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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棋子,总会被摧毁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打心里担忧祝小姐,当初又为什么要把她算进局呢?”

    听得电话那端男人冷丝丝的一声反问,我对江左易的人把他揍一顿这件事,第一次产生了莫名的快感。

    所以我不喜欢林语轻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他永远都能在你本来已经非常懊糟的心情上再扁踹一脚。这人典型的智商高,不屑于让情商也跟着高。

    我说如果我有点后悔了,现在改一招行不行?

    “舒颜已经跟她碰过面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部都已经给她知道了。你觉得还有退路么?”

    我说对哦,祝丹妮这个时候撤下来,有可能会让舒颜立刻警惕。到时候,她还是难逃报复。

    “你刚才不是说你有可靠的人么?什么路子上的?”

    我说是个挺仗义的朋友,让她找几个陌生的脸孔。到时候,只要负责拦路拖延就好。

    就这样,我怀着大战前各种亢奋的心情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有挺久没跟何笑凤见面了,不过一直都没断联系。

    上过月她给我打电话,说儿子雷腾在国外挺好,貌似又有了新女朋友。再彪悍的女人,当妈的心思也都是一样的。孩子好了么,自己的一切也就都跟着好了。她嚷嚷着叫我出去逛街打牌,可惜我自己这里就压根没太平过,也就不了了之了。

    “凤姐,我舒岚。”

    “哎呦你可想起来我了?!”何笑凤的嗓门还是那么大,跟敲破的锣似的,每次我都得故意把话筒拿的距离脑袋有个半胳膊远。

    我说凤姐,你也知道我这人挺不厚道的,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姐,借我几个人。要生脸孔,上回砸过路演现场的就算了。”

    “又打架啊?”何笑凤说她还真瞅不出来,我这看似文雅又大方的气质怎么整天跟人家撕逼撕不够啊。

    我说没办法,铁打的尊严流水的贱人,不打死的就要闹鬼。

    “三个人就够。需要乔装,今晚送来——”我翻了翻手机上地短信,把林语轻给我的地址报了出去。

    何笑凤说小菜一碟,但是她没怎么弄明白,要说加人手,谁有江左易手里的多又狠。

    “你俩不在一起了?”

    我说在是在一起的,但凤姐你不是经常说么,做女人的要是没点秘密,哪个男人对你有兴趣?

    “怎么给我这感觉……跟要攻城略地换江山似的。你可别拖我下水,我小本生意折腾不起——”

    我说呵呵,凤姐也别妄自菲薄了。能用两把菜刀把江左易的人都给赶出去的,在整个S市里除了凤姐你也没谁了。

    我说你放心,保证不打架。你找三个机灵点的,大众脸路人甲那种就行。明天晚上五点,我完好无缺地还给你。

    “你背着江先生,在搞什么?”身后一个激灵,我还以为雨水渗进了后脖颈!回头一看,漂亮的大男孩紧抿着唇,眼神严肃而犀利。

    “安迪你不要总是不声不响就跟鬼魂似的飘出来好么?这样是不会有男孩子喜欢你的!”我拍了拍胸口,揉下太阳穴。

    “江先生不许你乱来。”

    我说我没乱来,我只是在扫垃圾。等江左易的身体恢复了,不会再被雾霾呛到。

    “我不想管你,但你有了他的孩子。所以我得看着点你。”

    我抱着肚子往后撤了一步,说你已经跟他说了?

    “当然没有。”安迪摇头。

    我说谢谢,我想亲自告诉他。

    “那我劝你早点跟他说,免得到时候又掉了。”

    我:“……”

    妈的,唯基佬与小人难养也。我说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这么嚣张干什么!

    “那你有什么要求你倒是提啊?整天这么吊着我很不舒服,我会觉得脑袋都不是自己的。”

    我说我还真没找到需要你赴汤蹈火的时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送死啊?

    “放心,需要你的时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天已经黑了,我如约去找林语轻。在场的有他的一个助手,而且祝丹妮也在,窝在沙发里玩猫呢。

    想起今天下午江左易在被窝里跟我讲的那些话,我突然就觉得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这姑娘看我来了,还故意用眼睛瞟瞟我。摆出一副嫌弃我浑身狗尿的样子。

    我说你够了好么,我都洗了两个澡了,刚刚还淋了一场雨,谁再吐槽我跟谁急。

    “给,”祝丹妮递了块干净的毛巾给我:“擦擦干吧,你不是怀孕了么?”

    我说谢谢,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这时林语轻把一张图纸铺在茶几上,说时间有限,咱们就直入正题好了。

    “这是东郊别墅的平面图,高山峰所住的屋子在三层正中间。江左易的人一共有十个,每层两个把守。”

    我说这几个人已经是他的最亲近的心腹了,几乎全都压到这里来了。尤其是这个taki,我去T国的时候见过他。是高老先生最得力的助手,忠心耿耿,而且身手不凡。

    “所以不管是我上次去试水,还是陆林霜她们有心要接近,都是不可能的。”林语轻说:“所以唯一可以被用作突破之口的,就是祝小姐了。

    “当初我在收容所做志愿者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了高老先生,”祝丹妮说:“后来就一直是我在照顾他。

    老先生在T国的混变中也受了很大的惊吓和刺激,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他一直想要去自首,但是阿易不同意。

    所以有时叫我去陪陪他,老人的心情会舒坦一些。”

    我说江左易为什么不同意高山峰去自首?只是因为……不想让我们中山建业一并垮台么?

    我咬了下唇,说这又何苦呢?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重要的人能够没事。我早就不在乎这个公司了。

    “你还想不明白?”祝丹妮哼了一声:“亏他为你做了这么多。”

    我眨眨眼,表示智商尚未上线。

    林语轻轻咳了两声说:“舒岚你换个角度想一下,一旦高老先生自首,中山建业的事就要被曝光出来。

    对你来说,可能本来就不稀罕的钱,想用来发扬风格那是你的事。

    但你别忘了,你爸爸手里攥着的私账里有一大笔钱可是陆林霜的。若是被清算了,陆林霜她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左易可能是不希望在没有十足胜算之前就把狗逼得跳了墙,那样子,你和叶瑾凉将会是第一批牺牲者。

    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把高山峰这张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牌给打出去。”

    “是这样么?”我心里讪讪的,我说我还以为江左易只是为了维护他义父,想要老人安度晚年。

    祝丹妮说,如果你不把他捅成那个样子,也许他的很多想法现在早就有机会说出来了。

    “另外,据我所知,陆林霜要找高山峰的目的可不是光单纯要解决这个活口。”林语轻拉开面前的平板电脑,调出了一排账目:“舒岚,这些你有印象么?”

    我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一排排名单,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我说这不是当初杜辰风从我们中山建业账目下找到的那份供销名单么?

    也就是——汪小飞从龙二爷手上偶然得到的!

    “是,这两条供销链条,一端在你父亲手上,另一端在高山峰手上。

    陆林霜就像在钢丝绳上行走,一面平衡着双方的信任,一面又小心翼翼地给两人埋阴的。

    但是高山峰比你父亲更狡猾,他当然知道陆林霜来到自己身边可不是要当情妇这么简单的,所以在每一笔生意里留了一手。

    他用另外几个挂名公司,跟龙老二开了一条暗线路,用这条暗线路再跟中山建业勾稽,就是为了掩陆林霜的耳目。

    如果他把一部分资金解套在龙老二这一端,所以你可以仔细想想,当初凌楠说服江左易灭掉龙老二的原因——”

    我说原来陆林霜是在指使凌楠帮她去找高山峰分藏在各个挂名法人下面的钱!那么汪小飞之所以出事,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之前藏了那半份名单的缘故?她们最怕的是他拿着东西先去报警,可是没想到,汪小飞为了我,根本就没有走报警这条路。

    而我,却在不知情中丝毫没能起到保护提醒他的作用……

    那么对于江左易来说,他可能早就发现了中山建业之前那个被灭口的财务宋佳是因为对这份清单起了疑,于是叫杜辰风‘监守自盗’地把宋佳的死因做成了‘监守自盗’,并刻意隐瞒了这一潭死水下,最危险的漩涡。

    为了不让我入局,他倒真是煞费苦心……

    林语轻说是这样的:“可惜就算是龙老二栽了,她们也没能顺利挖到自己想要的。

    那些钱在哪里,只有高山峰知道。”

    我说听起来好像很合逻辑,但是……陆林霜到底要干什么啊?她不是想要向我们报仇么?

    林语轻说:“如果事到如今,你们还以为陆林霜是为了报仇才做这一切的,那你们就赢不了。”

    我说你什么意思?她不为报仇,难道还真是为了钱啊?

    林语轻笑了笑,眉头下略带与这张花样娃娃脸不怎么相称的沧桑与无奈。

    “人在做很多事的时候,会在不知不觉中忘记初衷。

    一个十七八岁就家破人亡身负血海深仇的少女,她不惜委身给了两个最恨的男人。

    在步步为营的心计中,她需要金钱,需要地位,需要一切能支撑她走下去的条件。

    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人们在杀人的时候,还会想着要全身而退?

    如果只是个决绝又疯狂的女人,她有无数机会在肌肤之亲的时候用匕首刺进仇人的咽喉。

    但是她始终没有这么做,对么?”

    我说是的,当我以为凌楠才是幕后黑手的时候,我一直都觉得他环环解锁的只是因为凭靠自己的力量不够。

    但如今看来,陆林霜貌似是不一样。

    “是的,她不一样。她出身三观正派的警察家庭,在最脆弱无主又不得不挑起大梁的年岁里,经历了家破人亡。

    这二十年来,她必然受尽了人情冷暖,心性和觉悟都会发生相应的改变。

    我想,她想要的不仅仅是看到你们这些人流尽最后一滴血,她更想要的,多半是堂堂正正地回到见光下来生活吧。

    没有人知道陆林霜还活在这个世上,却并不表示陆林霜自己只求一个同归于尽就足够。”

    我觉得林语轻的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面对凶悍的敌人,我们不能简单地评论一句‘他心理变态’就能安放一块令自己心安理得的迷惘动机。

    任何人做事都有缘由,我想陆林霜想要的——说俗一点,也不过就是钱和地位吧。

    你那些藏在中山建业里的,藏在高山峰嘴里的,每一分来的罪恶,但却是永远不会背叛的财富。是她与这世上最恨的两个男人博弈下来的硕果。

    她的人生,还真是传奇。可惜我理会不了她真实的心态和心境。

    我想,她也许早就没有了重要的人。在弟弟妹妹们与她渐渐背道而驰的复仇观里,她早就从一个复仇的修罗蜕变成了真正的江湖蛇蝎。

    这逻辑,就好像一个人失恋后就要毁灭地球一样。看似可笑,却是非常真实的。

    “林先生,您这边说了这么多,到底需要我们做什么呢?”林语轻的助手已经被续了好几盏咖啡了,这半天光听我们几个在感叹人生,对整个计划和来意还是懵懂不堪。

    林语轻说好吧言归正传,我们继续。

    “所以按照明天的计划,祝小姐会在三点半的时候把高山峰用轮椅推出院子散步。当然,按照惯例,整个过程都有江左易的一个手下在视线内盯着。

    但是——”

    林语轻用笔在平面图的一个位置上打了个叉叉:“这里是靠近院子侧门的一条回廊,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柱子的宽度可以挡住二楼三楼四楼东侧的瞭望点。

    那么,如果祝小姐把高山峰带到这个盲点上来,唯一的一个障碍就是一直近距离跟在两人身后的保镖了。”

    祝丹妮也说,按照以前的惯例,她推高山峰出来散步的时候,的确会有一个保镖在距离两米左右的位置跟着。

    林语轻说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需要一个快递员。

    当然这个人他已经选好了,指了指在场的其中一个男人,向我随意介绍了一句,说这个是他的助手,名叫康。经验丰富,临危不乱。

    “在祝丹妮带着高山峰过来的时候,你需要正好出现在偏门。

    在半分钟的时间差里,祝小姐借口去洗手间,同时要向保镖表示一下让他看好高山峰。这在心理学角度叫逆向松懈。

    就是说,负责看护高山峰的人只有你们两个,彼此之间早已存在了一定的信任。当一个人突然做出离开这样的特别举动时,如果添加几句叮咛嘱咐,反而不会让对方更加警惕。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将认定你与他的职责和可信度已经达到共同高度。

    然后阿康,半分钟,你必须以快递员的身份来到偏门。随行的保镖一定会过来询问。”

    林语轻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注射器和一个小药瓶。

    “这种麻醉剂可以令一个体重在200斤以下的成年人在十秒钟左右就昏厥过去,所以你得用最快的速度放倒这个保镖然后把高山峰给推出去。”

    那人点点头,说明白。

    接着林语轻转向我:“你跟别人要的三个人,靠谱么?”

    我说没问题,技术活干不了体力活可以。

    “好的,接着我需要两个人,左右两侧各开一个集卡。直接在偏门处相撞。江左易的保镖无法从偏门出来,只能从正门绕。而我的另一个助手会负责开一辆车加速往前行驶,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以为高山峰已经被带走了。”

    我点头,说我懂你的意思。其实高山峰是被先藏在集卡里面的。这是我们的第一步,要先从江左易的人那里把高山峰弄出来。

    “接下来就是第二步,祝小姐要确认男孩的状况。记住,只有确认男孩在车上,才能跟舒颜谈换人的事。”

    林语轻继续说:“接着,按照舒颜的承诺,她会把小零放在一辆白色的物流运输车上,停在东郊别墅外围的便道处。高山峰上集卡后,祝小姐你要在洗手间里跟舒颜通话,要求她换人。

    换人的时候,有一个细节——

    你必须找机会把孩子抱下车,不要随便上舒颜的车。然后告诉舒颜,高山峰在那辆集卡里,让她带着人上去接。”

    “我要怎么说?让她把小零抱下来,然后换人?”祝丹妮显然还是有些紧张的,她说今天跟她打过这么一次交道,只觉得整个人都毛毛的:“我怕我一见到小零太激动,而且你们……能保证高老先生的安全么?

    如果他义父出事的话,我怕——”

    “她会不会怀疑你完全要依靠你的演技。”林语轻道:“你只要记得,见了男孩以后,表现出你全部的关心和注意力都在男孩身上就可以了。舒颜不会去管你,她们要的是高山峰。”

    其实祝丹妮的担心也是我所担心的,我说林语轻,这位康先生会随时留在高山峰的身边对么?

    “是的。”林语轻回答说:“康会全程在高山峰身边,江左易的人去追车时,他会陪着高山峰留在集卡厢内。

    祝小姐算好时间,在三点三刻的时候打电话,与此同时,引走江家保镖的助手会停车束手就擒。所有的保镖会再次折回,足以来得及保护住即将被带走的高山峰。”

    “那我和小零呢?”祝丹妮还是略有担心:“舒颜肯定还带了帮手,万一发现保镖去而复返自己竹篮打水,那我和小零岂不是——”

    “所以这就是我让你把孩子带下车的原因。”林语轻说:“舒岚,除了这两个集卡司机以外,你带来的第三个人我要给他个很重的任务。

    他需要在明天上午就留在东郊别墅外,开一辆非常不起眼的车。”

    我说别搞笑了,江左易附近就是有只苍蝇在逗留,都会被保镖赶走的。你要停一辆车在附近还不引人注意,要么灵车?

    “洒水车。”林语轻瞄了我一眼,同时俯身扑在地图上:“就这个位置,舒颜把运送男孩的车留在东边便道上,洒水车就在她前面两个口。

    为了不引起江家保镖的注意,她一定会选择把车停在大型洒水车的后面。所以,对于祝小姐抱着孩子逃上洒水车,最多不用十秒钟。”

    我说我懂了,你是要用这种方式尽快把女人和孩子运离危险的现场。

    “虽然我觉得舒颜不太会制造流血冲突,但是以防万一吧。”

    林语轻说,如果大家都明白了,明天中午之前把整个流程再演练两遍,然后对表。

    当天晚上,我就留在林语轻这里没有回去。房间其实是很多的,但是祝丹妮偏偏跑过来跟我挤在了一起。

    “舒岚,你说我要不要故意再受点伤?”姑娘傻乎乎地问我。

    我瞪她一眼。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舒颜的提议还真是挺让人动心的。”祝丹妮湿着头发就往我床边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可是你不会这么做的。”我根本就不理会她孩子气般的挑衅:“你爱小零,是发自内心的吧。”

    祝丹妮沉默了好久才说,舒岚算你狠,你跟江左易真是天生一对。

    当天晚上,她就这么鸠占雀巢地躺我床上了,而我在沙发里迷迷糊糊的,梦境不断。

    下楼去洗手间的时候,我看到林语轻坐在吧台上,电脑屏幕还是亮的。

    “还没睡啊?”他不抬头也能认出来是我。

    我点点头,走过去。

    我说林先生,你们…其实没打算把高山峰交还给江左易是不是?

    林语轻怔了一下,这才抬起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他说他还真是挺同情江左易的,偏要跟你这样聪明得不近人情的女人相爱。

    “从阿康先生把高山峰带上集卡车的那一刻,你就打算让人把他偷走了,根本不会给江左易的保镖回头劫人的机会。

    可是…如果你这么做了,舒颜见不到人,祝丹妮和小零怎么办!”

    我说我知道你以前是个警察,也知道高山峰的事牵一发动全身你们需要这个人认罪伏法,可是不能以牺牲女人和孩子为代价。

    “我不会让她们有事的。”林语轻看着我的眼睛说:“明天,现场会有二十几个特警狙击手,无论如何都会保证祝小姐的安全。哪怕就是舒颜狗急跳墙用枪挟持着她当人质,我都有办法快她一步爆头。”

    “真的?”我屏住了快要急出来的眼泪。

    “我有家室,有妻有子还有一屋子的猫猫狗狗。缺德的事,我不会干的。”

    林语轻的解释云淡风轻,却能渐渐叫我卸下了防备。我说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不出人命。

    我为江左易生了一个流了一个,现在又怀了一个,我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看似好像什么风雨都拆不破。其实却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什么样的牢固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毁。

    我爱那个流氓,因为流氓都是有腔调的。但疯子不一样。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江左易跟我打了个电话,他问我在哪,说想让我接他出院。

    我推说公司这里有点事,而且你出院的事朕不批准,大夫说你至少还要再躺一周等拆线。

    “舒岚,你是不是瞒着我在做什么?”

    我没指望江左易可以迟钝到察觉不了我这边的一举一动。但是箭已上弦不得不发,我佯装着镇定对他说:“我瞒着你今晚给你带什么样的便当。”

    “舒岚…”

    这是我第一次挂他的电话,干干脆脆的。

    看了一眼站在身边怨念的祝丹妮,我说你可以放心地去了,我会好好照顾江左易的。

    祝丹妮白了我一眼,却在上车的一瞬间侧身停顿一下:“舒岚,你要是给他生个儿子就好了。

    他说过他要是有个儿子,一定会把他的房间布置得像海盗船一样。

    总嫌弃小零太娘娘腔了,连打带踹的也没能淬炼起来。

    你家叶子倒是很彪悍,估计以后…小零有的受欺负了。”

    我眼眶一热,推着祝丹妮就塞车上了,我说滚滚滚,慷慨就你的义去!

    “那个…喂,你自己要小心啊。”

    等着走了以后,我才追了几步出去。身后有人拍拍我的肩。回头一看竟是苏西航。

    “苏医生你怎么来了?”

    “林叔叫我来陪陪你,怕你一个人揪心抓狂把他店里的猫猫狗狗都祸害了。”

    我看了一眼像两个小疯子一样撞开苏西航就闯进门的双胞胎女孩,一个揪猫耳朵一个踩狗尾巴。心里一阵恶寒,到底谁才是祸害嘛。

    “七七十一!上楼写作业去,爸爸给你们调奶茶。”

    拎着两个女儿就给撇楼上去了,苏西航站在吧台后面跟巫师似的挑弄着瓶瓶罐罐:“两个讨债鬼,真是的,她妈妈的意思是要么干脆早早送出国,别在这祸害人民群众了。”

    我无奈笑笑,说这么小的孩子你们舍得啊。

    叶子离开我半个多月了,我每天想她想的都要发疯了。

    “说说而已,真要送我也舍不得。”苏西航把奶茶调成了墨绿色,我觉得他应该是放菠菜汁了。然后满意地分装了两个小杯子,还很友善地问我要不要来点?

    我说谢谢不用。

    “国外现在也不安全,常有留学生被抢劫啊绑架啊的案子。刚才我在车里就听到一则新闻呢。”说着,苏西航拿起遥控器就点开了挂壁电视。

    我心情一直很紧张,并没有什么看电视的情绪,这会儿抱着个靠垫窝在沙发上,一分一秒数着时间。

    但是不得不说,这则偶然闯进视线的新闻一下子把我的心提到了一个新高度。

    “这些孩子啊,出了国也不好好读书,整天泡妞夜店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被狐朋狗友给卖进去了。”苏西航送完饮料后下楼,随便跟我聊着新闻里的内容:“好像是个大学生吧,跟女朋友去野party,一早发现就剩个车,两人都失踪了。

    都知道咱国家的留学生家里多半有经济实力,这一年下来,绑架案数不清有多少起——”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则国际新闻快讯,公开出来的失踪者用的是化名,我没印象。眼睛的部分用了马赛克,但是我依然觉得轮廓很熟悉。

    他,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糟了!我大脑嗡了一声,疯了一样扑过去抓手机!

    此时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五十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可就在拨号的一瞬间,林语轻的电话已经先一步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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