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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第二道命题

    我笑笑说没事,我有叶子就好。

    “瑾凉总归是我们舒家的女婿,是您的半子。开口闭口都叫您爸,呵呵,你不会不习惯的。”我自嘲地抚了下发梢,悄悄伸手抹了抹眼角:“来,咱们吃蛋糕吧。”

    “哈,爸吃过了。”我爸有点尴尬,我也旋即明白了。人家舒颜一家人刚刚过来,总不可能空着手吧。

    “岚岚,虽然爸爸不在你们身边……但大家,总归是一家人。”

    我说我懂,您放心吧。

    “建林的事,真的很……”爸皱了皱眉:“岚岚,好好跟你莫姨她们道个歉吧。”

    “爸,还是吃点蛋糕吧。”我莞尔一笑,生硬地切了话题。伸手拉开华丽丽的蛋糕盒,一股香甜奶油混合着小树莓的气息。真不知道江左易是忍了多大的定力才没有在路上偷吃的!

    “岚岚,我听说‘江景之都’的预售前景很不错,你的确没叫爸爸失望。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弟弟妹妹还小,你这做大姐的就多担待些吧——”

    我浅浅笑了笑,切了一小块蛋糕推到他面前,同时戳了一小节蜡烛按在上面:“爸,许个愿吧。小时候我过生日,你每次都教我许愿。还说一旦讲出来就不灵了。可是我总是忍不住把我想要的礼物告诉你,第二天早上……准时会出现在我床头前。

    所以我一直都以为愿望一定要讲出来才能实现,爸,你也讲出来好不好?”

    “岚岚……”

    我这才发现,我的舒中山先生从我落座的那一刻起,就好像憋着一股欲言又止。随时随地,都在找机会跟我说点什么。而我们两人的对话,也始终......都不在同一频道上。我承认我今天来的确也有点别的目的,但首先,我真的是想要陪他过个生日的。

    “爸,今天就过生日好么?”我摸出手机,在烛光中拍了一张合影。

    还没等放下剪刀手呢,我爸就说——

    “岚岚,爸手里那笔股份,是要留给小伟的。”

    我停下自娱自乐的情绪,恨自己表现出来的一切撒娇都在这个曾视我为掌上明珠的男人面前——统统变成了工于心计的手段。

    “我知道江景之都的保证金需要追加,所以暂时授权颜颜和瑾凉替小伟监管。这些都已经立在遗嘱里了。岚岚,你现在有的已经不少了。爸也是考虑到你莫姨毕竟在咱家这么多年,为我生儿育女,现在建林又因为公司而出了这样的事——

    岚岚你能理解爸爸对么?”

    我木木然垂下头,看着那盏跳跃出讽刺的蜡烛萤火,轻轻吹了口气。

    我想我若是能替我爸许个愿,那将一定是——家和万事兴。

    你只道我舒岚是个冷血无情的长公主,对继母刻薄,对弟弟妹妹冷漠,对家里的亲人都能以死相逼。

    可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妻子曾用一根大铁棍打断我两根肋骨,你的小舅子用一身的炸弹和匕首逼我走投无路,你的小女儿曾想让身染艾滋病的流氓强暴我,你的小儿子就在刚刚还想吐我一脸口水。

    没错,我是想要你手里的那点钱。但我不想亲口要,我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主动给……

    “爸,你是怕,如果暂时放在我手里监管,将来一定会饿死小伟他们么?”

    我深吸一口气,笑容持续温婉,却再也找不回曾经最贴心的信任。

    “唉,你这孩子,爸怎么能那么想你呢?”

    “没关系,爸你放心。至少现在我还是中山建业的正董。我会好好提携着颜颜,当然,有瑾凉在,更不会叫她一家人受委屈的。”我看了看时间,呵呵,狱警还真是人性。明明已经过了探视时间,还是没来催。

    可我……却已经不想再呆下去了。

    “岚岚!”我拎包转身的一瞬,我爸在身后叫我:“岚岚,爸爸不希望你这样下去。今早秦孟也过来看我了,我都没想到,你居然从他开始动手——

    岚岚,爸知道你心里委屈。但公司,还是交给瑾凉吧。虽然你从小就好强,可是女孩子家家本来就不该这么辛苦——”

    “你别说了!”我的眼睛已经酸胀到快要窒息了:“我已经不是那个骄纵傲慢的小女孩了。现在才想着去平衡子女之间的爱,爸,你不觉得太迟了么?

    我和舒颜,和莫巧棋,永远都不可能是一家人。你期待的那种美满幸福的晚年,从带着舒颜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就是个无解的死局!

    爸,你别做梦了!我不恨舒颜抢走了我的丈夫,但我恨她们……抢走了你。”

    “岚岚!岚岚——”

    听不到身后的呼叫,我跑出了会见室,一路跑得又急又慌。

    我知道我的样子很难看,就像个争家产,玩手腕的恶毒大姐,分分钟要用贪婪的眼光,堵死弟弟妹妹们的一切活路一样。

    虽然在此之前,我已多少猜得出我爸对剩余财产分配的决定——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会用这番令我心寒的话诠释而出。

    留给舒伟的股份,由叶瑾凉和舒颜帮忙监管着。作为投放到‘江景之都’项目的工程启动保证金,不就等于默许叶瑾凉名正言顺地把我这个正董给挤下台么!

    还有舒颜,之前硬挺着脖子往项目里挤,不惜弄那些乌七八糟的会展活动来怒刷存在感,这下好了——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分一杯羹。

    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可又不愿让江左易看出我的不甘心。

    因为他说,都没见我带一块蛋糕出来给他尝尝,已经很失望了。

    “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开玩笑……”我机械地从这个男人身边走过,随手从他嘴上拔掉了烟,装逼地凑到自己唇上吸了一口。

    结果咳得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跟汽车尾气似的,想不通怎么会有瘾!

    “香烟会让一切女人显得廉价。”

    我冷笑,说你猜猜看。我这幅样子从我爸身边兜了出来,还能剩多少市值?

    “怎么,保证金没拿到?他是信不过你,还是信不过他脚踏两条船的女婿啊?”我承认江左易很欠揍,但从没想过他能欠揍到这个程度。

    我说拿到是拿到了,可惜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人家有心头肉老来子,有甜言蜜语的小公举,有能力卓著的好女婿。

    “意料之中。”江左易把我拉上了车,残念的看着我手指上蹭到的一点奶油:“这款小树莓蛋糕是上个月才推出的新品,我还没来得及尝尝。”

    “江左易!”我气呼呼地拉上安全带,旋即瘫得像团泥巴一样闭目养神入定:“你今天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你可真是够奇怪的了。”江左易一边开车一边揶揄我:“舒中山把自己手里剩下的股份留给他儿子,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你心里一点没数?”

    我说怎么可能啊。当初爸入狱的时候没有把全部股份交给我,我就已经明白他的打算了。后来想想,舒颜之所以那么拼命往上爬,不也是为了把她弟弟扛到我爸面前么?

    “所以你认输了?”

    我摇摇头:“这不是用输赢能一概而论的,我只是觉得……我彻底被那个家抛弃了。”

    “给——”我以为江左易会递纸巾给我,没想到眼前竟然划过一封白白的信封:“这些够么?”

    我诧异地接过,在手里翻来覆去了一下才展开。哗啦一些,崭新的钞票洒了一腿。

    “这钱干什么的!”

    我粗略看了下,这个厚度,不是八千就是一万。

    “你姐妹婚礼的份子钱。”

    我说江左易谁家婚礼用白信封啊!

    “里面还有玄机。”江左易看路不看我,但‘玄机’这两个字还是挺打我精神的。

    我把钞票倒了出来,伸手往信封里面掏了掏。最后掏出了一张小纸条来——

    上面用钢笔写了三个字,老来子。

    什么老来子?!

    我问江左易说:“这什么意思,你又在弄什么呢?”

    “第二道题目给你了,自己解。”

    我瞄了他一眼,说送我到某某会所,我要去参加冬夜的单身party。暂时没空猜谜语。

    江左易白了我一眼,说明明就是不会玩的三好学生,偏偏要学人家搞单身party。

    说是party,其实不就是我和李冬夜两个人自high么。

    “自嗨怎么了?美女老总和学霸女医生就不能来抓住青春的尾巴了么!”我表示,这家酒吧可是我查了很久的,有午夜脱衣舞男专场呢。

    “看一班过气老鲜肉跳广播体操?这个酒吧向来清净,舞男卖艺不卖身,舒总您怕是要失望了。”江左易冷冷地瞄了我一眼:“不如去我那儿,我给你找又新鲜又干净的。”

    “江左易……”我眯着眼睛冲他呵呵哒:“谢谢你的好意,可惜凌楠个奸商抽成太高,我嫖不起!”

    车一到地方,我拉开安全带就跳了出来。

    “几点结束?我叫安迪去接你。”江左易看看表。

    “啊?”我又不傻,他叫他的人来接我,这意味着什么?直接接到他住的地方,然后……

    “明天你不是要我跟你一起去她的婚礼么?”

    “我……呵,其实我家距离那边比较近啦。”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舒岚,你躲什么……”

    江左易的眼神突然沉了沉,我轻轻唉了一声,旋即低下了头。

    “我这伤一天天见好,你倒一天天找着借口一下班就不接我电话。我又不是吸血鬼,以太阳落山为接触的危险临界点么?”

    我:“……”

    我想说你现在能开得动车了,多半也就能开得动我了。而我……真的还没准备好要跟你发生点什么。

    “我要是想强迫你,你早就抱着褴褛衣衫蹲马路边哭去了。”江左易哼了一声,一脚油门踩出去,吹的我的头发啪啪打脸……

    ***

    耳边音乐噪响,眼前灯红酒绿。我这辈子就只进过这种地方两次——

    一次是我自己的单身party,这一次就轮到冬夜了。就像江左易讽刺的那样,所谓party也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她陪我,我陪她,勾肩搭背像拉拉。

    因为她的朋友都是各种医生学霸不会泡吧,而我,呵呵,我没有其他姐妹。

    “岚岚你有没有觉得我这几天瘦了?我觉得有点后悔,应该选那个婚纱的——”李冬夜捏着一杯特调果汁,一边欣赏着舞台上的男士钢管舞,一边插着很不应景的话题。

    我说大姐咱们这好歹是单身party行不行,你的眼球和注意力得在台上的半裸男身上才应景。聊减肥算个什么鬼?

    “哎呦,我承认我们两个都是不会玩的货行不行?”李冬夜表示,像她这种大龄恨嫁女,巴不得赶紧找到自己的婚姻归宿,还矫情兮兮地搞什么单身party啊。

    “不是你说要找带半裸男的舞池嘛!”我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么污的场所好不好?

    “那是因为没有舞男就没有单身P的氛围嘛!”李冬夜委委屈屈道:“你当我真感兴趣啊?我特么五年临床三年硕士下来,看了多少横切面,纵切面,还有你们女人不是都很好奇男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么?告诉你,我看过的大脑不计其数,全是那点子破事…..哈哈哈……”

    “滚!没喝酒呢你怎么就给我发酒疯?”我端着一杯血腥玛丽,轻轻同她的果汁撞了撞。

    说真的,与其说是来陪李冬夜过什么单身夜的,还不如说是我自己想找个机会放纵一下。

    “叶瑾凉和舒颜……要结婚了。”

    “这不是早晚的事么?”李冬夜瞪了瞪圆圆的眼睛,伸手搭在我肩膀上:“从你决定不要把真相说出来的那一刻起,不就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近么?”

    “不一样,冬夜。”一盏鸡尾酒的力度并不够我迷醉,却足够我流泪:“你体会不到那种,明明看起来恨之入骨,却又爱的恨不得要杀了你的决绝感。哪怕离婚,哪怕分道扬镳,在我经过叶瑾凉身边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他眼里那么不一样的唯一。

    就像我跟你说的,他越恨我,就说明……呵呵。”

    “那现在?”

    “舒颜怀孕了。”我把酒杯往前推了推,轻轻俯倒在胳膊上:“怀孕了,有了他的孩子……那就不一样了。叶瑾凉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就算我无法判断那种怜惜是不是爱,但至少是怜惜。”

    李冬夜放下果汁杯,伸手抱了抱我。然后说她本来应该帮我诅咒那个小贱人生鬼胎的,但是现在不行了,她得积点德了。

    “岚岚,我两个月了。”

    “啥?”我一下子精神了,在粉红的灯光下,抬眼看着闺蜜幸福地点点头。

    “难怪你连酒都不喝,哎呦!怀孕了还折腾什么啊,走走走,带你回去。”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这下好了,不管你结不结婚单不单身,都不用担心你二叔抢你家别墅了。”

    因为当初李冬夜父亲的遗嘱上写的是女儿在三十岁之前,如果依然未婚或没有子嗣的条件下,才由二叔继承老别墅。

    “不过说起你二叔,我今天还看到他了。”我把去我爸监狱探望的事跟李冬夜讲了:“嘿,你还别说,看那李同平日蔫声细语的样子,还挺重情义的,连我爸爸的生日都记得。”

    “是么?可惜他连我爸爸的忌日都不记得。”李冬夜可不怎么领情,提起这个二叔依然嗤之以鼻:“不过没办法,我又没别的亲人了,结婚么还是得通知他一下的。来不来随便。诶——上哪啊?你真要走啊!”

    “废话,你肚子里装着我干儿子呢。我怎么忍心让它现在就听这么靡靡之音?”

    “不看舞男了?”李冬夜一边拿外套一边吃吃地笑:“我以为是你丫自己想要来开眼界呢。”

    “开什么开,我瞅着上面那几个,身材都没你家辰风的好呢。”我半开玩笑地说着,结果说着说着,我就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

    “冬夜……你看那个…….”我伸手一指,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左手边长廊间穿梭而过!

    “辰风?!”

    我擦,单身party上遇未婚夫?还有比这个更不给力的么!

    “辰风?嘿真是他啊!”冬夜拉着我过去,挥手喊他。

    很明显地,我觉得杜大帅哥在看到我们两个的一瞬间,神色被灯光打得煞白。

    “你们?你们真在……真在这儿啊!”杜辰风搭住李冬夜的肩膀:“我找了你好久——”

    “找我?”李冬夜诧异地看着杜辰风,又看了看我:“不是说了今天岚岚给我过姐妹夜么?呵呵,你还不放心啊?”

    “不是,我是觉得……你们两个女的在外面毕竟不安全,而且这里……这里……”

    “哎呦,许你们男人来看脱衣舞女,就不许我和冬夜趁着单身饱饱眼福啊。这个酒吧干净得很,没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我这么三观端正的良家妇女,带不坏你家好冬夜的。”看着杜辰风这一脸紧张的样子,我忍俊不禁。

    “可是辰风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李冬夜看了看手机,也没见杜辰风打过他的电话:“我只跟你说了在和平区,这家bar那么隐秘——”

    “我也是误打误撞嘛,和平区就这么前后两条街。”杜辰风悉心地为他的未婚妻披上外套,我们三人就这么走出了妖孽盘丝洞似的酒吧。

    “我开车来的,舒岚要不要顺路送你?”杜辰风的车就停在门口,这会儿已经拉开副驾驶把李冬夜送了进去。

    我刚想说不用,毕竟两个方向呢,何况这里也容易打车。

    可就在这时,迎面一声高音炮般大喇喇的尖叫,差点震出我的小心肝——

    “呀!舒岚!”

    我猛一抬头,就看到前方为首一女的,大约四十五六。穿着高调的豹纹皮草,两条黑丝腿塞在铮亮的过膝皮靴里,打扮得——怎么说呢,反正看了她第一眼绝对不想看第二眼的那种。

    她身后还跟了两个跟她差不多状况的女人,一看就是比我和冬夜这种会玩的。

    “凤姐?!”

    我也不知道何笑凤为什么不介意别人叫她凤姐,反正自从出事后我约她吃过一次饭后,席间她就一直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见外地喊她凤姐。

    “你怎么也在这啊?”何笑凤挥挥手,叫那两个女伴先进去。热情地跳上来拉住我:“哎呦,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女人家不会出来玩呢。”

    “哪的话呀,姐不是都教诲我了么,女人就要趁着年轻学会享受。”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何笑凤说……鸟语。

    “对对对,你看姐就是亏了。”何笑凤一拍巴掌:“以为自己嫁个当官的,就能享享福。结果跟个大窝囊废生出个小窝囊废,家里家外还不是都靠老娘两把菜刀横着?”

    这边何笑凤在那口沫横飞呢,我才注意到正拉着车门挺尴尬的杜辰风还站在原地。

    “哈,辰风你快带着冬夜回去吧。我跟朋友说几句话,自己打车走就行。”我挥挥手,跟他们告了别。

    “唉,走走走,再陪姐进去喝几杯。”何笑凤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纯洁无暇的小公举心又给丢回了大舞池里。

    说起我和何笑凤的关系,怎么会在短短几天里就能出落得这么亲密——

    还不是得益于我可爱美丽的好妹妹舒颜?

    展会的事闹得那么大,我这个苦逼正室范儿一没问责二没发难,反而是把何笑凤约出来吐了一肚子苦水。

    就她这个有义气没脑子的货色,当场就要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了!

    “我告诉你舒岚,我要是早知道你妹妹那个小婊子有这么贱,那天就应该让人把她剁碎了喂狼。”

    “唉,算了凤姐。也是我自己没本事……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放屁。你看看你姐夫,一脸鲶鱼的样,这些年还没少嘚瑟花花肠子呢。我怀我们家臭小子的时候他就给我在外面搞暧昧,结果我叫人跺了那狐狸精的三根手指头,直接送到他面前。”何笑凤说起自己的刚回历史,那可是满心自豪不打含糊的。

    我知道她爸就是混道儿的,这女的从小就是跟板砖片刀斧头柄一块长大,说话办事事都恨不能用俩大门牙把你给磕了。

    但简简单单地接触了两次下来,我觉得她本性并不坏。又没脑子又没心眼,整天除了打就是杀的。

    “什么,你说那个小婊子怀孕了?妈蛋的,我怎么没给她打掉啊!”提起这个,何笑凤就懊恼不已:“惨了惨了,你说这小婊子人尽可夫的,你怎么敢保证她怀的是你前夫那个臭不要脸的?万一把我家阿腾给睡了,那岂不是毁了我儿子一辈子?

    不成不成,这孽种可不能留!”

    “哎呀凤姐,我求你就别再添乱了成不?”我拉住她正要打电话叫人的手:“她好歹也是我妹妹,受点教训得了。”

    “唉,我这不也是替你咽不下这口气么。你说上回,我给你惹那么大的事,你们非但不计较,还帮忙给我家老雷送了那么多‘猛料’,跟你说,据说内定已经批下来了,年初就能转正。”

    我笑笑说,那真是恭喜凤姐夫升官发财,我们做小本生意的也有点沾光哈。

    “是啊,大家都发财,双赢,双赢哈。”何笑凤跟我一举酒杯,啪嚓一声,撞出我暗潮汹涌的心声。

    江左易曾告诉我,没有人是不能利用的。

    看着何笑凤夸张的举止,坦荡的笑容,我想我距离出师和城府,是不是又近了一小步呢?

    “唉对了舒岚,”何笑凤眯着眼睛凑过来:“刚才,咱们在门口看到的那个男人——”

    “哈,你说辰风啊?”我笑笑道。

    “啊对,你叫他辰风来着。长得挺帅的,他谁啊?”

    我噗嗤一声笑了,说凤姐你可饶了我吧。辰风是我好友的未婚夫,明天就结婚了。这不,我带姐妹来单身夜,他放心不下硬找过来的。

    结果何笑凤的脸色有点异样了,往我肩头上重重一拍,拍得我差点吐血:“你傻呀!你当你姐我什么人啊。就刚才那个……你说他要结婚,还过来找人的?你别逗了行么!”

    说着,她故作神秘地跟我咬了下耳朵——

    我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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