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永远的朋友
翌日中午。
李律，柳明，朋远观三人，围在桌子前头。
看着这张纸条。
柳明可以确定，这张纸条是昨夜进的贼人留下的。
但代表着什么，他不知道。
「你们说，送纸条来的人，是帮我们的，还是害我们的？」
朋远观问道。
「我觉着不像是害我们，」柳明解释道：「否则昨晚那么好的机会，我和你都手无缚鸡之力，他直接把我们俩宰了岂不是更方便？」
「不好说，」李律插话道：「无事献殷情，非女干即盗，这人莫名其妙送来的纸条，我觉得害咱们的可能性更大。」
三人正商议着，陈庆突然跑了上来：「掌柜的，掌柜的，张员外来了。」
「诶？他咋突然来了？」
柳明诧异道。
「他说是你跟他约好了，他过来看地皮。」
「啊！」
柳明一拍脑门，赶紧朝楼下跑去。
之前张员外帮了他很多，他也承诺过要给张员外一亩地做生意。
后来一忙便是好几个月，也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没想到张员外亲自找上了门。
柳明一通小跑，急急忙忙地下了楼，跑到张员外面前拱手道：「张员外，你看这事儿弄得，本该我亲自登门相请，但最近事情太多，着实没空，您可别怪罪我。」
许久不见的张员外，整个人胖了一圈，面色红润，笑得好似菩萨一般：「哎，掌柜的别这样，咱俩的交情，不至于，不至于。」
他哈哈笑着，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道：「掌柜的，铺子的事，您看？」
「没事，我说过的，您永远是我柳记的朋友，这话现在仍旧作数。」
说罢，柳明叫来一个跑堂小二，道：「上去找朋老大，让他把咱们柳记的地图拿下来。」
小二蹭蹭蹭地上了楼，些许功夫，就见着朋远观捧着地图下来了。
他小跑着过来，将地图在桌面铺开，道：「老张，姓朋的已经痛改前非，咱们过往恩怨，今日一笔勾销，如何？」
「那不行。」
张员外笑着摆手，道：「你至少得给我送点东西，不然不能原谅你。」
朋远观亦是嘿嘿一笑，道：「你就直说你想要啥。」
「你们店里的水果酿，还有白兰地，每样送一斤，如何？」
见朋远观皱眉不答，张员外又有些担忧道：「半斤也行，半斤也行。」
朋远观依旧不答，张员外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明阳没酒了……」
「老实说，我们也没多少酒了。」朋远观正色道：「但和你老张一笑泯恩仇的酒，姓朋的还是有的。」
说罢，他抓过一个小二，道：「去我房间，把我存的酒每样下来，搬张员外马车上去。」
「哎哟喂，这可使不得……」张员外站了起来，接连摆手道：「太多了，太多了……」
柳明拉了拉他的袖子，道：「朋远观一片诚心，你收着便是。」
「好吧……」张员外拱手道：「那就多谢朋兄弟了。」
这声兄弟一出口，便是恩怨已结。
朋远观开心地指着地图，道：「画了圈的地方已经用上了，没画圈的地方你都可以选。」
「我这还选啥啊？」
张员外将地图抽了开，指着大门道：「对面那块地，如何？」
「噗嗤……」
柳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张员外不解道。
「我刚才就
在想，张员外你这般大的生意，估摸着应该会选那个位置，没想到你这么果断，哈哈哈哈……」
柳明一边笑着，一边站了起来，道：「那块地，一直给你留着呢。」
「那可就多谢掌柜的了，明天我就派人过来，开始搭铺子，如何？」张员外问道。
「何必这么麻烦呢，」柳明打断道：「后面有的是农人，你叫他们给你搭铺子，工钱自己谈，不就行了吗？」
虽然只是一点小钱，这笔钱谁赚都是赚，但柳明还是希望，能让后面的农人们赚去。
「掌柜的开口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张员外话锋一转，试探道：「那地息……」
「地你随便用，不用给我银子，但赋税你自己交，如何？」
不用给地息？
张员外都懵了。
他自己家开了许多成衣铺，明阳县城，以及周边村镇，都有他家的成衣铺子。
这么做生意，不仅不亏还能赚钱，全靠他敏锐的经商眼光。
他现在看重的这块地，位置极为重要。
若是把柳记食馆以及后面所有的地，算作一个生活区。
那这个位置，便是最主要的通道。
一亩地说大不大，也就九丈长六丈宽。
但哪怕是在明阳这般的穷县，主街上一亩地的铺子，至少得二十两银子的月息。
像八珍楼那般的大铺，月息至两银子。
按照张员外自己的预估，这里的月息，银以内，他都可以接受。
他铺子里的成衣，好一些的丝绸，在二两银子左右，便宜点的粗布麻衣，两三百文钱。
仅凭每日往来的东城金主们，把赚回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更别说后面还有两千农人，这些人挣了银子是要还乡的。
还乡总不能空手而归，给父母妻儿买几件体面的新衣，是最起码的。
他本意想着和柳明关系熟络，能在地息上占点便宜。
但没想到的是，柳明根本不收。
他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然而，柳明却大大咧咧道：「你有朋友没衣服了，找你要件衣服，你能收钱吗？」
「那当然不能。」
「我也不能收朋友的钱啊，」柳明理所当然地说道：「张员外，您从我柳记面馆开业起，便每日照顾我的生意，这些我记得，我的面馆烧了那日，你替我挡了那么大个麻烦，这些，我也记得，柳记食馆开业之时，您第一个来捧我的场，这些，我还是记得。」
「没有你，我柳明能不能有今天，很难说。」
说罢，他对张员外作了个揖：「柳明并非忘恩负义之徒，柳记食馆对面一亩地，请张员外笑纳。」
被柳明的诚意深深打动，张员外眼眶都红了。
他有些哽咽道：「好好好，不枉我这么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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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律，柳明，朋远观三人，围在桌子前头。
看着这张纸条。
柳明可以确定，这张纸条是昨夜进的贼人留下的。
但代表着什么，他不知道。
「你们说，送纸条来的人，是帮我们的，还是害我们的？」
朋远观问道。
「我觉着不像是害我们，」柳明解释道：「否则昨晚那么好的机会，我和你都手无缚鸡之力，他直接把我们俩宰了岂不是更方便？」
「不好说，」李律插话道：「无事献殷情，非女干即盗，这人莫名其妙送来的纸条，我觉得害咱们的可能性更大。」
三人正商议着，陈庆突然跑了上来：「掌柜的，掌柜的，张员外来了。」
「诶？他咋突然来了？」
柳明诧异道。
「他说是你跟他约好了，他过来看地皮。」
「啊！」
柳明一拍脑门，赶紧朝楼下跑去。
之前张员外帮了他很多，他也承诺过要给张员外一亩地做生意。
后来一忙便是好几个月，也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没想到张员外亲自找上了门。
柳明一通小跑，急急忙忙地下了楼，跑到张员外面前拱手道：「张员外，你看这事儿弄得，本该我亲自登门相请，但最近事情太多，着实没空，您可别怪罪我。」
许久不见的张员外，整个人胖了一圈，面色红润，笑得好似菩萨一般：「哎，掌柜的别这样，咱俩的交情，不至于，不至于。」
他哈哈笑着，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道：「掌柜的，铺子的事，您看？」
「没事，我说过的，您永远是我柳记的朋友，这话现在仍旧作数。」
说罢，柳明叫来一个跑堂小二，道：「上去找朋老大，让他把咱们柳记的地图拿下来。」
小二蹭蹭蹭地上了楼，些许功夫，就见着朋远观捧着地图下来了。
他小跑着过来，将地图在桌面铺开，道：「老张，姓朋的已经痛改前非，咱们过往恩怨，今日一笔勾销，如何？」
「那不行。」
张员外笑着摆手，道：「你至少得给我送点东西，不然不能原谅你。」
朋远观亦是嘿嘿一笑，道：「你就直说你想要啥。」
「你们店里的水果酿，还有白兰地，每样送一斤，如何？」
见朋远观皱眉不答，张员外又有些担忧道：「半斤也行，半斤也行。」
朋远观依旧不答，张员外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明阳没酒了……」
「老实说，我们也没多少酒了。」朋远观正色道：「但和你老张一笑泯恩仇的酒，姓朋的还是有的。」
说罢，他抓过一个小二，道：「去我房间，把我存的酒每样下来，搬张员外马车上去。」
「哎哟喂，这可使不得……」张员外站了起来，接连摆手道：「太多了，太多了……」
柳明拉了拉他的袖子，道：「朋远观一片诚心，你收着便是。」
「好吧……」张员外拱手道：「那就多谢朋兄弟了。」
这声兄弟一出口，便是恩怨已结。
朋远观开心地指着地图，道：「画了圈的地方已经用上了，没画圈的地方你都可以选。」
「我这还选啥啊？」
张员外将地图抽了开，指着大门道：「对面那块地，如何？」
「噗嗤……」
柳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张员外不解道。
「我刚才就
在想，张员外你这般大的生意，估摸着应该会选那个位置，没想到你这么果断，哈哈哈哈……」
柳明一边笑着，一边站了起来，道：「那块地，一直给你留着呢。」
「那可就多谢掌柜的了，明天我就派人过来，开始搭铺子，如何？」张员外问道。
「何必这么麻烦呢，」柳明打断道：「后面有的是农人，你叫他们给你搭铺子，工钱自己谈，不就行了吗？」
虽然只是一点小钱，这笔钱谁赚都是赚，但柳明还是希望，能让后面的农人们赚去。
「掌柜的开口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张员外话锋一转，试探道：「那地息……」
「地你随便用，不用给我银子，但赋税你自己交，如何？」
不用给地息？
张员外都懵了。
他自己家开了许多成衣铺，明阳县城，以及周边村镇，都有他家的成衣铺子。
这么做生意，不仅不亏还能赚钱，全靠他敏锐的经商眼光。
他现在看重的这块地，位置极为重要。
若是把柳记食馆以及后面所有的地，算作一个生活区。
那这个位置，便是最主要的通道。
一亩地说大不大，也就九丈长六丈宽。
但哪怕是在明阳这般的穷县，主街上一亩地的铺子，至少得二十两银子的月息。
像八珍楼那般的大铺，月息至两银子。
按照张员外自己的预估，这里的月息，银以内，他都可以接受。
他铺子里的成衣，好一些的丝绸，在二两银子左右，便宜点的粗布麻衣，两三百文钱。
仅凭每日往来的东城金主们，把赚回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更别说后面还有两千农人，这些人挣了银子是要还乡的。
还乡总不能空手而归，给父母妻儿买几件体面的新衣，是最起码的。
他本意想着和柳明关系熟络，能在地息上占点便宜。
但没想到的是，柳明根本不收。
他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然而，柳明却大大咧咧道：「你有朋友没衣服了，找你要件衣服，你能收钱吗？」
「那当然不能。」
「我也不能收朋友的钱啊，」柳明理所当然地说道：「张员外，您从我柳记面馆开业起，便每日照顾我的生意，这些我记得，我的面馆烧了那日，你替我挡了那么大个麻烦，这些，我也记得，柳记食馆开业之时，您第一个来捧我的场，这些，我还是记得。」
「没有你，我柳明能不能有今天，很难说。」
说罢，他对张员外作了个揖：「柳明并非忘恩负义之徒，柳记食馆对面一亩地，请张员外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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