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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与世辞

    女子咬了咬牙,说道:“你说。”

    姞娮问道:“昨夜里为什么擅闯白鹂族?”

    女子想了想:“我没有擅闯,只是路过而已。”

    姞娮笑了笑:“路过?从什么地方路过?”

    女子默不作声。

    姞娮说道:“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将你交给白鹂族的人,他们的大王昨夜里薨逝,而你,昨夜也正好路过这里,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女子惊讶的长大了嘴,辩解道:“跟我没有关系,我昨夜里一进来,便被困在结界里了。”

    姞娮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来这?”

    女子说道:“我只是听说这里的水患一夕之间被治好了,就想来瞧瞧。”

    姞娮看着她问道:“那你怎么会法术?”她想了想,问道:“你是巫族的?”

    女子说道:“你怎么知道?”

    姞娮紧盯着女子淡淡道:“听人说过而已,你若真是巫族,我只好放了你。”

    女子想了许久,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巫族的,是巫族长老的义女。”

    姞娮又道:“这里是凡界,白鹂族在凡界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东西,难不成,你是来找我的?”

    女子细细看着她问道:“你是天帝派到白鹂的神女?”

    姞娮坦然道:“是。”

    女子又道:“白鹂的水患是你治好的?”

    姞娮点头道:“是。”

    女子突然跪倒在地:“请神女救救我们巫族。”

    姞娮忙道:“先起来再说。”

    女子站起来,恭敬道:“我是灵山巫族的涂山淼,受族长所托,来这里找一位能治水患的神女,还请神女大发慈悲,治一治巫族的水患,拯救我的族人。”

    姞娮试了试,眼下自己身上的灵力只有三成,催动火魄珠怕是很难,但或许可以用炎火咒和离火咒试试。

    姞娮看着涂山淼,说道:“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将你昨夜的事情尽数告诉我。

    涂山淼连连点头,说道:“我曾在门前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身法诡异,看着像魔族中人,我到这里的时候,他一跃上房顶就消失了,然后,我就被你们的结界困住了。

    姞娮沉思道:魔族中人来这做什么?难道白鹂王的死与他们有关联?

    秦杓跳下来说道:“你既要去,我去帮你吧,灵山离这儿也不远,驾着云半日就能到。”

    姞娮头疼道:“你要背着我们两个飞?”

    秦杓嫌弃的望着姞娮,说道:“为什么是两个人?你们不是都有灵力,自己会飞吗?为什么要我背?”

    姞娮耸肩,无奈道:“我只有几成的灵力,还要留着治水患;她这么年轻,修为尚浅,自己飞回去也够呛,当然要你背了,能者多劳嘛,谁叫你是这里修为最高的人呢?”

    秦杓咬牙切齿道:“早知道我就不答应帮你了。”

    姞娮偷笑,说道:“现下就去吧,回来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涂山淼问道:“这就去吗?”

    姞娮说道:“白鹂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过几日我可能会抽不开身,还是现下去比较合适。”

    姞娮转而看着倚在床榻,交叉着双臂站着的秦杓,说道:“不过,回来的时候,你可能还得背着我。”

    秦杓走上前来,将桌案上的锦囊拿起来交给她:“知道了,你吃了药再去。”

    灵山上松竹繁茂,花草竟芳,鸟鸣婉转,云雾缭绕,烟雾缥缈,高峰入云,巍峨雄伟,满山古柏,苍郁葱茏,山重峦叠,实是人间仙境。

    涂山淼带着姞娮与秦杓来到谷底,谷底与山上完全是两个极端,这里地势较低,积水浑浊不堪,其中尽是些泥沙树叶,茅草瓦砾,甚至还有不少的牛羊尸体,稍一靠近,便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姞娮皱着眉头捂着鼻子,仔细查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水患看上去也没有白鹂族山脚下那般严重,巫族人人身怀术法,看来他们已想了不少的办法,将积水尽数驱到了灵山谷底。

    姞娮思忖着,若用炎火咒的话,自己身上的三成灵力应该足够,便转身叮嘱秦杓,等会她不行了再出手帮忙。

    秦杓点头,退后几步,定定看着姞娮,眼中流露出些许担忧的神情。

    姞娮想起在白鹂时治水的方法,如法炮制,在水泽中心地带设了个仙障,飞上云头,开始施展炎火咒。

    或许是法力不够,才一开始,姞娮就觉得十分吃力,好在,炎火咒还是管用的,将近半个时辰后,谷底的水才算是见了底,姞娮满头大汗,望着脚下干了的水泽,欣慰的笑了。

    她收了仙障术法,缓缓落下来,靠在一棵大树旁,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无力说道:“行了,可以回去了。”

    秦杓连忙上前扶着她,问道:“你怎么样?”

    姞娮摇了摇头。

    秦杓转身对涂山淼说道:“水患已解,我们先走了。”说着,秦杓背起姞娮,驾云离开。

    涂山淼望着两人远去,瞥到秦杓背上微微颤抖的背影时,再次跪了下去。

    姞娮与秦杓回到白鹂时,已近傍晚,白芨看到躺在榻上没有精神的姞娮,自发的去灶屋做了些吃食端了来。

    姞娮醒时,脑中一片混沌,身上却连半分灵力也没剩下,她笑了笑,端起白芨手中的粥,一口气将它喝了个干净,而后,她将碗递给白芨,抬起袖子擦了擦嘴,笑着对白芨说:“粥熬得不错,谢谢。”

    白芨将碗收了,惊讶的看着姞娮,说道:“大祭司不是吃不惯这个粥吗?”

    姞娮笑道:“是吗?或许是饿了,我觉的挺好吃的。”她想了想,问道:“玄莤他还好吗?”

    白芨摇着头叹息道:“今日一整天都跪在王上的灵前,任谁劝也劝不动,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这样下去,身子肯定熬不住。”

    姞娮挣扎着起来,揉了揉额头,坐在榻前穿好丝履,走到妆台,坐在青铜鉴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着实吓了一跳:脸苍白的可怕,眼睛里没有半分的神采,头发也乱糟糟的,与那个在神界的自己判若两人,她转身轻声道:“白芨,你能帮我梳一下头吗,我想出去一下。”

    白芨将手中的食盒放下,就着帕子擦了擦手,走过去说道:“大祭司是想去见玄莤王子?”

    姞娮笑了笑,不作回答。

    不一会,白芨便帮姞娮梳了个漂亮的发髻,姞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站起来,缓步向大殿走去。

    栒状山

    栒状山上,氵只水涓涓流淌,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山壁陡峭,群山嵯峨,白云缥缈,构成一幅雅趣盎然的水墨山水画。

    刚从外面回来的雷渊一回来,便急急忙忙脱掉身上的衣裳,他转身对侍立在一旁的关元说道:“去将我的朝服拿了来。”

    关元闻言,转身走向内间,不过一会,他将一件靛蓝色的绣着祥云龙纹的五色朝服捧到了雷渊面前,帮他换上。

    雷渊整理着领口,说道:“二哥走了没有?”

    关元伸手接着雷渊换下来的衣裳,抬眸回答:“二殿下等不到您,便先行动身离开了,这会应该快到王城了。”

    雷渊叮嘱道:“我走之后,栒状山就交给你了,这几日将山门紧闭,任凭谁来,都不要开门,山门各处要派重兵把守,千万不可大意。”

    关元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雷渊一眼瞧去,便猜到他想说什么,他淡然道:“你不用跟着我了,杛羽不会在自己的大婚之日与我们为难的,众人都在宴席上,以他的性子,定不会在此时贸然动手,宴席一结束,我就会回来,你帮我好好照顾母妃。”

    关元连忙答道:“是,定不负殿下所托。”关元顿了顿,像是想起来什么,说道:“还有件事,那个鲛精不知道什么时候逃掉了。”

    雷渊捋了捋衣裳上的折痕,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个小人,逃就逃了吧,不用管他。”

    雷渊将腰上的金牌解下来,交给关元:“我不在的时候,若是有人生事,你代我全权处理。”

    关元躬身接过金牌,答道:“是。”

    王城之中,画阁朱楼,高楼广厦,金铺屈曲。王宫之中,桂殿兰宫高耸入云,瑶台厚榭钩心斗角,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檐上飞羽走兽栩栩如生,殿中十八根白玉柱错落有致,上刻形状各异的蟠龙,在祥云中盘旋腾绕,俯瞰着殿中的众人。

    雷渊坐在席间,拿了半块芙蓉糕塞进嘴里,嘴角微微带着笑,仔细打量着席间心思各异的众人,等了许久之后,杛羽才穿着赤色的锦服从殿后走了出来。众人忙站起来,恭敬行礼,杛羽坐在首座上,淡淡扫视一眼众人,而后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雷渊身上,之后,他笑着对众人说:“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诸位不必拘礼,随意些好了。”

    众人依言坐下,杛羽突然对着还未坐安稳的雷渊招手道:“三弟,坐过来。”

    席间忽然鸦雀无声,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有意无意的往雷渊坐席上望去,雷渊闻言,将才拿到手里的一块麸饼放了回去,他抬眸望着杛羽笑道:“臣弟遵命。”

    而后,他站起身来,面不改色的走到杛羽座前,拱手而立。

    杛羽热情的笑道:“三弟请坐。”

    众人一瞧此情此景,都为雷渊捏了一把汗,杛羽坐的可是王座,王座之前,如何能容得下他人?今日若是雷渊不知分寸的坐在杛羽身旁,便是逾矩之举,世人都会怀疑他早存不臣之心,觊觎王位;若他不坐,便是不遵王旨,目无王上,同样少不得被口诛笔伐。

    雷渊看着杛羽一瞬,心里明白,杛羽是想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他笑了笑,踱步走过去,却在离杛羽王座不远处的台阶下席地而坐。

    从方才雷渊站起来时便提心吊胆的魑鸾,这才松了口气,安心的转过头去。

    杛羽盯着兀自坐过去的雷渊朗声大笑,侧头吩咐侍立在一旁的侍从:“你们去把三殿下的坐席与案几挪过来。”

    雷渊直起身子道:“多谢王兄。”

    杛羽扬手道:“三弟不必客气,我与三弟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此次正好趁着为兄大婚,在王城里多住些日子,也好好陪陪二弟。”

    雷渊站起身来行礼道:“臣弟与二哥也有几千年不曾见过了,承蒙王兄垂青,邀臣弟来此参加婚宴,此番才能与二哥相见,臣弟感激涕零。”

    杛羽道:“三弟客气了,你与我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总归是亲兄弟,为兄的好日子,又怎么能少的了你呢?”

    侍者早将雷渊的坐席案几摆了过来,雷渊盯着案上的一盘麸饼,将先前放下的那块重新拿了起来,才放到嘴边,就听杛羽笑道:“三弟,席间那么多美酒珍馐,你为何偏要吃这一口粗糠呢?”

    席间众人有些跟着杛羽一起笑,有些正憋着笑,大多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似乎都在等着瞧雷渊的笑话。

    雷渊不愠不火,语气极为认真的说道:“臣弟吃惯了麸饼,倒觉得这一盘麸饼可比珍馐玉食美味多了。”

    杛羽笑起来,用玩笑的口气说道:“三弟在栒状山待久了,那里山穷水恶,想来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来人,将这宴上的食材装个几车,送到栒状山去,也叫太妃尝尝鲜!”

    雷渊受宠若惊,忙道谢:“多谢王兄厚爱。”

    杛羽站起来道:“本王不胜酒力,就不奉陪了,诸位尽兴。”

    众人起身齐声道:“恭送王上。”

    雷渊将手慢慢放下来,望着杛羽离去的背影,暗暗舒了口气。

    宴席结束后,雷渊跟着魑鸾回了府邸,魑鸾将房门掩严实,拍着胸口道:“今日好险。”

    雷渊拿起茶壶,往魑鸾面前的杯中倒了一盅茶,而后递到他手里说道:“他有意留我在王城,这几日应该会有动作,我们要小心防范。”

    魑鸾点头道:“还有件事,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大概是几日前,有个骑着白犀的神秘人物人来了王城,与杛羽会面,杛羽在宫中大摆宴席,与他欢宴对饮,他们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这个人的身份怕也是个麻烦。”

    雷渊望着魑鸾问道:“可查清楚了他的身份?”

    魑鸾失望的摇摇脑袋:“不曾,他的身份只有杛羽一个人知道,没多少人见过他,很难打探出来。”

    雷渊想了想,说道:“我有些事情,要回栒状山一趟,最快明日日出前回来。”

    魑鸾问道:“这个时候你回栒状山做什么?”

    雷渊道:“我有预感,杛羽此次将我召来王城,是要准备下手了,我得回栒状山做好部署,总不能任他宰割。”

    魑鸾惊道:“这么快?”

    雷渊道:“他今日没在宴席上动手,已经很难得了。”

    魑鸾嗤道:“他不是不想动手,而是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罢了。”

    雷渊道:“我不在的时候,二哥万事小心。”

    魑鸾应道:“我知道,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魑鸾才说完,雷渊便从窗口跳出去,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张望几眼,见四下无人,迅速将窗户关上。

    雷渊急速赶回栒状山时,已是半夜,他从腰间拿出玉佩,对着栒状山的山门石柱上一瞬,山门缓缓开启,他疾步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险些与听到动静后匆匆忙忙赶出来的关元撞作一团,关元看到雷渊,连忙退后一步行礼:“殿下怎么回来了?”

    雷渊说道:“我说几句话便走,杛羽将我留在王城,势必要对我下手,你记住,若七日之内,我还没回来,你便拿着我的金牌,去各部族联络我们的人,带兵前去王城中接应我与二哥。”

    关元道:“是。”

    直到天亮,魑鸾都没怎么合眼,一大早,王宫就来了人,正在门外候着,魑鸾穿好衣裳出去,见是杛羽的近卫南鹰,连忙迎上前去:“南将军这一大早的就来府上,是为了何事?”

    南鹰行礼道:“王上请三殿下立刻入宫一趟。”

    魑鸾心里咯噔一下:雷渊说的对,该来的果然来了。

    他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道:“三王子昨日回来时,便受了寒,怕是没法跟将军回宫。”

    南鹰似乎早就料到了魑鸾会这样说,有些怀疑的望着魑鸾道:“二殿下可否让我去瞧瞧三殿下,这样我回去之后,也方便跟王上交差。”

    魑鸾点头道:“那是自然,南将军随我来。”

    魑鸾一路上忐忑不安,他领着一行人走到雷渊的卧房门前,掌心的汗已将袖口的衣裳浸透。

    一旁的南鹰隔着门拱手道:“三王子,王上请您进宫一趟。”

    里面静悄悄的,不见有人回答。

    南鹰望着魑鸾,再次确认:“三王子,臣下能进来吗?”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南鹰拔出腰间的配剑,说道:“得罪了。”抬脚一踹,卧房的门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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