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崩塌 第一百九十八章 解药
这一切说来漫长，但只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等到那些侍卫按照艾博西斯的命令冲了进来，刚准备擒拿温博明，战斗就突兀的结束了。
弗萨曼坐回台阶上：“城里现在估计很混乱吧！你们就别在这傻站着了，去城市里帮助我的同伴，尽量击杀无可救药的感染者吧！”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干嘛。
“别愣着了，按照驱魔师大人说的做。”艾博西斯沉声说道，之后来到了体型庞大，面容丑陋的温博明面前，表情很复杂。
“复仇？原来你终究没有放下。”艾博西斯叹了口气。
弗萨曼看向他：“你知道他变成这样的原因？”
“知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弗萨曼表示自己很愿意听故事。
“我们艾璐德家族，其实在很久以前从事过一个比较肮脏的行业，虽然不是什么大秘密，但也没有多少人会去提起，那就是人口买卖。”
“人口买卖？这是很恶劣的事情啊……”
“谁说不是呢？”艾博西斯伸手抚摸着温博明扭曲的身体，“温博明是极东要塞那边的人，他的村子就在要塞的里边一点，离战场很近，不过因为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那里，所以即便有人劝阻过他们搬走，也没有人离开。”
“可是不听劝的话，那不就是活该了吗？”弗萨曼托着猫头鹰头套，瞥了一眼温博明，“让我猜猜，接下来是不是战争的时候有魔物越过了极东要塞，还闯进了他们的村子，之后全村人都死了，然后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要不就是伤亡惨重。”
艾博西斯苦笑了一下：“有这么好猜吗？正如你所说，那村子伤亡惨重，一个村子100多人，就只有四个活下来了，三个都被魔物感染，没有被感染的那个，是温博明。”
“当时我的家族正在经营人口买卖，而恰好当时有一个角斗场需要角斗士，从我们家族购买人口，于是，那几个被魔物感染的人成了角斗士，并且在身份暴露之前，秘密·处死在了角斗场。”艾博西斯指了指温博明，“而他原本也会被卖到角斗场，我和家族的人提议，把他留了下来，因为当时我已经快要成年，没有天赋，正打算去奥兰德，需要一个管家，所以就借着这个借口，把他保了下来。”
“我以为这些年的经历应该已经让他放下了内心中的仇恨，不过现在看来，失去了最后亲人的痛苦，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让他无法释怀，以至于如今犯下了如此巨大的错误。”
“艾博西斯，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没有谁是天生欠谁的，除了父母，也没有谁理所当然就会对你好。对你好，那是恩情，不救你不帮助你则是人生在世的理所当然，我佩服好人，比如我曾经认识的一个朋友，但我讨厌烂好人，因为以怨报德都能够被原谅的话，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正确的？什么又是错误的？”
“佛家说的因果……嗯，一个学派的说法，这东西我倒是挺喜欢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温博明当初的村子不听劝告自寻死路，这是活该，人活在世界上可不是靠别人救来活下去，只不过是自己救自己，温博明这种人呐，总觉得世界对他不公平，充其量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白痴。”弗萨曼缓缓起身。
“我回房间研究药剂了，如果成功的话，这座城市就能够得救，我的同伴回来之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弗萨曼没有过多关注温博明，让它在雨水中被灼伤。或者说，被那种血液灼伤。
“如果缓解他们的病情，需要用到那种血液作为药剂的原材料，那么代价也太过高昂了，虽然雨水定期降落，并非是不可再生资源，但也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东西。地球同样需要大量的雨水，或者说雨中的血。”弗萨曼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马洛纳。
“单纯的稀释效率太过于低下，也无法做到根治，想要拔除这座城市的病情，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从雨水当中能够提取出血液，不知道能不能二次利用。”马洛纳突发奇想，让房间外的侍卫去召集一批人，准备容器收集雨水。
艾博西斯事先已经下过命令，无条件服从两人的要求，所以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守卫还是迅速的找来了城主府雇佣的佣人，拿出盆碗之类的容器开始收集雨水。
马洛纳见状，返回了房间，拿出了之前自己接的雨水，进行提纯。
“似乎可行。的确能从中提取出纯粹的血液。我们可以将其进行二次稀释，混合具有净化效应的物质……这样一来，对这种血液的消耗会下降许多。”
……
“第一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找个人试试吧。”马洛纳把第一瓶药剂递给了弗萨曼。他看着面前玻璃容器当中的天蓝色药水，光亮剔透，里面似乎有一层薄纱，还有无数细小的光点，颜色很漂亮。大概如果放在现实世界，会有不少女人愿意买回去，也不是为了喝，而是单纯用来看。
就好像小孩子喜欢收集好看的玻璃珠一样，和别的无关，只是因为玻璃珠好看，还能够放在手里把玩。
“究竟给谁用呢？直接给艾博西斯？风险有点大，那就去城里吧，找一个感染者。”弗萨曼敲定了主意，推开门，在门外站岗的守卫顿时鞠躬：“大人。”
“嗯，第一瓶药剂制作完成了，我打算出去看看效果，不过我不认识路，麻烦你带个路。”
守卫顿时激动起来：“明白了，大人跟我来！”
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太安全，守卫又叫来了其他人，七八个人护卫着庄陌前往城中。
“怎么你们都当我不能打呢？我又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弗萨曼有些无奈。
“请问里面有人吗？”
来到一间紧闭房门的瓦屋前，弗萨曼轻轻敲了敲门。
“谁！”一个小女孩警惕的声音响起。
“快开门，大人是来拯救这座城市的驱魔师！”旁边的一个守卫大声呵斥。
弗萨曼瞪了他一眼，转头对着木门说道：“小姑娘，我闻到味道了，你也被感染了吧？不瞒你说，我制作出了药剂，也许可以救下你的命，也许不可以，因为还没有正式使用过，所以究竟效果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
“不过如果不尝试使用这瓶药剂，你最终一定会彻底被感染，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而如果你使用了这瓶药剂，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大概率能够痊愈，但总比没有一点希望要好，不是吗？”
弗萨曼不打算逼迫她，但是把利害关系阐述清楚，想来这个小女孩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好。”出乎意料，小女孩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切，门打开了一条缝，庄陌把手里的药剂递了过去，一只惨白色隐隐约约带着紫色斑纹的手将药剂拿了进去。
弗萨曼反过来轻轻地扣住了小女孩的手：“你使用药剂的时候，我能在旁边旁观吗？作为药剂师，如果这瓶药剂有缺陷的话，我也许可以从旁边保住你的性命，而如果药剂的效果差强人意，我也能从你的身体上得到需要改良的数据，改进药剂。”
“……好。”
沉默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庄陌低头，看见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身高一米四左右，一头酒红色的头发有些枯槁，浑身脏兮兮的。
右手被庄陌抓在手里，轻轻抽了几下，抽不出来，身体轻微颤抖，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很显然她在害怕。
弗萨曼轻轻放开了手，转头对着几个守卫道：“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是！”
门关上了，房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小女孩后退几步，手里抓着药剂，抬头死死看着弗萨曼。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喝下去吧！”弗萨曼在旁边的小马扎上坐了下来，双手叠在膝盖上，静静的看着。
小女孩举起药剂看了看，似乎觉得这漂亮的东西不会是毒药，于是打开了瓶盖，一口喝干。
这一瓶药剂量的确不算大，大概也就是成年人一口左右。
喝下去没一会，小女孩发出了呻吟声，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
弗萨曼微微皱眉：“你感觉怎么样？”
“好热！好烫！”小女孩苍白的皮肤慢慢的变成了紫黑色，更偏向黑一点，大量的蒸汽从她身上飘了出来。
“哇！”小女孩突然趴在地上呕吐起来，大量奇形怪状的肉囊混杂着黑色的液体倾泻·出来。
“啊！杀了你！”小女孩忽然发狂，背部裂开，几根带着骨刺和眼珠的触手刺向了庄陌。
“大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几个守卫忍不住推开了房门，拿着武器就准备冲进来。
“滚出去！”弗萨曼头也不回，念力丝线将触手捆了个结实。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但也只能退了出去。
那些蒸汽慢慢消失殆尽，小女孩身上的斑纹也随之褪去，背部生长出来的触手迅速的枯萎，最终脱离了她的身体。
因为背部生长出触手的原因，小女孩的衣服彻底裂开了，便成了破烂的布条飘落在地上。
这也是庄陌让那些守卫滚出去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到底也是个小女孩啊。”弗萨曼脱下了自己的大衣，盖在了她的身上。
“大人，情况怎么样？”看到弗萨曼走出来，几个守卫按耐住心中的激动，询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成功了，那个小女孩的感染程度已经算是比较严重了，也能够被完全拔除，如果这个药剂都没有办法救回来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无药可救了，通知艾博西斯，我要批量制造药剂了，让他给我准备一批人打下手。”弗萨曼看了看天空，看来有希望三天之内解决感染的问题，好消息。
“明白了！感谢大人！”
“你们最应该感谢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存在。”弗萨曼抬头看着仍旧飘散着细雨的天空，“虽然你们听不懂就是了。”
“必须要弄明白血液的源头啊……”
地球，需要的药剂数量可能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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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萨曼坐回台阶上：“城里现在估计很混乱吧！你们就别在这傻站着了，去城市里帮助我的同伴，尽量击杀无可救药的感染者吧！”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干嘛。
“别愣着了，按照驱魔师大人说的做。”艾博西斯沉声说道，之后来到了体型庞大，面容丑陋的温博明面前，表情很复杂。
“复仇？原来你终究没有放下。”艾博西斯叹了口气。
弗萨曼看向他：“你知道他变成这样的原因？”
“知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弗萨曼表示自己很愿意听故事。
“我们艾璐德家族，其实在很久以前从事过一个比较肮脏的行业，虽然不是什么大秘密，但也没有多少人会去提起，那就是人口买卖。”
“人口买卖？这是很恶劣的事情啊……”
“谁说不是呢？”艾博西斯伸手抚摸着温博明扭曲的身体，“温博明是极东要塞那边的人，他的村子就在要塞的里边一点，离战场很近，不过因为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那里，所以即便有人劝阻过他们搬走，也没有人离开。”
“可是不听劝的话，那不就是活该了吗？”弗萨曼托着猫头鹰头套，瞥了一眼温博明，“让我猜猜，接下来是不是战争的时候有魔物越过了极东要塞，还闯进了他们的村子，之后全村人都死了，然后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要不就是伤亡惨重。”
艾博西斯苦笑了一下：“有这么好猜吗？正如你所说，那村子伤亡惨重，一个村子100多人，就只有四个活下来了，三个都被魔物感染，没有被感染的那个，是温博明。”
“当时我的家族正在经营人口买卖，而恰好当时有一个角斗场需要角斗士，从我们家族购买人口，于是，那几个被魔物感染的人成了角斗士，并且在身份暴露之前，秘密·处死在了角斗场。”艾博西斯指了指温博明，“而他原本也会被卖到角斗场，我和家族的人提议，把他留了下来，因为当时我已经快要成年，没有天赋，正打算去奥兰德，需要一个管家，所以就借着这个借口，把他保了下来。”
“我以为这些年的经历应该已经让他放下了内心中的仇恨，不过现在看来，失去了最后亲人的痛苦，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让他无法释怀，以至于如今犯下了如此巨大的错误。”
“艾博西斯，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没有谁是天生欠谁的，除了父母，也没有谁理所当然就会对你好。对你好，那是恩情，不救你不帮助你则是人生在世的理所当然，我佩服好人，比如我曾经认识的一个朋友，但我讨厌烂好人，因为以怨报德都能够被原谅的话，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正确的？什么又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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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房间研究药剂了，如果成功的话，这座城市就能够得救，我的同伴回来之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弗萨曼没有过多关注温博明，让它在雨水中被灼伤。或者说，被那种血液灼伤。
“如果缓解他们的病情，需要用到那种血液作为药剂的原材料，那么代价也太过高昂了，虽然雨水定期降落，并非是不可再生资源，但也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东西。地球同样需要大量的雨水，或者说雨中的血。”弗萨曼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马洛纳。
“单纯的稀释效率太过于低下，也无法做到根治，想要拔除这座城市的病情，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从雨水当中能够提取出血液，不知道能不能二次利用。”马洛纳突发奇想，让房间外的侍卫去召集一批人，准备容器收集雨水。
艾博西斯事先已经下过命令，无条件服从两人的要求，所以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守卫还是迅速的找来了城主府雇佣的佣人，拿出盆碗之类的容器开始收集雨水。
马洛纳见状，返回了房间，拿出了之前自己接的雨水，进行提纯。
“似乎可行。的确能从中提取出纯粹的血液。我们可以将其进行二次稀释，混合具有净化效应的物质……这样一来，对这种血液的消耗会下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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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顿时激动起来：“明白了，大人跟我来！”
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太安全，守卫又叫来了其他人，七八个人护卫着庄陌前往城中。
“怎么你们都当我不能打呢？我又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弗萨曼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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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不尝试使用这瓶药剂，你最终一定会彻底被感染，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而如果你使用了这瓶药剂，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大概率能够痊愈，但总比没有一点希望要好，不是吗？”
弗萨曼不打算逼迫她，但是把利害关系阐述清楚，想来这个小女孩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好。”出乎意料，小女孩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切，门打开了一条缝，庄陌把手里的药剂递了过去，一只惨白色隐隐约约带着紫色斑纹的手将药剂拿了进去。
弗萨曼反过来轻轻地扣住了小女孩的手：“你使用药剂的时候，我能在旁边旁观吗？作为药剂师，如果这瓶药剂有缺陷的话，我也许可以从旁边保住你的性命，而如果药剂的效果差强人意，我也能从你的身体上得到需要改良的数据，改进药剂。”
“……好。”
沉默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庄陌低头，看见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身高一米四左右，一头酒红色的头发有些枯槁，浑身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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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喝下去吧！”弗萨曼在旁边的小马扎上坐了下来，双手叠在膝盖上，静静的看着。
小女孩举起药剂看了看，似乎觉得这漂亮的东西不会是毒药，于是打开了瓶盖，一口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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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去没一会，小女孩发出了呻吟声，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
弗萨曼微微皱眉：“你感觉怎么样？”
“好热！好烫！”小女孩苍白的皮肤慢慢的变成了紫黑色，更偏向黑一点，大量的蒸汽从她身上飘了出来。
“哇！”小女孩突然趴在地上呕吐起来，大量奇形怪状的肉囊混杂着黑色的液体倾泻·出来。
“啊！杀了你！”小女孩忽然发狂，背部裂开，几根带着骨刺和眼珠的触手刺向了庄陌。
“大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几个守卫忍不住推开了房门，拿着武器就准备冲进来。
“滚出去！”弗萨曼头也不回，念力丝线将触手捆了个结实。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但也只能退了出去。
那些蒸汽慢慢消失殆尽，小女孩身上的斑纹也随之褪去，背部生长出来的触手迅速的枯萎，最终脱离了她的身体。
因为背部生长出触手的原因，小女孩的衣服彻底裂开了，便成了破烂的布条飘落在地上。
这也是庄陌让那些守卫滚出去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到底也是个小女孩啊。”弗萨曼脱下了自己的大衣，盖在了她的身上。
“大人，情况怎么样？”看到弗萨曼走出来，几个守卫按耐住心中的激动，询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成功了，那个小女孩的感染程度已经算是比较严重了，也能够被完全拔除，如果这个药剂都没有办法救回来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无药可救了，通知艾博西斯，我要批量制造药剂了，让他给我准备一批人打下手。”弗萨曼看了看天空，看来有希望三天之内解决感染的问题，好消息。
“明白了！感谢大人！”
“你们最应该感谢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存在。”弗萨曼抬头看着仍旧飘散着细雨的天空，“虽然你们听不懂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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