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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准备回击

    魏启忙问具体情况,袁小修便大致说了案件的始末。

    黄尊原是户部4品郎中,前年因上书弹劾江南三郡官员,对世家大户兼并平民土地、偷逃国家赋税的行为不闻不问,最终被朝廷勒令致仕。

    黄尊是绍兴府余杭县人,致仕后便回到家乡,住在余杭乡下的庄园,他家里原有祖传的十几顷地和几十亩果林,虽不做官了,日子倒也过得滋润。但因为他的上书得罪了江南的官员,很快就招来了报复,出头布置一切的就是江陆军。

    一天,在黄家的果林里发现了一具乞丐的尸体,是被修理果树的柴刀砍死的。黄家的仆役和周围佃户发现后,不敢隐瞒,立即上报到余杭县衙。与此同时,当地的丐头也来报官,说他一个外地的兄弟到余杭投亲,至今未到家,怀疑被害。

    余杭知县当即带人来到事发地,并让丐头辨认死者,丐头认出死者就是他外地的兄弟,一口咬定是黄家的人杀死了他兄弟,黄家则竭力分辩。

    丐头便向知县提出,到黄家的庄园搜查凶器,随后捕快很容易地就在庄园仆役的住处,找到了那把还带着血迹的柴刀。人证物证俱在,知县便把黄家有关的仆役人等一起带回县衙,严刑逼供。重刑之下,除了人人喊冤,仍然没有人承认杀人。

    知县又把黄尊传到县衙,因为虽是致仕官员,也不能刑讯逼供,倒没有吃皮肉之苦,只是责令他交出凶手,并将黄家的一个老管家关押入狱,说是代替黄尊。

    可怜黄尊有口难辩,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江陆军作为刑名的书办出面了。答应帮助黄尊摆平一切,让丐头撤诉,县里撤案,人也改为病亡,但黄尊必须拿出一大笔钱。

    开始黄尊并不同意,但老管家和一干仆役被关押在大牢,家属成天哭天喊地,自己三天两头被叫到县衙过堂,颜面尽失。不得已只好同意江陆军的要求,卖了果林和十顷地,平息了事情。

    事情虽然过去了,但黄尊因为此事气得一病不起,不久就呜呼哀哉。他的儿子和学生愤懑不平,直接告到刑部,告江陆军操弄词讼,布局陷害,刑部本准备调查,但江陆军得知了消息,上下一番活动,刑部就偃旗息鼓了。

    魏启听完后气愤道:“这样一个小吏,如此无法无天,一个4品致仕的官员尚且被欺辱如此,普通百姓更是何处伸冤!”

    左振昆问道:“那你怎么从这个案子入手呢?”

    袁小修道:“黄尊大人的学生们为恩师报不平,一直在关注这个事情。前些日子他的一个学生得知,那个报案的丐头因为与江陆军分脏不均,被江陆军寻了个由头关押起来,出来后一直想着报复江陆军。那个学生找到丐头,已经问清楚了,丐头手上还有江陆军陷害黄尊的证据。只是他们还不敢轻易行动,想等个合适的机会,如果我去江南,就可以利用这个案子,办了江陆军,并且顺藤摸瓜,揭开刑部这个破盖子。”

    左振昆点头道:“可行。这些年来官场、特别是江南,实在也应该整顿一番。”

    他转而对魏启道:“殿下,我的意见给袁小修安排个越郡巡按,这是临时的职衔,虽只是个7品,但代表都察院,办理案件的权限很大。这样既算是个处理结果,又方便他在江南办案。”

    魏启点头称是,又问道:“李先生和张先生呢?”

    张大复主动道:“殿下,我自请去北方巡访军情。”

    魏启注意地问道:“你怎么考虑的?”

    张大复道:“这些年河西、太原郡尚可,但河北、河东两郡的军事令人担忧。且不说鞑靼犯边如入无人之境,我更担心的是敌情不明。如今鞑靼是一盘散沙,但近些年一个叫黑水靺鞨的部落已开始显山露水,我想着实地探查一番。”

    左振昆和薛家壁一起点头道:“敦诚真是有心人。”

    左振坤想了一下道:“那也安排个7品分巡史的临时职衔。好在此行主要是实地了解情况,不需要太多职权。”

    魏启道:“那李先生就安排进吏部吧。”

    众人没有异议,左振昆按照商定的意见,写了题本先送到政事堂,政事堂直接报给靖安帝。靖安帝没有马上批复,而是把吕夷初召到了养心阁。

    吕夷初来到养心阁,向靖安帝跪拜行礼后,靖安帝赐座。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说话,已经有4-5年,君臣二人没有单独诏对了,而这4-5年间,又因为国储这样的头等大事,局势扑朔迷离,所以此刻两人心中都有异样的感觉。

    还是吕夷初先开口道:“不知皇上召臣有什么吩咐?”

    靖安帝道:“都察院对待诏处虚耗公款一事的处理,你怎么看?”

    吕夷初道:“是臣让都察院独自处理的,虚耗的公款予以追缴,三人罚俸三个月,调离待诏处,处理公允。张大复、袁小修二人平级外放,没有问题,只是李至清进吏部有些困难,因为吏部目前没有6品的职位,是否过些时日再安排进吏部?”

    靖安帝思索一会道:“也好,三人一起离开会影响待诏处的差事,那就让李至清先留下来,带带后面新进人员。”

    吕夷初躬身道:“皇上圣明。”

    这时靖安帝连连咳嗽,一旁侍候的邱得用忙捧过漱盂,等靖安帝吐了一口痰后,放下漱盂,洗了手,又端过一盏热参汤。靖安帝喝了一口参汤,气息稍缓。

    吕夷初道:“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

    靖安帝微微喘息道:“你的身子骨比朕好多了。”

    吕夷初道:“臣的身子无关紧要,皇上才是我大随的定海神针。”

    靖安帝道:“自从启儿回来以后,朕的身子骨似乎好了些,精神也足了些,晚上能够安睡一、两个时辰。”

    吕夷初颤巍巍地跪下道:“皇上的身子都是忧心国事累坏的,是臣等没有料理好国事,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臣等有罪。”

    靖安帝摆摆手道:“起来吧,坐着说话。”等吕夷初坐下后,他突然问道:“刑部的刁启明为什么用这样的小事弹劾待诏处?”

    吕夷初不慌不忙地道:“如果事涉泄密,也不是小事,那是要降级甚至罢官的,所幸事不致此。”

    靖安帝道:“明亲王在待诏处,他会不知道?”

    吕夷初道:“明亲王是隐瞒身份进的待诏处,一般人不会知晓。”

    靖安帝道:“如果别有居心,很容易就能查得出来。”

    吕夷初道:“如果明知亲王的身份,故意这么做,那就是狂妄背谬,臣马上让刑部调查。”

    靖安帝望了吕夷初一会,然后说:“算了,就当他不知道吧。”沉默了一会,靖安帝又开口道:“金陵王年底进京朝贺,你怎么看?”

    吕夷初道:“按例,就籓宗亲不得进京。此次皇上体念金陵王与明亲王叔侄二人,近二十年未能见面,破例同意金陵王父子进京朝贺,实在是如天之仁。”

    靖安帝道:“他们是亲叔侄,启儿死里逃生,魏理想见一见,确是情理之中。他的那个世子,都说是江南贤王,我也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子。”

    吕夷初道:“都是皇家血脉,自然也是人中龙凤。”

    靖安帝道:“我那个三弟,只知道聚财,一点也不想着国事艰难。”

    吕夷初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金陵王是个享福的命,但世子颇有贤名,可见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靖安帝盯着吕夷初问道:“你看好金陵王世子?”

    吕夷初神色平静道:“臣70有6了,只是替皇上处理一些政务,臣看皇室宗亲都是一样的。”

    靖安帝收回视线,疲惫地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吕夷初磕头行礼后慢慢退出养心阁。靖安帝对邱得用吩咐道:“你派人赏赐刘正宗100两银子。一个二十多年的从5品的翰林,居然连回乡的路费都没有,这是个清官。”

    吕夷初在养心阁外的回廊里,迎面遇上独自一人走过来的宿卫处主事曹锡宝,曹锡宝抱拳躬身,吕夷初也停下脚步,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错身而去。

    高处的一座宫殿外,隐蔽处站着的一个宿卫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转身离去,很快找到巡检司监司戴璐,悄悄报告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对待诏处人员的处理公布以后,朝堂内议论纷纷,尽管没有提及那两名拔贡,但官场的消息一向灵通,大家都知道那是明亲王魏启。刚回到朝堂便陷入到一起泄密和贪墨案,尽管处理结果轻描淡写,但明眼人都能感觉到背后的暗流,加上金陵王和世子即将进京,后面会发生什么,让官员们在惴惴不安之中,还有莫名的兴奋。

    很快,被外放出京的张大复、袁小修,一南一北悄无声息地出发了,李至清带着新选的5名翰林编撰继续在待诏处忙碌,而明亲王魏启开始随朝听政后,便不再去待诏处。

    至于上书弹劾的刑部员外郎刁启明,让大随的官场刮目相看,毕竟当时人们对于不畏权贵、敢于直言的官员,都是抱有敬佩之心的。即使是对刁启明有成见的人,也只是猜测他新被提拔,为图表现才做了这件事,没有人会去想背后更深的原因。不管怎样,刁启明在官场的形象顿时改观,之前对于他的破格提拔还有意见的人,也都闭口不言。。

    最得彩的居然是刘正宗,这个倒了半辈子霉的老翰林,在致仕回乡的时候因为没有路费,牵累了待诏处的几名同僚,送的路费也被追回。正愧悔无比的时候,内省首席押班邱得用亲自带来了皇帝赏赐的100两银子,还得了皇帝亲口评定的一句“刘正宗是个清官”,明亲王魏启也托薛家壁送来50两白银,并为上次送行考虑不周致歉。

    得知这个消息后,从翰林院掌院开始,同科、同僚、同乡,纷纷前来请吃践行酒,大包、小包的程仪也都送上门。刘正宗百感交集,但他谢绝了所有的践行酒,坚辞了所有红包,短时间内收拾好行李,雇了一辆骡车,一家人在一天大早悄悄出城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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