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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我哥叫陆俞川

    正值六月末尾七月临近,温度骤然升高,连开着冷风的候车厅都抵不住阵阵闷热袭来。

    大厅内人很多,嘈杂声不绝于耳,钟意低敛下眼帘,从随身背着的包包中扯出一副耳机,插上手机,点开音乐。

    周围的嘈杂声登时熄灭下去,耳蜗里只剩下缓缓流淌着的钢琴音。

    陆俞川从人群中抬起头,偏头扫了眼坐在人群外的钟意,耳朵上戴着一副白色耳机,明显将自己与外界隔开。

    她还真是一点也不掩饰对自己的讨厌。

    陆俞川站起身,信步朝钟意那边走去,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空位,陌生地有些疏远,

    直击耳膜的音乐不知道换了多少首,钟意有些疲惫地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下意识侧头看向右方大厅,在转动一下头看向左侧,最后视线聚焦在正前方,又猛然地一个侧头,对上了陆俞川投来的兴味目光。

    只见他嘴唇动了动,又抿成一条完美的弧线,说了什么?钟意压根没听到。

    钟意皱眉,傲慢地撇开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将音量调到最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差点击溃她的耳膜防线。

    完全是……要聋了的节奏。

    “俞川就要走了,你还打算做到什么时候。”钟母拿掉钟意耳朵的一只耳机,瞬间拯救她与水火之中,更拯救了她差点失去的听力。

    钟意一脸迷惘地看着钟母,眨了眨眼,眼角余光瞥到聚集在一起的那几位家长,都不见了踪影。

    钟母的下一句话,又将她拉回现实:“俞川坐的那辆火车就要发车了,你不去送送他,以后可难见到面了。”

    钟意从钟母手里扯回耳机,关上音乐播放器,站起身,将耳机线胡乱地往包包里一塞,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跟在钟母身后。

    大概是钟母那句“以后可难见到面了”点醒了钟意,她暂且抛却陆俞川之前做过的种种恶行,对他的讨厌也尽是掩埋在了分别之际微微泛起的苦涩当中,火速买了张票,一路飞奔到站台。

    到了站台,钟意却停下了脚,目光呆呆地望着不停在她身侧穿梭而过的一张张陌生脸孔。

    人群拥挤不堪,耳边嗡嗡响起的嘈杂声比在候车厅还要响亮,混合着呼啸而来的风声灌入耳膜内,钟意俨然失去了方向感,跌跌撞撞地在人群中穿梭着,不知是谁的行李箱撞上了她的膝盖,顾上疼痛,目光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尽可能地搜索着陆俞川的身影。

    钟意心里此时就只剩下一个念头盘踞在心间,好好的,和陆俞川告个别。

    然后,等他回来。

    “陆俞川——”钟意边用力喊出陆俞川的名字,目光如同雷达,以她为中心进行方圆半米扫射,边时刻警惕着借着人多往她身边挤过来心怀不轨的猥琐大叔。

    陆俞川单手推着行李箱顺着人流正往前走着,疑似听到背后有人在叫自己,脚步停顿了一下,转了个身,一眼就在混杂的人流中看到了神色紧张兮兮地往前冲撞着的钟意,她身后,还紧跟着已然露出一脸猥琐表情的大叔。

    几个陌生人男人察觉到钟意被色狼跟着,也只是露出一脸冷漠的表情,快速扫了一眼,匆匆擦肩而过。

    陆俞川当下黑沉着一张脸,低声骂了句脏话,将行李箱掷在原地,借着助跑的力量,一眨眼冲到钟意面前,对着她身后紧跟不舍的猥琐中年大叔,将全部力量凝聚在右手臂上。

    在他举起手臂的那一刹那,拥挤不堪的人群自动让开空位,任由他随意发挥。

    一记右勾拳如疾风般打出,猥琐大叔瞬间被打趴在地上。嘴角缓缓流淌出猩红色的鲜血,里面还躺着一颗无辜受损的牙齿。

    带着狠戾的拳头悉数落在了猥琐大叔身上,那张猥琐恶心的脸,也瞬间被打成了猪头,眼看着在打下去就要闹出人命了,周围几个长相正义的大叔适才出来制止。

    “小伙子,你在打下去你就要进医院了,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来解决。”

    “对对对,还是交给警察处理好,在打下去你也就要跟着倒霉了。”

    …………

    陆俞川又一记重拳落在了猥琐大叔痛苦扭曲着的脸上,直接把他的脸骨打成了错位,这才停下手,嫌弃地从裤兜里掏出湿纸巾,将沾了猥琐大叔鲜血的手,里里外外擦的干干净净。

    钟意大脑还处于短暂空白状,等陆俞川满脸担忧地握一下她的手腕,声音温柔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受伤没有?要是心怀芥蒂不解气,他在上去补几脚。

    陆俞川后半句说的极其认真,没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目光紧锁在钟意略有些发白的小脸上,神经绷得死死的。

    钟意看着他一副担心到快要哭出来的神情,醒过神,摇摇头,又点点头,朝陆俞川努了努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来找你膝盖都不知道被谁撞到了,可疼死我了。”

    陆俞川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目光停留在她左膝盖上,白皙的皮肤上赫然一片青紫,突兀极了。

    “疼吗?”陆俞川眉头皱的死死的,取下身上背着双肩包,翻找了好一会,就是找不到万花油或红花油之类的药物。

    钟意心里一暖,涌上一股感动,鼻尖一酸,差点就要落泪,声音软糯糯地:“刚刚还疼,现在不疼了。”

    陆俞川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中的宠溺就要溢出来,语气却是刻不容缓的警告之意:“下次别再一个人来这了,刚刚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难道想让我带着良心不安去部队。”

    钟意心说:那还不是为了和你冰释前嫌,这种人挤人汗臭味夹杂着的站台,打死我也不会过来。

    “说吧,你来找我想说什么?”陆俞川斜睨了眼躺在地上痛苦扭曲着的猥琐大叔,揉了揉眉心,掏出手机准备联系一下火车站的民警,就看到不远处身穿警服的执法人员朝他们走来。

    钟意心里原本是有很多话想说,经过这一闹,组织好的语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她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闹了,你也别生气了,更别真的一气之下不回来了……”

    是从什么时候注定起,她这辈子就这么幸运又不幸地和陆俞川做了表兄妹,感情却又如同亲兄妹般,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真伤了感情,一方还是尽心尽力地想办法弥补。

    辛芮说,他们是她这辈子见过感情最好却又总是喜欢相杀的“极品”表兄妹,甚至连她这个没堂表兄的独生子,都羡慕了她起来。

    陆俞川低沉的笑意不断在钟意耳畔蔓延开,挠的她小心窝都开始抖动起来:“一言为定。别转眼就翻脸不认人,到弄的我很难堪,连想回家的动力都找不到了。”

    两名执法人员在受了伤的猥琐大叔跟前停下脚,扫了那人一眼,目光直直地看向陆俞川,朝他敬了个礼:“你好,可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吗。”

    陆俞川点点头,执法人员问了简单的几句话,陆俞川一一回答,当他们问道陆俞川面前站着的钟意一下简便问题,陆俞川代为回答:“她是我妹妹,刚刚受到了惊吓,还没缓过神。”

    执法人员挺客气地点点头,在记录薄上填写着。

    钟意委实有些好奇那猥琐男被陆俞川打成了什么样,竟然惊动了警察,她刚有个要转头看一眼的小动作,双眼就被陆俞川宽大温热的手掌给覆盖上,语气轻缓:“还是别看了,样子太血腥恐怖了点,我怕吓到你。”

    其实他更是想说,要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寝食难安。

    钟意乖巧地保持着面朝向陆俞川的姿势不动,覆上她双眼的手,也没有立即拿开。

    大致情况都了解后,那两名执法人员一人架着猥琐大叔的手臂,拖着离开站台,吃瓜群众登时散开,通往H城的火车进站,人群开始陆续上车。

    陆俞川松开手,侧头看了眼绿皮火车,透过车窗,能清楚地看到车厢内挤满了人,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到生出了几分悲怆。

    “车来了,你自己回去时小心点,膝盖上的伤别晾着不管,记得每天擦点红花油,这样伤才会好的快。你也别太想念我,我会每个星期给你寄封信。一定要好好学习,暑假结束你就是高三的学生了,压力会明显大很多,别一有脾气不管对着谁就发出来……

    还有,我不在你身边了,收敛收敛你的臭脾气,别等惹得众怒时才方知后悔晚矣。我走了。”陆俞川粲然一笑,抬起空闲的手朝钟意挥了挥,推着行李箱跟着人群后方。

    检完票临上车前,陆俞川又冲着钟意说了一声,“有阿生在你身边,我的担忧也明显是白费的。”

    钟意脸颊不受控制地一红,站台外的风一吹,脸颊又愈渐滚烫起来。她“嗯”一声,朝陆俞川挥了挥手,心口的悲伤也在不知不觉中淡化了许多。

    离别是固然的,她只期盼着再能见到陆俞川那天的到来。

    那天,天气阴沉,站台上的风呼啸地从她小腿间掠过,每一寸皮肤都被刮的生疼,随时都有可能要下场雷电交加的暴雨,阻碍着人们前进的步伐。

    钟意一直看着绿皮火车从眼底深处渐渐消失不见,才抬脚离开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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