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非卿不娶
玉临风在柳红贝的院子里辟了一间耳房，用来审问在厨房伺候的丫头婆子们。这本是柳府的家事，轮不到玉临风出面。可那柳见仁知道他也是为了柳红贝鸣不平，不好劝阻，便随他去了。
玉临风两天一夜不曾合眼，玉府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他处置，实在没有功夫和柳府这些油盐不进的奴才们耗着，他双眼熬得通红，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温文尔雅。
瞧着那个被众人推出来，负责做那花胶糕的费婆子，玉临风耗尽最后的耐性，道：“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为何将那夹竹桃的汁水加到三小姐所食的糕点中，可是受人指使？”
那费婆子是什么人？原是在这深宅大院打磨惯了的，前些日子因着儿子生了病，缺银子使，这才着了柳红宝的道儿。
如今事情败露，她上下嘴唇一抿，来了个死不认账，“无论王爷问多少次，奴婢都是这句话。原是做花胶糕的桃花没了，奴婢瞧着那花儿色、香、味均与桃花相近，这才鬼迷了心窍，用那夹竹桃顶替桃花，给三小姐做了花胶糕吃。那糕送来柳香馆之前，奴婢是尝过的，当时并无不妥。”
玉临风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害得三妹妹差点儿丢了性命，原是你的无心之失，并非刻意谋害？”
那费婆子以为玉临风终于信了她的话，忙扣头，道：“小王爷明察，奴婢卑贱，素来与三小姐没什么往来，实在没有谋害她的理由啊！”
这费婆子的底细，方才玉临风已经派人去打探过了。她是厨房的负责制作糕点的厨娘，他家男人也在柳府当差，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二等奴才。二人婚后育有一子，如今已到了弱冠之年。只是这孩子身子一向较弱，废了老俩口不少心神。
玉临风点点头，从墨云手中接过了费婆子一家三口的卖身契，叹道：“既然你非要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本王想帮也帮不了你。你说你是无心之失，可你伤的却是本王未过门的妻子，不罚你，怎能解我心头之恨？所以，这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本王今日就将你们一家子全绑了，赶出柳府，让永世不得回芬州城，不知你服还是不服？”
那费婆子一听，方知道大祸临头了。如果就这样被赶出柳府，被赶出芬州城，他那病弱的儿子，别说是痊愈了，会死在路上也未可知。想到这里，她一时间悲从中来，后悔当日不该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就做出谋害主子的糊涂事。头儿一低，老泪纵横道：“王爷饶命啊，我那苦命的儿，可禁不住这般的折腾啊！王爷若答应饶了我儿，我，我必将事情的原委细细向王爷禀明。”
玉临风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了半晌，似乎是在辨别她有几分诚意，末了，只道：“看在你爱子心切地份儿上，本王便应了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快说来。”
那费婆子听到玉临风同意饶了她的儿子，自是千恩万谢，随后将柳红宝如何给她银子，如何唆使她陷害柳红贝的事，一五一十全给招了。
玉临风听了，冷哼一声，心道：“原只以为她心思重了些，没想到连谋害亲妹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看来王兄当日将她许配给小贩为妻，还是过于抬举她了。依我看，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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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临风着人将那费婆子送到主院，交给柳见仁处置。自己又回到了柳红贝的闺房，查看她的病情。刚推开门，就瞧见柳青青正斜坐在塌边抹泪。
“二妹妹过来了。”玉临风瞧着坐在塌边的少女，比起上次见时消瘦了不少，看来为着谋害王嫂一事，这丫头也着实吃了不少苦。
闻言，柳青青忙起了身，道：“小王爷万安！青青本被父亲禁足在院中，不该出门。只是今日午膳时听母亲说三妹妹病了，实在担心，这才赶过来瞧瞧，还望小王爷恕罪。”
玉临风瞧她哭得伤心，并无责怪之意，眸色一凝，道：“二妹妹倒是个实心人，为着三妹的病情忧心不已。却不知，三妹生的这场病，原是人蓄意谋害。”
“什么？”柳青青讶异道：“在这堂堂相府，竟然有人敢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谋害相府的小姐？小王爷告诉我，究竟是何人所谓？我自去找那人理论去！”
玉临风面色一沉，恨恨道：“长姐红宝，其心可诛！”
“竟然是她！”柳红宝怔在那里，似乎想起了什么。
突然，静卧在榻上的柳红贝突然咳了起来，柳青青忙将她从榻上扶了起来，替她顺背。
玉临风亲自到了一盏热茶递到她唇边，面上满是掩不住的喜色，“三妹，你终于醒了。”
柳红贝咳地面色潮红，她喝了一口茶，干涩的喉咙略润湿了些，一双杏眸瞪得浑圆，有些难以置信道：“小王爷方才得话是何意？我与大姐一母同胞，同气连枝，她，她没有理由要害我！”
玉临风刚要劝她冷静，就听到柳青青冷冷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这位长姐，心思深着呢！”
柳红贝身体还虚着，一时之间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难以接受，“可我和她乃是至亲手足，且我素来亦是对她恭敬有加，她究竟为何害我？”
玉临风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道：“三妹体内余毒未消，还是好好休息要紧，切莫再为这些琐事伤神。”
可那柳红贝如何听得见劝，一时之间伤心不已，泪水早已挂满了苍白的小脸。
玉临风看在眼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心中对那柳红宝的怨恨自然又深了几分。
柳青青掏出帕子与柳红贝擦了泪，方道：“三妹妹快别伤心了，你当人家是手足，人家只当你是对手。恐怕在咱们这位长姐眼中，根本就没什么手足情深，有的只是她的私利和野心。如今王爷将你许配给了小王爷，而她的夫君不过是早市儿上的一名小贩，她怎么会甘心被你比下去？恐怕直到此刻，她还在做着嫁给小王爷为妻的美梦呢！”
果然是女人更了解女人，柳青青的一番话，倒是点醒了玉临风。他一直想不明白，伤害柳红贝对柳红宝究竟有何好处，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害死红贝，她便可取而代之，嫁给他为妻，殊不知，在他的心中，除了眼前这个哭泣不休的傻丫头，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三妹快别哭了，临风这一生，除了三妹，再也不会多看任何人一眼。”
柳红贝抬头看着玉临风，他眼中的认真让她羞涩不已，从生死线上挣扎了一遭，没想到竟意外看透了他的真心。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王爷赐给他的一个负累，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有情。
“小王爷休要胡言。”柳红贝羞地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
玉临风知道她的性子单纯，并不苦苦相逼，瞧着她已转醒，心中踏实了不少，只道：“好了，你不要我说，我就不说了，你好好休息，我去主院瞧瞧舅父将事情处置的如何了。”
柳青青望着玉临风俊逸的背影，凄然一笑道：“我痴情于王爷多年，红宝为了得到小王爷又废了这许多不堪的手段，没想到，我和她都未得偿所愿，倒是便宜你这个傻丫头了。不声不响地，便得了这么个如意郎君。”
闻言，柳红贝只羞得满脸通红，并不言语。作为女子，她何尝不想嫁给自己的心上人，只是她人微言轻，从来都不敢去争什么，只愿老天保佑，不要负了她这一场如梦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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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费婆子是什么人？原是在这深宅大院打磨惯了的，前些日子因着儿子生了病，缺银子使，这才着了柳红宝的道儿。
如今事情败露，她上下嘴唇一抿，来了个死不认账，“无论王爷问多少次，奴婢都是这句话。原是做花胶糕的桃花没了，奴婢瞧着那花儿色、香、味均与桃花相近，这才鬼迷了心窍，用那夹竹桃顶替桃花，给三小姐做了花胶糕吃。那糕送来柳香馆之前，奴婢是尝过的，当时并无不妥。”
玉临风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害得三妹妹差点儿丢了性命，原是你的无心之失，并非刻意谋害？”
那费婆子以为玉临风终于信了她的话，忙扣头，道：“小王爷明察，奴婢卑贱，素来与三小姐没什么往来，实在没有谋害她的理由啊！”
这费婆子的底细，方才玉临风已经派人去打探过了。她是厨房的负责制作糕点的厨娘，他家男人也在柳府当差，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二等奴才。二人婚后育有一子，如今已到了弱冠之年。只是这孩子身子一向较弱，废了老俩口不少心神。
玉临风点点头，从墨云手中接过了费婆子一家三口的卖身契，叹道：“既然你非要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本王想帮也帮不了你。你说你是无心之失，可你伤的却是本王未过门的妻子，不罚你，怎能解我心头之恨？所以，这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本王今日就将你们一家子全绑了，赶出柳府，让永世不得回芬州城，不知你服还是不服？”
那费婆子一听，方知道大祸临头了。如果就这样被赶出柳府，被赶出芬州城，他那病弱的儿子，别说是痊愈了，会死在路上也未可知。想到这里，她一时间悲从中来，后悔当日不该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就做出谋害主子的糊涂事。头儿一低，老泪纵横道：“王爷饶命啊，我那苦命的儿，可禁不住这般的折腾啊！王爷若答应饶了我儿，我，我必将事情的原委细细向王爷禀明。”
玉临风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了半晌，似乎是在辨别她有几分诚意，末了，只道：“看在你爱子心切地份儿上，本王便应了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快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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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临风听了，冷哼一声，心道：“原只以为她心思重了些，没想到连谋害亲妹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看来王兄当日将她许配给小贩为妻，还是过于抬举她了。依我看，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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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临风面色一沉，恨恨道：“长姐红宝，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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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红贝咳地面色潮红，她喝了一口茶，干涩的喉咙略润湿了些，一双杏眸瞪得浑圆，有些难以置信道：“小王爷方才得话是何意？我与大姐一母同胞，同气连枝，她，她没有理由要害我！”
玉临风刚要劝她冷静，就听到柳青青冷冷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这位长姐，心思深着呢！”
柳红贝身体还虚着，一时之间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难以接受，“可我和她乃是至亲手足，且我素来亦是对她恭敬有加，她究竟为何害我？”
玉临风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道：“三妹体内余毒未消，还是好好休息要紧，切莫再为这些琐事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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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女人更了解女人，柳青青的一番话，倒是点醒了玉临风。他一直想不明白，伤害柳红贝对柳红宝究竟有何好处，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害死红贝，她便可取而代之，嫁给他为妻，殊不知，在他的心中，除了眼前这个哭泣不休的傻丫头，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三妹快别哭了，临风这一生，除了三妹，再也不会多看任何人一眼。”
柳红贝抬头看着玉临风，他眼中的认真让她羞涩不已，从生死线上挣扎了一遭，没想到竟意外看透了他的真心。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王爷赐给他的一个负累，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有情。
“小王爷休要胡言。”柳红贝羞地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
玉临风知道她的性子单纯，并不苦苦相逼，瞧着她已转醒，心中踏实了不少，只道：“好了，你不要我说，我就不说了，你好好休息，我去主院瞧瞧舅父将事情处置的如何了。”
柳青青望着玉临风俊逸的背影，凄然一笑道：“我痴情于王爷多年，红宝为了得到小王爷又废了这许多不堪的手段，没想到，我和她都未得偿所愿，倒是便宜你这个傻丫头了。不声不响地，便得了这么个如意郎君。”
闻言，柳红贝只羞得满脸通红，并不言语。作为女子，她何尝不想嫁给自己的心上人，只是她人微言轻，从来都不敢去争什么，只愿老天保佑，不要负了她这一场如梦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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