,便答道:“然也。”

    外面农家小姑娘在叫:“嗯妈,没有衣服凉外面吧,天下雨了”

    马静想,要再住下去,便是一系列后世之化学用语,听得他云天雾地,就算十年八载也讲不清,不是还要从什么是茶多酚说起?

    便支开话题道:“少爷,你偏心,吴颖你都送诗了,为什么就不见送我的呢?”

    公子笑道:“有茶就得有诗是吧?那好呀,你先来。”

    马静不满地说道:“为什么你送她的不让她先来呢?”

    公子笑道:“卿之所学,为吾师矣。”

    马静笑骂道:“好个贱人胚子,为了要我一首诗,宁愿装孙子,你听好了。就写这《品茶》吧。”

    八千里路探春华,雾笼溪源到客家。

    欲得苍山个中味,自煎活水试新茶。

    公子鼓起掌来,用普通话道:“诗是好诗,这八千路还带穿越的,怕是没几个玩得起。”

    马静笑道:“该你了,别给本姑娘玩虚的。”

    公子含笑望着马静,轻轻说道:“你品茶,我也题品茶吧,这叫不叫妇唱夫随呢?”

    马静笑嗔道:“好个没正经材料的,当家伊公子的面,也这样扶不上墙。”

    伊籍笑道:“真性情也!”

    公子叹道:“还是人家伊公子会说话,哪像这班吃过火-药似的,让我不得一天安宁,哎!你听好了,《品茶》来了。”说罢,敲着桌子吟诵道:

    泥炉小火红,临席几凝瞳。

    碧瓮浮凌雪,寒泉掠暮风。

    有花堪入赋,无谱可传功。

    但觉香如故,悠然对玉宫。

    公子吟完,伊籍鼓掌道:“好诗。”

    马静笑骂道:“好个啥子哦,难怪吴颖成天说他欠削,在别人面前一副讨好模样,在本姑娘这里便成了无谱可传功了。你也是的,好个马屁精,本姑娘的诗也不差,就不见你做声。”

    伊籍尴尬地笑道:“夫人的七言诗,平常我根本没见过,所以也不懂个中好处,自是不敢乱说。少爷写的五言诗,声律比堂人写的优美得多,合景也有情,个中意境虽然深远,可我一听就明白,所以说好。”

    公子笑着狡辩道:“诗是心中景,哪里能跟说明文一样的实写?有些事物当不得真,再说了,我是说有花一般的女儿在这里,可以入诗,可是我不会写呢,又没说你没谱,休怒,休怒才好呀!伊籍你回去要多读点书,唯有诗书传万家,说来定然没错。”

    大当说说笑笑一通,也不当真。山雨随风潜入夜,清明时节,欲暖还寒,外面也坐不下去了。

    马静便收了场。正好东家又将宵夜已经做好,使小童来唤,公子三人便随小童进屋去吃了点鱼汤,各自回房休息不表。

    闲来无事,公子便带着马静到处转转,一农民问公子,我家地里的麦子,为什么产量总比不过别人家的呢?公子也不清楚情况,便与他说,清明吃饱,冒多有少,你放肥的季节不对罢了。那人说,原来如此,道谢而去。

    又有人问,听说主公无所不能,小米贵而麦价贱,主公,有何办法能让天下人喜欢吃小麦子而不是小米呢?

    公子问他,为什么要吃麦而不吃小米呢?

    那人道是,小米难种,要求高,而麦子能越冬,产量也不低,解决这个问题,您不觉得意义很大么?

    公子心思,这个倒是目前可以做的,将小麦磨粉,很细很细,去尽麦麸与其它粮食混合,不就是后世的面灰了么?

    便可以使很多很多的人喜欢,如果生产出来了,小米将没多少人吃了。

    公子便把这个告诉他。

    那人道:“如果真是如此,主公神人也,能使贵贱互易。”从此,公子之名便在农村也是不胫而走。

    公子与马静,安排好耕种之事,二人便往各地走走,虽是风餐露,可也好不洒脱。

    公子突然想起,那和尚说起长沙郡中兵马调动之事,现已过这么些天了,也不道情况怎么样了,便与马静到县城去看看,想探探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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