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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安树比计划时间内提前了一个星期回来,原本是准备下周日回国,这周刚好在飞一趟伦敦,处理完那边的工作直接从伦敦回来。

    却不料,他没有去伦敦,而是直接提着行李回了国。

    飞机一落地,他紧张地翻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熟念于心的号码,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能拨通过去。

    算了,还是让她再多睡一会。

    安树凌晨两点多才到家,怕吵醒钟意,推着行李箱从她家门口路过,脚步声格外地放轻。他掏出钥匙,插入锁眼转动一圈,推开自家的门。

    钟意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电脑精修之前拍摄的照片,听到门外传来钥匙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她立马警觉了起来。

    这几天公寓不太平,有几处住户遭受到小偷的洗劫,闯空门的事更是屡见不鲜。钟意有些紧张,屏住了呼吸凝神仔细聆听门外的声音,却什么也没听到。

    钟意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玄关,透过猫眼观察着门外走廊上的动静,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地拿掉保险栓,拧开反锁,悄悄地将门闪开一点缝,观察了一小会,确认走廊无半点危险因素存在,心里也有了底气,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原本也只是好奇张望一眼,却发现住在她隔壁安树家的门似乎开了,她明明记得自己下班回来时,特意检查了一遍门锁,没有被撬动或是损坏的痕迹。

    钟意悄悄地向门口靠近,客厅没有开灯,借着走廊外微弱的声控灯,看到了放在玄关处的行李箱。她内心激动无比,带着喜悦的笑容爬上嘴角,钟意冲进安树家里,小声地唤他的名字。

    “安树?”

    安树将身上的外套脱掉,搭在沙发椅背上,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转过身,黑暗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对方,他迟疑地回应了一声:“钟意?”

    得到回应,钟意很快从声音分辨出了他的位置,她越过玄关处的行李箱,短短几步被她用力奔跑起来,冲上去一把抱住他,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

    不待他反应过来,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一个人影,安树这被巨大的冲击力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稳住身体,伸手抱住整个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嗓音喑哑:“你没睡?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钟意摇了摇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贪恋地汲取着他身上既熟悉又好闻的清香味,她双臂死死的将他抱住,生怕这是一场梦,他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一样。

    思念是一股巨大无形的力量,谁都无法掌控它,它时刻牵绕着他们的心,影响他们最理智的思考,她恨不得将这股强烈的思念全都传达给他,时时刻刻也不想与他分开。

    安树将钟意从自己身上放下来,他们在黑暗中凝视着彼此,钟意湿漉漉明亮的双眸,在黑暗的衬托下,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透着清澈。

    安树神色有些动容,他低下头,慢慢地闭上眼,略有些炽热的唇瓣吻过钟意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反复亲吻着。

    钟意踮起脚尖,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这个炽热的吻。

    几个月不见的思念,全都揉进了这个绵长而又炽热的吻当中。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两人的体温逐渐升高,安树甚至能感受到体内一股燥热正四处流窜,身体下意识做出的反应越来越超出了理智的范围。

    仅存的一点理智将他拉回现实当中,安树双手放在钟意的双肩上,将她从自己身边推开,眼底还存着散不尽的一丝动情,声音沙哑:“钟意,我现在很累,我要休息了,你也赶快回去休息吧。”

    他完全无法保证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伤害钟意的举动,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伤害钟意!

    “为什么?”钟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她推开。她比安树大三岁,更明白有些事情一旦踏足了,就不能在回头,可她也是心甘情愿踏足禁地。

    “我会伤害你。”安树别开眼,脸颊微红。

    “可我不怕。”钟意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唇角向上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她刚准备向他靠近一步,却被他伸手阻挡了前进的步伐。

    她听到他用着十分慌乱又紧张地语气说:“你别过来,我是很认真地在告诉你!”

    钟意立马站在原地不动,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片刻,安树紧绷的身体稍稍松懈了下来,对她也放松了一点警惕,不成想,钟意却趁他一个不注意,冲过来拦腰抱住他,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内那颗剧烈地跳个飞快的心声。

    安树身体骤然一僵,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只觉得口舌干燥:“钟意……”他沙哑着嗓音,带着一丝魅惑之音。

    钟意抱着笔记本慵懒地窝在安树家的沙发上,客厅的暖光灯倾泻而下,柔和地打在她身上,生出了几分暖意。

    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不一会,水声戛然而止,浴室门被打开,盈盈腾起的白雾顷刻涌出来,很快又消散。安树穿着家居睡衣走出来,发丝还在滴着水,水滴一直顺着脖颈流到了锁骨处,眼底早已变得清冷。

    他沉着脸,眼神恨不得将占据他家整个沙发还毫无自知的钟意给杀死,另一方面,她成功地玩火,最后将他推进浴室里,告诉他冲冷水澡可以让他降降温。

    钟意死皮赖脸地回家抱来自己工作的笔记本,锁门时钥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忘在了家里,最后二话不说把他家的沙发给占据了,就算他有心想赶她走,也下不去手。

    安树刚走过来,钟意立马有眼力见地腾出一个位让给他,见他头发还滴着水,连擦一擦都好像懒得动手。她叹了口气,放下笔记本:“知不知道湿发睡觉容易头疼?吹风机在哪,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吹完头发,钟意催促着安树赶紧去睡觉,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铁定累坏了。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还有工作没完成,你去睡吧,不用理我。放心,我绝不吵你!”顿了顿,她“嘿嘿”一笑:“你也可以把房间门反锁。”

    安树脸颊微红,清冷的眼神狠狠地扫了她一眼。他的确很累,身体像是拖着几千斤的大铁块,几乎将他累垮。

    他回房休息,钟意继续窝在沙发上完成未完成的工作。

    经过昨夜的折腾,安树一向准时的生物钟,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中午才醒过来。他突然发觉左手臂酸沉的厉害,一侧头,看到的是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的发顶,如海藻般的秀发披散在手臂上,几缕发丝穿过他的掌心。

    安树微垂下眼眸,静静地凝望了一会钟意安静的睡颜,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睡着以后发生了什么。他太累了,头一沾枕头直接沉沉地睡去,连钟意什么时候完成工作,跑到他的房间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都不知道。

    他手指微拢,轻捻着她的柔顺的发丝,鼻间呼出吸进的空气,带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清香,格外地好闻。

    钟意睁开眼,便对上安树漆黑深邃的目光,正沉沉地看着她。她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安先生。”

    安树勾了勾唇角,宠溺一笑:“早上好,钟小姐。”

    钟意抱着笔记本,穿着睡衣,将安树家的门打开一条缝,左右张望了一眼两边的走廊,确定不会有邻居从这里经过,深吸了一口气,做贼似的从安树家里出来,赶紧溜回自己家。

    昨天夜里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所以她胆子变得大了起来,白天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万一被某个邻居看到她穿着睡衣从安树家里出来,难免不会被人议论,在传到钟父钟母耳朵里,事情的本质可就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等回到家,关上门,危险解除后,钟意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和安树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已经见过家长,就算在他家里待了一夜才回来自己家,也用不着躲躲藏藏吧。

    反而会让她有一种……XX即视感。

    果然还是心虚……

    洗漱完,安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整理了一下头发,他之所以提前回来,还是因为有某个十分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办,原本是打算推迟,但不得不提前。

    安树走出卫生间,走到客厅,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拨通了花店的电话,订了数百只新鲜的红玫瑰,和一大束包扎好的玫瑰。

    确定好配送时间,挂了电话,安树掏出大衣口袋内的丝绒盒子,默默看了一眼,放回口袋里,

    安树开车将钟意送到她上班的工作室楼下,钟意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下来,安树透过副驾驶半开的窗户对她说:“下班我来接你回家,然后去我家吃火锅。”

    钟意点点头,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写字楼内。

    安树将车开回公寓,停好车,上楼。花店配送玫瑰的人刚好也抵达,加起来有数千枝玫瑰几乎占满了客厅沙发的位置。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衣袖撸到手臂,带上塑胶手套拿着剪刀开始处理这些玫瑰。

    他决定向钟意求婚,就在今晚。

    下了班,安树来接她回家。回到公寓,刚上楼,钟意就被安树从身后用手捂住眼睛,一手扶着她的肩,带着她往前走。

    钟意有些好奇,“安树,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安树推开门,一步步带领她走进,他慢慢地松开覆在钟意眼睛上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单膝跪地,掏出钻戒:“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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