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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牛皮袋

    李辅国嘿嘿的笑了笑,打发走了那些人,留了他在自己身边,扮作小太监的样子,在宫里做些杂差。

    后来他还帮着自己找到了姐姐,虽然姐姐已经被一伙流氓捉住卖进了一家青楼里。但他还是很感激他的恩情。

    籍着这份恩情,李辅国也慢慢的交代他一些特殊的任务。

    虽然他曾经沦落为一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但这些新的任务,起初还是令他非常抗拒的,就算是现在,他也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些事羞愧、内疚。

    记得第一件差事,便是刺探与嫁祸。

    吏部有一位郎中大人,因为更正直言得罪了李辅国。便差鱼诺海去跟踪刺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之后,发现这位郎中大人有一小舅子,半年前才新到太府寺任职,而这位吏部郎中又与太府寺少卿是故交好友。

    当下便伪造了书信等物,悄悄投放到了彼此的书房之中。构陷二人行贿受贿,买卖官职。

    那位吏部郎中、太府寺少卿双双外放,小舅子自然也被革职不用。

    后来诸如此类的事情就愈演愈烈。

    鱼诺海起初还会反抗,却往往被李辅国巧言令色,不断戳中了心中的痛处,骂他本来就是个小贼,一个低贱的人,一个蛆虫一样的人,是不配和主人讨价还价的,而一个知恩不报的人,连蛆虫都不如。

    鱼诺海的心灵在漩涡中痛苦挣扎,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卑贱的生命中还存有最后一丝光明的东西,他要做一个至少知恩图报的人。

    慢慢的,他也就接受了那些说法和任务。

    后来,李辅国又安排了他去向一位异人学习武功,日后好有大用。等到他武功学成,各种任务又变本加厉起来,甚至会有些*裸的暗杀交给他去做。

    在李辅国织成的网中,鱼诺海开始越陷越深。

    本来,他也想着等自己攒下足够的钱,就为姐姐赎身,两人离开长安,远走高飞过普通而平静的日子。

    不成想,姐姐被一位残暴的客人活活打死了。

    他开始对这个世界生起许多的恨意,有些事情做起来,也就不那么麻烦了。

    直到他再次遇见那个人,他心中又重新燃起了火光。

    有一次,他执行一桩刺杀的任务失败,带去的人全都死了,自己也受了很严重的伤,腿上也中了几箭。他躲在一片小树林里,几乎是在等死一般的苟延残喘着。

    正巧遇见广平王带了一队人马在打猎,发现了他。广平王当下命随行的御医为他拔出箭簇,止血救治。

    王爷一心救人,等御医为他包扎好伤口之后,才简单盘问了几句。鱼诺海当然是撒了谎。

    广平王似乎也并未信他的话,却也没想到他是因此行刺失败而受伤,只当他是个不尊法纪的游侠浪子,大概是为了一时意气才与人械斗导致。

    广平王救了他,又把他带了长安城一处寺庙里,交给了一位僧人照料,临走还送了些银两。

    心中感激之余,忽然拨醒了他内心深处的记忆,那是在更久远之前的一个冬天,铺天盖地下着鹅毛般的大雪。

    他和姐姐栖身在一座破败的窑洞里。他不记得自己几岁了,总之自己还很小,小到还不太能照顾自己。

    母亲得了风寒,奄奄一息。姐弟俩求遍了城里的大夫,却无人肯来诊治。两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一看就是付不起诊金的人家。

    连饭也吃不上了,姐弟俩饿了两三天的肚子,所有能讨来的饭菜都给了病弱的母亲。

    那个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了,风雪中遇见的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正是广平王。是他给了自己和姐姐银两,还买了许多的热馒头来。母亲还是死掉了,因为她的身子太过虚弱。

    他忽然意识到,广平王和李辅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虽然他们都给了自己莫大的恩惠,为人却是大大不同的。

    有些人帮过你,转身就走了。有些人,却不断的告诉你、暗示你,他对你的恩情。

    他也知道,自己和广平王也不是同一种人。

    但他还是忍不住,寻到机会当面谢过广平王对自己的救治之情,并坦承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冬天,他所帮助的破窑里那家贫苦的人们,自己正是那个小男孩儿。

    从那个时候开始,虽然他依然一声不吭的帮李辅国做着事情,心性却起了变化。

    他也不再在乎李辅国与贺兰寿之间那种亲密感。他孤身一人,乐呵呵的活着。

    然而,现在的李辅国和广平王、建宁王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他总得做出一个选择,不然总有一天他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二人。

    就在两天前,他忽然发现一个秘密。

    鱼诺海早就发觉,李辅国对贺兰寿的信任更多一些。两个人有很多秘密瞒着自己,虽然察事厅子里的事情,都是见不得光的。但在这黑暗之中,似乎还隐藏着更深邃的黑暗。

    他不明白,自己也是李辅国从小养起来的孩子,怎么就和贺兰寿不同呢?尤其,当李辅国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态度就起了微妙的变化。

    他逼着自己释怀,反正有很多人为他卖命,自己也只是其中一颗棋子而已。甚至他开始故意躲开李辅国和贺兰寿的秘密时刻,尽量不撞见他俩单独会面的时刻。

    可当他发现那间自己多年来却一无所知的密室,窥见到他们的秘密谈话时,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的。

    察事厅子在皇城一处很隐蔽的角落里,规模却不小。除了议事的厅堂、馆舍外,还有几十间房屋,有些做了宿舍,有些就荒废着。

    整个所在,他都很熟悉,每一间房屋做什么,哪些地方什么人可以进入,什么人不可以。甚至有几间密室等等。

    那天,他又看到贺兰寿去了后边一座荒废的院子。那里有什么呢?他不止一次去那边了。

    鱼诺海悄悄跟了过去,躲在了暗处。那座院子里只有厚厚的积雪,和几株枯树。

    却见贺兰寿走到一根石柱跟前,双手抱着石柱慢慢转动。整个院落的结构也开始跟着变化。

    原本的二层小楼渐渐消失,竟现出一座七八层高的木塔出来。原来这里一直用了极其厉害的机关障眼法保护着。

    贺兰寿进到塔里,很快又出来了,看样子他对里面的情形很熟。

    鱼诺海仔细看了看,发现他身上原本干瘪的牛皮袋里好像装了一件东西,是从塔里带出来的。

    贺兰寿租了一辆马车,在坊巷间绕了几圈,鱼诺海一路尾随。

    马车一路来到了曲江池。

    这里自秦朝时,便是一座皇家园林所在,水域广阔,犹如江河。历经汉唐,几度大规模扩建,除了皇家苑囿外,还有一些地方可供长安城里的百姓游赏。

    寒冬时分,曲江池里的游人不多,只有少许文人骚客,流连在一两处亭子里,温酒欢迎,赋诗唱和。

    路上积雪很厚,行路有声,鱼诺海只得远远的跟着,也不敢太靠近。

    贺兰寿来到一处岸边,那里停泊着一艘破败的小船儿。

    池里的水早已冻结很厚,入冬前,许多的船艇早已被拖上岸,养护起来。

    贺兰寿停了下来,折了一根小树的枝丫,叉起几块雪送到嘴里,吃了起来。他似乎很喜欢那种冰冷的感觉。随即,又抓起冰面上的积雪,团了几个雪球,向着远处投掷了几下。

    鱼诺海笑了笑,知道眼前这位粗犷又缄默的汉子,只是一时兴起玩了起来。

    如果不是今天这情形,他还真没见过贺兰寿天真快活的一面。

    其实他们两个的交情并不差,甚至很多时候都把贺兰寿当大哥看待,贺兰寿也从来把他当个小兄弟。

    贺兰寿把最后一个雪球扑在了自己脸上,使劲儿的搓了起来,远远的都能看到脸上冒着的热气,一张脸红彤彤的。

    随即,便以几乎无法察觉的动作,把牛皮袋子丢在了破船里。人,继续朝前走了。

    做他们这个行当的人,是不走回头路的。

    以贺兰寿在察事厅子的地位,这种送信的小事儿早已无须他亲自去做了。

    只能说明这皮袋里的东西十分重要,那收起这宗货人必然更加神秘,更加重要。

    鱼诺海见贺兰寿走远了,连忙上前几步,寻觅了一处更为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换做往常,他是要上前先去验验货,看看袋子里到底装着什么的,以保证任务的安全。但今天,那么做就太冒险了。

    两个多时辰过去了,鱼诺海还在等,事情有些反常。因为这样的投递点很明显是临时性的,送信和收信的双方会在一个很短的约定时间内完成交接。

    又过了一段时间,亭子里饮酒唱和的骚客也熄灭了炉火,彼此招呼着要回去了。

    原来他们早就在这里。

    只见那伙人一路摇头晃脑高谈阔论,余兴不减,路过那艘破船的时候,其中一人踉跄着走到破船跟前,捡起了牛皮袋,若无其事的跟上众人,一路走了。

    鱼诺海悄声尾随。

    对方一行六七人,还有两三个童子负责提着炉子食盒等物。看起来,与平日里前来煮酒看雪的文人骚客没什么两样。

    这伙人行事十分的小心,并未去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来到一处破庙里后,那名捡了皮袋的中年男子便把东西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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