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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考虑一下我吧

    不知不觉她竟走到了大礼堂附近,钟意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中午了,她也该回去了。

    刚抬脚准备离开,人流突然从她身旁擦身而过,逆流朝着同一个方向奔跑。钟意侧过身,视线遥遥越过不停朝前奔跑的人群,停留在了大礼堂入口。

    入口挤满了人,像沙丁鱼罐头,拥挤不堪。钟意走进去时,典礼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她站在逼仄的角落里,稍一偏头,就能吃到墙角结了厚厚一层的蜘蛛网和灰尘。

    周围的嘈杂声不绝于耳,她心无旁骛地认真听着演讲,一轮演讲结束,随即台下爆发出一阵掌声,似要击穿她的耳膜。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一阵铃声,很快又淹没在周围的掌声和呐喊声中,连续响了三次,手机终于归于平静。

    断断续续还未停歇的掌声,再次爆发出雷动般的掌声,这一次,击穿了不仅钟意的耳膜,还有她坚定不摇的内心。

    她站的位置视野并不好,一米七的身高加上脚上踩着三四厘米的马丁靴,视线勉强越过前面一睹的人肉墙,投向演讲台。伴随着耳边流淌过低沉清冷的嗓音,她看到了安树的脸。

    隔着大半个礼堂的距离,周围黑压压的人头,她一眼看到了站在演讲台上,用法文演讲的安树。

    钟意有些意外,大多是惊喜。

    她知道他选择留在了A市,却不知道他竟然念了和她一样的大学,主课选修了法语。钟意突然开始相信了他曾经和她说过的“宿命”,无论她在哪里,命运终将他们送到彼此身边。

    她认真地、仔细地打量着演讲台上,已经长大了的小男生。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镜片收敛了些他眼睛里的清冷和淡漠,平添了几分成熟睿智,反倒柔和了不少。

    钟意见过安树太多的一面,不近人情毫无温度的一面,生气时眼睛会淬上一层寒冰直勾勾盯着你看的一面,害怕身边重要的人离开他而露出彷徨紧张的一面……

    原来,她一直都在看着安树长大,陪他一起经历着人生的酸甜苦辣。

    演讲结束后,钟意本打算趁机悄悄溜走,前方安静的人群突然开始一股劲的往前冲,钟意夹在混乱的人群当中,一不小心被人推搡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她心有余悸地呼了一口气,一抬头,就对上了礼堂正门刚准备走出去的安树投来的视线,短暂的对视几秒钟,钟意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她不知道安树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离开Z大,反而鬼神神差地,继续逗留下去。

    从礼堂后门出来,钟意下意识地望了眼正门不断涌出来的人群,视线快速地在人群中扫描着安树的身影,却发现自己竟然晚了一步。

    他应该已经走了吧。钟意如是想着,抬脚准备离开礼堂,手腕被人从身后一把拽住。攥着她手腕的手,力度掌握的很轻,她只要轻轻一扯,就能挣脱掉。

    钟意并没有,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看到安树鼻梁上依然架着无边框的眼镜,镜片的隔绝下,她猜不透安树眼底掠过意味不明的眼神,究竟是何意。

    “我来给曾经的室友送文件,她读研,没想到你也在Z大,早知道,我就不费尽心思打探你了。”钟意弯唇一笑,湿漉漉明亮的双眸,倒映出安树面无表情的脸庞,“演讲的很不错,虽然我并不是很懂法文,也没听懂几句。”

    “钟意,”他捏了捏手心中纤细的手腕,忽然一笑:“你在紧张什么?”

    “我并没有紧张,是你的错觉。”钟意抽出自己的手腕,心虚地别开眼。她的确在紧张,因为好不容易在亿万人海里与他相遇,并不想就此放手。

    “你食言了!”顿了顿,她又说道:“我等了你做的排骨汤一周左右,几乎没有吃好。”甚至饮食不当导致胃病发作,都是你那一碗排骨汤惹来的祸。

    “你是小孩子吗?”他用着一种极其轻松的语气说,带着些许无奈。

    钟意一时语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但又察觉到气氛并没有任何变化。

    打破两人的沉默,是朝他们聚拢过来的一群人,暧昧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描着,有人起哄,“安树,这是你女朋友?”“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你竟然藏着掖着这么久了,还不打算介绍给我们认识。”“难怪会拒绝咱们的校花,原来早已心有所属了。”

    周围人你一嘴我一言,当事人却并没有着急解释这场误会,云淡风轻地瞥了钟意一眼,“我没瞎。”

    钟意:“……”

    一群看热闹的男青年,怔愣了几秒钟,面面相觑。然后集体爆发出一阵笑声,主动献殷勤般凑到钟意身旁,却被安树横在他们中间的手臂挡住了去路,“玩够了没有。”

    “护花使者可不好当。”

    “口是心非,我懂。”

    最后事情演变成钟意迷迷糊糊间跟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她被推着坐到了安树左手边的位置,有人往她杯子里倒酒,皆被安树挡了回去。

    一顿饭,大家已经相互熟络了不少,少了一些陌生感和拘谨。有人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点有利于自己的情报,比如钟意其实并不是安树的女朋友!

    “那就是青梅竹马咯。”某男生高喊一声。

    钟意到嘴边的“姐弟”不得不咽下去,默不作声地吃着碗内剔了鱼刺的鱼肉。

    吃完饭,一群人又要去KTV玩,众人也不想放过这次有美女作陪的机会,纷纷邀请钟意和他们一起玩,更有人放大招,安树也会去。

    犹豫了几下,钟意看着一张张稚气未脱的面孔,带着满怀期待的神情望着她,从心底蔓延开想笑的意味。她抿住嘴角,压下心底涌上的笑意说了句“好。”

    如果告诉他们她大他们几岁,不知道那些稚气刚脱的少年们,表情会是怎样的惊讶。

    除了大学那四年,钟意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KTV,推开包厢门走进时,她的举动像个第一次走进KTV的乖乖女,实际上和他们比起来,自己早已经是老油条一枚。

    刚刚吃饭时他们并没有喝痛快,又点几打啤酒,手里握着啤酒瓶,宣称今夜不醉不归!

    包厢内挤满了不少人,钟意一下子还适应周遭的嘈杂声,坐在点歌机前,帮他们点点歌,不参与“宿醉”游戏。

    从饭局到KTV,她和安树并没有多少交流,连一个眼神都不从给对方。各玩各的,谁也不打扰谁。

    除了安树帮她挡过几杯酒。众人看不下去,嚷嚷着她不喝不给面子,钟意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喝了几口,喉咙传来阵阵的灼热,呛得她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

    她望着一群皆是十八九岁的男生,自己二十一岁在他们当中,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存在。

    酒喝到一半,开始有人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安树,嘴里念念有词:“生日快乐,兄弟!”

    包厢门被打开,有人端着蛋糕走进来,上面插着数字1、8的蜡烛,钟意呆愣地盯着看了几秒钟,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视线从蛋糕上移到安树身上,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怎么给忘了,今天是安树的成人礼。自己突兀地出现,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来得及准备。

    蜡烛吹灭后,开始分切蛋糕,钟意吃不惯甜食,吃了几口就放在一边,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一口接着一口。

    不知道喝了多少,当钟意头晕眼花地推开包厢门走出来,身体摇摇晃晃根本走不了路,扶着墙壁一直走到最尽头,拐个弯,进了女洗手间。

    胃一阵痉挛地抽搐疼了一下,钟意只觉得胃里还没消化完的东西,排山倒海般涌上喉咙,她捂住嘴,跌跌撞撞地打开隔间的门,半跪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吐过之后浑身反而轻松了许多,钟意头重脚轻地走出卫生间,拐角处撞到了半倚在墙壁上的安树,她脚下踉跄了几步,扶着墙壁站稳了身体。

    “生日快乐,安树。”她说。

    头顶的光投在安树身上,半张脸笼罩一层阴影当中,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他动了动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嗓音喑哑:“钟意,我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即使喝醉了,钟意的大脑依然清醒着,她怎么会听不出安树话中的意思,他沉默着这么久,始终无法将她从他的心里抹去。

    “我知道。但我好像忘了给你准备礼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钟意拨开头发,取下一直挂在脖颈上的项链:“这个送你。这是我潜水的时候,在海底捡到的,然后做成了项链一直戴在身上。”

    “不用了,你自己收起来吧。”安树微垂下眼眸,语气说不出来的淡漠。

    钟意讪讪地收回手,想笑,扯了扯嘴角,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流了出来。她低下头,用手背拭去眼泪,眼泪却愈加汹涌,根本止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不是因为礼物没送出,也不是因为他淡漠的对待。总之,她这些天来积压的委屈和无人诉说的疲倦,通通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安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哭,紧张和不安通通在他的眼底蔓延开,他抱住钟意,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柔声地安慰着:“不哭了,钟意。不哭了。”

    钟意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内,泪水肆意地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知,轻哄着的语气说:“钟意,以后你的排骨汤,由我做给你喝吧。”

    “考虑一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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