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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禺强·观想之法(四千三)

    公孙傲见此,笑道:“风君被你所擒,是为个人武力之苦,你可以揄扬久传,风君也会铭记久牢。”

    “但……”

    “风君真的力量,是智慧、德行,这是司马还无法敌的。”

    昭阳讷讷,缓声摇头:“风君勇武,亦不可小觑,余有军队之助,也不能轻易敌之。”

    “能擒风君,也是风君心存仁善,迟疑救那侍从,给了余机会,同时也对余武相不甚了解,为此,余也是以伤换伤。”

    孙叔敖闻之,眼中闪过思索,但还是摇头,笑叹道:“事已至此,无可逆流,其有大智慧者,是不会因为惦念过往的得失,而忘怀未来的利害。”

    说着,孙叔敖低首,收敛笑意,又叹。

    “当初屈上士出使归来,转述其风君言,风允也是以不愿伤国民,致战乱,遂不欲助君上引扬粤之便。”

    “当时就可见其仁善之心,却也惹怒了君上。“

    “君上下令继续送百越粮,也是希望祸水东引,不过风君有贤能,轻易化解……“

    “此时擒住风君,若是按照君上以往的脾性,寻常士族早就被驱逐、流放、以罪入囚,哪还能住典籍宫,以礼相待呢?”

    “这是君上大智慧,也是大局观念啊。”

    “其扬粤,以及扬粤之东,直到禹越之海的诸国,都对风君治水之德,能臣之贤,敬仰有加,信赖者数不胜数,若是风君亡于君上之手,比之褒响……”

    孙叔敖止言,干笑两声,不欲再谈此事。

    遂移声道:“风君除却智慧之贤外,还有处世之德,从其诸多言论、行为,就可看出其为民之心。”

    “此时此刻,楚国强袭扬粤之事已不可改,而国君若有失,三国之间,怕又是国祸民灾,所以司马还是快去典籍宫,询问风君吧,风君看在为民之安稳,必知无不言。”

    昭阳从孙叔敖的话语中醒悟,行之以礼,则离。

    ……

    待昭阳走回,孙叔敖叹息之声不绝。

    “楚君亲征之事小,风君留楚才是难啊…唉……”

    “这褒响,褒国前君,为稳定褒国与周王室的信任之交,让位于子-褒谷,自荐出使鄂国,以镇扬粤,可此时……唉,费无忌,小人之计,祸君也。”

    “唉……”孙叔敖再叹,因为此事已成定局,他也没有办法逆转,他也是大智慧者,遂也往后看。

    “……风君来楚,如此不巧,还知晓了此事,此时又是何态度呢?”

    “这是我与王都担忧的事情,杀死褒响,是为君臣无礼无德,可楚国也能因此向东扩张,大利百年,即使是百年之后唾骂我等又有何顾,杀了就是杀了,已经结束,只要楚国对内民优待,对外强硬,是不会因此而出现民祸。”

    “但杀死风君,楚国要怎么安抚那些尊风君之名的人呢?”

    “上古贤德之人都能被今时之人铭记……”

    “若真像杀死褒响那般,即使楚国欲占领扬粤,剑指楚地东之的诸国,其阻碍,难以想象,到时怕是只要有反派之心者,只需高举为风君之名,就可在国内举义大军啊……”

    “而其国外,也可利用此杀贤灭德之口,对楚聚而伐之……”

    “唉…风君,这可真是给楚国出了一个大难题了……”

    孙叔敖清楚,世上无密不透风之处,褒响之死必然会暴露,同时楚君也清楚这一点,但是楚君还是做了,因为这对于楚国来说,值得,一代君臣承担就是…

    可风允不同,其为贤德者,在百越有一国之政,在禹越有治水之德,在吴地有风氏之族,在南部诸国都有贤明远传……

    就是楚国之中,屈原与昭阳这般,对风允多怀善意,认可其贤德者,也不在少数。

    此时别说是杀之,就是不为礼待,都是君主污点,会遭到国内疑声,国外怒骂……除非,楚国不再认同《周礼》,也不惧怕《周礼》。

    可此时楚国都还在为小小的周之子爵而奔忙,国内士族大夫、宗亲权贵皆相仿作为礼乐之都的曾国,以礼乐为雅啊!

    望向窗外,黑夜孤月,孙叔敖闭目叹息,久久不绝……

    其即使为风允,也是为楚国现状……

    ……

    是夜,远在典籍宫内的风允,身盖着毛毯,远望窗外之月,久久凝视。

    这时,却听来人声。

    “余昭阳,拜见风君,打扰风君,望之海涵。”

    风允目移月色,望向来人。

    “昭阳统帅也身负伤势,不再调养,来此作何?”

    昭阳经此奔忙,面色苍白,加之冷傲孤寂之色,越发凛冽,但风允却也看出了其目中藏着的慌忙,急迫,遂心明白,这是有事寻他。

    “风君,我楚之君上……”

    将楚军欲亲征,褒响之死,孙叔敖让来寻之事一一说明,昭阳就注视风允。

    也如孙叔敖之言,风允对被擒之事,并不好因此而记恨楚国,对之后的事情而置之不理。

    风允在思,若是楚君亲征,会发生什么变故。

    “昭阳统帅倒是诚恳。”

    当然,风允也清楚此时他被看守,难以传出消息,其褒响之死都知晓了,也不差一些小事。

    “孙叔敖先生可对王亲征之事,有看法?”

    昭阳摇首:“先生并未排斥,只是说他为内政之官,不会参与军务要事,也无法劝阻此时王亲征的想法。”

    “孙叔敖先生倒是清醒。”

    不过风允也很清醒。

    孙叔敖所叹,王之顾忌,他观望月色之事,已经理清。

    他不由心道:《周礼》之威,天下莫敢不从,他风允也算是一有些贤德的人了,竟能被一国之君顾忌。

    思毕……

    风允对昭阳道:“余曾经在艾地边境时,不伤一兵一卒,夺下古艾的艾城。”

    “艾城乃古艾之都,此时楚国欲强袭扬粤之都,其间手段不同,但都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人性可探。”

    此事,昭阳早有耳闻。

    同时这般不伤一人的情况下,拿下城池,让原本城中的古艾宗亲净身而离,古艾民不做反抗,感恩而待,接受风允后续内政的谋略,这也是楚国中许多人都惊叹的地方。

    为之崇敬,认为这是风允在军政上,贤能才德的表现。

    与之楚国征战多国蛮夷,蛮野做法,这才是为楚国士大夫、权贵所憧憬的开拓之法。

    风允继续道:“当时,百越王一直在后方,即使是局势大好,也不上阵,此时一思,既是王之信任,也是不想激愤古艾宗族,造成伤亡战火。”

    “毕竟,世人皆有居安思危之心,有其后路就不会拼尽全力,性命相对……何况是一宗族呼?”

    “而王出征,其古艾之王必出征,是为无退路之战,王对王也,若不以王相对,国君无威,国民失望,国不将国,宗族也必死无疑。”

    “以此理,再看楚与扬粤……”

    “我曾见过扬粤王,其虽憨厚,但其也是商之后裔,有其传承,有其宗祠。”

    “在楚国局势大好之下,楚君亲征一举强袭扬粤都城,不亚于周武王入商都,对扬粤而言,必回王战,灭国以论,将举全国以对楚。”

    “王对王战,久战不断,两国牵扯,苦其民也,祸其心也。”

    “楚国即使拿下扬粤……因其两国战乱中死伤无数,扬粤人恨楚人入侵残暴,杀我亲属,而楚人恨扬粤人顽劣抵抗,灭我亲属。”

    “冤冤相报,何时能了?”

    “其久积民怨,楚地越大,分崩离析之象越显。”

    风允轻揉眉心,他以微弱的文气行观世之法,凝望楚国与扬粤之战,两位王相对,其战况激烈,气焰越打越盛!

    南地之人,脾气暴躁,平常不见,可灭亡危机之时,皆非常人能耳语,其坚韧之心,更非常人可阻挡。

    而最终,观世之法,停留——扬粤败,扬粤士族被俘虏,成为奴隶,而更多的人潜入山野……

    而大部分的国民也因为仇恨楚国,逃往山野……

    那些处于山野的扬粤人,一部分逃离扬粤前往别的国家生存,但更多的是跟随扬粤剩余贵族,视机报复楚国,造成更多的灾祸。

    文气竭,观世毕……

    他也不再说。

    而昭阳呆滞,好半天才理解风允的话——楚君若亲征,扬粤必定顽抗到底,到时两国很可能久战不绝,越打仇恨越大,即使能赢,扬粤国人也会在未来的岁月中,不断反抗,其隐患无比巨大。

    “王亲征,原来有这般危害?”

    风允缓缓点头。

    “除非王欲屠城,不然最好不要行这般出师无名之战。”

    出师无名,为何无名,昭阳羞赧不敢语。

    至于屠城,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风君,还请教我?”昭阳礼拜。

    风允摇首:“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余言楚君亲征之危,是身为人,不愿生灵涂炭,让两国之人拼杀殆尽,仇恨不绝。”

    “至于去思考如何解决……昭阳统帅忘记了,只要楚君不亲征,不就能规避此事吗?”

    昭阳这才想起来,他来寻风允是为了劝诫王消去亲征之念。

    “那余去将风君所言,告知楚君?”

    风允笑了一声。

    当初风允即使不是百越相,也可号令整个百越,皆是因为威望,功绩,被百越国民信任。

    可是这样的权势,楚国可能出现吗?

    风允不确定,但他可以确定,楚君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出现。

    而此次亲征,也是想吞下这份唾手可得的功绩,以免落入别人之手。

    何为别人——楚国其余宗亲是也。

    要知晓,此时的楚国,高位之人皆是楚国名门望族,这样大的功绩落到任何一位高位者手上,都会影响到楚君的权威。

    “统帅若是有心,就去寻一尚有帅才的辞官老士,让其再出仕为王而征,在其征后辞去要职即可……此种如何行,就不是我需要思考的了。”

    一位辞官的老士,楚君都无法容忍,那楚国气小,无需多言。

    昭阳作为楚国权贵出身的他,对这权贵阶级之事,与生俱来,虽已三十,却久处战场,对这朝中复杂,楚君心思,看不清楚。

    而孙叔敖清醒,其虽为贵族之后,但也可称寒门出身,比之普通庶民更清楚楚国的权贵阶级为何模样,遂对楚君心思,一清二楚。

    这边风允却也不欲再深说。

    “昭阳统帅还是快些离去吧,夜里水寒,勿伤根本,咳咳……”

    昭阳面色羞愧。

    “风君恕罪,昭阳无王令,暂时不能为风君解灵龟纹,不过昭阳明日会送一图前来,或许能舒缓风君冰寒。”

    说毕,昭阳低首而离,看来是去按照风允之言而行。

    风允吐气。

    “图?”

    ……禺强图?

    风允浅眠,脑海中久久不动的种道之术,卸下了《河图》,开始在其中勾勒与昭阳近战时,所看见的禺强武相。

    以此种道。

    欲破其术,就学其术,逆而化之。

    这昭阳一句话,倒是给了风允除开桃蛊外,新的破解之法。

    同时,风允也想一观这武相为何,他却是从未见过,恐怕,应是楚国独有之术。

    “轰!”

    脑海之中,当禺强相被勾勒出来后,种道轻鸣,他的整个意识都陷入了黑暗幽深当中。

    “当!”冰块坠落在坚硬的地面,四分五裂的声音。

    如此之声不绝,而风允远望,似乎看见一道光,他触摸四周莫说,仿佛处于冰川之间,黑暗如渊。

    走过许久,终于寻着微光转角,看见了丝丝折射出的幽光,照亮了前面的一段路。

    此路,通向一泊巨大的深潭,四周幽暗的光照在其上,波光粼粼,而湖面上,是一只巨龟,全身冰寒,其龟甲上有一条灵蛇。

    这与风允腰间的灵龟纹一模一样。

    “呜…”灵龟举头,望向风允,其声高昂,呜鸣嘹亮。

    风允近前,那龟背上的灵蛇吐息,水潭结冰,出现一条冰桥。

    来至灵龟身前,灵龟任由风允打量。

    风允在其龟身上,可见各种纹路图案,隐隐流光,彰显不凡。

    对于风允这位来人,灵龟和背上的灵蛇,都十分诧异。

    灵蛇下首,准备亲昵……

    而与风允欲触之时,四周之境却轰然一塌……

    “风君,景阳上将来寻…”

    风允睁眸,就见晨光之下,仆在塌前叩首。

    “起来吧,去寻热水来,我洗漱一番。”

    “诺…”

    方才,也是有人靠近,种道之术方才惊醒他的意识,使得梦中之境,破碎消失。

    但在种道之中,《禺强图》上灵龟灵蛇之相,玄气微亮,其孕出一丝寒气,供给风允所用。

    这寒气与昭阳武相之寒气相似,同源却不同主。

    “原是如此,从观想中得玄奥。”

    风允也清楚了,昭阳的武相就是从禺强图中观想所得。

    而等风允所能掌控的寒气压过腰间的寒气后,就能吞吃这部分力量,破解封印。

    ……

    整理一番,风允在偏殿邀景阳入殿。

    “景阳上将,不知来此有何事?”

    风允望去,就见景阳一脸不情愿,手中正拿着一卷图卷。

    而在其身后,还跟着风允的一位熟人——屈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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