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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人之初(晚了抱歉,六千字)

    张伟只跟着江漓漓一行人走了差不多七八天的时间就与分道扬镳,说是自己仍然是有要事在身。江漓漓 没多问张伟所谓的“要事”究竟是何事,而张伟也没有过问江漓漓为何要去冥地的原因,就只是细细叮嘱江漓漓道冥地十分危险,尤其是还有成如是这个没有半寸用的搅屎棍在旁边,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成如是很反常地没有反驳张伟的话,就只是蹲在数着自己离开琼湖城的天数,等到张伟豪饮一口烈酒潇洒离去之后才抬起头来,只问咱们现在该往何处去?

    江漓漓便转头看向阴使,阴使随即没好气地指了一个方向。

    “当真?”江漓漓有些狐疑,“若是你敢骗我的话当心我不给你好果子吃!”

    阴使哼哼一声,“我骗你干嘛?你着急去冥地,我还着急去见我城主殿下呢!”

    江漓漓这才冷哼了一声,指使阴使驾上马车往其指的地方赶去。

    便一连行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已经是盛夏时候了。马车刚刚离开韩国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停在了一个景色还算宜人的小溪边,借着茂盛的大树下方的绿荫之地成如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透过树叶之间的间隙望了一眼刺目的太阳,成如是大声抱怨,“这你他娘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啊!”

    末了成如是转头朝着江漓漓问道:“咱们这是到了哪里了?还有多久才能到冥地啊?”

    江漓漓原本在溪边捧水吃,听到成如是问话之后笑着回道:“你这厮原先不是一直不想去那鬼魅成云的冥地的吗?这会儿怎么就换了一个说法了?”

    吃了口清澈的溪水之后江漓漓又道:“你不怕死了?”

    成如是撇撇嘴,“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入了那冥地我小心一点跟在你身边也不会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如今你抬头望望这高悬的烈阳,我总觉得被鬼魅吓死也好过被热死来得痛快。”

    江漓漓笑骂了一声胆小如鼠。

    成如是任由江漓漓骂他,浑身疲软地躺在地上伸出舌头大口喘气,似乎是觉得仍旧是闷得慌,左右瞧瞧确定周围没有旁人了之后将头顶上的小毡帽取了下来,当做蒲扇往自己头顶上扇风,就又懒洋洋地问道:“咱们如今这是到了哪儿了?”

    “早在十天前就离了韩国国境了,如今咱们走的是西南方向,已经是入了楚国地界了吧。”江漓漓一面坐在溪边擦洗着虎魄刀,一面漫不经心地回道。

    成如是忽而想起了一件事儿,惊坐起,“西南?原先你不是说要去姜国才能入冥地吗?”说着成如是小走到马车旁边扯下了一直绑在马背上的南朝地图,展开来,“你瞧,姜国是在韩国正南方,而咱们走西南的话就是楚国,接着就是赵国。。。。”

    听到成如是这番话之后江漓漓眉头一挑,跑到成如是旁边盯着地图瞧了瞧,微微皱眉,“原本我是打算去姜国的,可阴使说咱们此行应当要往西南去。他既然是从冥地来的,应当是不会带错方向。当初说不定告诉我入冥地要往姜国去的姚清河弄错了。。。。”

    江漓漓这番话说的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两人瞪着眼睛对视了许久之后齐齐转过头去望着坐在车尾的阴使。

    阴使有些心不在焉,没大注意江漓漓与成如是两人的谈话,随意撇过头来望见两人的眼神之后愣了愣,“你们瞅我干嘛?怎么?该上路了吗?”

    江漓漓将地图拿起,又抽出了虎魄刀握在手里,走到了阴使面前,恨恨将地图甩在他脸上,“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阴使不明所以,可他哪里受过这种气,当即就炸毛了,“什么解释什么解释?你小子有毛病是吧!”

    江漓漓冷哼了一声,用虎魄刀尖在地图还是哪个比划出自己这一路的行进轨迹,“为什么去西南?”

    “西南?不是你要去冥地吗?西南不就是去冥地的方向吗?!”

    “你还敢在我面前打马虎眼儿?你以为我不晓得,去冥地的地方可是在姜国!”

    阴使愣了愣,“哦,你说姜国啊,那地儿确实是有入冥地的地方,那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名作极渊。大致是在姜国往南几十里里的地方,在这悬崖峭壁之下有一处通道,便能从这通道之中进入冥地。不过这极渊之上坐落着一座城,名白落,专门收容循着冥冥之中感应想进入冥地的鬼魅阴魂,并将其送入冥地之中。不过这白落城也如同看守一般,不准任何鬼魅从冥地之中出来。而这城主乃是如是境的大高手,我又是从冥地偷渡出来的,哪里敢从那地方进冥地?说不定刚入那白落城十里之外就被那通天大能直接摄入城中,紧接着不是魂飞魄散便是重见天日无望!”

    “真的?”成如是凑了过来,半信半疑。

    “真的,真的!”阴使略微不耐烦,“本阴使骗你作甚!”

    江漓漓的刀尖缓慢地点着地面,“既然如此,那你说往西南有哪处地方可以进入冥地?”

    “西南方有一处小溪,名作翠碧,那小溪掩藏在瘴气丛林之中,乃是一处生人难入的死地!这翠碧溪有一分支流流入冥地,便能得知那地方与冥地有一重联系,我也是从那地方辗转于冥地与阳世之间。”

    此时阴使的话语轻快了许多,稍显得意,“这处地方可是我还是一个第三山修为的小鬼的时候发现的,一直到现在都没人能够发现!就连我鬼王城城主大人也只是以为我有独特的法门能够遮掩白落城的耳目,因此。。。。”

    江漓漓一向都不大喜欢旁人在自己的面前炫耀,便生硬地打断了阴使的话,“成了成了,没甚么好说的了,老子也不大想听!你若说的是真话也就罢了,若是说谎,可别怪我不客气!”

    阴使还未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脸色有些不大痛快。

    “怎么?你还敢冲我使眼色还是怎么着?”江漓漓瞥了一眼阴使,手上使劲,虎魄刀便有半截刀身没入了泥土之中。

    阴使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脸色一阵变换,“成成成,老子不敢成了吧!”

    成如是历来就不吝啬

    做这等仗势欺人之事,双手抱胸,也学这江漓漓的模样用余光瞥着阴使,厉声喝道:“你这鬼魅,为何不早些将此事告知于我?难不成心里还想着做什么手脚不成?”

    阴使瞪了成如是一眼。

    成如是被阴使眼里的凶光唬得不轻,不由自主退了两步之后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落面儿了,就又强打起气势来,“你这厮还敢瞪老子?你莫不是不晓得老子的厉害了?”

    阴使正欲给成如是一些颜色看,便瞟见江漓漓手里捏着一枚圆珠子冲他一挑眉,立马就咽下了这口气!

    张伟离开那天阴使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他原本就是惧于张伟升玄境的除魔道士的实力才一直被变样地绑在了江漓漓的身边。等到张伟一离开,他就算是忌惮于张伟杀一个回马枪不敢对江漓漓与成如是动手,至少溜走是不成问题的。他可不认为一个第四山的武人与一个只会读书的和尚能够拦得住自己这个龙象境的鬼修!

    可哪里料想得到,那天张伟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地将他暴打了一顿,接着不晓得用那种手法从阴使的根基之中取下了一丝先天阴气!

    历来武人想从第四山迈入龙象境,便得修炼出一丝先天真气。炼气士想迈入龙象境,便得修炼出一丝先天灵气。对鬼修而言,先天阴气也正是鬼修迈入龙象境的关键。

    如今这里缕先天阴气被张伟摄出,又被其放入了一个器珠之中,更是被其交给了江漓漓。这就代表着阴使的命运已经被江漓漓掌管。

    若是江漓漓将这器珠捏碎,任由这一缕先天阴气消散的话,那么阴使的境界必定要掉落到第四山,甚至是毕生无法寸进!

    当时阴使只感觉五雷轰顶,看着江漓漓阴损的笑容之后顿时觉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得到江漓漓说到了冥地之后便会将这缕先天阴气还给他的承诺之后心情才好上许多,可仍旧是觉得有些不大放心。

    毕竟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到旁人的手里哪里会安得下心来呢?

    只是阴使一直在想张伟初入升玄境的境界究竟是用何等的手段能够从他的根基之中取出他重重设防的这一缕先天阴气,并且叫他毫发无伤。事实上,就算是神通境的道人都不敢做担保能万无一失。而这也是他忌惮张伟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而对于江漓漓来说,实际上他倾向于叫张伟将阴使打落境界,然后将其收到养鬼囊。而张伟却不肯,他原本就从吴舟的嘴里得知过鬼母反噬江漓漓的事儿,生怕这阴使也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主儿,便不敢如此行事。另外一重关键则是,阴使原本就是鬼王城的下属,若是被江漓漓受到养鬼囊之中难保不会被那鬼王城的城主发现,到时候只怕是会惹出不小的事端。

    生出异地,能够小心行事的话为何非要另生旁枝?

    而此时成如是看到阴使焉了之后便愈加嚣张,双手叉腰,郝然一副小人得志模样,“诺诺诺,你怎么就怂了呢?难不成冥地的鬼魅都如同你这么一般没有骨气?”

    阴使咬了咬牙关,心中默默将成如是这张脸记在了心里,只等着到了冥地收回了自己这一道先天阴气之后便要给他一个好看!

    你看看,在一波子为难自己的人之中,他总是很容易记恨那个最为弱小的那一个,反而是对主谋“大度包容”。

    阴使冷声回道:“还有事儿?我可是一五一十地尽数告知你们了,可没有你们能从鸡蛋里边挑骨头的事儿了吧!”

    成如是琢磨了半天之后自以为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便理直气壮地喝道:“有事儿!来来来,你来告诉我,怎么咱们走了一个来月的时间才只是到这里?莫不是你驾马车的时候偷了懒?这才叫马儿没有尽力赶路?”

    阴使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跳了起来,极为委屈地指着自己的脸喊道:“怪我?你以为我不想快点回到冥地收回我那一缕先天阴气?你以为我不想快点回我的鬼王城做一个阴使大人,而甘愿在你们俩手底下受气?!若不是因为你们的话我如今早就已经回到冥地了,哪里能至于在这阳世之中滞留这么久的时间?”

    听到阴使这么一番话之后成如是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讪讪笑了笑,仍旧是强撑着自己的“威严”问道:“可若是你一直都在安心驾马车的话,怎么咱们这么久才只是到了这里?”

    阴使甩甩袖子,冷哼了一声,瞟了一眼江漓漓道:“还不是因为他?如今天气炎热,你们俩儿非要在中午时候乘凉休息。这我也能理解,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可是他非要每天练一上午的刀法,一天到头就只行驶了几个时辰,你莫不以为就只靠这这些时间就要一跃飞到冥地不成?”

    成如是咂咂嘴,想来想去觉得这事儿确实也怪罪不到阴使的头上。犹犹豫豫正欲劝江漓漓两句,便只见江漓漓留下了一个背影,“哪里来得那么多话?真是懒牛懒马屎尿多!”

    成如是看了阴使一眼,耸耸肩,“反正不怪我。”

    南朝韩国、陈国、后梁三国之中掀起的波涛终于也渐渐在大隋各路才子书生的嘴里沉寂了下来,最终只沦为实在腹中毫无墨水的酒徒茶客百般无奈之后的谈资。

    此刻大隋成安的早朝刚刚结束,文臣武将三三两两从朝堂之上走出,只余下姚清河一人如同劲松一般站在隋文皇的身边。

    隋文皇呵了一口气,也代表着心中松了一口气,“先生果然大才,经由先生几步险棋之后朕大隋又如同十年前一般茁壮而长。”

    尽管外人都尊称为姚清河为国士亦或是国师,而在私底下隋文皇对姚清河仍旧是以先生相称。

    姚清河只是笑,“任何万般的算计也离不开一位明君的支持,就算是没有鄙人,大隋在陛下的带领之下仍旧会是欣欣向荣。”

    隋文皇哈哈大笑,“朕今日只当先生这番话是由衷的真心话,而朕皇爷爷的叮嘱朕明日再去考虑罢!”

    “如此甚好。”

    朝堂早已空荡荡,除去姚清河与隋文皇两人之外就只剩下一个老太监在一旁服侍

    ,两人的笑声便在这朝堂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谈论了一番之后隋文皇笑道:“朕今日心情愉悦,等会便提上一壶好酒与先生共饮!”末了隋文皇微微眯眼,“先生今日应当是不会驳朕的面子吧!”

    姚清河苦笑一声,摇摇头之后冲着隋文皇恭敬行礼,“这些天陛下操劳过度,还是且先回宫休息吧。”

    隋文皇听完这话之后竟然是乐了,转头看着那老太监,冲着姚清河指点道:“你瞧瞧他,还是不给朕任何的台阶下,这人。。。嘿!”

    还未等着老太监回话,隋文皇便从龙椅之上缓缓站了起来,吁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今日就且先随你去吧。不过朕可是警告你,若是朕下一次找你赏酒你再拒绝的话,朕便要杀你的头!”

    “多谢陛下体谅!吾皇万岁!”

    隋文皇在老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走远,等到其身形消失在拐角处之后姚清河才站直了身子,转身朝着自己的院落经纬亭之中走去。

    宫中园子大气磅礴,比起苏州的江南园子来,少了细腻温婉,却更多了一丝壮阔威严。两者各有妙处,各惹得姚清河反复连连。

    在宫中流连了许久,等姚清河终于回到经纬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候了。

    正午的太阳果然毒辣,而鲜有绿荫的皇宫之中便如同一个蒸笼,热气蒸腾,这经纬亭的绿意也仿佛成为了宫中的一块乐土。

    刚刚通过一条弯弯曲曲的长廊,姚清河便听到一个爽朗的笑声,不用多想,这笑声便是从大隋六皇子苏阳秋的嘴里传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天气愈加毒辣的原因,六皇子苏阳秋最近极为喜欢往这经纬亭来读书习字。

    虽然此事有些不合规矩,可苏阳秋是隋文皇最为喜欢的一个皇子。因此尽管此事肯定会从老太监的嘴里传入隋文皇的耳中,但隋文皇一直没有明确地表态,便是默许。

    隋文皇应当是希望借着这个由头叫苏阳秋能在姚清河的身边学学东西,若是能有幸入得姚清河的法眼做了一个姚清河的学生的话,那便是再好不过!

    果不其然,姚清河撇开一块芭蕉叶之后便听见了一声问好,“见过姚国士。”

    “见过皇子殿下。”

    姚清河从不会没有规矩。

    问过好之后苏阳秋便重新坐在了这闲亭的台阶之上,而在这亭子中央的石桌上,则坐着一个皓齿明媚的少女。

    殷素素。

    素素的面前摆着一本晦涩难懂的古书,从素素苦皱的眉头上看,她应当是没大看懂这书上写的东西。

    姚清河没先过问素素,而是冲着苏阳秋说道:“殿下,如今是用膳时候,殿下若是还不回去的话,说不定就要惹来责骂了。”

    苏阳秋有些犹豫,从他的神情上看他并不是很想离开这经纬亭。半晌之后苏阳秋冲着姚清河行了一礼,“国士所言极是,也是时候该回了。”

    走了几步之后苏阳秋忽而转身问道:“那。。本殿下下午时候还可来吗?”

    姚清河只是笑,苏阳秋便有些失望。

    姚清河这才弯腰抽出了素素面前的那一本书,“哦?《古史通释》,认得上边的古字吗?”

    姚清河没问素素看不看得懂。

    素素被姚清河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望见姚清河春风般的脸之后连忙站起来问了一声好,这才回道:“看不懂。”

    姚清河略微惊讶,“如今怎么这么耿直了?原先我问你看不看得懂的时候你回的是看得懂。”

    姚清河嘴里的原先是指张九龄身死之前。

    “原先装模作样,便回夫子看的懂。”

    姚清河脸色微微变换,不留痕迹地叹息了一声,“只是有一句俗话,‘没学会走之前万万不可学跑’。”

    “夫子说的是要脚踏实地,不可一日登天?”

    “是这个道理。”

    素素的脸上没有多少的波澜,“可路太长,脚踏实地万万年也不可登天。”

    “虽如此,总不会一头从天上栽倒下来。”

    素素未曾回话。

    姚清河便笑了笑,坐了下来,将这本《古史通释》反盖在石桌上,只问:“吃饭了么?”

    素素跟着坐了下来,摇摇头。

    “那且先不必看了,还是吃过饭再说。身体总归是要放在首位的。”姚清河道,“等吃过饭之后你也不必再看这本书,我会拿一本书给你的。”

    “《三字经》?”素素抬头。

    姚清河一时语噎,“你如何晓得?”

    “昨日我看见夫子临睡之前将一本蓝皮书放在了桌子上,也看见了上边写的三个字,三字经。”

    “我就不能看《三字经》了吗?”

    “可夫子临睡之前会将自己看的书放在床头。”

    姚清河便笑了,“小而见巨,你果然是极为聪慧的。”

    素素回道:“可聪慧又有什么用呢?若是不能一步登天,就终究只能在路上蹒跚而行。微微抬头,便只见漫长无边之前路。就如同一个三岁的小儿天真烂漫,始终搞不懂大人吃酒究竟是为了什么吃酒。”

    素素的神色愈加低落,微微垂泪。

    姚清河叹了一口气,忽然问道:“你晓得《三字经》吗?”

    素素不知所以。

    “第一二句是什么?”

    “人之初,性本善。”

    “有没有道理?”

    素素没回话。

    “有道理,也没有道理。”姚清河回道:“可如今我教你的是相信它有道理。人之初,他只相信世上美好的事情真的许多。因此看见大人吃酒,他只以为酒是美味,便也要尝一口。大人给了便是逗他,不给就是保护他。”

    素素有些恍惚,她在想张九龄什么时候给她尝酒,什么时候不肯叫她闻一口酒味。

    “可是素素啊,我要说的是,大人的酒是又苦又辣的啊,你一个孩子,如何能够尝得出其中的千滋百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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