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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章63绝门之变(二)

    呼——哒、哒哒……

    丐舵一行足足来了三百余人,如今逐一从前殿门道内走出来再去到旁侧列队等候那也是相当有排场,尤其是跟在大队伍中后方的梁金水和万金油更是备受瞩目。

    然,各大门派的领首者却只是冷冷一眼扫过去便不再关注,甚至几大掌门根本连看都不看那里一眼。

    对于以上,梁金水只是微微一笑,但旁侧的万金油却是阴沉冷笑:“唪。”

    只不过,乞丐虽众,但来人再多也终有出尽的时候。当最后几位年轻力壮的两部乞者从门道中走出来之后,梁金水和万金油也落落大方地停到了五岳掌门的旁侧。

    但对于此……五岳掌门却是纷纷眉头一皱,只是未有多言。

    眼下再看这后院之内:高台之上,凌云志和痴剑狂一在中心背对外面,一在台沿正身朝敌;台下大道中前部,凌夜与玄明大师、俊僧空觉和程颜笑可算为一伍;再往后,各大门派之人以各自的掌门或者领军人物为首,已然是呈半月形将这条宽足三丈三的石龙道完全占据。不过丐舵之人有太多,是以这一阵帮众便全部站到了位于右边石龙再右边的空地上。

    长话短说,回归正题,毕竟一眼所见难以概全。

    玄明大师在侧目后探了一眼丐舵的帮众之后微微一笑,随后便举目看向了高台上的痴剑狂:“叶施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痴剑狂眉头一皱,随后便冷眼扫向了各大门派之人:“无须与某论暄,今日但凡来此之人都是为狼子!但若是想要上高台……”言及此处,痴剑狂便慢慢冷煞成了凶狞之态,去逐一盯向各大门派的领军人物道:“叶某青麟一剑,你自感可接。”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怫然作色,尤其是姜鸿祯,更是被痴剑狂的眼神激得怒目狰狞,愤恨攥拳。

    然,空觉却深深闭目扬首,随后又深深敬拜道佛号:“阿弥——陀佛……”

    “嗤。”痴剑狂为之嗤弃,随后便阴沉沉地盯向了一直含笑不语的玄明大师:“我对尔等佛门抱有三分敬意,但某对任何生灵都抱有三分敬意,尔等莫要以此为能来衅之于我。”

    痴剑狂的口气极为恶劣更铿将有力,但他对任何人的口气都极为恶劣更铿将有力,是以在场之人诸多,也无人因为他之言辞而哗然非议,只是那阴沉或强笑却是可以从后方看到不少。

    “哼。”万金油阴沉冷笑声归心,随后便眉头微皱地看向了凌夜那边。

    然此时,玄明大师却微微一笑,却是端起佛手向痴剑狂稍一敬首:“阿弥陀佛。”便见他端持着佛手礼,笑视着痴剑狂侃侃而谈:“叶施主。虽我佛门有赖于历朝推举才得以大兴盛,但我等却妄妄不敢愧对于本宗风则道统,更不敢有失公允,是以施主所言……实属偏见。”

    痴剑狂面目一沉,随后便冷眼看向了那一众在侧窃议的乌合之众:“不用搬出这些,某更不会与你论道。”

    玄明大师略有一怔,而后方那些虽在窃议却无声传出的人众则是眉头一皱便缄声。

    然此时,一直闭目观心的空觉却是微微摇头莫名,随后便见玄明大师悠悠一笑又摇头,却向痴剑狂稍一敬首道:“施主,可否上前一见?”

    痴剑狂眉头一皱,但不等他开口否决,凌云志却突然传来了森冷致词:“不用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瞳孔一缩且面色大变地转头看向痴剑狂的身后,便是玄明大师也深为震骇,空觉更是禁不住惶恐睁目、退后一步。

    呼……

    那里传递出来的寒煞之气竟然已经开始蔓延出霜冻,而那个从痴剑狂后方慢慢走出来的身影,更是仿佛被一只由黑煞之气聚变成的狼龙附体。至于它所释放出来的冲击,痴剑狂首当其冲。

    嗒、嗒……

    双手虚攥只垂放,一步一出无摇晃,只是双目冷,只是白发飘:“我祖父在世时,没有人胆敢过来寻衅。”

    那声如阴风,煞气如实质钢针,扎得人眼疼!

    一时间,多少人因为骇然而眼睑颤动,又有多少人在心生恐惧时想往后退,却又拔不走脚跟?便是那些掌门,便是那些长辈,也禁不住屏住了唇口和呼吸。

    然,那人却愈发的阴沉和阴冷:“如今我父已亡……”

    彼时,凌夜突然目中光采一颤,却只是将头蜷得更深,去尝试攥动手指。

    “绝情门不要也罢。”凌云志一步停到痴剑狂的左边,但观一眼众人的神情,他便将目光锁定在了姜鸿祯的眼睛上:“姜鸿祯。”

    此言一出,姜鸿祯顿时怒目一狞,随后便阴冷咬牙地盯住了凌云志的瞳孔。尽管这给他造成极大的心理冲击,尽管已经额头渗汗,但他不愿退,也不能退。

    凌云志微微一掀嘴角,但言辞所出却毫无讥笑:“当年你长子姜知风。”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姜鸿祯便怒发冲冠得扭曲了面容,其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更是已然攥出了鲜血。

    凌云志微微一笑,也只是那么望着姜鸿祯的眼睛罢了:“不知死活,胆敢过来寻衅于我。”

    “吱——吱!”姜鸿祯切齿至深,他如今之所以还能保持着一丝理智,无非是顾忌于玄明大师的存在罢了。

    事实上,玄明大师此前那一句看似是在对痴剑狂讲道的言辞,实际上也是在提醒在场之人:莫要忘了我佛门,但更重要是,莫要忘了我佛门与当今天子之间那或有或无的一丝关系。

    而这种没有针对性的震慑,既是令在场所有怀仇而来之人强压怒火的根由,也是此前众人窃声私议的重点。

    世人皆知,玄明大师所来是为平定乱局以免造杀生,先不论贵为佛门三大高僧之一的玄明大师自身之强悍,单看佛门与各地官政之间的相处关系就能一窥后重,足以令人忌惮。是以,若是有人在此间不顾劝阻而引发大范围的厮杀,想必这事情一旦经由玄明大师的口风传上朝野……那么彼时,己方绝然是讨不到多少好处。毕竟有玄明大师亲在见证,更遑论各方门派名声太过?

    只是这些,他们忌惮,凌云志却根本不在乎。

    “唪。”凌云志轻微失笑,许是因为看透姜鸿祯心中面临的状况,却见他突然转目,扫视向五岳掌门道:“对于你们——我无话可说。”

    此言一出,五岳掌门顿时面目一沉,可谓是一个更比一个的面色难看。

    实际上,五岳掌门与绝情门之间根本就没有非报不可的死仇,但彼此之间长年累月下产生的摩擦和碰撞早就形成了不可不报的私怨。

    只不过,无论五岳掌门如何阴沉又怀有何等的杀机,对凌云志而言根本形同虚设,而凌云志的目光也没在他们脸上多留,却是已经转到了唐守宫的脸上。

    四目一触,唐守宫顿时眉头一皱,但不等他开口出言,凌云志却直接看向了苍宿峰那边。

    唐守宫禁不住老脸一沉,随后便阴沉咬牙地看向了张东来那边。

    “……”石猛、廖锦书和潘明矾本就神情沉重,如今一与凌云志产生对视更是瞳仁一颤,禁不住攥紧了双手或兵器。

    但凌云志只是将他们漠然带过,便直接望向了张东来的眼睛。

    四目一触,张东来顿时眉头一皱,也是禁不住咬紧牙关。

    凌云志望着张东来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才淡漠开口:“你苍宿峰。”

    呼!

    此言一出,苍宿峰的弟子顿时心悬一线得抓紧了手中兵器,但凌云志根本就不关心他们,只问张东来:“与我绝情门有仇怨?”

    “……”张东来略有沉默,随后便稍作闭目,却是直接后退了一小步。

    哗——

    张东来的举动瞬间令后方的人众哗然色变,便是苍宿峰本派的弟子也略显惊怒,尤其是石猛、廖锦书和潘明矾三人更是瞬间阴沉起来,但既然师傅已经表态,纵是身后的非议再多他们也只能咬牙退步。

    凌云志一动不动地望着张东来,直到对方慢慢睁开眼睛之后他才转目看向丐舵那边。

    有见于此,万金油顿时面色一变地退后了一步,但梁金水却在目光一凝后瞬间阴沉。

    “唪。”凌云志传出的声音不知是笑还是息,但随着看去,他却慢慢阴冷了目光:“你们让我想起一个人……”

    此言一出,凌夜顿时臂弯一颤,而此时,凌云志竟突然从万金油的身后侧掠出来。

    呼……

    一瞬间的前人消失,令所有远观近望者全部骇然色变,万金油更是恐惧震颤,因为那股从身后传递过来的寒煞之气已然渗透到了他的骨髓里。

    “杂鱼杂狗……”凌云志古井不波地望着万金油的后脑,右手已然并成掌刀横削了过去:“不惜命?”

    嘭!

    碰撞产生的冲击和劲气瞬间将万金油掀退了出去,而梁金水更是被一只左手抓住并甩飞了出去。

    噔㘄㘄!

    降妖杵刚一旋停立住便被一只迅猛抓来的左手当场抓住,但正因如此,才令降妖杵立足的地板爆裂,才为那爆发出来的冲击和劲气渲染上黑金二色。

    呼——!

    猛烈的劲气如同狂风,非但猎猎了凌云志和玄明大师的须发及衣衫,更是令除了凌夜以外的所有人全部色变飞退。

    “施主!”玄明大师一手持杖,观他身势,是侧弓大步擒敌手,所谓震怒悍然更威凛,已然是把凌云志的右手抓按到了自己的膝盖前。

    凌云志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的右手,他看起来毫不费力,但在把手臂往回带的时候却有些艰难,且有颤动。

    哗——!

    后方围观的部众哗然色变,随后便见姜鸿祯勃然暴怒地飞冲了过来:“凌云志!”

    “混账!”在玄明大师转头怒吼过去的同一瞬间,痴剑狂便骤然怒目一狞,此后且不见他有何动作便直接横剑拦住了姜鸿祯。

    “找死!”姜鸿祯勃然暴怒,当场便跟痴剑狂快拳对快掌、狂爪对劲拳的冲上高空。

    “动手!”王高阳率先怒吼出声并即刻拔剑飞来,后方的四岳掌门更是齐齐怒目一狞,即刻飞出。

    “混账!”陈善平勃然怒吼便飞去,程颜笑也在怒火攻心中拔剑支援:“王高阳!”

    但,空觉却比他们更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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