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早知道
顾绾绾半开玩笑地朝着灵儿眨了眨眼睛：“至于我啊，我得先回去涂些香油膏了，否则我的手又该掉层皮了！”
灵儿张了口，本想叫住顾绾绾的，可是却听得身后的白梧桐说道：“灵儿姑娘请留步，在下有些话想要与你说。”
这是白梧桐第一次叫住她，也是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他是要与她谈话吗？若是之前，她一定会开心万分的，可是此刻，她只是绷紧了心里的弦，紧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难受。
“白公子想说什么？”灵儿低下头去，盯着地面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移步到在下房里。”白梧桐朝着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心里的那根弦绷得更紧了，像是随时都会断掉一般。
灵儿转身，很艰难地抬着步子，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白梧桐房间里的。一踏进他的房门，她的心就突然跳得很快，这还是白梧桐第一次请她入房门来，她相信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可是心里为什么却不觉得高兴呢？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压住了心脏的位置，让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不顺了。
“白公子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她突然很想白梧桐能快些说完，而她能快些离开这里。
“灵儿姑娘，其实在下今日请你过来是专程向你道歉的。”白梧桐走到灵儿面前，凝视着她的脸庞认真地说道，“此前是在下误会了姑娘，所以才会出言中伤，还请姑娘原谅在下的冒失行为。”
灵儿抬头注视着他，在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时，她的面上并无多少情绪变化：“是误会吗？那么现在呢？白公子又为何向灵儿道歉？”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的，假如白梧桐突然为那天的事情向她道歉，她会怎么做？她想她会原谅白梧桐的，现在也是一样的，只是在这之前，她觉得自己需要弄明白一件事情。
“因为在下已然知道误会了姑娘，所以……再次向姑娘道歉！”说到原因之时，白梧桐眸光一滞，显得有些闪躲。
他再一次向她道歉，灵儿只觉得心里的那团冰在一点点的融化，本来是无坚不摧的地方，突然就因为他而开始瓦解了。
“为何？灵儿还是很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使得白公子你突然道歉。”他不像是个会道歉的人。
他若是真心想要道歉，至少不用等到现在的。随着公主出行已有好几日了，在这几日里他一直选择对他视而不见，在他的心里早已是把她认定为了某一种人，可是突然却向她道歉了！难道没有原因吗？难道她不需要原因吗？
“原因……”原因是因为公主劝了他，向他做了解释，并且要求他那么做。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只怕会很伤人，于是白梧桐把话都咽了回去。
“其实就算白公子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是因为公主。”灵儿笑得苦涩。
“你怎么知道？”白梧桐惊讶地看向她，但是他忽然间又明白了过来，“你是早就回来了？你听到了我和公主的对话？”
灵儿为什么有正门不走而选择走侧门？这其中不会没有原因的吧？应该是她早就听到了他和顾绾绾的谈话，但是又不想让他们知晓，所以就选择再次离开客栈。
而她又知道他会在门口等待着她回来，为了躲避开他，所以灵儿选择了走侧门。只是没想到顾绾绾会出来寻她，而且刚好撞了个正着，使得她原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对上白梧桐的眸子，灵儿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眸里闪着的凌厉光芒，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要把包裹着她身体的外壳劈开。
“是的，我刚出了客栈，就遇到了那个卖香油膏的货郎，于是就买了香油膏回来。不想却看见公主走进了你的房里，出于好奇，我便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公主向你解释我的为人以及命令你向我道歉。”
是的，顾绾绾所说的那些话都被她听进耳里，所以白梧桐此刻的行为她心里都是很清楚明白的。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又为何要装得不懂？”果然如他所料的一般，白梧桐的眸里染上了一丝怒气。
既然她什么都听到了，那她也就该知道他这么做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是诚心向她道歉，那她又为何要一再逼问原因？
无非是想取笑他被公主责备吧！
“灵儿只是感到奇怪，此前，白公子你严词厉色地指责灵儿不是个好人，对待公主并非诚心的。而今天，面对公主的时候，白公子你还是理直气壮的。为什么被公主批评了两句，就愿意向灵儿道歉了？你不是自诩对公主忠心不二的吗？”如此反复，无法坚守原则，一点也不像是平日里说一不二的他。
“你……”受到灵儿的如此质问，白梧桐涨红着脸，拂袖看向窗外，怒声说道，“既然你什么都听到了，想要如何便直说，不必如此戏弄在下。”
“白公子觉得灵儿这么做是在戏弄于你吗？”灵儿苦涩地笑了一声，原来他之所以向自己道歉，完全是因为公主的关系，而不是因为他觉得错怪了她。
她在他心中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灰暗吧！
“难道不是吗？”她分明什么都听到了，前因后果都很清楚，也知道他必须遵从公主的命令，却又一再出言质问他，无非是想打击他，戏弄他罢了！
“当然不是了，灵儿怎么会这么做？对于白公子，灵儿心中一直都很尊重，不管是以前，还是将来。只是灵儿没有想到的是在白公子的心目中竟是那般的不堪。”灵儿还在笑，可笑已变得很凄凉。
白梧桐转过头去，便触及到灵儿伤心的面容，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不当之处。
“灵儿姑娘，其实在下……”
他刚一开口，还没来得及多说，便被灵儿打断了：“白公子不用再多说了，我知道你会道歉也是为了遵从公主的命令，我会原谅你的，不会让你为难。灵儿以后也一定会检点自己的言行，不让白公子你难做。”
放下这番话，灵儿便夺门而出，前脚刚踏出房门，眼中的泪水便扑簌簌而下。若是再晚一步，她此刻已然在白梧桐面前湿了面容。
只是他看了一定会蹙眉的吧？觉得她是在矫揉造作，而她心中到底有多少委屈，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白梧桐的房间距离顾绾绾的并不是很远，只隔了两间房。但是因为中间隔了两间房，而房内的客人都在说话，所以顾绾绾还是没办法听到两人都谈了些什么。
只能坐在窗前，看向那边的门。灵儿进去大约一刻钟后便飞奔着出了门，不是朝着这边而来，而是去了另一边。
她以手掩面，似乎是在哭泣！
我去！这个白梧桐到底在搞什么？
不是说好了，让他给灵儿道歉的吗？怎么又把人给弄哭了？
顾绾绾赶紧起身，追着灵儿的身影而去。路过白梧桐房门外的时候，她特别留意了一眼，白梧桐已然关了门。
这人真是……算了，回头再来教训他，还是先去找灵儿吧！
灵儿跑得很快，要不是小二哥告诉她，她还真不知道灵儿是朝着右边跑的。
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灵儿扶着墙，一手捂着脸，泪水顺着她手指的缝隙流淌下来，像是串联起来的雨珠。
巷子里飘荡着一股腐烂的恶臭气味，脚下落地的地方都是垃圾。这样糟糕的地方，要不是寻到了那一声声低低的呜咽声，她是绝对不会走进来的。
夜空中的一轮圆月散发出皎洁的清辉，将巷子里的那抹娇小的身影照得很清楚。而在那娇小的身影前面是一个同样娇小却弯曲着的影子。
“灵儿。”顾绾绾并不确定是不是灵儿，于是朝着那影子喊了一声。只见那影子颤了一下，随后手脚都显得慌乱起来。
“灵儿是你吗？”顾绾绾一边问着，一边朝着那影子走过去。
在距离那影子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时，那影子突然开口了：“不要过来！”
确实是灵儿的声音！找到了灵儿，顾绾绾轻轻地舒出一口气，可是很快又蹙起了眉头，灵儿真的在哭。
“灵儿，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我说……”顾绾绾试图靠过来。
可是却激起了灵儿强烈的反抗，她一边后退，一边喊着：“公主，你走吧！不要过来！”
“是不是白梧桐他欺负你了？”这根本是无需问的问题，灵儿是从白梧桐的房间里出来，而她又是如此伤心的模样，不是和白梧桐有关，还能是和谁有关？
“灵儿，你别哭，跟我回去，我帮你好好教训他一顿！”顾绾绾握着粉拳对灵儿说。
就算是白梧桐，把灵儿弄得如此伤心，她也一定不能放过。
“你管得了吗？”灵儿吸了一下鼻子，带着哭腔说道，“你以为你是公主，你就可以什么都管了吗？其实你什么都管不了，可是你却偏偏什么都要去管，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的你真的很讨厌啊？”
“我……”顾绾绾呆住了，她原想白梧桐的道歉可以让灵儿释怀，可是没想到却让灵儿更加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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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张了口，本想叫住顾绾绾的，可是却听得身后的白梧桐说道：“灵儿姑娘请留步，在下有些话想要与你说。”
这是白梧桐第一次叫住她，也是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他是要与她谈话吗？若是之前，她一定会开心万分的，可是此刻，她只是绷紧了心里的弦，紧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难受。
“白公子想说什么？”灵儿低下头去，盯着地面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移步到在下房里。”白梧桐朝着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心里的那根弦绷得更紧了，像是随时都会断掉一般。
灵儿转身，很艰难地抬着步子，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白梧桐房间里的。一踏进他的房门，她的心就突然跳得很快，这还是白梧桐第一次请她入房门来，她相信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可是心里为什么却不觉得高兴呢？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压住了心脏的位置，让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不顺了。
“白公子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她突然很想白梧桐能快些说完，而她能快些离开这里。
“灵儿姑娘，其实在下今日请你过来是专程向你道歉的。”白梧桐走到灵儿面前，凝视着她的脸庞认真地说道，“此前是在下误会了姑娘，所以才会出言中伤，还请姑娘原谅在下的冒失行为。”
灵儿抬头注视着他，在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时，她的面上并无多少情绪变化：“是误会吗？那么现在呢？白公子又为何向灵儿道歉？”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的，假如白梧桐突然为那天的事情向她道歉，她会怎么做？她想她会原谅白梧桐的，现在也是一样的，只是在这之前，她觉得自己需要弄明白一件事情。
“因为在下已然知道误会了姑娘，所以……再次向姑娘道歉！”说到原因之时，白梧桐眸光一滞，显得有些闪躲。
他再一次向她道歉，灵儿只觉得心里的那团冰在一点点的融化，本来是无坚不摧的地方，突然就因为他而开始瓦解了。
“为何？灵儿还是很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使得白公子你突然道歉。”他不像是个会道歉的人。
他若是真心想要道歉，至少不用等到现在的。随着公主出行已有好几日了，在这几日里他一直选择对他视而不见，在他的心里早已是把她认定为了某一种人，可是突然却向她道歉了！难道没有原因吗？难道她不需要原因吗？
“原因……”原因是因为公主劝了他，向他做了解释，并且要求他那么做。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只怕会很伤人，于是白梧桐把话都咽了回去。
“其实就算白公子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是因为公主。”灵儿笑得苦涩。
“你怎么知道？”白梧桐惊讶地看向她，但是他忽然间又明白了过来，“你是早就回来了？你听到了我和公主的对话？”
灵儿为什么有正门不走而选择走侧门？这其中不会没有原因的吧？应该是她早就听到了他和顾绾绾的谈话，但是又不想让他们知晓，所以就选择再次离开客栈。
而她又知道他会在门口等待着她回来，为了躲避开他，所以灵儿选择了走侧门。只是没想到顾绾绾会出来寻她，而且刚好撞了个正着，使得她原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对上白梧桐的眸子，灵儿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眸里闪着的凌厉光芒，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要把包裹着她身体的外壳劈开。
“是的，我刚出了客栈，就遇到了那个卖香油膏的货郎，于是就买了香油膏回来。不想却看见公主走进了你的房里，出于好奇，我便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公主向你解释我的为人以及命令你向我道歉。”
是的，顾绾绾所说的那些话都被她听进耳里，所以白梧桐此刻的行为她心里都是很清楚明白的。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又为何要装得不懂？”果然如他所料的一般，白梧桐的眸里染上了一丝怒气。
既然她什么都听到了，那她也就该知道他这么做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是诚心向她道歉，那她又为何要一再逼问原因？
无非是想取笑他被公主责备吧！
“灵儿只是感到奇怪，此前，白公子你严词厉色地指责灵儿不是个好人，对待公主并非诚心的。而今天，面对公主的时候，白公子你还是理直气壮的。为什么被公主批评了两句，就愿意向灵儿道歉了？你不是自诩对公主忠心不二的吗？”如此反复，无法坚守原则，一点也不像是平日里说一不二的他。
“你……”受到灵儿的如此质问，白梧桐涨红着脸，拂袖看向窗外，怒声说道，“既然你什么都听到了，想要如何便直说，不必如此戏弄在下。”
“白公子觉得灵儿这么做是在戏弄于你吗？”灵儿苦涩地笑了一声，原来他之所以向自己道歉，完全是因为公主的关系，而不是因为他觉得错怪了她。
她在他心中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灰暗吧！
“难道不是吗？”她分明什么都听到了，前因后果都很清楚，也知道他必须遵从公主的命令，却又一再出言质问他，无非是想打击他，戏弄他罢了！
“当然不是了，灵儿怎么会这么做？对于白公子，灵儿心中一直都很尊重，不管是以前，还是将来。只是灵儿没有想到的是在白公子的心目中竟是那般的不堪。”灵儿还在笑，可笑已变得很凄凉。
白梧桐转过头去，便触及到灵儿伤心的面容，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不当之处。
“灵儿姑娘，其实在下……”
他刚一开口，还没来得及多说，便被灵儿打断了：“白公子不用再多说了，我知道你会道歉也是为了遵从公主的命令，我会原谅你的，不会让你为难。灵儿以后也一定会检点自己的言行，不让白公子你难做。”
放下这番话，灵儿便夺门而出，前脚刚踏出房门，眼中的泪水便扑簌簌而下。若是再晚一步，她此刻已然在白梧桐面前湿了面容。
只是他看了一定会蹙眉的吧？觉得她是在矫揉造作，而她心中到底有多少委屈，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白梧桐的房间距离顾绾绾的并不是很远，只隔了两间房。但是因为中间隔了两间房，而房内的客人都在说话，所以顾绾绾还是没办法听到两人都谈了些什么。
只能坐在窗前，看向那边的门。灵儿进去大约一刻钟后便飞奔着出了门，不是朝着这边而来，而是去了另一边。
她以手掩面，似乎是在哭泣！
我去！这个白梧桐到底在搞什么？
不是说好了，让他给灵儿道歉的吗？怎么又把人给弄哭了？
顾绾绾赶紧起身，追着灵儿的身影而去。路过白梧桐房门外的时候，她特别留意了一眼，白梧桐已然关了门。
这人真是……算了，回头再来教训他，还是先去找灵儿吧！
灵儿跑得很快，要不是小二哥告诉她，她还真不知道灵儿是朝着右边跑的。
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灵儿扶着墙，一手捂着脸，泪水顺着她手指的缝隙流淌下来，像是串联起来的雨珠。
巷子里飘荡着一股腐烂的恶臭气味，脚下落地的地方都是垃圾。这样糟糕的地方，要不是寻到了那一声声低低的呜咽声，她是绝对不会走进来的。
夜空中的一轮圆月散发出皎洁的清辉，将巷子里的那抹娇小的身影照得很清楚。而在那娇小的身影前面是一个同样娇小却弯曲着的影子。
“灵儿。”顾绾绾并不确定是不是灵儿，于是朝着那影子喊了一声。只见那影子颤了一下，随后手脚都显得慌乱起来。
“灵儿是你吗？”顾绾绾一边问着，一边朝着那影子走过去。
在距离那影子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时，那影子突然开口了：“不要过来！”
确实是灵儿的声音！找到了灵儿，顾绾绾轻轻地舒出一口气，可是很快又蹙起了眉头，灵儿真的在哭。
“灵儿，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跟我说……”顾绾绾试图靠过来。
可是却激起了灵儿强烈的反抗，她一边后退，一边喊着：“公主，你走吧！不要过来！”
“是不是白梧桐他欺负你了？”这根本是无需问的问题，灵儿是从白梧桐的房间里出来，而她又是如此伤心的模样，不是和白梧桐有关，还能是和谁有关？
“灵儿，你别哭，跟我回去，我帮你好好教训他一顿！”顾绾绾握着粉拳对灵儿说。
就算是白梧桐，把灵儿弄得如此伤心，她也一定不能放过。
“你管得了吗？”灵儿吸了一下鼻子，带着哭腔说道，“你以为你是公主，你就可以什么都管了吗？其实你什么都管不了，可是你却偏偏什么都要去管，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的你真的很讨厌啊？”
“我……”顾绾绾呆住了，她原想白梧桐的道歉可以让灵儿释怀，可是没想到却让灵儿更加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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