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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飞将军之后

    “你是什么人物,也能和西北王相提并论?”铁匠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不说这等没用之话,客家可把刀取下,我也好量测!”

    “龟兹城都往城中奔跑,是有什么热闹可以凑么?”凌牧云一边解下墨刃,一边问道。

    “客家有所不知,白城主和李暠在演武场比试武艺,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铁匠接过墨刃,轻抚刀身:“客家不去看看么?兵器先放我这,做好刀鞘,怎么也要几个时辰,如果客家有特殊要求,需要的时间就更久些。”

    凌牧云沉思片刻:“算了,你做个最简单的刀鞘即可!能有多快,便有多快!”

    白震和李暠的比武,他不想错过,领略一下百家所长,体会一下龟兹的风土,何乐而不为?

    可墨刃放在铁匠铺,他又不放心,毕竟,这可是她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物什。

    珍贵不珍贵的暂且不提,好歹是个念想。

    “好勒!”铁匠说完,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墨刃,便从排架上取出一个早已蒙尘的漆黑刀鞘,套在墨刃之上。

    多一分则宽冗,少一分则不适,刚好!

    “铁匠你不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做好了刀鞘,等我?”凌牧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也太合适了!”

    “客家哪里话,还不是缘分!”铁匠搓着手说道:“随意给上几钱便可,也不是什么贵重玩意。”

    “嗯,确实!”凌牧云把玩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演武场怎么走?”

    “不远,客家跟着人流走就可以了!”

    付了钱,凌牧云跟着人流一路前行。

    果然如铁匠所说,才走了不到一炷香功夫,演武场便映入眼帘。

    不过,这演武场的门头极小气,如不是刻意寻找,怕是很难发现,但走进里面后又大有乾坤。

    穿过门廊,交上几两银锭,便可随意找些位置坐下。

    凌牧云找了个靠前的位置,人显得不那么拥挤。

    之所以大家不爱靠前坐,是因为血的经验告诉众人:灰尘四起,还容易被误伤。

    不一刻,来了个堂倌模样的男子,靠近身前:“公子,玩博戏么?”

    演武场的比武自然有极大的吸引力,可更让人趋之若鹜的,便是这博戏了。

    博戏分为两种,一种是赌胜负平,赔率是庄家早定好的;另一种,则是赌时长,在输赢的基础上增加时长,难度更大,但倍率更高。

    凌牧云对比武的二人并不了解,更无赌性,但荷官望着他鼓囊囊的包裹,迟迟不肯离开,前前后的各种介绍博戏的内容

    无奈之下,凌牧云取出一金锭,至于胜负平则让荷官自己决定。

    荷官久混迹于赌场,什么人没见过?可让自己定输赢的,还是头一次。

    可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金锭,又露出一抹谄笑,拿了记录用的木牌,试探地问道:“李暠?”

    “可以!一看姓李,就知道不简单!”凌牧云点了点头,在木牌上按了手印。

    荷官顺利地拿了个大单,心中暗暗窃喜,奉承几句眼光高、发财之类的套话,便匆匆地找下家去了。

    凌牧云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的等着比武二人的进场,不知不觉间,身边多了一些没找到后排座位的人。

    许久,“当”的一声锣响,让哄闹的演武场安静下来。

    紧接着,场内走出二人,一人布衣短衫,背着一张长弓,一人甲胄着身,手持大马长剑。

    “当!”又一声锣响,比武开始了。

    “我还以为要啰里啰嗦的说上一大堆呢,最不济,也有个开场白,谁知,真是简单直接!只是分不清这两人谁是李暠谁是白震,哎,我那金锭,怕是要喂了狗了。”凌牧云小声的嘟囔着。

    “这位公子,用弓之人名李暠,自称飞将军李广的十六世孙,持剑地唤作白震,是白霸国王后裔,如今的龟兹城主。”

    一白衣、白冠书生模样的男子接过凌牧云的话茬,讲解一通后,开口问道:“公子哪里人?是被骗了么?”

    “没有!”凌牧云转过头仔细端详男子,背着嵇琴,面色惨白,甚至没有一丝血色,似已死之人,不禁好奇地问道:“公子哪里人?”

    “弋阳侯嵇旷!有礼!”

    “嵇旷?竹林七贤嵇康是……”凌牧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问道。

    “正是列祖!阁下名姓?”

    “凌牧云。”在竹林七贤之后面前,说什么定北凌氏,不过是自取其辱:“侯爷,你可认得一瘸腿老者,同为竹林七贤门下。”

    “形容猥琐,好……好人妇!”凌牧云急切之间补充道。

    “按凌公子描述,颇似山简。不过,其应在永嘉六年便已离世。”嵇旷继续说道:“天下战乱,七贤之后,或远离是非,或各事其主,往来联系大不如从前,或许有我不知道之人,也未可知。”

    瘸九看似老迈,实际不过花甲,身有残疾,特征过于明显,又是竹林七贤后人,按理说,应属于“凤毛麟角”那一类的。

    难道瘸九真是山简?

    真如嵇旷所说,瘸九岂不是已有一百三十余岁?

    摇了摇脑袋,晃出这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凌牧云把瘸九的身世归咎于他当时在说谎。

    “疏通高素的山简,绝不会摸人家胸脯肉!”

    “凌公子见过山简?”

    “没,一时好奇!”凌牧云没有把瘸九的“光荣事迹”抖搂出来,看向场内。

    李暠最后一支箭气势极大,隐有破空之音,但使用完,箭壶里已空无一物。

    大马长剑厚重,“劈刺砍”在白震手里,却极为轻巧。

    挽了个剑花,以一记大巧若拙的直刺,抵住箭镞,后退丈余,地下留下一条沟壑。

    箭矢一分为二,从白震身体两侧飞出,倏然落地。

    “李暠输了,我也输了。”凌牧云见李暠没了后手,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一块金锭,不免有些惋惜。

    “尚未可知!”

    嵇旷确实有竹林七贤当年的风度,没等凌牧云追问,便自顾地当起了解说。

    李暠修习的是飞将军李广的家传功法《白羽渡》,曾以一箭凌空飞渡弱水,惊为天人。

    更是悟透了李广自创的绝学“西北望:射天狼”,此箭是否当得起百万师尚未可知,但其曾凭此一箭,退羌族三千兵马百里,一度传为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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