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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诸子百家·问道东莱

    “轰隆!”

    又几日,临近与老子相约的东莱之国,此时天象大变,暑日急速转凉,快步入了秋。

    立秋……

    “这雨水,怎这般灵性?”

    风允骑着九尾,在山间而行,周遭玄气化作蓬盖,为其避雨。

    可仰头间,风允还是撤去了些许玄气,让丝丝落雨,坠入手心。

    一股带着灵性的气息,从手中蒸腾。

    “是昆仑变化,所带来的大势啊。”

    风允通晓万物有灵,自然清楚这灵性之息,落入万物之间后,会带来的变化,按照后世之说,可称为灵气复苏。

    这是万物的灵性复苏,万物的大势。

    “恐万物中,诞育妖精鬼怪者,将多矣。”

    风允无奈,这是天地之间,万物的劫难,但也是机缘。

    大劫诞英雄,也就是气运所钟之生灵。

    对人来说,就是诞育气运之人子。

    对妖来说就是气运之妖子。

    正如风泽之恶风,就是万物启灵的一种。

    若无遏制,很可能各国之中,都会因为这灵气复苏之势,而陷入妖邪之灾祸中。

    但,又如何遏制呢?

    天生地养之物,满目皆是,可谁能启灵,化作妖邪,如何能预知,预防?

    莫不能全都杀尽……

    “走吧,先去与老聃先生一论那少昊国之事,不知为何,竟如此重视,必是大要。”

    轻拍九尾,继续行在这山间。

    其实说是山间,实际上都是些矮山,往下望去,多是一望无际,就些许树木遮挡罢了。

    走此绕途,也是为了规避来求学之人。

    要知晓,在清楚风允欲往东莱而去,会见老子后。

    对于当世的两位近圣之人,敬仰者数不胜数。

    其中东地来求学者多矣,皆在路旁等待风允,想得到如函谷关之关令那般的机缘。

    但等到风允入了这东莱之地,这些人都不曾看见。

    至于入东莱……

    东莱国,东夷也。

    不过此东夷,性情温和,不曾侵入周礼之国,与之互不侵犯,而是以鱼盐冶炼为业,此国之民,耕种勤劳,人高马大,是为一大国也。

    但即使如此,《周礼》之国人,也少入,以免受其之危。

    此刻闻风允入东莱,一些求学者,皆踌躇不前,担心入危险之地,也不能得风允传道,遂选择在东莱之外等待。

    唯有胆大者,方才敢入……

    踏步而入,此山风允知晓,是为后世之崂山,位于东莱之西南角,在山下,就是东莱之邻国-诸国。

    刚至,风允就感觉一股莫名之力,在寻他。

    福灵心至…

    需卦——下天上水,卜算之本,天机乍显之术!

    原是他……

    风允有感,恍惚见一人,也就放任了此术……

    “风子,一路可安好?”老聃此时,却坐在山顶之石上,望向骑九尾而来的风允,淡笑而抚须,目光幽幽,似乎在望风允身后,那抹看不见的人道之势。

    “允一路尚安,但天下,万物生灵,妖邪萌生之态,已显,在途径州国时,就曾遇见有石启灵,因所知所感,所选择而生恶,化作妖邪,差点吞吃了一幼孩。”

    风允将自己对灵气复苏,大劫大势,气运之子一说,告知老子。

    老子颔首,目中也满是惋叹。

    “这是天地的运行,所带来的变化,按照这样的势态,恐会连绵数百年之久,此数百年里,人族不知如何能安啊。”

    闻老子言,风允所思的是,后世那春秋战国,近四百年之战乱,分裂而合,合而分裂,战伐不断,人不知生也。

    但如此大势之后,华夏一统,千古皇帝出,为后世数千年开辟了统一理念,让众人认同。

    “老聃先生,您对此大势,可有想法?”风允询问。

    他对这大势,有悲哀,但也有期待,这就是人道,不因一时之人族而长善,也不会因一时之人族而长恶。

    “看法…”老子抚须。

    “且先论少昊国吧,如今的大势,却可以此为破口处,为你我二人寻道。”

    寻道?

    风允却是愕然,他们的道,在此?

    老子见此,笑道:“老夫寻此地时,也是如此惊愕,原道在此啊。”

    “少昊……古之遗国,不知其遗落之处。”

    老子挥动衣袍,却见身后刮起骤风,而风中林动,树枝分离,露出一块大石之上,道道扭曲的图案。

    这是风允不曾经过的字。

    但却能从中看出些许可能。

    “这是通天建木?”风允指向一字,仿佛看见了巨人怒撞,树倒而天倾。

    “是,而这个字,在我来之前,还没有出现……”老子目光含着无奈,看着风允道:“是在二鼎飞出,入风子手时所显。”

    风允目光微滞,摇首:“非是允之作为,这是大势所趋,没有允,天子的作为也会带来大周的动荡。”

    老子点头,这一点两人都是智慧者,并不好单纯地将二鼎飞离,看做是一切的原因。

    或者说,二鼎只是灾后的声响,先有灾厄,再有二鼎飞离。

    “老聃先生对这少昊之国,知晓多少?”风允询问。

    却又道:“少昊,其上有太昊也。”

    “太昊传闻为伏羲皇,少昊是其后裔……此言,在允之大庭古国史中,也有记载,允写在《列国·大庭》,老聃先生应也有观。”

    老子颔首。

    “少昊,金天氏,被尊为西方之神,但却是东夷国之首领,是否古怪?”

    风允摇首。

    “昊,天上日也,日于东出,西落,黄昏为金,自可为金天氏,西方之神,也可为东夷国首领,古之少昊国主也。”

    风允如此解答,却也对。

    “日出东之汤谷,汤谷有扶桑,十日生其上;日落西之虞渊,谷中生若木,十日息其下。”

    “日升日落,也是天地的一场循环。”

    思索此间,又看向这古怪的石壁。

    “那位,似乎是帝颛顼?”

    风允可见一字,或者说一图。

    其上是一成人抚一幼儿,成人有鸟羽,幼儿有龙须。

    鸟…少昊之图腾,东之古传。

    龙…起于轩辕氏,传之颛顼。

    这正合了一则风允还有印象的故事——

    “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昊孺帝颛顼于此。”

    老聃回眸,眸光微动,望向东方遥遥之海。

    “东海之外,大壑……”

    海风吹袭,其内不知有多少凶险,此时也只能望洋兴叹,老子的道,不在那。

    “叔父!”

    “夫子!”

    “风子,老子!”

    “……”

    有人声!

    风允与老子暂歇,望向来者。

    却见不少人。

    “果在此地,衍小先生的演算之术,不凡,竟能找到风子和老子。”

    邹衍?

    风允望向邹衍,观之,也已经是十五少年,此刻他孤身一人,却是入了异人之道,近先天也。

    见之,风允浅笑,与其对望。

    “叔父!”突闻一声。

    是黑犬。

    风允恍惚而望,如今几载,当初的八岁小娃,如今也有了十二三岁的年纪,是位少年人了。

    看之体壮,虽稚嫩有加,但已在踏足武道,其身,还有些义气之息。

    在他身侧,还跟着一十五少年,义气之色更浓,隐隐可见熟人面孔……是当初的武上士,所以这位是……

    “叔父!”黑犬大步流星,在山坡陡峭之间,也走得顺畅,很快于这少年来到风允之前。

    “叔父…”黑犬挠头,不知如何言语,看见风允望向一旁好友,这才紧忙告知:“这是墨翟,是墨里叔的儿子……墨里叔……”

    “我知晓,大庭时任武上士,与吾多有交。”

    黑犬嘿嘿,盯着风允不放。

    “风子……”墨翟则紧忙行礼。

    “墨翟有礼,能见风子,实乃幸哉,若是父能知晓,必会欣慰而不担忧了。”

    嗯?

    风允听出异样。

    “墨里如何了?”

    墨翟声亮,但此时也低沉了些:“君父在齐国出任武士,在职责中受难,两年前离世。”

    说到此,墨翟还不忘道:“如今墨翟随风子姒妇暂居,若无姒妇收留,墨翟怕难存之。”

    风允微微蹙眉,想问大嫂如何。

    黑犬紧忙接道:“叔父,齐国的管仲先生是您的弟子,他在齐国出仕,时常帮扶我们,如今他也赶来了。”

    管仲啊…

    弟子?

    风允望向一方,管仲此时才幽幽而出,其面含愧色,似不敢上前,但途已至此,他还是绕过山石,往此处来。

    而此时,邹衍已经来到面前。

    “夫子,许久不见,衍如今已经归齐,准备在齐国出仕,此番闻您来东,特来拜见。”

    邹衍与黑犬不熟,但黑犬面目有几分似风允,所以才认出。

    “方才以黑犬弟的血,推演夫子行踪,还望夫子莫怪。”

    夫子?

    管仲接近,闻声望向邹衍,暗暗记下此人,见风允不回绝,可见真是夫子。

    他上前,嘴角微动,可不敢下口。

    “仲,许久不见,不知可寻到了出仕之国,何位待之?”风允见管仲难语,也不记当初之事,而是思他之行策。

    “禀……禀夫子,仲在离您后,又辗转了许多国,最终在齐国落座,如今是齐国下大夫。”

    下大夫?

    风允倒是叹然,管仲也开始步入自己的道途了。

    可风允却是不知,管仲为何能在短时间内为齐国大夫。

    却是因为这风子弟子之名。

    随着风允的名望越高,身为有过教导的弟子,自然能在诸国国君的眼中,留下印象,不说人道如何,这风允治国强国的能力,是众目可见的啊。

    “你如今,又为何来寻?”风允望向管仲,又看向老子。

    老子神态自若,对来往之人皆是淡笑,观而不语。

    而风允却是知晓,老子的目光,已经看向了远处而来的另外几人。

    见又有人来,风允也不再询问管仲了。

    “那位是孔丘,鲁国人,当初老夫一好友逝去,无钱葬礼,是这位孔友,助葬。”

    老子对风允解释来由,也是说明孔丘之性。

    “老夫为葬礼之持时,与其有对答,其心尚礼也。”

    风允颔首。

    “孔丘,尚礼之人,我知晓的。”

    风允目光幽幽,却是默默在思,道无先后,人有先后,他却是走在了孔丘之前为人。

    不过道……那却是后世之论了。

    风允此时,又见熟悉之人,遂也为老子介绍。

    “计然之侧那人,也是宋国人,谓之庄周,不知老聃先生可曾遇过?”

    风允记得,与庄周分别时,他是要继续寻道的,而风允也给了引荐。

    老聃微微摇头。

    “却是没有缘法,此番才见。”

    风允点头。

    “庄周之心,自然逍遥也,与您的道,一同舒适。”

    “哦?”老子目光微微,却是看见了庄周周身的逍遥之意,为之一乐。

    “却是如此,但正是如此,所以不见,或者更好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道。”

    风允闻声,也颔首。

    几年,众人皆有变化,成长可见。

    而除此些人外,还有一人风允有熟。

    是许行。

    “风子。”

    许行上前,问风允安。

    “你离开安地了……现在是在何处?”

    许行是安地人,但风允有言,任何人都可离开安地,去寻找自己的道。

    明显,许行就是如此。

    “禀风子,许行如今在滕国为上士,滕国国君许给行一块地,许行准备在此行农,证明农道也可为一国之显学,强一国也。”

    风允闻之,点头,但又摇头,不多言语。

    “农,诸国皆行,但方晓得,农不可急,方有丰收。”

    许行一知半解,想询问,但风允道:“伱已经开始寻道了,那就先去做,再来用你得到的解来与我相论,而不是一开始就询问我。”

    如此,许行才行礼而退。

    至于其余人,风允却是不认识了。

    这些人一一上前,与风允和老子,自诉其门。

    其中就有——

    郑国,列御寇,字云,风允恍惚,此人应该是后世之列子,道家一派。

    而后,与庄周同来之人,惠施,后世之惠子,应是名家一派。

    又有名王诩,并未报国人之身份,也未说来由……

    还有名孙武,出仕吴国,匆匆赶来,欲问《太公》一书。

    更有名扁鹊,齐国之人,行医四方,为探寻医道之书而来。

    ……

    诸多之人,多后世耳熟之名。

    一时间,风允更为恍惚。

    大势之启,已显在眼前。

    孔丘上前,他如今的势很浅,众人皆以为是寻常之辈。

    但风允与老子却看得清楚。

    此人先天有余,近圣在前,与他们的境界,也不过一步之隔。

    “老子、风子,孔丘有问。”

    “此时《周礼》有崩塌之危,周天受难,引起西陲之灾祸,诸国之间,也因此而妖邪纷纷,不知如何解?”

    老聃望向风允,似乎在询问他。

    而风允与对答许行一般道:“不知丘可有解,允方可对答。”

    孔丘尊礼,此刻行礼规矩,一言一行都有序不乱,虽然是青年模样,魁梧异常,但望之已是魁梧君子。

    “礼,复刻周公之礼,则可。”

    孔丘说的是周公之礼,而非《周礼》,可见其心。

    风允望向老聃。

    老子一笑,望天答曰:“顺应天时,万法自然,自然有解。”

    风允观众人,各式模样,各自有道,答曰:“各家显学,圣人护人,人人有解。”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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