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顺其自然
在等蔺焱醒过来的时间，楼星澜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布金语，这种视线让布金语感到不自在：“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这次醒过来哪些地方改变了。”至少在体力上就变了，以前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体质，现在能轻轻松松翻个两三米的围墙，着实厉害。
布金语轻轻皱眉：“应该是在各方面都增强了一些吧。”
“有没有具体一点的变化？”楼星澜觉得这么大的阵仗不应该只是体质方面的变化才对。
布金语微微皱眉沉吟了一会儿：“那大概可能就是异能更丰富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变化，虽然混乱到她自己也理不清思绪，但她还是感觉到自己异能的变化，并且实践了她的猜想。
“你看。”布金语将自己的手放在旁边的墙上，上面瞬间出现了一个不小的黑洞，黑色渐渐褪去，里面的场景变得清晰，那是他们的家，一如他早上离开的时候。
“这是家里？”楼星澜惊讶的看着她，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上次布金语描述的那个来警告她的人：“这个异能……”
“嗯。”布金语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想：“我昨天很想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静一静，这种念头非常强烈，然后我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出现在了天台上，我差点以为是又控制不了自己了，是不是又睡了好几天才醒过来，但是在我看时间的时候发现和我的上一段记忆是能接在一起的。”
“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不对了，我回想了一下我出现在天台上之前在做什么，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念出现在任何一个我有印象的地方。这个异能应该是和易影一起的那个叫邓川的人一样，不止如此，还有很多的能力，虽然都不太熟练，但已经能使用了。”
“……”楼星澜沉默了很久，脸色不太好，但最后还是轻轻笑了：“你这算是心想事成了吗？就跟哆啦A梦的百宝袋一样神奇。”
布金语闻言跟着他笑了笑：“算，等我掌握熟练了，就能带着你一起穿梭在任何一个地方了，到时候就不用开车那么麻烦了。”
“那就等着你带我环游世界了。”楼星澜调侃着，他现在已经看透了，多余的担心只会让他慌不择路，一步错步步错，倒不如顺其自然，凡事没有选择的时候就只有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左右也不会更糟了，他经历的绝望，虚惊一场已经够多了，不怕再来一次。
“咳……”伴随着蔺焱的一声咳嗽，他们结束了这个话题。
蔺焱睁开眼就看见两个不速之客，身体上的寒冷让他颤抖着声音：“你们怎么过来了？也是让我放弃救龙符潇的吗？”
“你觉得他还活着？还有救的必要？如果刚刚不是我们赶到的及时，你现在已经陪他一起去了，还谈什么救人！”楼星澜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
“是啊，我救不了他，所以你们刚刚为什么要救我呢？”蔺焱苦笑着，生不如死的样子。
“因为如果真的有亡灵一说，我想他不会愿意在另一边看见你。”布金语毫不避讳的刺激着他。
“你说什么？”蔺焱脑袋可能真的被冻伤了，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
布金语看着他消瘦苍白的脸不想再继续刺激他，但有些话不能不说：“你知道龙符潇是因为什么而死，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吗？你现在死了有什么用？无非就是化成一抔黄土，能改变什么？”
蔺焱整个人都颓废了起来，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眼睛里没有一点光，没有一点生气。
布金语仔细看着他的表情，见他似乎是听进去了才又继续说：“你现在想死无非就是希望减轻自己的愧疚感和痛苦，但是，我告诉你，蔺焱，这样没用，先不说龙符潇会不会知道，就算他知道也不会真的高兴，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不去处理了，你等着谁去？他爱着的人，关心的人因此收到牵连才是他最痛心的事，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你现在唯一能补偿他的就是帮他照顾好他的亲人朋友，把你自己犯的错自己处理好。”
“不！他怎么会死！我可以救他的，不用补偿！我可以当面跟他道歉……”蔺焱痛苦的抱着脑袋。
布金语看着他这个执迷不悟的样子有点生气了，她上前去揪住了蔺焱的衣领，强迫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想怎么救他？用你那个连个异能者都控制不好的技术？把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蔺焱愣了很久，突然就崩溃的捂着脸大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布金语站在一边听着心里都很难受，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她都尽力了，现在只能让他自己冷静了。
“我们走吧。”布金语拽了拽楼星澜的袖子，带着他一起出去了。
“这样就行了吗？”楼星澜还沉浸在第一次看见布金语这么霸气的震惊里不可自拔，一时没跟上她的步伐。
布金语点头：“蔺焱是个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这样他就已经能明白了，等他冷静下来就会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只要是人在遇上大悲大喜的事的时候都会迷失方向，这个时候只需要有人及时引领他们往正确的方向走就行了，用强硬的态度将他们点醒，旁观者清大概就是这样了。
出了蔺焱的浴室之后，布金语才反应过来：“我们是回临渊市还是再等等，确认一下蔺焱有没有朝着我们期待的方向走？”
“回了吧，就算他听不进去我们说的话，那也没办法了，总不能一直守着他，我们永远救不回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楼星澜对布金语刚才的一番话很有信心，他相信蔺焱听进去了，但凡他还有一点理智都会被触动。
“我们也去跟龙队长道个别吧。”布金语叹息一声，毕竟相识一场，发生这样的事，是谁也没想到的。
他们两人到了龙符潇所在的冰室里，默哀了许久，临走前楼星澜轻声说着：“龙队，走好，你放心，最混乱的时段已经过去了，只会越来越好了，蔺焱也会振作起来。”
楼星澜他们走后，蔺焱独自在浴缸里坐了很久，直到水已经变得冰凉，没有一丝温度了他才缓缓站起来，在大脑完全放空的状态下，虚弱且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的湿衣服换下，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再温和的把自己的头发吹干。
直到他站在镜子前看见了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蔺总，虽然现在算不上意气风发了，至少要比刚刚那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好。苍白的脸，深陷进去的眼窝就像吸血鬼一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人。
他缓缓走到冰室外面，手放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行动，他现在居然不敢去见龙符潇。过了很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将门打开，轻声走进去站在龙符潇旁边。
蔺焱看着冰棺里的龙符潇，微微俯下身握住了他的手：“对不起，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语气沉重而悲伤。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会害了你，我绝不会让他们继续存在，只是没有那么多如果。布金语说你不希望现在就在那边看见我，是真的吗？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这么恨我，但是她有些话也没说错，是我害了你，就应该由我去赎罪，你就稍微等我一会儿，行吗？我还没有亲耳听见你说原谅……”
再说出原谅二字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以前龙符潇说过的一些话。
原谅是要在一个人只是犯了小错误的时候才管用的，而人命关天，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还能被原谅。
蔺焱慢慢蹲在了龙符潇的冰棺旁边看着里面沉静的他：“这一次的错我会尽全力去挽救，只是希望来日相见的时候你能念着我们曾经的旧情原谅我，至少要接受我的道歉好吗？”
他陪了龙符潇最后一段时间，留恋的看着他，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给他的父母打了电话：“对不起，伯父，伯母……”
楼星澜和布金语回到临渊市之后就收到了龙符潇葬礼的消息，蔺焱集结了他国内国外的人力物力，全力缉拿异能者，他的原意是根本不用问，直接击杀，但遭到了龙符潇原部下的一致反对，为了给龙符潇面子，他决定抓人，至于怎么处理就交给他们了。
布金语回到非正科后，好奇地看着里面的一切，感觉就像是很久都没有来过了一样，虽然亲切，但也没忘了正事：“现在抓到的异能者都是怎么安排的呢？”因为她在这里面没有感觉到一点异能者的气息。
“布医生，你看看新闻就知道了。”阮萌帮她将新闻切换到了投影仪上，现在的新闻直播正在讨论异能者的安排事宜。
布金语拉了个凳子过来坐着认真看起来。
官方现在保留了一拨最开始就坚定立场的人，他们在这次的混乱中顶着巨大的压力帮忙救人，协助警局稳定局势，功不可没。至于那些不行被抓活的乱党，就只有永久的被关在研究院里，后续抓到的一些犯下错的异能者也都被关在研究院供江淮生他们研究。
当然研究的最终目的是彻底消除他们身上的异能，让他们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只是针对于回头是岸的异能者。
“这段时间我们抓到的一些犯下小错误的异能者都被送到了研究院，就等着江教授能消除他们的异能，让他们重新出去生活，现在异能者很难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只有在他们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让他们慢慢淡出大众的视线，之后再出去才不会被排斥。”阮萌在一边帮布金语补充说明着，这也是一个他们现在急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
像葛冬和叶芝华这些一开始就站在他们这边的人，虽然大众印象不错，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们现在有了正规的编制，直属于非正科，也算是给他们的一重保护，希望能更快被普通人接受。
布金语笑了笑，这个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到的，任重道远啊：“那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什么？”
“老本行，破案！”阮萌苦着脸把一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她面前：“虽然这个国家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浩劫，但就是有那么一些喜欢趁火打劫的人。”
“情理之中。”布金语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就拿起卷宗认真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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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金语轻轻皱眉：“应该是在各方面都增强了一些吧。”
“有没有具体一点的变化？”楼星澜觉得这么大的阵仗不应该只是体质方面的变化才对。
布金语微微皱眉沉吟了一会儿：“那大概可能就是异能更丰富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变化，虽然混乱到她自己也理不清思绪，但她还是感觉到自己异能的变化，并且实践了她的猜想。
“你看。”布金语将自己的手放在旁边的墙上，上面瞬间出现了一个不小的黑洞，黑色渐渐褪去，里面的场景变得清晰，那是他们的家，一如他早上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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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布金语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想：“我昨天很想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静一静，这种念头非常强烈，然后我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出现在了天台上，我差点以为是又控制不了自己了，是不是又睡了好几天才醒过来，但是在我看时间的时候发现和我的上一段记忆是能接在一起的。”
“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不对了，我回想了一下我出现在天台上之前在做什么，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念出现在任何一个我有印象的地方。这个异能应该是和易影一起的那个叫邓川的人一样，不止如此，还有很多的能力，虽然都不太熟练，但已经能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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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金语闻言跟着他笑了笑：“算，等我掌握熟练了，就能带着你一起穿梭在任何一个地方了，到时候就不用开车那么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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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伴随着蔺焱的一声咳嗽，他们结束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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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他还活着？还有救的必要？如果刚刚不是我们赶到的及时，你现在已经陪他一起去了，还谈什么救人！”楼星澜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
“是啊，我救不了他，所以你们刚刚为什么要救我呢？”蔺焱苦笑着，生不如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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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金语仔细看着他的表情，见他似乎是听进去了才又继续说：“你现在想死无非就是希望减轻自己的愧疚感和痛苦，但是，我告诉你，蔺焱，这样没用，先不说龙符潇会不会知道，就算他知道也不会真的高兴，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不去处理了，你等着谁去？他爱着的人，关心的人因此收到牵连才是他最痛心的事，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你现在唯一能补偿他的就是帮他照顾好他的亲人朋友，把你自己犯的错自己处理好。”
“不！他怎么会死！我可以救他的，不用补偿！我可以当面跟他道歉……”蔺焱痛苦的抱着脑袋。
布金语看着他这个执迷不悟的样子有点生气了，她上前去揪住了蔺焱的衣领，强迫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想怎么救他？用你那个连个异能者都控制不好的技术？把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蔺焱愣了很久，突然就崩溃的捂着脸大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布金语站在一边听着心里都很难受，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她都尽力了，现在只能让他自己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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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到了龙符潇所在的冰室里，默哀了许久，临走前楼星澜轻声说着：“龙队，走好，你放心，最混乱的时段已经过去了，只会越来越好了，蔺焱也会振作起来。”
楼星澜他们走后，蔺焱独自在浴缸里坐了很久，直到水已经变得冰凉，没有一丝温度了他才缓缓站起来，在大脑完全放空的状态下，虚弱且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的湿衣服换下，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再温和的把自己的头发吹干。
直到他站在镜子前看见了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蔺总，虽然现在算不上意气风发了，至少要比刚刚那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好。苍白的脸，深陷进去的眼窝就像吸血鬼一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人。
他缓缓走到冰室外面，手放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行动，他现在居然不敢去见龙符潇。过了很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将门打开，轻声走进去站在龙符潇旁边。
蔺焱看着冰棺里的龙符潇，微微俯下身握住了他的手：“对不起，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语气沉重而悲伤。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会害了你，我绝不会让他们继续存在，只是没有那么多如果。布金语说你不希望现在就在那边看见我，是真的吗？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这么恨我，但是她有些话也没说错，是我害了你，就应该由我去赎罪，你就稍微等我一会儿，行吗？我还没有亲耳听见你说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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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焱慢慢蹲在了龙符潇的冰棺旁边看着里面沉静的他：“这一次的错我会尽全力去挽救，只是希望来日相见的时候你能念着我们曾经的旧情原谅我，至少要接受我的道歉好吗？”
他陪了龙符潇最后一段时间，留恋的看着他，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给他的父母打了电话：“对不起，伯父，伯母……”
楼星澜和布金语回到临渊市之后就收到了龙符潇葬礼的消息，蔺焱集结了他国内国外的人力物力，全力缉拿异能者，他的原意是根本不用问，直接击杀，但遭到了龙符潇原部下的一致反对，为了给龙符潇面子，他决定抓人，至于怎么处理就交给他们了。
布金语回到非正科后，好奇地看着里面的一切，感觉就像是很久都没有来过了一样，虽然亲切，但也没忘了正事：“现在抓到的异能者都是怎么安排的呢？”因为她在这里面没有感觉到一点异能者的气息。
“布医生，你看看新闻就知道了。”阮萌帮她将新闻切换到了投影仪上，现在的新闻直播正在讨论异能者的安排事宜。
布金语拉了个凳子过来坐着认真看起来。
官方现在保留了一拨最开始就坚定立场的人，他们在这次的混乱中顶着巨大的压力帮忙救人，协助警局稳定局势，功不可没。至于那些不行被抓活的乱党，就只有永久的被关在研究院里，后续抓到的一些犯下错的异能者也都被关在研究院供江淮生他们研究。
当然研究的最终目的是彻底消除他们身上的异能，让他们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只是针对于回头是岸的异能者。
“这段时间我们抓到的一些犯下小错误的异能者都被送到了研究院，就等着江教授能消除他们的异能，让他们重新出去生活，现在异能者很难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只有在他们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让他们慢慢淡出大众的视线，之后再出去才不会被排斥。”阮萌在一边帮布金语补充说明着，这也是一个他们现在急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
像葛冬和叶芝华这些一开始就站在他们这边的人，虽然大众印象不错，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们现在有了正规的编制，直属于非正科，也算是给他们的一重保护，希望能更快被普通人接受。
布金语笑了笑，这个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到的，任重道远啊：“那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什么？”
“老本行，破案！”阮萌苦着脸把一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她面前：“虽然这个国家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浩劫，但就是有那么一些喜欢趁火打劫的人。”
“情理之中。”布金语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就拿起卷宗认真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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