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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7 死定了?

    破茧早已不是半年前对异能界完全不了解的新丁,而是经历了数次生死的天煞孤星,当时他以为上官间只是个高级魔术师,以为废了他的手他便不能使用攻击性魔术或是一些幻术,现在却是知道,做为异能界的人,一双手的用处其实不太重要,除非以手印取胜的异能人士。

    再说,但凡准大魔术师以上的异能者,只用意念就能发出攻击,特别是异能界出身的人,意念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一种技能。就像帮助那时高峰一队取胜的苗俊,便是自小在异能界长大,不过他的意念非常差而已。

    破茧相信如果自己没有内力,自己的意念肯定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上官间主动对自己出手,据郭亘恒所说已经破坏了传说中猎魔者对付天煞孤星的规矩,从赵进刚才说的话中,破茧隐隐觉得,那时候自己之所以抓上官间的手,完全是对方有意为之。那么当时的上官间可能就是以一双手为代价抵消了那种“规矩”,就是想要从自己手中得到一个机会。

    那么,上官间找上自己,他需要的是一个什么机会?

    自那次之后,魔术界再也没有了上官间的消息,除了他自己之外,可能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只怕特勤局都不清楚。

    一个猎魔者宁愿废了一双手也要得到一个机会,肯定有非常大的企图。可是,这个企图将所有的人都蒙在了鼓里。愈是如此,破茧愈觉得这件事极不简单,也让他心底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赵进说上官间和自己一样,说的肯定不是上官间也是天煞孤星,那么,这其中又代表着什么?

    这种令他不安的思绪在当前这种情形之下,破茧完全不敢多想。在他面前,还有三个应该非常强悍的猎魔者。

    也许是对方故意,也许是那个向张良动手的猎魔者按捺不住,如果是另外两个猎魔者出手,破茧可能来不及抢下张良来。因为,在刚才那一瞬间,破茧完全没有发现那两人。

    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段,这次并不是那种黑烟,而是纯粹的黑幕,黑得连外面的阳光都透不进来一丝,而赵进与那三个猎魔者却能直盯盯看着自己藏身的位置,就像是眼睛上有红外线装置一样。

    也许,荀梦龙在这里,可能知道这种黑幕是一种什么“成分”,但至少目前,破茧还没有能力破除这层黑幕。

    “咯咯咯……”赵进又发出奇怪的声音,似夜枭的叫声,“清风岭上,你的能力当真大出我的意料,要不是在你们离开之后我们找到了你藏在那里的十多个魔术器械,还真以为你有了高级魔术师的能力。咯咯咯……”

    “说人话。”张良觉得这个声音非常难听,比电视里太监的笑声更难听,“笑个毛啊,想吓准?你就是化成灰老子也认得你!”

    咯咯的笑声嘎然而止,像是正在叫唤却突然被掐住脖子的鹅。

    “呵呵……这样的笑声你还满意吧。”赵进尽可能将自己变得正常,破茧看到他因被张良打断后有点懵然的脸上,爬上了更为诡异的抽搐,“如果你离天煞孤星远一些,孤星劫应不到你身上,可你偏偏自来熟地与他成了朋友。所以……呵呵……”

    沉闷的笑在在漆黑的空间响起,令到耳膜都有震感,像是在密闭的空间中发出的某种频率一样。

    赵进朝后退去,隐到了连破茧也看不到的黑暗里。那三个猎魔者则缓缓向前移动,分为三个方位,逼近破茧二人站立的墙面,那个最早被破茧感知到位置的猎魔者站在他们对面。

    看着他们的半围的队形,破茧心头微凛。

    因为这个队形颠覆了他先前对对面那个猎魔者的认知。他并不清楚赵进在猎魔者中是什么身份,不过能排名为猎二十一,地位应该不算低,从刚才的情形来看,肯定在那三个猎魔者之上。在破茧心里,从以前一直到现在,赵进的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人。

    以破茧现在的能力,除非超过他太多的异能者不能被感知,与他不相上下或是比他差的异能者,他都能感知得到。但他完全感知不到赵进有什么异能。

    难道说猎魔者中也有“高级文职”一类?

    现在眼前三个猎魔者围成的队形,那两个刚才没能被破茧感知到猎魔者却是站在那个出手猎魔者的两侧,这样看来,中间这个被自己感知到的猎魔者竟然好似是这三人之首!

    破茧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想来,自己先前心里以为的这个猎魔者很普通,可现在看来,这个猎魔者似乎是有意为之。而这种能随意将自己异能“露”出来后又压制至故意让人可感知的范围,其能量肯定不小。

    阴冷的目光从黑色的斗蓬下投到破茧身上,嘴里发出平淡而木然的声音,“警觉性不错,速度更是不错。”他的目光似乎在张良身上扫了一下,继续道:“清风岭上表现极为出色,让所有人都惊异得以为是个笑话。”

    破茧不清楚他口中的“所有人”是指哪些人,没有问,也没有说话,就像一个在倾听老师讲课的学生一样,站得很直,双手好像紧张得不知放在哪里,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异。

    “我们查过,你在里仁镇的家里对付上官诸计那一套与在清风岭一点中所用到的道具如出一辙,不过在清风岭上你的能力突然大涨,想必其时其景有能让你可以利用的其它媒介。”

    猎魔者现在好像并没有马上动手的意思,而是在分析破茧在对上官世家几战中的表现。破茧不太清楚他们在自己面前分析这种事想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如果是想从自己的表情上让他们看到某种可能,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但是,破茧同样相信猎魔者在自己面前分析自己的战绩应该不会无的放矢。

    “上官长松、上官长青、上官诸计、上官月每人的出手我们都有研究,除了上官诸计与上官月外不可能伤得到你外,你根本不可能是上官长松及上官长青的对手。可以是在清风岭上,上官长松的重伤,上官长青的死亡,但从你设置的那些辅助道具来看,也不可能成为威胁他们的手段。”

    “那么……”黑色的斗蓬微动,斗蓬下的目光可能是因为显得好奇,连头也微偏,“你又是如何做到令这两个在魔术领域浸淫了数十年的高级魔术师一死一伤的呢?”

    “你身边的灾星固然是一个因素,但他不过是重伤了上官长松。可上官长青呢,却是真切地被你逼得使用保命之法而死。听说……”木然的声音中竟然有一丝笑意的成分,在破茧听来好像还有点炽烈的情绪,“上官长松曾尝试过对你搜魂,也即是说,清风岭一事还有让他刻意想要知道的秘密,也即是说,在你身上有让他垂涎的秘密,也就是你能在清风岭重创上官世家的——能力!”

    这名猎魔者说完,便一动不动的看着破茧,似乎在等破茧给自己一个答复。

    他的身上慢慢开始有黑而薄的烟雾出现,要不是破茧的眼力还好,那几缕薄薄的黑烟在漆黑的环境下根本就看不到。

    黑烟慢慢向前延伸,在离破茧约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像是瞄准猎物的几条毒蛇,只待猎物失神措乱之时便迅疾一击。

    破茧将张良从身侧拉到身后,淡淡道:“你可以过来搜我的魂啊,也许我这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木然的笑声在不见一丝光的空间响起,令张良觉得愈发阴森,连他这样一个不敬鬼神的人也能感觉到有阴风从四周掠起,浑身冰凉。

    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怕,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他从破茧拉自己的动作中就可以看出,形势非常不利。电话应该就躺在不远处,可是屏幕灯早就自动灭了,也看不到手机落在了哪里。

    他相信就算有手机也不能用,猎魔者屏蔽了这个地方,手机肯定也不会有信号。即便能叫人过来,可普通的警察对付这种人没有一点作用。

    “死定了?”他顺从地站在破茧身后,很小声的问道。

    他没有听到破茧的回应,却听到了黑暗中那个笑得很疹人的声音道:“天煞孤星的秘密,猎魔者不可窥视。这是规则。所以,至于你身上的什么秘密,我们可以好奇,绝不会想要拥有。”

    “那你刚刚和我说了这么些的废话,又是想干什么呢?”破茧完全不知道天煞孤星与猎魔者之间还有这样的规则,但这个猎魔者刚才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长串,总归不会是毫无意义的说辞。

    “我们不过想看看你的能力到底在哪里。”那个声音又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清风岭一战,因为上官长青让你有蓄势的时间,所以才会死在你手中。”

    他微微抬头,黑色斗蓬下的面孔依然不见,好似那件斗蓬完全是凭着空气的浮力支撑,“所以,我们便给了你这么久的蓄势时间。

    破茧见自己蓄势的过程早已在对方考虑之中,并不怎么吃惊。既然赵进是猎魔者,自己在清风岭上的所有手段都会被猎魔者所知。

    他哼了一声,淡定说道:“你们也看网络吗?怎么反派说话的声音大都是这种阴阳不调的感觉?装神弄鬼而已,只会降低猎魔者的逼格。”

    这名猎魔者发生木然的呵呵声,音色仍未改变,“我们的声音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并非刻意如此。如果我今日的身体没有泄露或者还能活着出去,现实之中的我们都是正常人。”

    张良听到这话,随即插嘴道:“你也担心今天没命走出去?”

    猎魔者依旧木然地笑笑,“清风岭之后过去已近半年,以天煞孤星的成长速度,我的确没有把握能活着出去。不过……”

    他的目光转向张良,“你今天一定是活不出去!”

    张良看不清大厅中的情形,更别说看到这个猎魔者的目光,当然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一定活不出去”的人就是自己。破茧倒是看得清楚这里的小范围的动静,连猎魔者面目都看不到,更别说对方的什么眼神了,不过他知道猎魔者话中的意思。

    这猎魔者刚才那句话尾音才落,停在破茧前面的几条黑烟开始慢慢向前,如一条条蠕虫类的软体动物一般蠕动。

    大厅被猎魔者的黑幕完全遮掩,风、光、声皆不能进,轻飘飘的黑烟在微弱流动的气流中蜿蜒,在移动过程中渐渐变得粗壮起来,每进一尺便粗壮一分,颜色便深一分。

    大厅本黑,当黑烟颜色变深后,慢慢融进了浓浓的黑色中,破茧看在眼里,就像是看着某物凭空在眼前隐形。

    张良看不清厅内的情形,双眼一抹黑,只听到破茧小声说道:“自己小心。”他没有说话,却不由自主地将手枪握在手中。尽管破茧说手枪对眼前这类猎魔者没用,还是觉得握在手中让自己更有安全感。

    黑烟融在黑色之中,破茧心中警意陡起,感觉到胸中那近半年没有动静的茧形胎记开始发热。这丝微弱的热意让他很是舒畅,如同冬日时有火靠近一般

    有光起。

    即便光亮很弱,可在这黑漆漆的黑幕中仍能透露出来,微弱的光在破茧单薄的衬衫底下亮起,像是夏夜中的萤火,但眼睛能看到的萤火更弱。

    “咦?”

    “咦?”

    有猎魔者惊异的声音,也有早已隐入黑幕中的赵进的声音。

    张良侦察连出身,现在眼睛看不见什么,却是从声音中知道了这两个声音的位置。

    听到两声惊异,破茧心中同样惊异!

    胸口的茧形胎记,到目前为止破茧都不清楚它存在的意义,虽说他有些明白这个胎记对于天煞孤星来说可能有着某种特殊的作用,可究竟有什么样的作用或是启示他一概不知。

    现在听猎魔者惊异的声音,心想对方可能了解自己身上茧形胎记的作用。只是,自己却不可能从猎魔者口中得到任何可能关乎到自己功能的信息。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听到“咦”音之后脑海中的瞬间活中,大部分的注意力却在那一丝警意上。

    清风岭上,赵进并不清楚破茧是怎么蓄势,是借助什么蓄势击败上官长青。他并不清楚破茧的能力,但从他收集到破茧几战的资料来看,破茧凭借的好似就是一些的魔术道具。

    赵进同样购买了破茧使用过的魔术道具,或是类似的道具,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特异之处,只是猜测破茧在清风岭与上官长青的对战中可能借助了风的力量,这也是猎魔者将这里全部隔离的原因。

    此刻见黑暗之中的破茧身上隐有微光闪烁,他却是以为这又是类似大宝“红魔眼”类的东西,并不是破茧以为的被他看破了不知有什么作用的茧形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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