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胜利
想到这儿，方雨霖不禁对刘明刮目相看。
“行了，知道你着急，不逗你了，趁着天还没黑，我们便去城东查看一番。”刘明也正经起来，说道。
方雨霖点了点头，二人决定去主街道附近拦一辆马车，这样更快些。
转到街角处，却见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
方雨霖面色凝重地盯着那抹身着明黄色蟒袍的身影，等着他一步步走来。
“大哥，云柔县主。”刘漠见到二人，轻挑嘴角，淡淡地道。
“三弟，好久不见。”刘明脸上的热情消失不见，转而是一副清冷的样子。
“大哥，你们这是要去何处？”刘漠似笑非笑，见方雨霖和刘明在一起，脸上带着一抹讽刺，开口问道。
“我与雨霖出来游玩罢了，闲着也是闲着。”刘明淡淡答道。
方雨霖察觉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变了，一改往日得体却有距离感的“方姑娘”，转而唤她“雨霖”，这是在向刘漠展示他们之间的亲近关系吗。方雨霖暗自想着。
刘漠显然不信他那番话，打量地望向方雨霖。
方雨霖见刘明有意隐瞒，虽然猜不出原因，却知道他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便也点了点头，补充道：“我们的确是出来游玩的，我与大皇子见解一致，相谈甚欢，是为知己。”
“那大哥和云柔县主若是不介意，我也与你们同游，难得出来一次。”刘漠望向两人，直言不讳。
方雨霖心中暗暗嘲讽了他一番，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将决定权交给了刘明。
“自然没问题，人多热闹。”刘明始终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似乎懒得给刘漠多余的反应。
说罢带头往前走。
刘漠笑着跟上了他，却轻飘飘地回身望了一眼那个小摊。
方雨霖和刘明两人在一起，多少还能搭上几句话，但加上刘漠，气氛瞬间就沉闷而压抑起来。
刘明自顾自地在前面走。方雨霖跟不上他，落了几步。
刘漠则故意放慢了步子，慢悠悠地在方雨霖身边踱着。同时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一旦见她目光多在哪个小摊上停留了会儿，便会走上前去大手一挥，将摊子上的东西全数包下来。
方雨霖自然一概不收，无论他如何好言好语。
三人又闲逛了会儿，刘明最先难以忍受这种氛围，直言道：“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雨霖也早些回去，免得丞相担心。”
方雨霖点了点头，拦了一辆马车，直接回了方府。
街角只剩下刘漠和刘明二人。刘漠见方雨霖走了，也不再遮掩，语气中带着警告意味，低声道：“大哥，我敬你为兄长，并不想对你动手，但还是奉劝你一句，有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
“我做这么事轮不到你教育。”刘明对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颇为不满，冷声道。
没等刘漠再说些什么，早已拂袖而去。
看着刘明远去的背影，刘漠眼里一时狠戾非常，仇深似海。
刘昱在宫中收到了陌颜的消息，说他正安排在近几日将李扉文送回李府。同时十七查到了有关上次在巷子中偷袭他们的黑衣人的消息，具体情况还是要找个机会当面禀报。
刘昱觉得总让陌颜和十七守在容老先生那处也不是长久之计，他生在深宫之中，能全心信任的人少之又少，陌颜和十七不在身边，许多事办起来都不方便。
于是换了身黑色锦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打算潜行至容老先生的住处，亲自查探情况。
夜色深沉，刘昱寻了个僻静地方，用力一跃，御气凌空，匆匆穿过密林，疾行而去。
刚行至农家小院附近，便从林中猛地窜出两个身影，提剑朝他劈来。
刘昱灵活地避开了几招后，便反应过来这俩人是陌颜和十七，既不出声也不出招，只有在刀剑劈来之时才不慌不忙地微微侧身，整个人懒洋洋地将剑刃贴身避过，一点儿多余的力气都懒得使。
刘昱有意试探他这两个亲随的战力和反应力，因此不急不缓地同他们周旋着。
陌颜和十七却是有些心急了，他们少说也行走江湖多年，杀人无数，从未见过这么敷衍的对手，简直像是在羞辱他们。
刘昱终于也觉得无趣，旋身落到地上，趁着他们失神之际一人给了一脚，低声道：“行了，你们这点儿招数，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没有。”
“殿下。”陌颜和十七听出了刘昱的声音，慌忙恭敬地叫了声。
“我进屋看看，你们继续守着。”刘昱一展折扇，在两人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是。”陌颜和十七连连应答。
见刘昱进屋后，陌颜才转身看向十七，疑惑地道：“殿下这以一敌十的战力，怎么还留着咱俩呢？”
十七嗤笑了声，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你以为殿下留着咱俩是用来打架的吗，他只是懒得跑腿而已。”
陌颜瞪了他一眼，不过又感觉给刘昱跑腿没什么不好，殿下性子温和，很少发火，为人又心思缜密，不会让他们置于危险之中。所以这差事，他很满意。
刘昱进屋后，容老先生和孟凌都十分热情地围了上来。
屋内烛火轻晃，一室昏黄，倒也十分温暖。
李扉文早已好得差不多了，此刻正在柴房忙活着。
“昱哥哥。”孟凌乖巧地叫了声。
“你雨霖姐姐没来。”刘昱轻晃着折扇，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孟凌微微一怔，他一句话直接堵死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公子可是要将李姑娘接走？”容老先生似乎猜到了他的来意，轻声问道。
“先生不必担心，眼下时机未到，一时还无法将她接回去。”刘昱看得出容老先生其实很喜欢有人陪着，人多了，这房子中便有了烟火气，这也是老先生这个年纪的一种寄托，因此轻声开口安慰道。
“老头子看出来了，来到这儿的净是些了不得的大人物，我留不住啊。”容老先生浑浊的眼中现出一抹悲伤，叹着气道。
“爷爷，别这样想，我会陪着您的。”孟凌连忙开口道。
容老先生笑了起来，正欲说些什么，却听柴房“嘭——”地一声巨响。
“天呐，扉文姐姐又做了什么？”孟凌神色悲痛，连忙跑向了柴房。
李扉文从一片浓烟中跑了出来，不停地咳嗽着，脸上满是锅炉灰，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
“姐姐，你这都第三次炸厨房了，怎么还不死心。”孟凌无奈地将她从浓烟中拉了出来，很自然地伸手拢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语气中满是无奈。
“爹爹总说我自小不像个女孩子，扛得起大刀，却拿不起绣花针，别家的女儿都会做菜，就我整天往土堆里扎。”李扉文气冲冲地跺着脚，不死心地透过浓烟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厨房。
刘昱在一旁忍俊不禁，心中暗自庆幸云儿不会如此，她一看就温柔端庄，贤妻良母，定然不会狼狈。而且他根本不会让方雨霖进厨房，家里的下人又不是白养的。
“二皇子，您也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做顿饭，差点儿把我自己熏瞎了，没看着您。”李扉文拨了拨挡在眼前的发丝，不好意思地道。
听到她叫自己二皇子，刘昱下意识去看容老先生是否在旁侧，见他并没跟上来，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城中之人都以为你死了，李尚书差不多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近来异动甚多，所以并未向你的父母告知。”刘昱边说边往外走。
“二皇子此言何意？”李扉文跟上他问道。
“在容老先生面前，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刘昱转头低声道。
李扉文连忙捂住了嘴巴，小心地探头朝容老先生所在的方向看去，见他已经出了屋子，在庭院中的小园子里忙活着，稍稍松了口气。
“姐姐，昱哥哥他应该是觉得时机快到了，借着将你接回去这个点，弄点动静出来。”孟凌轻声解释道，怕自己说得不对，还有些心虚地看向了刘昱。
刘昱却是十分赞赏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李扉文坐到了椅子上，手指绞着衣袖，若有所思。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信方雨霖会害她的，倒是那次向方雨霖敬酒的方静雅，现在回想起来，言行举止十分诡异，于是开口问道：“那个方府的二小姐，她现在如何了？”
“死了。”刘昱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他看来方静雅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的。
李扉文身子一颤，似乎也没想到首先怀疑的人下场竟如此干脆，这下她想再追究什么，也无迹可寻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刘昱走到外面的一甩袖袍，大步朝门外走去。
经过小园子，刘昱探头同容老先生打招呼告别，却被他拽住了胳膊。
刘昱顿了顿，然后容老先生便往他手里塞了个小西瓜。
“又要走了吧，留也留不住的，这个瓜你路上拿着吃。”容老先生笑眯眯地捋着胡须道。
盛情难却，刘昱只好将小瓜抱在怀中，隐隐听见暗中传来一阵低笑，一听便是十七和陌颜那两个家伙。
刘昱再次同容老先生道了别，大步朝山下走去。
离小院一段距离后，终于听见陌颜憋着乐开口了：“殿下，这瓜要及时吃啊，放久了就不甜了。”
刘昱闻言随手扯了根路边的草梗，朝着声音的源头扔去，一阵痛呼声传来，伴随着另一人的嘲笑声。
刘昱挑了挑眉，不再理他们，疾步朝山下行去。
与此同时，方雨霖在房中呆呆地盯着窗外的星子，一时难以入眠。
今日在街上摊贩的话让她印象犹深，回府后一时难以忘掉，终于是白芷看不下去，几次进来催促她歇息，这才躺到了床上，闭眼酝酿着睡意。
翌日清晨，方雨霖早早醒来，换了件干净轻便的湖色裙衫，头发松松地挽了个百合髻，匆匆喝了几口白芷早就命人做好的米粥，便朝门外走去。
刚出方府，便在门口看到了刘昱和刘明，他们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出来般，并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是悠闲地靠在墙上等着。
“云儿，早啊。”刘昱笑着望向她，邪气地挑了挑眉。
方雨霖也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个浅浅的梨涡，看向两人道：“大皇子和二皇子竟同时来找我，真是受宠若惊。”
刘昱走到她身边，眸光闪亮，盯着她道：“云儿，昨日没与你同往，今日特来补偿你。”
方雨霖白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刘明，礼貌地笑着道：“几次三番请大皇子办事，雨霖实在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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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昱终于也觉得无趣，旋身落到地上，趁着他们失神之际一人给了一脚，低声道：“行了，你们这点儿招数，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没有。”
“殿下。”陌颜和十七听出了刘昱的声音，慌忙恭敬地叫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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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颜瞪了他一眼，不过又感觉给刘昱跑腿没什么不好，殿下性子温和，很少发火，为人又心思缜密，不会让他们置于危险之中。所以这差事，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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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扉文早已好得差不多了，此刻正在柴房忙活着。
“昱哥哥。”孟凌乖巧地叫了声。
“你雨霖姐姐没来。”刘昱轻晃着折扇，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孟凌微微一怔，他一句话直接堵死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公子可是要将李姑娘接走？”容老先生似乎猜到了他的来意，轻声问道。
“先生不必担心，眼下时机未到，一时还无法将她接回去。”刘昱看得出容老先生其实很喜欢有人陪着，人多了，这房子中便有了烟火气，这也是老先生这个年纪的一种寄托，因此轻声开口安慰道。
“老头子看出来了，来到这儿的净是些了不得的大人物，我留不住啊。”容老先生浑浊的眼中现出一抹悲伤，叹着气道。
“爷爷，别这样想，我会陪着您的。”孟凌连忙开口道。
容老先生笑了起来，正欲说些什么，却听柴房“嘭——”地一声巨响。
“天呐，扉文姐姐又做了什么？”孟凌神色悲痛，连忙跑向了柴房。
李扉文从一片浓烟中跑了出来，不停地咳嗽着，脸上满是锅炉灰，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
“姐姐，你这都第三次炸厨房了，怎么还不死心。”孟凌无奈地将她从浓烟中拉了出来，很自然地伸手拢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语气中满是无奈。
“爹爹总说我自小不像个女孩子，扛得起大刀，却拿不起绣花针，别家的女儿都会做菜，就我整天往土堆里扎。”李扉文气冲冲地跺着脚，不死心地透过浓烟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厨房。
刘昱在一旁忍俊不禁，心中暗自庆幸云儿不会如此，她一看就温柔端庄，贤妻良母，定然不会狼狈。而且他根本不会让方雨霖进厨房，家里的下人又不是白养的。
“二皇子，您也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做顿饭，差点儿把我自己熏瞎了，没看着您。”李扉文拨了拨挡在眼前的发丝，不好意思地道。
听到她叫自己二皇子，刘昱下意识去看容老先生是否在旁侧，见他并没跟上来，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城中之人都以为你死了，李尚书差不多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近来异动甚多，所以并未向你的父母告知。”刘昱边说边往外走。
“二皇子此言何意？”李扉文跟上他问道。
“在容老先生面前，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刘昱转头低声道。
李扉文连忙捂住了嘴巴，小心地探头朝容老先生所在的方向看去，见他已经出了屋子，在庭院中的小园子里忙活着，稍稍松了口气。
“姐姐，昱哥哥他应该是觉得时机快到了，借着将你接回去这个点，弄点动静出来。”孟凌轻声解释道，怕自己说得不对，还有些心虚地看向了刘昱。
刘昱却是十分赞赏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李扉文坐到了椅子上，手指绞着衣袖，若有所思。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信方雨霖会害她的，倒是那次向方雨霖敬酒的方静雅，现在回想起来，言行举止十分诡异，于是开口问道：“那个方府的二小姐，她现在如何了？”
“死了。”刘昱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他看来方静雅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的。
李扉文身子一颤，似乎也没想到首先怀疑的人下场竟如此干脆，这下她想再追究什么，也无迹可寻了。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刘昱走到外面的一甩袖袍，大步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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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昱顿了顿，然后容老先生便往他手里塞了个小西瓜。
“又要走了吧，留也留不住的，这个瓜你路上拿着吃。”容老先生笑眯眯地捋着胡须道。
盛情难却，刘昱只好将小瓜抱在怀中，隐隐听见暗中传来一阵低笑，一听便是十七和陌颜那两个家伙。
刘昱再次同容老先生道了别，大步朝山下走去。
离小院一段距离后，终于听见陌颜憋着乐开口了：“殿下，这瓜要及时吃啊，放久了就不甜了。”
刘昱闻言随手扯了根路边的草梗，朝着声音的源头扔去，一阵痛呼声传来，伴随着另一人的嘲笑声。
刘昱挑了挑眉，不再理他们，疾步朝山下行去。
与此同时，方雨霖在房中呆呆地盯着窗外的星子，一时难以入眠。
今日在街上摊贩的话让她印象犹深，回府后一时难以忘掉，终于是白芷看不下去，几次进来催促她歇息，这才躺到了床上，闭眼酝酿着睡意。
翌日清晨，方雨霖早早醒来，换了件干净轻便的湖色裙衫，头发松松地挽了个百合髻，匆匆喝了几口白芷早就命人做好的米粥，便朝门外走去。
刚出方府，便在门口看到了刘昱和刘明，他们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出来般，并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是悠闲地靠在墙上等着。
“云儿，早啊。”刘昱笑着望向她，邪气地挑了挑眉。
方雨霖也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个浅浅的梨涡，看向两人道：“大皇子和二皇子竟同时来找我，真是受宠若惊。”
刘昱走到她身边，眸光闪亮，盯着她道：“云儿，昨日没与你同往，今日特来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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