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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帮手

经历了邓怀远一事,赵天佑的心态有了变化,做事开始硬朗起来,杀伐再不果断,恐怕会被这些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以前赵天佑看这些大宋官兵,给他们的定位是代表正义一方,是为了抗击外族入侵,刀头舐血的真汉子,就是办错事也有原谅的理由。

    可是几次对上官兵之后,在他心目之中的地位大减,尤其是漳州邓怀远的贪心,虽然一箭射死了他,那股被击碎的正义立场,在赵天佑心中再也无法恢复。手下的赣兵为什么勇武不屈?因为领军的是文天祥,带兵的是杜浒,纯属于个人魅力打造的硬队伍,已经和大宋朝廷无关。

    沧海郡地方水师营,有朝廷的一部分编制和俸禄,其他的经费就是要从沧海郡、或者附近有钱的乡绅土豪那得到。也可以说已经是某一人或势力的打手,也难怪有泼皮赖汉去告状立刻出兵捉拿,也许这样的行为已经有很多次,完事之后相互分成大家都有好处。

    “毕竟是录属朝廷的地方军,有必要打疼他们吗?”

    赵天佑这么一说,杜浒反倒有些犹豫了,毕竟他也是从地方武装力量,一点点的成长起来的,也很了解这些地方力量饥一顿饱一顿的俸禄和军饷。

    赵天佑笑道:“先不说咱们的立场,现在元军水上的战船和军士,九成都是大宋投降的官兵,另一成是北方朱清手下的海盗。就这样的元军水师,能把二十万水军从温州赶到福州,又从福州赶到泉州,你说他们的战力如何?

    张世杰围了泉州又能怎样?只不过是为了抢东西报仇罢了,凭他的能力也攻不下泉州,随着更多的元军南下,很快他就要继续南逃。我们要在他南逃以前先走一步,不然的话,那些逃命的水师很可能也会看上咱们的船,以剿灭海盗的方式来抢咱们。”

    “嗯,我相信会是这样的!”杜浒深深的点了点头。

    赵天佑接着说道:“他们只会等元军来了弃船逃命,要么也会投降元军,转过头来追剿南下的张世杰,我们要干嘛要放过他们?”

    “好,那我们就打到他哭!把船都抢了带走。”杜浒脸上兴奋了,从当兵开始,讲究的一直都是朝廷正统,赵天佑这一劝之后,心里也想尝尝当海盗抢人东西的滋味。

    “哈哈,对与不对留给后人评说吧!从今以后,主动招惹我们的,打断他伸过来的爪子是不够的,一定要砍下他的脑袋,才能警告别人,避免更多的麻烦!”

    在前边迎战的两艘战船,在杜浒的可以约束下,只是放了几次霹雳炮,引燃了两条进攻的战船,并没有真的去进攻他们。再巨大的射程差异下,沧海水师营的战船本来很吃亏,战船小一号还是逆风,根本伤害不到赵天佑的战船。

    不过那位姓孔的将军不肯罢休,被手下就上另一条之后大发雷霆,一面派人求援打不过也不肯走,像闻到血腥气的鲨鱼,久久的不肯离去。鹭岛上有驻守正规宋军千余人,嘉禾千户将军冯如山和他私交不错,他那有两艘战舰与眼前之地一样大小,同样的配有发射巨弩的弩床,有与这几艘船一战之力。

    他在这里围堵的目的也是等宋如山前来支援,发射几次巨弩肯定能够重创敌船,不求都把杜浒他们全都留下,只要俘获一条船,那么就能够弥补他的损失。

    赵天佑的战船来时都是满载,人员物资金银粮食无数,就是给漳州城送去那么多的支援火器,也没有腾出来多少空地方。一看几条船深深吃水位置,孔将军眼睛就冒红光,这么大的船得有多少银子啊!恨不得自己能够全都吞下,可是一试之下自己的座舰还被烧了,要不是跳船亲兵搭救,今天就做了淹死鬼了。

    没有让他失望,早早就去求援的亲兵带着两艘战船来了。冯如山是鹭岛千户将军,别看官小兵少,那可是由临安直接任命委派的地方官,虽是从属于泉州路,但是并不听蒲寿庚的调遣。

    北边一直有军情,蒲寿庚降元的消息他也知道,也许朝廷早就忘记了在这岛上还有这一位将官,临安投降之后再也没有人给传递公文下达命令。

    不过他手下力量实在薄弱,两条战船也起不来什么重要作用,他就拿定了主意,假装一切都不清楚在岛上过的很是逍遥。孔将军和他有些交情,说白了也是酒肉朋友,同为水师驻地相隔不远,难免相互有些往来。

    孔将搭竹梯上了冯如山的战船,两人站在船头看着对面的四艘战船。

    “冯老哥你看,就这帮海盗假扮官船,满仓都是装的抢来的金银之物。作为地方水师,保护百姓一方安危的职责岂能不顾,可是我的船小力单,和他们缠斗了半日,还是被迫弃船了。

    哎,我的两艘船几百个兄弟啊!冯老哥你得帮我报这个仇,咱们同心协力,把这些海盗全都拿下。冯老哥你就是立下大功一件,我联络沧海郡父老乡亲,写万人书替老哥向朝廷请功!“

    冯如山根本没听孔将军的废话,那船吃水那么深,这块肉可是够肥的,谁能不动心呢。都是正规官方水师的战船,虽然没有明显的旗帜标示,冯如山也知道这绝对不是海盗,很可能是从温州福州那边南逃的官船。

    “孔老弟,这几艘船为什么停在这里?”

    “哎呀,就是海盗抢劫吧,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反正他们带着无数的银子。不管是什么身份吧,这船咱们得留下,哪怕就留下一艘都行,给兄弟们发发财,咱们也得想想以后不是!”

    冯如山摇了摇头道:“给我说实话,他们是什么身份!你要是再不说,我转头就走,你自己去和他们打吧,不管能落下多少银子,我绝对不眼红!”

    他们两个还在相互试探勾心斗角,这边的赵天佑已经做好了直捣他们老窝的计划。底舱的浆手已经准备妥当,船上的水手就等一声令下,顺风扬帆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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