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 第一百六十五章 永别
“师兄，你已经好久都没回来了呢……”锁心笑着打趣御司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一起练习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离山上的路程不远了，御司暝心中渐渐安定了下来，也放松了许多，“是啊，许久没回来了……”
然而对于锁心的另一个问题，御司暝却是闭口不谈。锁心失望的暗了暗眸子，但也没有再继续说这个问题。
山上的风景如画，别具一格，庭院内树木葳蕤，花草繁茂，御司暝心中暗叹，还是当年走时的那般模样。
只看见刚入门便是一片青石台阶，台阶下鹅卵石石子铺成甬路。甬路两旁有芭蕉几株，兼着几棵开着洁白梨花的梨花树。不远处有清泉一眼，泪柳涟涟，摇起柔软的枝条，在微风中，随风招展。
一进屋，只见一灰色衣褂的老者还是饶有兴致地照顾着一株兰草，听见身后的声音，头都没有转，只是轻叹一声，“回来了……”
“是，师傅，徒儿回来了！”御司暝身上的暗紫色衣袍已然有些灰尘附着于上。
老者还没有说话，锁心便走上前去，圈住老者的胳膊，撒娇的说道，“师傅，你一向最疼爱师兄了，怎么今日见到师兄，反而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锁心啊，你出去待一会儿，为父有话要跟你师兄交代。”老者面色严肃，再不复从前的慈爱和蔼，“不得偷听，听到没有？”
锁心看了看自己父亲的脸色，又瞄了瞄站着的御司暝，知道二人的确是有要事相谈，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点点头，“知道啦！”
锁心出去后，老者看着御司暝，这个让他得意至极的弟子，“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老者的书房，而这个书房内布置十分雅致。
正前方放着一张大理石的桌案，案上堆放着好几张字帖，并排放着数一方宝砚，金丝楠木制成的笔筒内的笔如树林一般。
左侧边放着着一个精致细腻的汝窑花瓶，里面并无插画，显然老者只是收藏来观赏。墙上当中挂着一幅名家画作，但只要仔细看去，便会发现，这不过是画功高深之人的临摹之作，画卷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也是临摹之作，临摹的是颜鲁公墨的迹，“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梨花木的座椅安置在屋内正前方，它的右侧边放置了一个紫檀架子，架子上有一个青花瓷的大盘子，懂行的人一看便知，这是难得一见的真品。若是有爱好瓷器之人看到，定会想方设法将它带走珍藏。
“师傅……”
老者抬手制止了御司暝即将出口的话语，低声说道，“同盟的人，是胆大妄为！他们密谋着一件惊天的大事，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想要颠覆这天下的格局！”
“而你！并不是什么……你是……”老者用苍老的声音，一字一句说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秘密，而这其中的秘密包括……御司暝的身世！
御司暝并未表示出得知这些秘密的惊讶，但是他猛地一缩的瞳孔，让老者知道，他的内心并非他表面上表现的如此平静。
也对，同盟的事情，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未免会造成大乱。御司暝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同盟，也就是陨星宫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
半晌，老者和御司暝从屋内出来的时候，二人的表情并无太大变化。
御司暝和锁心又在老者的催促下，匆匆忙忙离开了山上。等到二人下山的路已经走了一半的时候，御司暝猛地瞪大了双眸，抓紧了锁心的手腕，“快！回去！”
等到二人再一次匆匆忙忙赶回来的时候，老者已经倒在了地面上。
御司暝看着老者浑身的血迹斑斑，心中不禁一阵懊恼。以往老者虽然教导时十分严厉，但对二人却格外慈爱和蔼，总是喜欢留二人在身边多呆一会儿。今日不但没有留下二人，反而匆匆忙忙的催促着二人离开！
“司瞑……”老者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除去身上的血迹不说，嘴里还在吐着大量的鲜血。
御司暝平日里锐利的眸子露出一丝痛苦，“师傅……我在！”
老者靠在御司暝的怀里，用那双布满皱纹苍老不已的手握住御司暝的手，一字一句轻声交代着，“我早知会有今日……不过贱命一条，去了也……也无所谓，只有这个女儿……我放不下……”
“司暝……我把锁心交给……交给你……了……”老者勉强的再一次睁开那双沉重的眼皮，“锁心呐……你该懂事了……听你师兄的话……该是你的就是……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夺也不会属于你。
只是可惜，老者的话未说完，头颅便重重的垂了下去，一双手也无力的落下。
锁心颤抖着手，伸到了老者的鼻子下方。半晌，锁心痛哭出声，眼眶通红，却故作镇定的说道，“爹爹……你从小就爱逗我开心，这次也一样对不对？”
“可是这一点也不好玩儿，我一点都不开心！你醒过来好不好？你要是不醒过来……你要是不醒过来，我就永远都不原谅你！”
“爹爹……你醒过来啊！”锁心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溢出了满满的悲伤。
御司暝看见此情此景，虽然也红了眼眶，但是只能安慰道，“锁心，节哀，那伙人怕是还会回来，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节哀……节哀？我不要！爹爹他没死！爹爹最疼我了！他不会舍得留下我一个人的！”锁心几乎是喊着说出了这段话。
然后御司暝就看着眼前的锁心变成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十分温柔的擦拭着老者脸上的鲜血，可是她越擦越多。
锁心温温柔柔的轻声细语呢喃着，“爹爹，你一直希望我变成大家闺秀，你看我现在不就是那些整日呆在府里的大家闺秀的样子么？……那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锁心的声音颤抖起来，可是地上的老者再也不会笑着说她是个“臭丫头”，也不会拿扇子的扇柄敲她的脑袋。
锁心哭着笑着，整个人的精神一直紧绷，然后直直向身后倒去，大喜大悲的情况下昏了过去。
御司暝带着锁心下了山，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次一见，便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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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离山上的路程不远了，御司暝心中渐渐安定了下来，也放松了许多，“是啊，许久没回来了……”
然而对于锁心的另一个问题，御司暝却是闭口不谈。锁心失望的暗了暗眸子，但也没有再继续说这个问题。
山上的风景如画，别具一格，庭院内树木葳蕤，花草繁茂，御司暝心中暗叹，还是当年走时的那般模样。
只看见刚入门便是一片青石台阶，台阶下鹅卵石石子铺成甬路。甬路两旁有芭蕉几株，兼着几棵开着洁白梨花的梨花树。不远处有清泉一眼，泪柳涟涟，摇起柔软的枝条，在微风中，随风招展。
一进屋，只见一灰色衣褂的老者还是饶有兴致地照顾着一株兰草，听见身后的声音，头都没有转，只是轻叹一声，“回来了……”
“是，师傅，徒儿回来了！”御司暝身上的暗紫色衣袍已然有些灰尘附着于上。
老者还没有说话，锁心便走上前去，圈住老者的胳膊，撒娇的说道，“师傅，你一向最疼爱师兄了，怎么今日见到师兄，反而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锁心啊，你出去待一会儿，为父有话要跟你师兄交代。”老者面色严肃，再不复从前的慈爱和蔼，“不得偷听，听到没有？”
锁心看了看自己父亲的脸色，又瞄了瞄站着的御司暝，知道二人的确是有要事相谈，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点点头，“知道啦！”
锁心出去后，老者看着御司暝，这个让他得意至极的弟子，“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老者的书房，而这个书房内布置十分雅致。
正前方放着一张大理石的桌案，案上堆放着好几张字帖，并排放着数一方宝砚，金丝楠木制成的笔筒内的笔如树林一般。
左侧边放着着一个精致细腻的汝窑花瓶，里面并无插画，显然老者只是收藏来观赏。墙上当中挂着一幅名家画作，但只要仔细看去，便会发现，这不过是画功高深之人的临摹之作，画卷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也是临摹之作，临摹的是颜鲁公墨的迹，“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梨花木的座椅安置在屋内正前方，它的右侧边放置了一个紫檀架子，架子上有一个青花瓷的大盘子，懂行的人一看便知，这是难得一见的真品。若是有爱好瓷器之人看到，定会想方设法将它带走珍藏。
“师傅……”
老者抬手制止了御司暝即将出口的话语，低声说道，“同盟的人，是胆大妄为！他们密谋着一件惊天的大事，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想要颠覆这天下的格局！”
“而你！并不是什么……你是……”老者用苍老的声音，一字一句说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秘密，而这其中的秘密包括……御司暝的身世！
御司暝并未表示出得知这些秘密的惊讶，但是他猛地一缩的瞳孔，让老者知道，他的内心并非他表面上表现的如此平静。
也对，同盟的事情，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未免会造成大乱。御司暝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同盟，也就是陨星宫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
半晌，老者和御司暝从屋内出来的时候，二人的表情并无太大变化。
御司暝和锁心又在老者的催促下，匆匆忙忙离开了山上。等到二人下山的路已经走了一半的时候，御司暝猛地瞪大了双眸，抓紧了锁心的手腕，“快！回去！”
等到二人再一次匆匆忙忙赶回来的时候，老者已经倒在了地面上。
御司暝看着老者浑身的血迹斑斑，心中不禁一阵懊恼。以往老者虽然教导时十分严厉，但对二人却格外慈爱和蔼，总是喜欢留二人在身边多呆一会儿。今日不但没有留下二人，反而匆匆忙忙的催促着二人离开！
“司瞑……”老者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除去身上的血迹不说，嘴里还在吐着大量的鲜血。
御司暝平日里锐利的眸子露出一丝痛苦，“师傅……我在！”
老者靠在御司暝的怀里，用那双布满皱纹苍老不已的手握住御司暝的手，一字一句轻声交代着，“我早知会有今日……不过贱命一条，去了也……也无所谓，只有这个女儿……我放不下……”
“司暝……我把锁心交给……交给你……了……”老者勉强的再一次睁开那双沉重的眼皮，“锁心呐……你该懂事了……听你师兄的话……该是你的就是……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夺也不会属于你。
只是可惜，老者的话未说完，头颅便重重的垂了下去，一双手也无力的落下。
锁心颤抖着手，伸到了老者的鼻子下方。半晌，锁心痛哭出声，眼眶通红，却故作镇定的说道，“爹爹……你从小就爱逗我开心，这次也一样对不对？”
“可是这一点也不好玩儿，我一点都不开心！你醒过来好不好？你要是不醒过来……你要是不醒过来，我就永远都不原谅你！”
“爹爹……你醒过来啊！”锁心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溢出了满满的悲伤。
御司暝看见此情此景，虽然也红了眼眶，但是只能安慰道，“锁心，节哀，那伙人怕是还会回来，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节哀……节哀？我不要！爹爹他没死！爹爹最疼我了！他不会舍得留下我一个人的！”锁心几乎是喊着说出了这段话。
然后御司暝就看着眼前的锁心变成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十分温柔的擦拭着老者脸上的鲜血，可是她越擦越多。
锁心温温柔柔的轻声细语呢喃着，“爹爹，你一直希望我变成大家闺秀，你看我现在不就是那些整日呆在府里的大家闺秀的样子么？……那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锁心的声音颤抖起来，可是地上的老者再也不会笑着说她是个“臭丫头”，也不会拿扇子的扇柄敲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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