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 高齐说 > 3 最是君心难揣测 有惊无险终入仕

3 最是君心难揣测 有惊无险终入仕

    天空忽然变得有些阴沉沉的,竟然有了要下雪的预兆。但马射场周边依旧人山人海,甚至还有刚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大家都不想错过这场精彩的比赛。

    比赛再度开始,孝瓘领白羽箭,孝琬领黑羽箭,比赛时间为一柱香 。

    号角声想起,孝瓘和孝琬策马奔腾而出,围观百姓爆发出呼喊和尖 叫声,都在为两个少年助威呐喊。

    十个固定箭靶变成了一个移动靶,举着箭靶的士兵拼了命的在奔跑 ,就怕跑慢了箭会射到自己。

    孝瓘全神贯注的盯着场内的移动靶,士兵紧张的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再加上马在奔跑,因此想要一次射中并非易事。

    正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黑羽箭钉在了那士兵刚刚跑过的地方。

    士兵受到了惊吓,更加慌不择路,到处乱跑。

    第一箭便射空了,孝琬咒骂一声,撇了撇嘴,又抽出一支箭,弯弓搭箭,再次对着场内的箭靶,寻找时机。

    孝瓘也箭在弦上,紧盯奔跑的士兵。

    他在预判,预判箭靶下一刻会出现的位置。

    “嗖~”白羽箭破空而出,划破了滚滚尘烟,牢牢的钉在了箭靶上。

    巨大的冲力将士兵带倒,翻滚了几下才堪堪停住。

    “好!”高洋拍案而起,百官和百姓们也都为孝瓘喝彩。

    孝琬黑着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受外界干扰,找准时机又射出了第二支箭,这一次正中靶上。

    二人渐入佳境,接下来的比赛几乎不分上下。

    士兵被一次次的冲力带倒,又一次次的爬起来继续奔跑。

    比赛也进入了白热化,大家都为场上二人捏了一把汗。甚至还有人因此开了赌局,押谁会赢。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香马上就要燃尽了,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最后一点时间,孝琬和孝瓘同时弯弓搭箭。如今箭靶上的白羽箭和黑羽箭相同,而这最后射出去的一箭就要决定胜负了。

    “嗖~”孝琬找准位置后,便率先射出了这一箭。

    他要抢在前面出手,这样那士兵被他箭的力度带倒,孝瓘那最后一箭就很难射在靶上。

    孝琬勾起嘴角,看着朝着靶心飞去的羽箭,胜券在握。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箭离弦的那一刻,场中的士兵因为体力不支,双腿发软,又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倒了,朝着后面滚了两圈方才停住。恰巧停在了孝琬那最后一箭的落地处。

    眼看着黑羽箭朝他射过来,士兵慌乱之中想起身逃跑,可奈何摔倒时扭了脚,脚踝疼痛异常,使不上力,一时半会竟然动弹不得。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听的面前“叮” 的一声,是金属互相撞击的声音。

    半晌,士兵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他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只见在他面前一尺的距离,一只黑羽箭和一只白羽箭都落在了地上。

    原来孝瓘见那士兵摔倒,而孝琬的箭又已离弦,士兵躲避不了,危在旦夕。于是他立即朝着黑羽箭的方向,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白羽箭,在最后一刻将黑羽箭拦住,救了那士兵一命。

    此时,香恰巧燃尽了,锣声想起,比赛结束了。

    二人各射中了十支箭,又是平局。

    高洋阴沉着脸,心中不高兴。最后那一箭,若孝琬射中了士兵,则不算。而即使士兵摔倒了,以孝瓘的技艺,依旧有机会射到箭靶上,就这一箭之差,他便赢了。可他却没这么做,而是选择救那个微不足道的士兵,简直就是妇人之仁。

    高洋看了一眼再一次平局的比分,又看着跪在下面的孝瓘和孝琬,语气不善:“朕说过,胜者才有赏赐。”

    孝琬叩首:“臣愿再比试一场,定能分出胜负。”

    高洋怒道:“若上了战场,可还有机会再比试一场?”

    孝琬不服气,还要再争论,一旁坐着的高演忽然站了出来。

    “陛下,今日两场皆为双魁首,二人皆为胜者,天意让陛下得两位良将,实乃陛下之幸、国家之幸!”

    群臣闻听此言,都纷纷起身附和,恭喜陛下喜得两位良将。

    看着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高洋自是不能再说些什么,但目光却又落在了孝瓘身上。听说他还未入仕?宗室之子自出生开始就会记录在册,到了年纪自会加官进爵,看来这个侄子倒真是不受待见啊。

    不知为什么,透过这个侄子,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父母不喜爱他,兄弟也嫌弃他。别的兄弟唾手可得的东西,他却要费尽心思去争取。就连如今他当了皇帝,母亲也从未夸过他,甚至也没有正眼看过他。

    这个侄子和他当年一样,他十份怜悯他,可也正因为和他一样,他又十分厌恶他。

    高洋神色复杂,半晌才道:“诏河间王高孝琬领司州牧,赏黄金百两,锦彩及布帛百匹。文襄帝四子高孝瓘领通直散骑侍郎,赏黄金五十两,锦彩及布帛五十匹。回宫!”

    (通直散骑侍郎隶属集书省,入则规谏过失,出则骑马散从,是皇帝的身边近臣。)

    同为魁首,所得赏赐却不同,众人心中一片唏嘘,却敢怒不敢言。

    孝琬心中舒坦,庶子就是庶子。

    文武百官前呼后拥的随着皇帝离开,围观的百姓也都渐渐散去。

    雪,终于下了,和着微风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落在屋顶,落在衣服上,又落在地上,天地之间一片迷茫。

    孝珩和孝琬牵着马在街上慢慢的往回走。

    孝珩抖了抖衣服上的雪,想着今日四弟在马射场上的表现,不禁有些后怕,“今日你这么做,万一陛下发怒,岂不是前功尽弃?搞不好,还要受到责罚。”

    孝瓘不语,不知道想着什么。

    孝珩叹了口气,他知道,四弟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老三输了整日里找他麻烦。可是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了,想必陛下也看出来了,四弟骑射在三弟之上,却两次故意打成平局。如此欺君之罪,若是陛下发怒,就麻烦了。而且如此冒险,最后却只得了个通直散骑侍郎。他们其余几个兄弟起家皆是王爵,四弟不仅没有爵位,连官位也只是个从五品上。

    “二哥,”孝瓘忽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孝珩,语气有些激动:“我入仕了。”

    孝珩一时语塞,心中忽然有些酸涩,王孙贵族与生俱来的东西,四弟却要冒险去争取。看着弟弟眼中闪烁的光芒,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孝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对!入仕了,恭喜四弟,以后你我兄弟同朝为官。”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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