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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津(下)

    如果九津有如此待客的传统,小骗子是乐得享受的。

    祝童安静下来,任凭惠子把衣服一件件扒下,当只剩一件圆领衫和内裤时,祝童才制止住对方。

    九津内的温泉,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至少,祝童泡进去后除了热,没别的感觉。

    惠子也褪下外衣,只穿一件轻薄的裙服跪坐在温泉外;她个子不算高,大约一米六左右,有一双修长白皙的腿。

    她挽起衣袖执一支木勺,不断扬起清泉水浇到祝童肩上、头上,温软的手轻轻在他身上揉搓;水打湿她的裙服,那玲珑浮凸的美妙胴体才展露出异样的性感。

    祝童舒服的半躺在温泉池内,有个美女如此体贴的服侍,在一个如此宁静暧昧的场所,对于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件很爽的享受。蝶神正从虚弱中醒转,祝童也懒得动弹,任凭惠子忙活;心里回想着蓝湛江的话。

    昨天下午,蓝湛江约祝童到南海宫澜,告诉他两件事。

    一件是用祝童交出的密码和口令打开了东海投资的账户,梅兰亭已经得到一千万的投资。并说:“只从现在的市场反应看,梅小姐前期的动作是成功的;通过这次拍卖会上的炒作,两位画家出名了,画廊也收回一部分投资。”

    第二件事针对的就是这次日本之行,蓝湛江说:

    “井池财团的前身是日本一个古老的家族,井池是主人家的姓氏。我们的资料很少,只知道在一百年前,池田家和松井家都是井池家的附属家臣。由于一场不为人知的变故,井池家族被迫与池田家和松井家妥协,由此立下一个奇怪的规矩:井池家及其财产虽然还是井池家族所有,但是井池家族的管理权由松井和池田两个家族轮流执掌,每二十年进行轮换。”

    蓝湛江说完这段话,祝童还奇怪的问过一句:“既然只是管理权,那个松井正贺应该不会在意吧?”

    “井池财团的资产超过百亿美元,他们的投资遍布日本和世界各地的大公司;掌管这么一大笔财富就等于拥有巨大的权力和影响力。事实上,在过去的七年里,松井式已经用这种便利为松井家族赢得了很大的利益。如果松井正贺接替松井式,只怕用不了五年,他就能把井池财团掏空。池田一雄拼命想救回松井式的命,不是因为他有多好心,是因为与松井正贺相比,松井式还比较注重传统,做事情还有底线。还有五年时间就轮到池田家族掌权了,你说他着急不着急?”

    “井池家族还有什么人?他们不知道吗?”祝童消化着蓝湛江的资料,对此次日本之行充满了疑虑。

    “说来也奇怪,很少有人见过井池家族的人,我只知道,现在的井池财团董事长是个年轻人。如果松井式不能行使总裁职权,按照传统,应该是这个年轻人代理井池财团的总裁职务。”

    时间一点点过去,惠子伸腿跳进温泉,左手按在祝童结实的肌肉上,嘴里赞叹的什么,右手要去褪下圆领衫。

    “不用了。”祝童坚决的制止她。

    惠子奇怪的看着他,轻声说着什么,脸上是妩媚的笑,手慢慢下移。

    “这里也不需要。”祝童笑着把惠子推出温泉池。

    “惠子,你下去吧。”池田一雄出现在廊下,身后,还跟着一位白衣少女。

    “李先生,九津的温泉是京都最好的,您能感受到吗?”

    祝童很不习惯以这样的方式与人交谈,想要站起来又感觉无趣;池田一雄既然选择这个时候拜访,就一定能想到自己的状态。所以,小骗子放松身体,懒懒的问:“池田先生,有什么事不能等一会儿再说吗?”

    “对不起,实在是雪美小姐坚持要早点见到您;我给你们介绍,井池雪美小姐,李想先生就是那位能使用神针的医生。”

    白衣少女上前两步,经过这段时间的放松与温泉水的滋润,蝶神已恢复正常,祝童眯着眼打量着她,心里微微一动。

    她叫井池雪美,应该是井池家族的人了。看来很年轻啊,人生的也还不错,站在廊下亭亭玉立的,长发披肩,白色的衣裙裹着纤细的身材,似乎能随时迎风飞舞。只是,井池雪美苍白素净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眼神却执着而冰冷;看到祝童依旧躺在温泉中,浓黑的睫毛下,闪出一丝失望。

    “先生,您有把握治好爷爷的病吗?”井池雪美的汉语说的也很地道,祝童完全听明白了,正要谦虚,看到池田一雄在旁边焦急的眨着眼睛。

    “我还没看到病人呢,雪美小姐的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

    祝童站起身,披一身腾腾热气走向室内:“对不起,我要先换衣服。”

    “是我们冒昧了,您请。”池田一雄让开路。

    惠子正跪在更衣处,已经准备一套柔软的丝绸内衣。

    “你先出去。”祝童以浴巾擦拭着身体,坚持打发惠子出去;他身上的古怪可不好被随便什么人看到。

    五分钟后,祝童走出更衣室,池田一雄与井池雪美正在客厅里喝茶,都有些漫不经心,惠子已经不知去向。

    “我现在能去看病人吗?”祝童看看手腕上的C表,指针显示,他进入九津已四十分钟;按照针灸大师吉禾吉的话,松井式的药熏应该结束了。

    “雪美小姐想知道,您有几分把握?”池田一雄不好意思的说,眼睛急速的眨了几下。

    这是什么意思?祝童判断着池田的用意,对井池雪美说:“任何一个医生在看到病人前都不会说有几分把握,来之前,我只知道松井先生得的是胰腺癌。井池雪美小姐,如果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先生说的对,是我们不好。”井池雪美深深的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我这就带先生过去,式爷爷的精神现在还好,他也想见您。”

    说完,井池雪美站起来;她与池田一雄一直跪坐在地板上,猛然站起来似乎有些晕眩,身体摇摆着要跌倒。

    祝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井池雪美的手腕纤细的与她的人一样,身体也轻如樱花,顺势倒进祝童怀里。

    “对不起,我失态了。”井池雪美挣扎着要站稳,祝童已抽出凤星毫,引一丝温热的真气刺进她的劳宫穴;“雪美小姐的身体太弱,要注意休息啊。”

    井池雪美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润,眼里掠过一丝亮光;挣扎着轻轻离开祝童的怀抱:“谢谢李医生,我相信您一定能治好爷爷的病。”

    池田一雄松了一口气,暗中对祝童竖起大拇指。

    明显的,井池雪美的步履轻盈了许多,人也活泼一些。

    九津内的房间与走廊一样复杂,祝童随井池雪美绕过多个弯角,才来到一所厚实的木门前。

    两个彪形大汉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来,看着祝童拦在门前,充满敌意的说着什么。

    “他不是外人,是我请来为爷爷治病的医生。”井池雪美冷冷的说。

    池田一雄走上去,一把推开他们:“告诉松井正贺,式老爷还没死,他无权干涉雪美小姐的决定。”

    松井正贺从拐角走出来,冷笑着对池田一雄叫喊着,两个人争执起来,用的是祝童听不懂的日语。井池雪美已经推开木门,引祝童走进去。

    这是一间与刚才那间类似的住所,不同的是,整个院落都被玻璃封闭着;房间里雾蒙蒙的,弥漫着草药的味道。

    客厅一角,坐着几个西医模样的人,时刻准备操持几台高级仪器用以维持松井式的生命。

    天井处温泉内坐着个瘦弱的老人,针灸大师回禾吉正在为他拔除背部的银针。

    “式爷爷,来自中国的李医生来看您了。”井池雪美在屋檐下立定,轻声通报;祝童站在她身侧,打量着松井式。

    表面上,松井式的状态不是很好,混浊的眼睛扫一眼,似乎惊讶于祝童的年轻,虚弱的说出一句很意外的话:“池田君说您是神医。”

    祝童上前几步:“池田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个中医师。”

    “式爷爷,李医生能治好您的病。”井池雪美走到祝童身边,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我相信李医生。”

    “中医师……李先生很谦虚啊。”松井式吃力的伸出枯瘦的左臂,“先生请。”

    祝童按上松井式的脉门,闭目斟酌一会儿,赫然一笑:“松井先生的病是很麻烦。”

    “您有办法,是吗?”井池雪美紧张的问。

    “试试吧。”祝童抽出龙凤星毫,左右两手各捻一支,刺进松井式顶门百汇穴与背后大椎穴。

    这是祝童第一次用两枚银针,松井式的身体太虚弱了,无论是西医中医,治疗这样的病人都要先稳固病人的根基。

    龙凤星毫各引一丝黑雾,缓缓注入松井式体内;龙星毫安抚散乱的生机,凤星毫的温暖,护住他虚弱的心脉。

    针灸大师回禾吉注意的看着祝童运针,手搭上松井式的脉门。

    “前辈,我治病时不希望有外人打扰;相信您也一样。”祝童抽出龙凤星毫,微笑着对针灸大师回禾吉说。

    虽然大家都是中医,但是在别人治疗时动手动脚,谁都会不高兴的。况且,祝童还知道回禾吉是个练家子,看到龙凤星毫,他眼里闪出一丝掩饰不住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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